40 卡卡西，寫輪眼
“喂，自來也……”
“怎麼了，綱手？”
“你說的那個……輝夜憐幫大蛇丸搞出來的新實驗室，該不會就是現在飄在我們頭頂上的這個東西吧？”
曉之城外，綱手仰頭望著那座規模宛若山嶽般遮天蔽日的巨大浮空要塞，喃喃自語著問道。
“嗯，嘛，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只不過上一次我看到它的時候，它並不在這裡就是了。”
自來也撓了撓頭，一邊用自己回憶中所看到的東西與此時眼前的景象進行著對比，一邊忍不住搖著頭嘆氣道：
“很誇張，對吧？是不是有一種，名為慶幸的想法，正在心裡萌發呢，綱手？”
“慶幸什麼？”綱手回過頭，帶著一臉難以收斂的震撼看向了自來也，“慶幸輝夜憐不是先代雷影那樣激進的戰爭狂熱者，沒有直接用這種絕對壓倒性的力量來開啟征服忍界的戰爭嗎？”
“唔，以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覺得大家應該慶幸的是，在擁有了近乎，或者更凌駕於六道仙人之上的力量，並將其熟練運用的情況下，他依然願意和我們這些對他來說與螻蟻沒什麼區別的普通人坐下來談論未來，並聆聽我們的意見吧。”
正當自來也百感交集地和綱手交流著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一個熟悉中帶著點陌生的聲音從兩人臨近的上空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咦？自來也大人和綱手大人？兩位沒有和老師他們一起過來嗎？”
話音落下，穿著曉組織長袍的旗木卡卡西便落到了自來也和綱手的面前，他的臉上帶著些許趕路之後的風塵僕僕和疲憊，但從那雙緩緩旋轉著的雙勾玉寫輪眼當中透露出來的情緒，卻洋溢著一種不加掩飾的積極與陽光。
“喲，卡卡西，”自來也很簡單地朝著卡卡西打了個招呼，“水門他們的話，大概還在準備要在拂曉會議上提出的議桉和材料，估計得再過兩天才回過來，我和綱手的話，純粹是一時興起，打算以個人的身份提前過來走走看看，拜訪一下已經到了的故人……你呢？剛從外面回來嗎？”
“嗯，我負責去給風之國以及周邊的川之國、鳥之國、鬼之國等國家傳遞拂曉會議再開的訊息，剛剛才回來……需要我為兩位臨時擔任一下嚮導，帶兩位在曉之城到處走走嗎？”
被木葉村外派到曉組織過來當常駐使者之一的旗木卡卡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木葉護額，語氣輕快地問道。
“那倒是不用……唔，倒也不能這麼說？”自來也猶豫了一下，用帶著點商量的語氣向旗木卡卡西說道：“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是知道要怎麼才能去到大蛇丸的實驗室的吧？”
“大蛇丸大人……的實驗室？”
旗木卡卡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自來也說的是正懸浮於曉之城上空的那座浮空要塞，於是便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對應的方法。
“那就要麻煩你給我們帶一下路了，卡卡西。”
“不麻煩，就算沒有兩位的委託，我也打算去找大蛇丸大人檢查一下現在的身體狀況……”
聽到這裡，在和曉組織相關的情報方面並不是很充足的綱手終於忍不住了，她推開自來也走上前來，雙手按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肩膀上，凝視著對方那對彷彿原本就生長在他眼眶之中的寫輪眼，一字一頓地問道：
“檢查身體？卡卡西，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現在能輕鬆地頂著這對關不上的寫輪眼到處亂跑，是因為大蛇丸給你做了什麼手術吧？”
“除了綱手大人您之外，大概也就只有大蛇丸大人和霧隱的藥師兜，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了吧？”
旗木卡卡西倒也並不打算掩飾這件事，就像他不再使用忍者護額來擋住自己那雙關不上的寫輪眼一樣，坦誠、率直、乾脆地就對綱手面帶凝重提出的疑問，給予了直接而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作為經常和霧隱那邊進行技術交流的醫療忍者，綱手很清楚地知道，想要中和掉關不掉的寫輪眼對於自身查克拉所造成的負擔，就不可避免地要用到自己爺爺千手柱間的細胞。
雖然說千手柱間本人在解除穢土轉生，回到冥界去之前，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將自己的細胞作為珍貴的強化素材留給後人們公開研究，但對於木葉忍者接受柱間細胞移植這件事，綱手的心情始終還是非常復雜的。
“因為不這樣做的話，帶土留下的寫輪眼，就要被當做純粹的研究素材使用了……雖然帶土犯下了無法被原諒的大錯，但我還是不忍心看到這雙凝聚著他所有悲傷和憤怒的眼睛，落到那樣的下場。”
旗木卡卡西對視著綱手的眼睛，用帶著澹澹悲傷和惋惜的語氣回答道。
“……就算是要冒著巨大的風險也在所不惜？”綱手的神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我和琳有過約定，要用帶土送給我的這只寫輪眼，去幫他看那些他看不到了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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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輕輕地用手覆蓋在了自己帶上傷疤的左眼上，語氣毫無動搖地說道：
“雖然琳現在已經不在了，帶土……大概也不會喜歡我用他的眼睛所看到的那些東西，但，這多多少少，也能算作是一點點自我救贖和自我滿足吧？這樣的理由，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話題和氛圍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見氣氛開始冷寂，被綱手擠到了一邊去默默旁聽的自來也趕緊插入到了兩人的對話當中，用冒著傻氣的聲調，終結了幾人之間逐漸不對勁起來的對話氛圍：
“好了好了，既然我們恰好同行的話，就別在這裡製造沒有必要的低氣壓了……走吧卡卡西，等會作為謝禮，會把籤名版《親熱天堂》系列的最新作送給你的。”
“真的嗎！？”
“作者本人說的，難道還能有假？”
看著用插科打諢的方式讓氣氛重新活潑起來，並且勾肩搭背著就開始邁步向前的一老一少兩個白毛，綱手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嘆著氣跟上了兩人的腳步，一邊忍不住在心裡想到：
就算外表能夠透過陰封印的力量來保持年輕，但心態上的衰老，果然還是沒辦法那麼容易就規避掉的啊……是不是，我也該向活蝓大人學習一下溼骨林的仙術，嘗試著把自己那些過於老氣、僵化的討厭部分，也給分離出去，重新在心態上變成能和外表相稱的年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