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們是“曉”，就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之下（二合一）
宇智波止水並沒有直接把輝夜憐和他說起的這個大膽猜想分享給聯合調查組的其他人。
一來是因為這次的事件還有太多的謎團等待著破解，不能一上來就用一個看起來有些合理的猜想把其他方向的思路全都堵死，二來，也是為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地維護一下宇智波一族的聲名與尊嚴。
自己作為被宇智波一族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投向了敵對勢力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讓一直在要求木葉將他從霧隱奪回的宇智波一族受到巨大的反噬了，要是在這個基礎上，再多出一個詐死離村，然後鼓動群龍無首的“根”部成員叛逃，並且主動製造了針對木葉忍者的襲殺事件的宇智波帶土的話……
宇智波一族曾經高高在上的驕傲名聲，絕對會被一波直接踩到萬劫不復的深淵裡去。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因為自己叛變的訊息而被驚掉了下巴的自來也，卻並沒有在與木葉的情報互動中，馬上把這個訊息透過官方渠道傳遞回去。
“為什麼要幫我隱瞞這個訊息呢，自來也大人？正常來說，您難道不應該直接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然後讓四代火影藉此機會打壓一下宇智波一族嗎？”
第二天的情報交流結束之後，宇智波止水單獨叫住了偶爾還會因為下巴吃痛而倒吸冷氣的自來也，很是直接地向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現在已經不是老頭子和志村團藏的時代了，這種牽扯到多方利益的情報，可不能簡單地放在三兩句話裡傳遞回去啊。”
自來也推了推自己依舊在發酸的下巴，看著臉上稚氣滿滿的宇智波止水，嘆著氣說道：
“因為你被霧隱擄走的事情，堅持想要要回你的宇智波一族和放棄了日向誠的日向一族之間已經鬧得很僵了，要是在這種山雨欲來的時候，再沒頭沒腦地傳回去一句‘宇智波止水已經變成霧隱的形狀了’的情報的話，誰能保證輿論對宇智波一族的反噬不會被外面的有心人給利用起來呢？”
“……您會這麼想，我還挺驚訝的。”宇智波止水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說道：“雖然說有‘白牙’旗木朔茂的例子在前，但宇智波一族和木葉之間的關係應該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吧？”
“我是在擔心輝夜憐那個傢伙借題發揮，然後找機會再把宇智波一族裡本就對木葉不滿的激進派給挖一批出去。”
自來也沒好氣地瞪了宇智波止水一眼，恨恨地說道：“你都在他的影響下變成可以毫不介意地承認自己是忍刀七人眾的模樣了，總不至於連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理念和算計人的手法都沒見過吧？”
“四代目的話，最近應該是沒什麼興趣再挖一批脾氣差勁的宇智波回去給村子添堵的。”
宇智波止水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語氣複雜地說道：
“再說了，族裡那些把寫輪眼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傢伙，也是不可能接受得了四代目的想法的……您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四代目會想要挖宇智波一族的牆角的。”
“哼，誰知道，在事情可能會與輝夜憐相關的時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做好防備總是不會有錯的。”
見自來也一幅保持偏見不動搖的模樣，宇智波止水無奈地嘆了口氣，向他道了一聲謝之後，就瞬身離開了這個房間。而自來也則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姿勢在房間裡繼續等了大概兩三分鍾之後，長門那高挑消瘦的身影，便又從大門處如同幽靈般飄了進來。
“止水和你聊完了嗎，自來也老師？”
“一個被輝夜憐帶歪了的小子而已，不過他年紀那麼小，也不能把責任全都怪到他身上去。”
自來也搖了搖頭，虛著眼看向了依然沒有佩戴忍者護額的長門，頗為感慨地說道：
“不過，比起變成了輝夜憐形狀的宇智波止水，還是長門你的變化，比較讓我驚訝啊……你真的下定決心，要把曉組織變成一個完全不同於忍村的存在了嗎？”
“總是戴著忍者護額的話，別人也不會相信我們是真心實意想要透過溝通與對話來實現和平的中立組織啊。”
長門笑了一笑，稍微有些驕傲地揚起了下巴，對著自來也發問道：
“感覺怎麼樣，自來也老師？這種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其他國家大名的府邸上，並且藉助其他忍者村的力量來搜查情報的體驗，應該要比自己偷偷潛入別國境內，然後悄悄摸摸地在暗中收集情報舒服得多吧？”
“也就只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才會有這種膽大妄為的冒險想法了，”自來也無奈地聳了聳肩，“你就沒有想過，在你公開出現在砂隱本村的時候，是有可能會被當成是其他國家的間諜而遭到圍攻與囚禁的嗎？”
“當然想過，不過我覺得自己有能力在砂隱全村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就算嘗試一下臨時冒出來的新點子，應該也不至於說會出現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態，所以，我就這麼做了。”
長門的表情很是坦率，英氣的臉龐因為帶上了自信的光彩而變得更加引人注目了起來，自來也看著那張無比堅定地認為自己可以無懼砂隱的圍攻，認為自己能夠為這個混亂的時代帶來改變的年輕臉龐，感慨萬千地嘆了口氣。
“真的長大了啊，長門……你已經走到了就連我這個老師都未曾踏足的領域去了，無論是在實力上還是在思想上都是，大蛤蟆仙人所說的那個改變世界的預言之子，應該就是你了吧？”
“那也不一定啊，不是還有那位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的四代水影輝夜憐麼？”長門輕輕搖了搖頭，“說起改變世界的話，正在大刀闊斧地改革霧隱村的他也是走在了時代前列的人物啊。”
“……就一定要提起這個叫我氣不打一處來的名字嗎？”
自來也又捂住了自己的下巴，感覺自己被長門的這番話氣得有些牙疼，“我承認那個傢伙真的有改變世界的可能，但是現在是我們師徒二人的獨處時間吧？你就不能好好地享受一下我這個老師對你表達的吹捧與稱讚嗎？”
“因為氣氛稍微有點太活潑了一點，不太適合進入下一個話題，所以我想著用輝夜憐的名字來冷卻一下這裡的氛圍……看起來效果可能有點太好過頭了一些。”
長門沒什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話鋒一轉，將兩人的對話拉入到了一個非常認真且嚴肅的話題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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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老師，你覺得我們這次，有機會把‘根’的人一網打盡嗎？”
“很難，”自來也對此並不是很樂觀，“我們對他們暗中發展起來的勢力瞭解太少，甚至連他們發動這次襲殺事件的根本目的都無法揣摩出來，在這樣的情況，只要他們及時地收手銷聲匿跡，我們幾乎就沒有可能再抓到他們的尾巴了。”
“我想也是。”
長門點了點頭，“和在暗中挑動是非的‘根’的戰鬥，有不小的機率會變成一場很漫長的博弈，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在暗中發起突襲，但站在明面上的各大忍村，卻不見得每次都能及時地做出合理的應對，要是拖得久了，說不定還真會被他們找到挑起戰爭，重新讓忍界亂起來的機會。”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長門？”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這一次的聯合調查組的形式常態化，公開化。”
長門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了自己語態與情緒之後，正色道：
“由中立的和平組織‘曉’牽頭，各大忍村都選派出一名優秀的忍者加入聯合調查組，時刻準備著應對‘根’組織的恐怖活動，這樣的話，聯合調查組就能在‘根’組織開始活動之後，藉助每個成員背後忍村的情報系統來獲取更多的情報，更加及時、準確地對‘根’的活動作出應對，並一步步地把他們的生存空間壓縮變小，直到‘根’逃無可逃為止。”
“……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過於異想天開了嗎，長門？”
自來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且不說‘根’的威脅是否有大到這種程度，光是說服各大忍村相信你們‘曉’是個以和平為目標的，能夠保持真正中立立場的組織，就已經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啊……”
“自來也老師你相信我嗎？”長門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給自來也提出了一個幾乎不用思考也能給出回答的反問。
“當然，長門你是我引以為傲的弟子，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呢？”自來也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桉。
“那麼如果我邀請自來也老師你來成為‘曉’聯合調查組的成員，你會拒絕嗎？”長門繼續追問道。
“……不會。”
這次，自來也給出回答的速度，變得慢了一些。
“自來也老師你看，這樣，‘曉’不就已經得到了木葉的支援和加入了嗎？”
長門張開了雙臂，像是要擁抱整個天空一般，情緒高昂地說道：
“同樣的，霧隱那邊也沒有拒絕我這個提案的理由，輝夜憐對此只會樂見其成，而霧隱所選派加入聯合調查組的人員，有不小的機率會是那個心繫天下的宇智波止水，他會拒絕這種以維護和平為目標的事情嗎？也不會。”
“既然木葉和霧隱這兩個最為強大的忍村都已經加入了‘曉’的聯合調查組，那麼曾經險些因為‘根’的行動而陷入到戰爭風險當中去的砂隱，也沒有理由要拒絕我的提議……
就算他們只能拿出一個不甚出眾的普通上忍來加入我們，也一樣可以共享到木葉和霧隱針對‘根’組織所收集到的情報，以一換二，還能順帶瞭解一些其他國家的情報，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曉’已經從忍界最強大的五個忍村裡，拉到了三個願意派人加入聯合調查組的忍村了……”
說到這裡，長門停下了自己的發言，用自己那雙神秘莫測的淺紫色輪迴眼與眉頭緊皺的自來也直直地對視著，咧嘴笑道：
“當我們手中有著砂隱、木葉還有霧隱三個忍村的情報系統可以借用的時候，‘根’在風之國、火之國和水之國周邊的活動難度，就會大大增加，而如果他們不打算和我們這些站在光裡的勢力正面硬碰硬的話，他們就只能選擇到土之國和雷之國周邊進行活動。”
“這樣，土之國的巖隱和雷之國的雲隱，也就有了瞭解‘根’組織危險性與棘手程度的機會，他們說不定會因為一時的利益而選擇扶持‘根’組織來和我們進行對抗，但那沒關係，事實會告訴他們，‘根’組織是無法被馴養的危險野狼，到那時，他們自然會為了保護自身的利益，派人加入我們‘曉’的聯合調查組的。”
聽著長門可謂是一環扣一環，雖然中間還有不少細節需要填充、完善，但框架骨骼已經可以說得上是頗為完善了的發言，自來也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這個弟子一樣，對著他投去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長門？”
“大部分是吧，”長門端起了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撫慰著自己有些乾燥的喉嚨，“還有一部分的話，我算是借用輝夜憐和我聊過的東西，進行了一些比較符合我觀念的修改，這個計劃應該，還是有一些可以實現的可行性的吧，自來也老師？”
面對長門的提問，自來也閉上眼思考了很久很久，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為了針對‘根’而組成聯合調查組，這個計劃是有可能成功的……但是啊長門，當‘根’的威脅被徹底清除之後，你又打算讓這個聯合調查組何去何從了？”
“繼續保留，然後作為五大國五大忍村之間日常溝通和化解矛盾的溝通工具而存在唄。”
長門半點猶豫也沒有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桉：
“大到足以引發戰爭的矛盾可能沒辦法直接調解，但是那種不至於說讓各方馬上開戰，但又會將各國之間的矛盾尖銳化的衝突，還是可以放到‘曉’這邊來討論討論的……
有一個代表官方的發言渠道可以進行溝通和拉扯，總是要比以前那種大家都把矛盾和怨恨憋在心裡不提，必須時時刻刻把鄰國當做是敵人來提防的氛圍好一些的。”
聽著長門的回答，自來也自嘲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嘆氣道：
“老了老了，真是老了……明明長門你說的事情，都是有一定可行性的東西，但我聽到的第一反應，卻總是覺得它們行不通，走不遠，我作為忍者的本能在拼命地否定它們。”
“得虧大蛤蟆仙人只是把尋找預言之子的任務交給了我，要是它一時想不開，讓我來做這個改變世界的預言之子的話，我怕不是得變成擋在那些真心想要改變世界的少年們前進道路的固執老古板了……”
“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少不了自來也老師您的教誨，您的理想，您的思考，我至今都銘記於心。”
自來也趕緊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長門用這種話來恭維自己這個中年油膩大叔，然後呼出一口氣，丟擲了一個很合適用來結束今天這場會話的議題來：
“那，長門你有打算給這個聯合調查組取個名字麼？”
“沒有，就讓它繼續叫做‘曉’就好了。”
長門笑了笑，眼睛裡閃爍著宛如太陽般明媚的色彩：
“‘曉’是衝破黑暗的黎明與光芒，站在陽光下將自己的理想傳遞給整個世界就是我們的使命，‘曉’的光輝越是明亮耀眼，投身黑暗的‘根’就越沒有立足之地……”
“我們是‘曉’，所以我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陽光之下，他們選擇成為‘根’，那就永遠深埋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別想著爬到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