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六尾人柱力？認真的？
“喂，憐~”
“嗯？怎麼了？”
看著剛一結束會議，就帶著自己跑到村子裡剛剛新開的一家餐廳裡來探店的輝夜憐，照美冥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對著身上的水影御神袍都還沒換下的輝夜憐吐槽道：
“能不能在私下的時候不要把自己放鬆得那麼離譜啊？我也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都保持著水影的威嚴與儀態，但……能不能不要在剛剛力排眾議否定了現在就從村子裡選拔新的人柱力的提案之後，馬上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跑出來找吃的啊？”
“你這話說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搞不清楚兩者之間的界限的話，只會讓職場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差，我希望日後的霧隱能變成一個人們各司其職，不要整天搞無效內卷的國家，那我作為水影就絕對不能給其他人開一個壞頭。”
輝夜憐一邊敷衍著氣鼓鼓的照美冥，一邊對著剛剛因為霧隱村釋出的新政策而跑到這邊來謀求發展的餐廳老闆打招呼道：
“喲，老闆今天有什麼新到的好貨嗎？”
“當然有當然有，水影大人，不知道您更偏好哪種型別的食材呢？”
“我沒什麼忌口，照美冥你呢？”
“我……我也沒有。”
“那就按兩人份的量隨意定製今天的菜式吧，好好拿出你看家的本事來，要是做得足夠有特色的話，我會考慮把你推薦給水之國和其他國家的大名的。”
“必當竭盡全力！”
老闆帶著受寵若驚的表情，深鞠一躬之後便跑回後廚去全力開工了起來，而輝夜憐和照美冥也在一位少年侍者的帶領下進入了一間安靜的包廂，繼續起了剛才的話題來。
“可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拒絕現在就選拔出新的人柱力來……”照美冥看著隨意地將水影斗笠放到一旁的輝夜憐，表情無奈地說道：“你知道你否定這個提案的時候，參加會議的上忍們的表情有多錯愕嗎，憐？”
“那他們當中有人自願接受這個任務，去成為六尾的人柱力嗎？”輝夜憐吹了個口哨，滿臉不屑地反問道：“如果有，我可以直接提拔他成為我的第二個護衛，並且親自主持製造人柱力的整個過程，保證他絕對不會在成為人柱力的過程中暴走……有嗎？”
“……除了枸橘失倉之外，一個人都沒有。”照美冥心情複雜地給出了答桉。
“那不就完了？”輝夜憐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不緊不慢地說道：
“除了曾經被三代目當做四代目的候選人來培養，真正學會了心繫村子，無懼流言蜚語和惡意中傷的失倉之外，沒有一個人願意犧牲自己的未來去成為人柱力，這樣的結果，難道還不能解釋我否定這個提案的原因嗎？”
“霧隱被宇智波斑暗中掏空了大半的底子，現在確實也只能靠我一個人來撐場面，但對於本身就孤懸海外易守難攻的水之國來說，只要不主動對外發起大規模戰爭，有我一個人的武力作為明面上的王牌，就已經不需要擔心外敵的入侵了，選拔新的人柱力，不過是一種下意識地火力不足恐懼症而已。”
“但……有人柱力存在的話，有些事情就不需要你親自去做了吧，憐？”照美冥回憶著前段日子為了處理積壓下來的大批高難度任務，輝夜憐不得不一邊在村子裡連軸轉，一邊又造了十幾個骨分身在外面奔波的場景，用毫不掩飾關切的語氣輕聲說道。
“那村子裡的人，有準備好接受新的人柱力麼？有做好像是尊敬忍刀七人眾的成員一樣，尊敬新的人柱力的覺悟麼？”
輝夜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丟擲了一個讓照美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人柱力……也是應該被尊重的麼？
這個問題別說是照美冥了，不管放到忍界的哪個村子去，能毫不猶豫地給出肯定答桉的人，都是少而又少的存在。
人柱力是封印尾獸的容器，而尾獸，又是人人都畏之如虎的行走天災。在絕大多數忍村都曾經遭遇過尾獸暴走所導致的災難，並且絕大多數人柱力都無法與體內的尾獸達成和解的前提下，人柱力不過是一個行走且無法控制的人體炸彈罷了，又有幾個人會願意去接近一顆炸彈，並和炸彈搞好關系呢？
“你看，人柱力本身就是一個需要以自身精神與尾獸的侵蝕進行對抗的存在，然後在這種情況下，周圍的人們還會因為對人柱力和尾獸的畏懼而本能地將他孤立起來……”
輝夜憐凝視著窗外那片險些被六尾的尾獸玉給夷為平地的區域，嘆著氣說道：
“一個人的精神與意志總是有限的，如果無法從外部獲得滿足與補充的話，怎麼可能抵抗得住尾獸的侵蝕……而一旦人柱力的精神達到了極限，體內的尾獸就會破體而出並發生暴走，在奪走人柱力生命的同時，還會進一步深化人們對於人柱力和尾獸的恐懼。”
“解決不了這個惡性循環，人柱力就永遠擺脫不了定時炸彈的定位，而這種上限不高還可能會傷到自己人的定時炸彈在我看來，沒什麼意義。”
照美冥聽著輝夜憐這充滿了人文關懷的發言，一邊覺得有些彆扭，一邊又覺得這樣子的輝夜憐好像也不錯，她盯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看了一會兒之後，小聲地問道：
“那，如果從那些家庭關係很和睦，或者本身就有著強烈的羈絆和精神支柱的人當中選拔新的人柱力，情況會不會好些呢？”
“你是最近身體發育得太快，所以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嗎照美冥？”
輝夜憐向照美冥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再怎麼家庭和睦，親人變成了可能會自爆的怪物之後，大家的言行舉止之間也是會變得更加拘謹、更加注意起來的，你覺得對那些正因為自己成為了人柱力而導致精神變得脆弱、敏感起來的人來說，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關心與不在意，他們有多大的機率察覺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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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偽裝出來的關心與羈絆一旦被發現，只會讓人柱力們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個無法回頭的怪物的事實……除非人柱力的家人們都像我一樣強，發自真心地不覺得尾獸是有多大威脅的存在，不然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從頭到尾都不露出破綻來？”
“……所以憐是不會因為身邊的人成為了人柱力，就對他們另眼相看的，對吧？”照美冥低下了頭，聲若蚊鳴地喃喃自語著。
“說是這麼說，但我身邊哪有強到可以成為人柱力，還那麼有奉獻精神的親友在……啊？”
說著說著，輝夜憐就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勁了。
說人柱力的話題就說人柱力的話題吧，怎麼突然就扯到自己身邊的人身上來了？
作為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的不少秘密都有所瞭解的人，照美冥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不穩定的人柱力來分擔工作上的壓力了？而且還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引導到了人柱力需要的羈絆與精神支柱上來……
輝夜憐眯起了眼睛，認真地看向了正低著頭，對著手指，不敢和自己對視的棕發少女。
這是你自己戀愛腦發作之後擅自做出的決定，還是……某些人假裝在不經意間灌輸給你的想法呢，照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