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新鄉號的海戰初體驗
聖約翰斯港是個內凹的港灣，而港口的碼頭就處於凹型的中間。
為了能不打草驚蛇的堵住兩艘西班牙商船的退路，新鄉號戰艦退到了港口外面等待。
等李鋒吃罷晚飯，李有財乘坐的商船才離開聖約翰斯港，跟新鄉號匯合之後，水手放下小船載著李有財過來報信。
“少爺，打聽到了，西班牙商船上一共612名同胞，可對方不同意咱們贖買。反倒是低價賣給了古巴的農場主。”
李有財的臉色有些著急，他剛才在港口的時候遠遠瞧見過同胞們的慘狀。現在事情沒辦成，他的心裡滿是愧疚。
“沒事，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李鋒恨得直咬後槽牙。這幫西班牙人是找死，本來還想著讓對方臨死前拿到錢樂呵一下，現在……
“他們應該是今晚就動身，我看到他們採購了大批的食物，還用剩下的錢購買了不少帆布衣物。”
“那些西班牙人補充完物資就回到船上了，要是明天走的話，那些水手不可能回船上待著。”
李有財給出了自己的分析，隨後就站在一旁不說話，讓李鋒思考對策。
“晚上走…”李鋒這下真有點麻爪了。新鄉號才剛到手，夜戰的話不知道自己這些人能發揮出多少實力。
“有沒有打聽到古巴那些人準備什麼時候離開聖約翰斯港？”
李鋒想到了什麼，連忙追問了一句。
“還得過幾天才能離開，西班牙人說過幾天還會有一批華工被送過來。聽說都是受太平天國牽連的人，那些同胞被偽清官府賣上了法國商船。”
“古巴的那十幾個農場主看樣子是想要連下一批華人都買下來。”
李有財出去一下午，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行，等弄死了這些西班牙人之後，再想辦法從古巴那些農場主手裡把人贖回來。”
李鋒聽到不久之後還會有一批華人到來，立刻決定今晚收拾那些西班牙人。
原本還計劃著跟在西班牙人的商船後面走一宿，等天亮了再找機會擊沉對方呢。
現在下一批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他可沒時間跟西班牙人墨跡。跟著走一宿然後再開戰，等打完回到聖約翰斯港估計得三天之後了。
西班牙人出發的時間比李鋒預計的要晚上不少，半夜時分，他才發現西班牙人的商船從港口出來。
“全艦熄燈，跟上西班牙人的商船！”
隨著李鋒的呼喝，負責掌舵的劉念鄉立刻吩咐水手們熄燈升帆。
新鄉號戰艦就像幽靈一樣跟著西班牙人商船上的燈光前進。
天色太黑，加上又是在大海上。只要戰艦熄燈，在遠處根本就發現不了。
西班牙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他們商船上的燈光是正常亮起來的，這就給了新鄉號跟上去的機會。
走了大概三個多小時，西班牙商船已經航行出了聖約翰斯港所在的阿瓦隆半島。
他們的目的地是花旗國德克薩斯州的首府休斯敦，在那裡出售船上的商品。
至於為什麼非要去休斯敦，那是因為在那裡可以購買到廉價的農作物，只要運到不列顛就能賺上一筆。
因此他們會沿著固定的航線前進，這讓新鄉號的追蹤方便許多。
“差不多了，亮燈升滿帆，開啟炮窗！”
隨著劉念鄉的指揮，水手們將風帆升到最大，船舷的兩排炮窗一個個被開啟。
火炮的炮口從炮窗中伸出，整艘新鄉號如同張開了獠牙的獵豹，死死盯住了前方的西班牙人商船。
“哦謝特，後面那是什麼？”西班牙人商船上的瞭望手無意中發現了身後突然出現的船燈。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船，但從船頭燈與船尾燈的距離上就能推斷出來，那是一艘大家夥。
他們的商船因為是滿載，為了安全起見並沒有滿帆前進。加上新鄉號之前跟隨的時候距離也不算遠。
現在新鄉號突然亮燈，在西班牙人眼中，它像是突然間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一樣。
隨著不斷接近，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到五百多米。這下西班牙人才發現不妥。
“那是戰艦！注意，我們身後有戰艦正在不斷接近！”
瞭望手的嘶吼聲在甲板上空響起，隨後值夜的水手拉響船上的航海鍾。
換班睡覺的水手們一個個被水手長從吊床上踢起來，趕到甲板上開始死命的拉動纜繩讓船帆升起來。
傻子都知道被一艘戰艦靠這麼近肯定沒有好事，更何況已經能看清楚對方那開啟的炮窗了。
“能看出來是哪個國家的戰艦嗎？是不是紐芬蘭的護漁艦？”
船長邊系著衣服上的紐扣邊向船尾跑去，到現在他還帶著僥倖，期待自己遇到的只是紐芬蘭的戰艦。
“看不出來，對方的戰艦上沒掛任何旗幟，並且船側也看不見戰艦的名字。”
先一步出現在船尾觀察的大副語氣中帶著凝重。現在雙方的距離極近，如果是白天，這個距離上對方早就開炮了。
“對方追上來了，注意對方的炮擊！”
瞭望手的嘶吼讓商船上的航海鍾加速敲擊，水手們一個個開始尋找固定自己的東西。
新鄉號此時已經追上了後面的西班牙商船，雙方在兩百多米的距離上以平行的姿勢航行。
伴隨著火炮開火的聲音，西班牙人船長絕望的看著自己船頭的桅杆被鏈彈擊中，幾枚帶著強大動能的鏈彈將桅杆處的纜繩擊斷，最後撕開船帆飛到了另一側的海里。
斷開的纜繩如同鞭子一樣劃過甲板上空，將兩個倒黴的水手抽進了海里。
這只是開始，十幾分鍾之後，第二輪火炮準時到來，經過第一波射擊這次火炮壓低了射界。於是更多的鏈彈擊中纜繩與桅杆。
因為大量纜繩被鏈彈扯斷，桅杆逐漸經受不住船帆的力道，發出一陣‘嘎吱’聲後，終於斷成兩截。
原本在船頭處的水手們被斷掉的桅杆與桅杆上的纜繩如同抽陀螺一樣甩進海里。
“他們這是要俘虜我們，升白旗，快升白旗！”
船長發現敵方戰艦沒有選擇擊沉自己，立即狂喜。大聲呼喚著水手們降帆掛白旗。
被俘虜了人家頂多搶點財貨，要是繼續逃跑，萬一對方換上爆炸彈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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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他們降帆了，咱們靠過去奪船嗎？”
李二虎早就躍躍欲試了，但在大海上他也沒有辦法飛過去，只能乾瞪眼。
現在對方降帆投降，那自己的表現機會可就來了。
“靠過去幹什麼？”李鋒沒有理會李二虎的請戰，而是吩咐劉念鄉道：“再來一輪鏈彈，爭取讓他們徹底失去動力，然後去追下一艘。”
從剛才海戰開始，前面的西班牙商船非常沒有義氣的滿帆逃跑。
要是在這艘船上浪費時間，那另外的商船估計都跑沒影了。
很快，第三輪炮擊降臨到了西班牙人的商船上。十幾名正在收拾船帆的水手連同那些沒有卷好的纜繩一起遭了殃。
倒是船長一直站在船尾逃過一劫，趕過去親自升白旗的大副在剛才的炮擊下被鏈彈打成了兩截。
新鄉號沒有理會暫時失去動力的他們，開始全速向著前面的商船追去。
不著急不行啊，李鋒已經能看到對方開始向海里丟貨物了。等對方將累贅清空，全速前進的話，他可沒有把握能在到達布雷頓角島之前追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