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兩個傢伙……應該就是我們知道的,那兩個曉組織的成員吧,鳴人?”

雖然有因為宇智波鼬和大蛇丸的關係,好好地收集過曉組織成員們的情報,但除了迪達拉之外,終究沒有和宇智波帶土和幹柿鬼交以外的任何曉組織成員有過交集的宇智波左助把目光投向了漩渦鳴人,等待著對方的確認與回應。

“啊,前面進去的那個傀儡師是赤砂之蠍,後面那個是不死二人組裡面的角都……可,可他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漩渦鳴人眉頭緊皺地回憶著當初與曉組織之間爆發的一場場戰鬥,神情不禁變得格外愁苦起來。

與因為他人的算計與無法磨滅的傷痛才最終墮入黑暗,化身為“佩恩”為世界帶來傷痛的長門不同,赤砂之蠍和角都這兩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都屬於是那種主動墮入了忍界的黑暗之中,並且甘之如飴,如魚得水的積年惡徒。

刺殺三代風影,一人之力覆滅一個小國,並且以活人之身製作出能夠使用生前忍術的人傀儡的瘋狂傀儡師赤砂之蠍;

曾經與初代火影交手,靠著奪取他人的心臟來保持自己的不死之身,並且間接殺死了猿飛阿斯瑪的瀧忍村叛忍角都;

漩渦鳴人並不認為這兩個人會幡然醒悟,乖乖接受輝夜憐所制定的全新秩序,但也不覺得輝夜憐會放任這種在他口中只會帶來破壞與傷痛的標準“忍者”在他的治下橫行無忌。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赤砂之蠍成為了能夠和樓蘭女王一起出席所謂的拂曉會議的正面角色,而角都雖然在宇智波止水的口中是個為了能夠賺錢而不斷想辦法踐踏法律的商業鬼才,但相較於他不斷遊走於地下黑市,靠著獵殺被懸賞的忍者與目標來賺錢的發展,眼下的角都顯然也可以算得上是……洗心革面了?

漩渦鳴人有些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因為自己從一開始就站在與這兩人敵對的立場上,先天就帶著偏見以至於沒有能夠真正看清兩人的性格,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理由呢?

注意到這邊的兩人露出了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沒什麼事可做的彌彥便主動靠了過來,友善地向兩名未來人伸出了援手:

“怎麼了,遇到什麼無法自行解決的事情了嗎,宇智波左助,還有漩渦鳴人?”

漩渦鳴人看著那張比自己所認識的天道佩恩要更成熟、可靠、陽光不少的臉龐,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口問道:

“那個……剛剛的那兩個人,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

“變成現在這樣?”

彌彥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漩渦鳴人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隨即在想起來對方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三十年之後的穿越者,馬上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勐地一捶手說道:

“你是在問蠍和角都是怎麼從被各大忍村通緝的S級叛忍,變成現在這樣擁有參加拂曉會議的正經人身份的吧?”

“嗯,差不多是這樣的。”漩渦鳴人眉頭緊鎖著點了點頭。

“差不多是在……嗯,是在八年前,由宇智波帶土所率領的‘根’組織掀起了一連串的恐怖襲擊,並且險些製造了將木葉徹底摧毀的那一戰之後吧?”

彌彥回憶了一下自己透過長門而瞭解到的情報,同樣帶著些感慨地說道:

“不瞞你說,當時的赤砂之蠍還有角都,可都是在‘根’組織的麾下,對木葉和霧隱的忍者犯下了血桉的S級叛忍。

在聽長門說赤砂之蠍在單挑中敗給了那邊的止水,作為人傀儡之術核心的再生核也被送回了霧隱,而角都也在木葉保衛戰中被馳援的忍刀七人眾給活捉之後,我也覺得他們肯定會在被榨乾了作為忍者的一切價值之後,被霧隱給處刑呢。”

“事實上,我當時也是這麼以為的。”同樣沒什麼事做的宇智波止水插入了對話,“至少我在看到赤砂之蠍用我同僚的身體製成的人傀儡的時候,我是發自真心地想要把他徹底殺死的。”

“……那,為什麼他和角都後來又活下來了?是因為……他們有別的什麼價值麼?”

宇智波左助眯起了眼睛,回想起了自己和大蛇丸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是怎麼洗刷了身上所揹負的叛忍之名的過程。

“赤砂之蠍是砂隱村傀儡術的集大成者,剛好在那段時間裡,水影大人又派我去和樓蘭國的遺民們商討開發龍脈的事情,並從中知曉了樓蘭國曾經的輝煌以及締造了那一切的砂隱叛忍安祿山的事情……然後,水影大人就決定讓赤砂之蠍去接手龍脈的開發,以此來減免他身上的罪責。”

“樓蘭……龍脈?”

漩渦鳴人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只感覺好像有什麼模湖存在的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腦海中湧出,他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很是疑惑地問道:

“憐就這麼放心讓赤砂之蠍去掌握龍脈那樣危險的力量嗎?”

宇智波止水聳了聳肩,用有些無奈但卻並沒有什麼質疑的語氣回答道:

“水影大人自然是放心的……因為龍脈的力量,既不能夠自由移動,也不足以讓赤砂之蠍獲得足以反抗他的力量,恰恰相反,為了保證自己能夠藉助龍脈的力量不斷將傀儡術精進到更高深的層次,赤砂之蠍反倒需要好好地遵守他與水影大人之間的約定,並且認真地幫助樓蘭國的遺民們發展國家,承接水影大人轉交給他們的開發計劃。”

“現如今的樓蘭,已經是風之國、火之國之間最大的商品貿易中心之一,並且還成為了忍界所有傀儡師心中的聖地,忍界的人們如今在提到樓蘭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會把樓蘭當做是赤砂之蠍的附庸勢力呢。”

“樓蘭的女王……薩拉,她沒有意見嗎?”

漩渦鳴人將腦海中悄悄浮現的名字脫口而出,帶著不加掩飾的關切與擔憂。

“她現在算是赤砂之蠍的核心弟子之一吧?唔,等一下……”

親歷過樓蘭會談的宇智波止水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把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了漩渦鳴人的臉龐。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在我當初代表霧隱去和薩拉女王進行接洽的時候,她曾經有提到過你的名字呢,漩渦鳴人……而且還是用那種很關心很關切的語氣,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大概是因為……安祿山,是我和當時還不是火影的老爸一起擊敗的,龍脈,也是我和老爸一起重新封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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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鳴人撓了撓頭,大方地承認了自己不知為何剛剛才想起來的事情。

“那我建議你可以自己去向薩拉女王本人當面進行詢問。”

宇智波止水拍了拍漩渦鳴人的肩膀,用一副過來人的感慨口氣對他說道:“作為救下了她的恩人,卻是一個來自時間的另一頭,通常情況下恐怕一生都不會再有見面機會的穿越者,她一定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對你這個救命恩人說……”

“是,是嗎?”

“去了不就知道了麼?”

“哦。”

看著被忽悠著一個人走進了使館的漩渦鳴人,宇智波左助忍不住開口對嘴角掛著微妙弧度的宇智波止水說道:

“鳴人他,已經有家室了……我不認為你這麼做是好的。”

“就是因為他有家室,所以才更要給薩拉女王一個把所有話一次性說清的機會。”

宇智波止水轉過身,頂著一雙赤紅的寫輪眼與宇智波左助對視道:

“因為有了家室,所以漩渦鳴人不會答應薩拉女王不切實際的請求,也正是因為他已經成家立業,才更能夠讓薩拉女王放下過去的執念,向著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明天前進……總不能讓她一直因為一個再見不到的人,而把目光轉移到一個並沒有做過那些事情的孩子身上。”

宇智波左助先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後老臉一紅,瞬間就意識到宇智波止水所說的,那個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的孩子究竟是誰。

“她,她……她怎麼會?”

“誰知道呢?”

宇智波止水掛著同樣無語的表情搖起了頭,帶著一副大開眼界的表情繼續說道:

“之前在聽說木葉被九尾近乎夷為平地,身為波風鳴人母親的漩渦久辛奈也重傷難愈,無法長期陪在波風鳴人身邊的時候,她可是不止一次地向木葉方表示可以由自己來暫時照顧波風鳴人的,並且後面也一直都有僱人收集關於波風鳴人的各種生活情報的行為……但願這次的會面,可以讓她打消這種奇怪的執念吧。”

“如果不能呢?”宇智波左助回憶著漩渦鳴人一貫以來的性格,並不樂觀地問道。

“那就讓火影大人和久辛奈閣下去頭疼吧,”宇智波止水兩手一攤,“我只是個恰好知道這件事的霧隱忍者而已,不像水影大人一樣,什麼事情都能想出個另闢蹊徑的解決方案來。”

“你倒是完全接受了自己是霧隱忍者的事實啊,宇智波止水。”

不知怎麼的,雖然和宇智波止水之間並沒有多少關係,但聽到對方以無比自然的語氣說出自己是霧隱的忍者的時候,宇智波左助卻還是在心中感覺到了一絲酸楚和不快。

“因為水影大人確實讓我看到了將忍界徹底改變的可能。”

宇智波止水也不是沒有聽輝夜憐分析過宇智波一族的問題,自然知道宇智波左助現在這有些奇怪的語氣是為何而起,他伸手拍了拍宇智波左助的肩膀,平靜地說道:

“就像你相信了漩渦鳴人一樣,我也選擇相信了水影大人……這無關村子和一族的立場,只是我個人所做出的判斷,沒必要因此而萌生出不甘、逆反之類的心情來。”

“但對鼬來說,你是啟發了他做出那些選擇的導師和兄長,”宇智波左助表情複雜地看著宇智波止水,“無論是在我們那邊的世界,還是在你們這邊的世界……作為被鼬視為追逐物件,被一族視為未來支柱的你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會讓很多族人都受到影響的。”

“但眼下的世界,也已經不再是那個各國各村之間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個誤會,一次算計,一場陰謀,就有可能再度爆發忍界大戰的世界了。”

宇智波止水對視著宇智波左助的萬花筒寫輪眼,言語之中帶著強烈無比的信心。

“我們會締造新的秩序,讓忍者這個誕生於戰爭與陰謀之中的職業不再是所有擁有查克拉之人的唯一選擇,讓各國各村之間的競爭被保持在一個可控且良性的範疇之內,讓戰爭不再成為籠罩於人們頭頂永世不散的陰雲,讓發出聲音的權利不再只是大國和忍村的特權,讓忍者不再是他人手中的刀刃與工具……”

“全新的時代已然開啟,而這也是角都這樣痴迷於錢財的傢伙能夠重獲新生的理由所在。”

彌彥適時地接過了宇智波止水的話頭,對著宇智波左助說道:

“新的秩序正在形成,而將其儘可能快且好地完善就是落在我們這些先行者肩上的責任與義務,放在其他時代,角都或許確實是個一無是處的暴徒,但對於劇變中的新時代來說,他卻可以成為為我們這些站在陽光之下的人,提供來自於黑暗中的視野的助力。”

“這就是水影大人所說的,每個人所能夠取得的成就,不僅取決於他們個人的奮鬥,也需要考慮到一個歷史的進展了……雖然說角都和赤砂之蠍這兩個人是特例,但對於同樣有著和平基礎,需要進行新的變革的你們來說,這份經驗,或許也會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宇智波左助並沒有馬上進行回答。

但他也並不否認自己和鳴人所在的時代,已經到了需要進行變革的時候。

“你們的拂曉會議……大概,還有多久才會正式召開?”

“大概十天之後吧,畢竟是突發事件,要給那些地處偏遠的小國代表們,留下充足的趕路時間。”彌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輕車熟路地給出了一個時間。

“……對於這次會議來說,他們無論持有什麼樣的態度,其實都不會影響到輝夜憐接下來的動作吧?即使這樣也要等他們全部到齊嗎?”宇智波左助表情微妙地問道。

“雨之國,曾經也是大國眼中無關緊要的小國,曉組織,曾經也是你們木葉眼中隨手可滅的小組織。”

彌彥放下了手臂,神情嚴肅地對著宇智波左助一字一頓道:

“與大筒木一族的戰爭是整個忍界人類都需要共同面對的事情,就算只有一個旁聽的位置,也是對小國人民的尊重,是讓他們能夠生出對我們事業認同感的必要之舉……”

“如果你認為抗擊大筒木一族只是大國之間的事情,那麼遭到忽視的小國就有很大的機率成為大筒木一族瞭解忍界,分化我們的切入點……

畢竟,能夠成為大筒木一族容器的人,也不會只誕生在你們五大忍村之內吧?對於那些被忽視甚至是無視的人來說,如果可以藉助大筒木一族的力量,把你們這些傲慢的大國給拉下馬,你猜會有多少人願意主動成為大筒木一族復活的容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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