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攻,能看出來敵人明顯是發了狠。

李二虎從望遠鏡中觀察著至少三千人進攻的正面戰場,回頭問道:“我們的戰艦什麼時候能夠過來支援?”

“暫時沒有,昨天威遠艦隊離開時說的是去尋找西班牙人進行決戰,估計需要一些時間!”

身後的參謀們給出了一個不算太好的回答。

“近海鐵甲艦還有幾艘能出海?”

李二虎看著乘坐小船從格來斯貝河對岸過來的敵人,皺著眉問了一句。

不將格來斯貝河切斷,對方就會一直從河對岸向租界區發動偷襲。

“還有兩艘能繼續戰鬥,但他們正在港口進行維修…”

這次回話的是艾薩克,他在這裡負責組織當地居民幫著向前線運送物資以及挖掘壕溝。

“來不及了,讓他們立刻出發,必須摧毀那些小船!”

李二虎聽到還有兩艘近海鐵甲艦能動,稍微松了口氣只要能拖延對方渡河的時間。

那他就能將更多的部隊調到前線參與防守。

“注意躲避炮擊!”前線的戰壕中,一挺轉管機槍被新斯科舍的火炮炸成廢鐵。

讓進攻這一段放防線的新斯科舍陸軍精神一震,隨後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但前面的鐵絲網想要翻越可不容易,都已經十幾分鍾了,鐵絲網才被破壞了幾處幾米寬的口子。

而此時鎮洋軍的炮兵陣地也注意到了新斯科舍的火炮,開始放棄打擊河道裡的敵人小船,調整角度準備打擊對方的炮兵。

同時碉堡中的鎮洋軍士兵也開始集火那幾處鐵絲網的缺口。拼命朝著新斯科舍陸軍傾瀉子彈。

這次進攻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新斯科舍的軍隊丟下了近千具屍體開始向著悉尼市方向撤退。

沒辦法,傷亡太大了。在沒想出應對轉管機槍的辦法之前,指揮官不準備發動下次進攻。

“給哈利法克斯發電報,訴說我們這裡遇到的困難。另外讓後勤部調集更多的火炮過來。”

“對了,還有戰艦,我記得西班牙人說過要幫助我們奪回海洋控制權的,現在是他們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陸軍指揮官邊走邊吩咐通信員,準備撤到悉尼市之後就給新斯科舍政府彙報。

“先生,我認為我們應該在格蘭德湖佈置防線,否則那些東方人會一直跟著我們抵達悉尼市的。”

偵查隊的中尉趁著指揮官休息的時候,過來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些東方人敢離開他們的烏龜殼?”

陸軍指揮官有些不太相信的問了一句。

“事實上東方人最擅長的就是進攻,如今我們的炮彈以及火藥消耗了大半,火炮數量也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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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前幾天的戰鬥以及今天的失敗,已經消耗了他們最後一點信心,我們如果再得不到支援…”

說話的是陸軍部的專員,他是這裡唯一一個對這次戰爭不抱太大希望的人。

“東方人和我們之間的攻守角色很快就會改變,現在不是自大的時候,我們應該做好防守的準備。”

說完,陸軍部的專員嘆了口氣,他從衣兜裡取出一顆鎮洋軍士兵們射出的彈頭。

看著做工精良的彈頭,以及獨特的空心開花的設計,他的臉上再次陰鬱了不少。

從子彈上就能看出來雙方之間的工業差距,現在新斯科舍的士兵們使用的鉛彈,全都是用士兵們自己攜帶的模具在空閒時間做出來的。

對比東方人的統一生產,光是效率上就差了十萬八千裡。

“希望西班牙人的艦隊能獲得制海權吧,否則…”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完,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意思。

撤離行動持續了四天,斷後部隊才在格蘭德湖追上大部隊。

火車站遭到鎮洋軍的炮擊,他們走的時候只能靠雙腿前進。

加上李二虎還派出了小股部隊進行騷擾,讓新斯科舍陸軍的車裡速度非常緩慢。

而他們也即將迎來一個對他們來說極為殘酷的訊息:

“指揮官先生…這是悉尼市送來的電報…”

格蘭德湖附近,陸軍指揮官正在安排士兵們挖掘鎮洋軍的那種戰壕,準備在這裡佈置一道防線,以免在支援到來之前,東方人發動對悉尼市的進攻。

接過通信兵送來的電報開始閱讀,可剛看了幾行,他就瞪大了眼睛。

‘坎索海峽已經被封鎖,後續物資請就地獲取…’

這個訊息要是還不能讓他震驚的話,接下來關於西班牙艦隊覆滅的訊息更讓他難以置信。

“法克,法克,法克!”一連罵了好幾句之後,陸軍指揮官才讓人通知所有軍官過來開會。

將電報傳閱了一遍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食物不足,彈藥不足,甚至我們的後勤都被切斷。那些政客難道就只會說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嗎?”

幾分鐘之後,一名軍官憤怒的喊出了聲。

但他的憤怒不能讓這件事有任何改變。

“西班牙人失敗了,沒有艦隊,東方人的支援可以預見會源源不斷的送到這裡。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安全的撤回哈利法克斯!”

一名軍官提出了想要撤回去的想法,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援。

“軍部的命令是讓我們在這裡牽制住東方人,我們不能失去整個布雷頓角島。”

指揮官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所有人的頭上,於是會議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對比新斯科舍遠征軍,李鋒現在卻是非常開心。

因為經過近一年的時間,劉念鄉終於帶著第一批移民出現在了鎮洋城的港口。

剛經歷一次戰鬥,所以李鋒也沒有舉行什麼歡迎儀式。

“一路上辛苦了!”李鋒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劉念鄉感慨的說了一句。

“少爺,這點苦算什麼,偽清的那些老百姓才叫苦呢…”

劉念鄉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這一路上為了趟出一條穩定的補給線,沿途他不知道送了多少禮,又遭到了多少白人們傲慢的諷刺。

但好在他全都挺了過來,從紐芬蘭到南非開普敦、到馬六甲、到廣州。

他在當地都留下了一些人建立補給站,這些人的任務就是在當地紮下根來,下一次移民船經過的時候可以順利進行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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