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戰後的傷痕
單從場面上看，宇智波帶土和他的九尾已經陷入到了被輝夜憐單方面壓著打的境地之中。
但由於神威這雙萬花筒寫輪眼的特殊性，宇智波帶土雖然說很難找到翻盤致勝的機會，可卻也絕對不會說輕易就這麼被擊敗下去，即使是被無窮無盡的破山刀光所壓制，也依然能時不時地抓住機會解除虛化，用九尾蓄勢已久的尾獸玉，來進行一波天崩地裂的反擊。
而這種勉強算是有來有回的戰鬥，從月上正中，一直持續到了旭日初昇。
而輝夜憐與宇智波帶土兩人之間的戰場，也從木葉村的廢墟，一路翻翻滾滾，地動山搖地轉移到了百多公裡之外去，將本需要數十萬年的地質變遷才能夠實現的地形改變，濃縮在了短短的一夜之間。
而戰鬥的最終結果，則是以宇智波帶土的敗北，和九尾的身亡而告終。
“呵……呵……呵……”
捂著自己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模湖了的左眼，宇智波帶土一邊維持著最基本的虛化，一邊用帶著強烈不甘的眼神，看向了通體幾乎都變成了死寂的灰色，並且從受損次數最多的六條手臂開始寸寸崩壞開來的六天金剛，以及同樣正捂著眼睛氣喘吁吁的輝夜憐。
神威，終究只是一雙萬花筒寫輪眼而已，就算有著柱間細胞提供的補正，也無法像真正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一樣，獲得永不衰退的高漲童力，當童力的乾涸驟然到來時，也就宣告了兩人之間戰鬥的終結。
沒有能夠完全轉移掉的【否天】一擊輕而易舉地擊穿了九尾身上殘存的須左鎧甲，並當場將九尾巨大的身體從頭到尾地打了個對穿，如此誇張的傷害，直接就讓九尾陷入到了漫長的復活期當中，而沒有了九尾的宇智波帶土，便再沒有了能夠一個人毀滅一個忍村的巨大威脅性。
“可惡……要是，要是我也和斑一樣，有一個覺醒了萬花筒的弟弟的話……”宇智波帶土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用力地在一棵樹冠已經被完全蒸發掉了的參天古木上砸出了一個陷坑。
“我說過了，區區一雙萬花筒寫輪眼而已，還……遠遠達不到，完美無缺的地步。”
毫不介意地將自己鮮血直流的雙眼暴露在宇智波帶土的視野當中，已經做好了回去就讓大蛇丸再給自己換上一雙新眼睛準備的輝夜憐邁步向前，向著宇智波帶土走了過去。
“別以為……你這就贏了，”僅僅只保留著自己在現世的虛像，宇智波帶土倒也不慫必須要靠【否天】這種完全由仙術查克拉推動的暴力招數才能撼動空間的輝夜憐，“我們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呢……”
“你就繼續嘴硬好了，恐怖分子，咳，咳咳……”一口反噬的逆血上湧，輝夜憐輕咳了幾聲，將那帶上了嚴重灰敗色彩的血液吐到了地上，“想要把世界一分為二？只憑你的話，還遠未夠格啊。”
“夠不夠格，我們就走著瞧吧，輝夜憐……”宇智波帶土看著輝夜憐咳出的灰色血液，咬著牙在離開前撂下了最後的狠話，“你不會永遠都能第一時間趕到的。”
“你也不會永遠都能靠著躲進異空間的方式，從我手裡逃脫的，宇智波帶土。”
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宇智波帶土，輝夜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衣服裡取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黑色眼罩，用它遮住了自己還在不斷流血的白眼之後，不緊不慢地向著木葉村的方向移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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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給宇智波帶土傳達的情報已經拋出去了，現在就看這個魔怔的傢伙到底能領會多少了。
考慮到他既然能從長門和“曉”的動作當中看清楚自己真正的意圖，並一口氣把巖隱和雲隱全都綁上自己的戰車，那麼自己的“表演”應該不至於說完全是在拋媚眼給瞎子看……吧？
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現在的話，還是狠狠地敲詐木葉一筆，順帶把前往月球的通道和秘術從日向一族那裡摸出來這件事，比較重要一些。
……
木葉。
在輝夜憐和宇智波帶土把戰鬥帶入到了高達互毆的階段之後，木葉村內外的戰鬥，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平息了下去。
無論是站在木葉一方打算保家衛國的忍者，還是在“根”組織的忽悠下前來發動侵略他國忍者，全都在那堪稱天災的偉力面前沉默了下去。
那是一步跨入到神話時代的戰鬥，在天災與神明的化身面前，凡人之間戰鬥的勝負，顯得那麼的不值一提，當他們意識到，只有那兩人的戰鬥才能真正決定今夜木葉的存亡之後，所有人的戰意，全都像是被潑了一盆透心涼的冰水一般，徹底地沉寂了下去。
不過，雖然入侵者一方藉機儲存力量撤出了戰場，但最後加入戰場的霧隱勢力，也還是從他們身上，砍下了相當不錯的戰果。
前去支援自來也的幹柿鬼交靠著天之咒印的爆發和交肌的特性，強行把四尾人柱力老紫給留了下來，而鬼燈滿月也靠著自己強大的水化治愈術和刀術，配合著豬鹿蝶三人組幹掉了角都的所有面具怪物，將這個自稱曾經與初代火影交過手的百歲老人給活捉了起來，拿下了木葉守衛戰中僅有的兩個影級的戰果。
宇智波止水那邊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斬獲，不過靠著和宇智波富嶽的配合，成功地把九尾尾獸玉的破壞給削弱了大半，爆炸雖然依舊造成了上千人的傷亡，但至少宇智波、日向和猿飛一族半數以上的族人，還是好好地存活了下來，算是賣了木葉這邊一個天大的人情債。
而木葉這邊的戰損，就顯得相當的……難看了。
兩位火影顧問被刺殺掏心，擠滿了木葉醫院的傷員被宇智波帶土的火遁·爆風亂舞給一鍋端了大半，通靈獸黒山椒魚以及半藏在為了全身而退時所釋放的毒霧，更是直接讓數以千計的木葉居民死在了劇毒之中。
再算上與敵方人柱力戰鬥時身死的諸多中忍以上的忍者，被強行抽走尾獸之後命不久矣的九尾人柱力，以及在宇智波帶土和輝夜憐最後的激戰中被炸飛的半個村子……
沒有人敢去計算今天木葉的損失到底有多大。
或許，只有把過去三次忍界大戰中木葉損失的東西全都加在一起，才能得出一個比今天的損失更大的數字。
看著一片狼藉，哀鳴遍野的木葉廢墟，以及在宇智波帶土和輝夜憐的戰鬥中被生生創造出來的諸多大小湖泊、盆地與半截山，站在被炸得只剩下了初代火影的左半張臉和四代火影的右半張臉的火影巖上，宇智波止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
“這下，木葉想要恢復元氣，恐怕得花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功夫了……”
“往好處想，現在的木葉至少還存在著，”正坐在自己的戰利品老紫身上的幹柿鬼交聳了聳肩，怪笑著說道：“要是四代目沒過來插手的話，就憑木葉的人，可擋不住五隻尾獸的攻擊，特別是最後那個和你同族的傢伙，他一個人加上九尾，應該就足以把木葉給團滅了吧？”
“……確實。”
宇智波止水無奈地點頭贊成了鬼交的判斷，然後又有些好奇地問道：
“滿月呢？被困在木葉臨時醫院那邊走不出來了？”
“誰讓他和豬鹿蝶三家的人一起戰鬥的時候，口出狂言說只有有水，他就能一直為周圍的隊友提供治療呢？”幹柿鬼交兩手一攤，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不過就算是被自己誇下的海口所束縛，不得不給木葉那邊打工，滿月這小子也算是在給四代目爭取更多談判的資源了……沒一起來的再不斬才是最慘的，雲隱派來水之國搞情報的間諜什麼時候都能抓，和四代目一起出來在整個忍界面前打響自己名聲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的……”
“行了，鬼交你就別在這裡嘲笑再不斬了，他也是為了村子的安全才沒趕上這次任務的，沒必要這麼說他。”
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宇智波止水和幹柿鬼交同時表情一喜，馬上轉身單膝跪下，向著重新換上了水影御神袍的輝夜憐低頭道：
“四代目！”
“木葉這邊情況怎麼樣？一老一少兩個火影裡面，至少有一個人可以下決定吧？”
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在自己面前可以不用這麼恭敬，輝夜憐隨意地問道。
“這個，如果四代目您是打算現在就去和木葉的火影談論我們的出場費的話，恐怕時機上有些不太合適。”
幹柿鬼交站起身來，搖著頭說道：
“三代火影在驅逐五尾人柱力的時候，被一群穿著‘根’部”服飾的叛忍偷襲，雖然沒有當場身死，不過據說被油女一族的特殊毒蟲所傷，還在臨時醫院裡接受搶救，至於說四代火影的話……咳，他現在，應該正在和妻子做著最後的告別，不是很適合出來談正事吧。”
“哦？漩渦久辛奈還活著？”輝夜憐挑了挑眉，先是露出了一個有些意外的表情，然後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唔，如果她現在還活著的話……說不定這裡面也有一筆可以讓大蛇丸感興趣的交易可以做呢。”
“您是指……那個細胞嗎？”終究是和大蛇丸混過一段時間的人，宇智波止水一下子就想到了輝夜憐在說的東西是什麼。
“BINGO。”輝夜憐打了個響指，“人柱力在被抽走尾獸之後之所以會死，主要還是因為生命力的消耗過大，且自身又沒辦法彌補這個損失。但如果是那個連主人死了都能自己活下來的東西的話，說不定還真有救下她的可能性。”
“而且，我對於漩渦一族那個能夠壓制尾獸的金剛封鎖的能力，也挺有興趣的，雖然說長門也是漩渦一族的人，但他好像完全不會這一招……”
“走了，我們去找四代火影，好好聊聊這個話題吧。”
說完，輝夜憐輕輕甩動著水影御神袍的衣襬，又戴上了象徵水影身份的斗笠，便帶著幹柿鬼交和宇智波止水兩人一起，向著木葉臨時醫院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