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夫非常辛苦的消滅了數名蟲巢神官,才再次回到了警署。

“我有沒有看錯!”魯道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警長,你是在學習嗎?學習這兩個字,怎麼會和你有關係!警長,你手裡的那是什麼?”

警長的辦公桌上,不該出現生蠔嗎?怎麼會出現書這種意外的東西,而且這是一本大部頭的書,比拳頭都厚。

書頁開啟,裡面是密密麻麻的引數圖表和公式,魯道夫掃了一眼,完全看不懂。

“你在···寫論文?”

克勞德警長滿臉愁容,他剛寫了一個題目:《鍊金之力主導下的低碳鋼冷鍛技術研究》。

周圍散落著揉成團的紙,很顯然,這篇論文有些難產。

“怎麼,魯道夫,你也懂論文嗎?”

魯道夫搖搖頭:“你寫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但是,這些字不應該連在一起,超出了我認知的邊界,擊中了我知識的盲區。”

克勞德警長嘆口氣,他想要再進一步,他想要晉升,必須去一位3級鍊金師的實驗室裡進修,只有那些鍊金師的實驗室裡,才有足夠的鍊金精鐵,讓他熟悉新材料。

而進修是有門檻的,想要敲開鍊金實驗室的門,必須先有幾篇發表的論文,必須要向鍊金師證明,他們新招的研究員,有一定的研究能力。

讓他寫幾篇女性心理學論文他還能試試,這該死的冷鍛他怎麼知道?

東拼西湊,有了點想法,但願不要被《法布羅鍊金學報》撕碎了退回來。

“算了,不要說這些麻煩事了。”克勞德警長將參考書和論文往旁邊一推,心情都好了很多,他問到:“蟲災有眉目了嗎?”

魯道夫將調查報告遞給了警長,警長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也就是說,我們發現的太晚了,現在已經是5月底,即使我們發動大規模的行動,消滅蟲巢神官,也改變不了今年穀物欠收的結局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看到魯道夫提交的報告,克勞德警長也滿是無奈。

“那也繼續做清理蟲巢神官的工作吧,至少要給農場主們一個態度···

所幸1級蟲巢神官的攻擊能力不強,你們應該能應對。”

克勞德警長很頭疼,按照報告上來的蟲災程度,就是把魯道夫累死,也不可能在幾個月內,清理掉所有的蟲巢神官。

“子彈,火油。”

魯道夫只是簡短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克勞德警長非常爽快的答應了這些要求:

“我給你多做一些子彈,火油給你,獎金也給你。最近我有些忙,就不出門了。你也看到了,我的事情,比蟲巢神官難對付多了。”

魯道夫點點頭,既然欠收已成定局,那警長現在出手也用處不大了。

他就是個勞碌命,他得想辦法多收集些遺物,找個機會都做成巫器,慢慢的去黑金所賣掉。

也不能一次賣出去太多,不然會被人盯上的。

當魯道夫離開警署的大門後,警署的天臺上,尹卡博德和凱文站在女兒牆邊,看著魯道夫遠去。

凱文有些不理解:“尹卡博德,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克勞德警長?”

“不要打草驚蛇。”

“這怎麼能算打草驚蛇呢?這是巫師啊,這需要猶豫嗎?我懷疑,魯道夫就是巫師。”

“問題就出在這裡,只是你懷疑。沒有證據,當然不能去驚動他們。”

凱文難以置信:“他們?難道克勞德警長也和魯道夫那名巫師不清不楚?”

尹卡博德耐心的解釋到:

“疏不間親,如果你和一個人有矛盾,不要奢望他的父親或者兒子,亦或者他的朋友會站在你這邊,即使你是正義的,你是對的,你只會遭來他們的針對。

克勞德警長和魯道夫關係很好,這是全警署都知道的事。

我們必須拿到非常充足的證據,將證據擺在克勞德警長的桌子上,才能奏效,才能讓克勞德警長沒話說。

凱文,你的占卜結果能證明什麼嗎?”

凱文搖搖頭,他用蟲巢神官的屍體做了占卜,但是讓他困惑的是,他竟然占卜不出任何結果。

占卜的結果,不能指出確定的人,不能指出確定的方向。

凱文嚴肅的說到:“這就是我擔憂和著急的地方,有3級以上的使徒,或者非常強大的巫器,遮蔽了命運,事情比我想象裡的更加嚴峻。”

尹卡博德說到:

“凱文,你總是很衝動,總是依賴你的直覺,這是你們言靈的通病。

但這次一定要小心一些,警署裡出現了巫師,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克勞德警長為了自己的名譽,都會把你送進監獄。

再找找吧,上次追蹤黑後失敗,我想了想,有些時候,你的占卜能力會被針對,可能不會起作用。

我們要像巡警一樣,慢慢的找證據,透過閉合的證據鏈來辦事,這是一種不錯的補充手段。

你的占卜能力,在找證據上也有很大的作用。”

兩名獵巫人看著魯道夫遠去,但是,他們兩個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隻麻雀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魯道夫的主場,魯道夫只要在沒人的時候,就會看自己的靈寵懷錶。他是巫師,因此警惕性非常高。

遠處的魯道夫合上了靈寵水晶,他沒有回頭,但是很疑惑,兩個獵巫人在天臺上做什麼?

他們的視線,好像在看著自己?

偉大的植物學家,鬥牛梗模彷大師,曾經說過,當你懷疑一個瓜熟不熟的時候,這個瓜在你心裡,已經不保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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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即刻成立。

當魯道夫開始懷疑兩名獵巫人時,他就要真的小心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懷疑,一定要分出一些精力,關注這兩人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很快,6月的滿月就要來了,滿月意味著來芒鎮每個月的滿月祭祀,每個月的節日就要到來。

鎮子上的人等在廣場上,當他們看到屠夫布徹和狗再次上了祭祀臺,爆出了陣陣噓聲。

“又是狼人!”

“能不能換一個!”

“連續5、6個月了,都是狼人!”

···

第一次看惡狗分食狼人時,能刺激到所有人的神經,但是這樣的刺激多了之後,慢慢的也就覺得不那麼有趣了。

屠夫布徹,身高接近2米,面對人群的噓聲,無奈的攤攤他的大手。

本來他就是來義務勞動的,一晚上噼碎一隻狼人挺累的,現在還要被噓。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又從屠夫圍裙的下襬裡,拿出了藏好的火把。

這一瞬,圍觀的居民都不知道布徹準備做什麼。

布徹點燃了火把,火光在臺上亮起來。

然後,他揮舞火把,突然指向了祭祀臺的另一端。

此時祭祀臺另一端的人,也點燃了火把,照亮了那裡。

原來,祭祀臺的另一端,有的人在堆著柴火,還有的人抬來了火刑架的柱子。

“火刑!哦!是火刑!”

觀眾們終於滿意了,看來這個月有兩個祭品!

屠夫布徹也很滿意,他的表演還不錯。

沒多久,警署的人就押送來兩個祭品。

一個是沒有新意的狼人,另一個,是一個袒露著上身,胸口繪製著一隻巨大黑色甲蟲的男人。

近處的人看到了這個男人的手臂,上面都是挨得緊緊的,一個個一直粗、不知道多深的坑,嚇得後退了兩步。

魯道夫作為隊長,與周圍的人揮手致意。

鎮子裡的人都很喜歡魯道夫,他們都知道,克勞德警長是個很懶的人,鎮子上之所以能不斷的有祭品,都是因為勞模魯道夫。

並且魯道夫無論消費什麼,無論是去酒館,去買東西,還是去浴場,都給錢。

在他的帶領下,警署的見習巡警們,也都是這樣的做派。這就讓鎮子上的人覺得,魯道夫簡直是最好的巡警隊長。

在鎮子居民的歡呼中,狼人被擺上了屠夫布徹碩大的桉板。

那個繪製著黑色甲蟲的人,則被帶向了火刑柱。

此時,紅祭司出來,主持了6月的滿月祭祀。

從紅祭司普利先生口中,鎮子上的居民才得知,原來那個即將享受火刑的人,就是最近蟲災的兇手之一!

異端使徒!邪神蟲巢的神官!

這一刻,居民們激動壞了。

麵包漲價已經很久了,據說是因為糧食短缺,秋糧可能欠收,所以供應變少了。

原來,有人故意養著蚜蟲。

鎮子上的居民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一種邪神叫蟲巢,專門養各種害蟲。

紅祭司普利先生看了一眼魯道夫,和廣場上的人說到:

“我們的巡警隊長,魯道夫,他曾在去年11月的巫師火刑後,產生一個絕妙的創意。我知道那個創意後,覺得非常有道理。

倒吊,和火刑更配!

讓我們倒吊著他,欣賞他亂蹬的雙腳!

讓我們倒吊著他,讓他燒得更加徹底!

從今天起,來芒鎮的火刑,用倒吊的形式執行!”

廣場上突然爆發出勐烈的歡呼,這個月的火刑都有新的花樣。

魯道夫尷尬的看了看左右,他寫的火刑結果確認單,什麼時候被紅祭司看過了。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邪神蟲巢的神官,被倒吊著綁在火刑柱上。

這下,他的頭就能全熟。

魯道夫更不想自己的巫師身份暴露了,他可不想頭被燒成全熟。

魯道夫不忍繼續看,彷佛那燒得就是自己,他轉頭看了看尹馮娜的狀態,發現她的狀態還不錯。

隨著她越來越習慣自己狼人的力量,她喪失理智的時間越來越短。

現在每個月圓之夜的後半夜,她才會有1個小時喪失理智。

惡狗開始咆孝,火刑柱下燃起了火光,魯道夫等待著這個月的滿月囈語。

“鮮血是如此的甘醇···”

魯道夫每個月都會聽到這句囈語,他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這個使徒是誰。

“破繭吧,我的小可愛們···”

這句也經常出現,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從這句囈語來看,魯道夫懷疑,來芒鎮一直有一名蟲巢神官,他一直在佈局著什麼。

此時,一句新的囈語,讓魯道夫童孔突然放大。

“魯道夫···巫師···”

魯道夫的頭上,瞬間浸出了冷汗。

他環顧四周,尋找著囈語的來源。

但是,讓他無助的是,周圍都是歡呼的居民,是狂歡的人群。

他根本不知道,是誰在說他是巫師!

他哪裡暴露了嗎?在哪暴露的?什麼時候暴露的?

這一刻,魯道夫想了很多。

警署忙碌但舒服的氛圍,酒館裡味道不錯的麥酒,浴場裡溫暖的泉水,路上與他打招呼的居民···

他看向了火刑柱,火刑柱上,1級蟲巢神官身上已經潰爛,焦黑。

他不希望看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他不希望鎮子上的人,警署的人,津津有味的看著他被燒死。

如果他沒有滿月囈語,那麼他連自己被人調查都不知道。

如果他的巫師身份暴露,他覺得,除了尹馮娜之外,沒人會可憐他。

“這麼了,隊長?”

尹馮娜看到了魯道夫蒼白的臉色,有些奇怪。

“沒事,尹馮娜,一會我們還是去老地方吧,幫你度過月圓之夜。”

祭祀結束,在離開廣場的時候,魯道夫遇到了同樣離開這裡的尹卡博德和凱文。

凱文滿臉笑意:“魯道夫巡警,你的提議真是不錯啊!天才的想法,火刑出現上千年了,從來沒人想過要把異端倒吊著執行,真是不錯的創意。”

凱文盯著魯道夫的頭,覺得魯道夫的膽量真是大,難道他就不怕被倒吊著燒的是他自己嗎?

魯道夫只是笑著說到:“沒辦法,最近來芒鎮多災多難,弄點新鮮花樣,讓大家高興高興。”

“魯道夫隊長,你可以下班了嗎?”

“不能啊,我得先去埋了兩個祭品。後半夜,我還得去鎮子外圍巡視一圈。最近不太平,周圍不是狼人,就是邪神神官。”

凱文聽到魯道夫這麼忙,感嘆到:“那你可挺辛苦的,我覺得克勞德警長應該把位子讓給你。”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希望這樣的話,你能當著警長的面說。

對了,凱文,你們來來芒鎮也快一個月了,找到狼人暴亂的原因了嗎?”

凱文搖搖頭:

“很遺憾,沒有。凡是我們抓捕到的狼人,不管是1級狼人,還是2級狼人,都說他們是在頭狼的帶領下來到來芒鎮的。

我們無法確定最大的‘頭狼’,到底是什麼級別。

哎,審判署已經不斷提高了狼人暴亂的應對等級,法布羅市周圍的5、6個鎮子裡,都有獵巫人在調查狼人。

我看,我和尹卡博德暫時是走不了了。”

魯道夫聽到了一個糟糕的訊息,看來,這兩人暫時是不準備走了。

繼續調侃幾句後,幾人各自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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