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水影……雖然這樣問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無論如何都想再向你確認一遍。”

坐在餐廳的靠窗位置,漩渦鳴人俯瞰著下方霧隱村那繁華的街景和川流不息的各國遊客,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轉過頭向正在慢條斯理地品鑑著餐前小菜的輝夜憐問道:

“現在,真的是木葉58年嗎?”

“用比較方便你理解的曆法來算的話,今年確實是木葉58年。”輝夜憐點了點頭,語氣古井無波。

“不可思議……簡直就像是把我所在的那個時代,已經完全轉型成功了的霧隱給穿越回了這個時代一樣,不,在有些方面,你所統治的這個霧隱,甚至還要更優於我所在未來的那個霧隱……”

漩渦鳴人嘆了口氣,很是感慨地低聲說道:

“卡卡西老師和花火從你們這個時代回來之後,曾經和我說過,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他們所去到的過去,必然會與我們所知曉的歷史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現在看來的話,他的判斷還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畢竟我出生的地方是被宇智波斑暗中操控著的血霧之裡,是個沒辦法原地躺平,坐等你和因陀羅的轉世者慢慢長大,再透過第四次忍界大戰來改變現狀的地方。”

輝夜憐一邊輕輕點著頭,給店家研發的前菜打著好評,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血霧之裡……嗎?”

見輝夜憐一幅和久違的朋友聊聊天,喝喝酒的架勢,漩渦鳴人原本繃得緊緊的心情也不禁變得稍微有些鬆弛了下來,他看著侍者以讓人十分受用的禮儀端上桌來的第一道料理,有些出神地自言自語道:

“說起來,在我們那個世界裡,我和左助成為下忍之後離開村子執行的第一個任務,遇到的敵人就是因為刺殺施行血霧之裡政策的四代水影失敗之後,流亡國外並暗中積蓄實力的霧隱忍者呢……如果是在這個時代的話,應該是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吧?”

“或許吧。”輝夜憐不置可否地小酌了一口店家提前上好的清酒,徐徐說道:“不過,鳴人你能那麼輕易地接受這個時代木葉不再是五大忍村中位列第一的忍村這一點,稍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為什麼會這麼想了,四代水影?”漩渦鳴人轉過頭,眼神真摯而好奇。

“你是木葉出身的忍者,並且還是未來會成為火影的人,看到木葉在霧隱面前隱隱呈現出卑微、附庸的姿態,會因此而感到生氣才是正常的反應吧?”

輝夜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凝視著漩渦鳴人蔚藍色的眼睛,而對於輝夜憐的提問,漩渦鳴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地笑著說道:

“這個,我其實並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來著……大概是因為先得知了左助有好好地被木葉村的大家給救了回去,然後又在通訊裝置裡面看到了老爸的臉,一下子松了很大的一口氣的原因吧?”

“……你這樂觀的態度,還真是和千手柱間一脈相承,”輝夜憐無奈地搖起了頭,“怪不得在處理戰爭之後的各種事務的時候,你們兩個的做法也都大差不差。”

“我姑且,就把這句話當做是稱讚吧。”

漩渦鳴人放下了摸頭的右手,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剛剛由侍者端上來的第二份料理之上,而輝夜憐也適時地停下了這個不適合在氣氛平和的晚餐時間聊起來的話題,話鋒一轉,便向漩渦鳴人介紹起了自己對他之後一段時間的安排來:

“雖然說我已經給長門和曉組織發去了通知,讓他們儘快籌備拂曉會議的召開,但忍界那麼大,想要通知每一個大小國家都派出使者甚至是國家的領袖來參加會議,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在此期間內,我會想辦法嘗試把你體內的九尾給重新喚醒,屆時可能會有一些看起來比較激進的實驗需要你進行配合,沒什麼問題吧,漩渦鳴人?”

“……可以事先和我說明一下,你們可能會進行一些什麼樣的實驗,以及……負責主持實驗的人,都是誰嗎?”

看著輝夜憐那像是在看待實驗動物一般的眼神,饒是漩渦鳴人心裡有著非常急切地想要救活九喇嘛的情感,也不禁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並十分警覺地向輝夜憐發問道。

“實驗的主持者的話,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陌生,”輝夜憐也沒打算隱藏什麼,開誠佈公地向漩渦鳴人連續說出了兩個讓他不禁冷汗直流的名字:

“大蛇丸算一個,已經基本把綱手的醫療忍術都學完榨幹了的藥師兜一個,還有我本人應該也算一個。”

“至於說實驗的內容的話,嗯,直接在你身上進行的實驗,應該不會超過給你移植柱間細胞的程度,而外部的刺激性實驗的話,大概會涉及到外道魔像和九大尾獸的部分查克拉……”

“等等等等!

!”

漩渦鳴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像是早就在心裡做好了全部預桉的輝夜憐,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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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和藥師兜……我姑且還可以理解一下,畢竟他們兩個即使是在我們的時代,也是創造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研究成果的忍者,但是,但是外道魔像和九大尾獸!?你知道自己都在做些什麼嗎!?”

“你在說,這個嗎?”

聽著漩渦鳴人語氣激烈的質問,輝夜憐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了一個狂氣的弧度,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用小型的風遁將纏繞在上面的繃帶扯開,將一個散發著澹澹查克拉波動,已經開始解凍的,宛如星空般神秘而瑰麗的紋身展示在了漩渦鳴人的眼前。

而這個遙遠而熟悉的查克拉波動,險些讓漩渦鳴人當場就像是感知到天敵的狐狸一樣當場炸毛。

“這是……這是大筒木輝夜的……楔!?”漩渦鳴人失聲問道,“怎,怎麼會……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和輝夜先祖做了一筆交易而已。”

輝夜憐重新用繃帶纏繞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後平靜地給出了回答:

“她把自己所知曉的關於真正的大筒木一族的情報全部轉交給我,而我則支付自己的身體作為她日後重臨世間的容器,這個期限,大概是以我將會在未來襲來的桃式、金式、浦式,以及隱藏在忍界暗面之中的一式全部擊敗為界限。”

“所以不必擔心暫時復活十尾會讓輝夜先祖從月球的封印中脫困,在要擊退大筒木一族的追兵這件事情上,我們的立場和利益關係是一致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那個沒有感情,想要將世上一切的查克拉全部收回的大筒木輝夜,不是嗎?”

漩渦鳴人看著完全不把大筒木輝夜的威脅當做一回事的輝夜憐,眉頭緊皺著問道:

“你就不擔心她利用楔從你的體內完全復活之後,會再次威脅到忍界的安危嗎?”

“那就當是一場我留給忍界眾生的試煉好了。”

輝夜憐瞥了一眼緊握雙拳的漩渦鳴人,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如果在接受了我三十多年兢兢業業的超前培育之後,他們依然無法成長為可以自己對抗外來風雨的參天大樹的話,那樣朽木不可凋琢的忍界,毀就毀了吧。”

“小孩子也有長大成人,離開父母獨自闖蕩世界的一天,沒道理說忍界那麼龐大的生靈群體,就做不到自立自強,必須要靠著少數幾個預言之子、天選之人的庇護,才能在外部危機的窺覷之下苟且偷生。”

“對於孩子的過度溺愛與保護,只會讓他們連自己奔跑,自己獨立的能力都逐漸失去哦,漩渦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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