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座城市的議長趕到氮肥廠外圍的時候,看到了在氮肥廠裡肆虐的星光長蛇許德拉。

恐怖的深紫色蛇身,上面滿是帶刺的蛇鱗,立起來的上半身高達200米,一共9個蛇頭,每一個蛇頭都如同三層別墅那麼大,正瘋狂的砸擊著地面上的建築物和構築物。

氮肥廠的氣罐、管道、庫房,在蛇頭的砸擊下脆弱不堪,灰塵飛揚中,一座座工廠建築被砸壞。

早已到達外圍的警員,不敢進入工廠,敵人展示出的能力超出了這座城市安防力量的極限,警員完全不敢上前,只能不斷地接收從廠子裡逃出來的值班工人。

一個個工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直至最後一名工人出來,問他裡面還有人沒有,這名工人說沒有。

經驗豐富的警員明白,這是單純的復仇,並且是針對工廠主的復仇,和下面的普通工人沒有關係。經過警員們統計,只有一個門衛斷了腿,傷的挺慘,實際不重。

既然是針對工廠主,也就是針對議長的復仇,警員們感到壓力小了很多。大人物之間的糾葛,他們在一旁助威就可以了。

審判署署長湊到了議長身旁,小聲的說:“議長,我懷疑那人是熔爐!最近在薩拉古海上非常活躍的巫師熔爐!”

議長向最高的蛇頭上望去,最大的蛇頭高高立起,在200米高的高空,有一個人雙臂交叉,抱著自己的胳膊欣賞著九頭蛇許德拉瘋狂破壞廠區。

一名下屬拿來了喇叭,議長連忙接過,用喇叭大喊著:

“住手!熔爐!康塔爾鍊金議會不會放過你的!”

魯道夫在蛇頭上轉過頭,看到了議長等一眾高層,這喇叭質量真好,聲音竟然這麼大。

沒管這些議長副議長,魯道夫專心的破壞氮肥廠,等魯道夫將氮肥廠完全夷為平地,他才讓星光長蛇許德拉轉頭,面對那些議長和副議長。

此時的議長臉色鐵青,在漫天灰塵裡一言不發,心痛自己的氮肥廠。

“熔爐!你難道不怕康塔爾合眾國上議院發動治安戰嗎?”

又聽到了‘治安戰’這個詞,這是議會用來對付高等級使徒的機制,一旦開啟治安戰,議會將不惜一切代價將損失降到最低。

蛇頭高度降低,讓魯道夫距離議長更近,魯道夫想看看這個議長是不是和昆特、阿貝爾等人一樣討厭。

抹著髮膠的頭髮,大腹便便的身體上卻有合身的西裝,一看就像商業精英,果然和魯道夫認識的那些議長一樣,渾身充滿貪婪和銅臭。

“熔爐!康塔爾鍊金議會是不會放過你的!”

氮肥廠是議長一生的心血,也是他的全部,失去氮肥廠後,議長知道他的一切都結束了,這比殺了他都難受,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死讓鍊金議會啟動治安戰。

“康塔爾鍊金議會不會放過我?”魯道夫站在蛇頭上笑著說道:

“不會放過我的人多了,康塔爾鍊金議會問過其他勢力的意見了麼?他們讓你們插隊麼?”

議長臉色鐵青,臉上的橫肉顫抖:“熔爐,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氮肥廠?你知道這座氮肥廠產生的化肥養活了多少人嗎?”

“幼幼,還給我上價值呢?”魯道夫看到這裡聚集了不少人,知道可以公佈一些事情了:

“既然你發問了,那我就在這裡告訴你,我為什麼要砸掉這氮肥廠。

我是來浪漫紫海旅遊的,在這新交一個朋友,鍊金學院的研究員,鍊金師戴文。然而,今天晚上他死了。”

聽到戴文的名字後,議長蹙起眉,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推斷,難道熔爐是來為戴文報仇的?

現在的巫師這麼熱心腸?怎麼這麼假呢?為了一個剛認識的人便大費周章的報仇?

“戴文因為發現了水俁病而被你殺死。水俁病的由來,就是這氮肥廠,來自這氮肥廠的排汙。據戴文說,至少有數百人患上了嚴重的水俁病,如果再不阻止,可能會變成數千人患病,你說這氮肥廠該不該砸?”

“如果排汙有問題,那我讓氮肥廠整改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砸掉氮肥廠?你讓周圍的農田今年如何種糧食?”

魯道夫在蛇頭上搖搖頭:

“你有汙染,你處理汙染,那是你應該做的,這不叫鬥爭。

一位哲人說過,矯枉必須過正,不過正就不叫鬥爭。

你有汙染,必須砸掉你的廠子,才能給其他工廠警示作用,讓其他工廠也不敢排汙,這才叫鬥爭。

鬥爭沒有那麼精確,鬥爭不是用尺子量,過正才叫鬥爭,不過正的鬥爭便沒有意義。

至於你說的農田,經過這件事後,他們會用上沒有汙染的化肥。

砸掉氮肥廠,是為了中止你的氮肥廠排汙,讓其他廠子也重視汙染這件事,這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事,是為戴文復仇。”

魯道夫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這是殺人的前奏。

眼前的議長只是5級鍊金師,魯道夫說這麼多,只是想把水俁病的事傳播出去,想讓戴文的付出不要默默無聞。

處理一名5級鍊金師議長,這對現在的魯道夫來說,沒有難度。

一個蛇頭高高揚起,瞄準議長,就要狠狠地砸下。

議長也拿出了防禦手段,一面鍊金氣凝膠出現在他面前。

然而,最高蛇頭上的魯道夫已經開槍。

蛇頭的攻擊只是掩護,一顆新鮮出爐還冒著紫色熱氣的6級淬毒彈,離開了槍口,出現在議長眉心。

這名議長中彈後,身體向後倒去,而他的額頭,他的臉,他的脖子上,都開始泛紫。

頭顱被打穿,身中劇毒,這議長死的透透的。

蛇頭繼續下降,魯道夫來到兩名副議長面前:“你們兩個,誰分管新聞報社?”

一名副議長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我···應該是我···應該是我吧。”

“說的這麼不確定呢,你自己分管哪部分工作你不知道?是不是你?”

“是···是我···”

“連夜寫稿,連夜印刷,我要在明天上午的報紙上,看到水俁病的報道,遊客和市民被矇在鼓裡,你們一定清楚水俁病。告戒遊客和市民不要吃含汞的魚蝦,讓他們知道這裡的怪病是什麼。”

一股毒氣從蛇頭中噴出,讓兩名副議長和幾名議員都被毒氣包裹,魯道夫說:

“如果不按我說的做,明天你們就會毒發身亡。如果我滿意了,明天來海邊找我領解藥。

相信我,在康塔爾鍊金議會的治安戰開始之前,我絕對能剷平你們市的議會。”

第二天,魯道夫躺在酒館天台的沙灘椅上,遠遠的望著紫色的海面,欣賞著這其他地方很少見到的奇觀。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海面,這麼漂亮的沙灘,竟然因為汙染物超標而沒有多少遊客。

也有不看報紙的傻子現在還在沙灘上呢,有熱心人去沙灘上把他們都喊回來,遞給他們一張報紙。

一旁的桌子上不僅有冷飲,也有一張報紙,上面是今天的重大新聞:《市議會議長畏罪自殺!氮肥廠造成嚴重汙染,醫院病房緊張,數十人患上水俁病!》

文章的配圖是兩名副議長彎腰道歉的模樣,那腰彎的真是深,屁股撅的真是高。無論他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那麼多人患上不可逆的重病。

作惡的時候大可放開去做,只要道歉的時候腚撅的足夠高,那就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悔意,哈哈。

又是美化事實,又是瞞報病人數量,這篇文章極具鍊金師風格。

教育是如此重要,所有鍊金師在成長的路上都會被告知權力和資源的重要性,以至於這些鍊金師掌權後,眼睛裡只有權力和資源。權力可以帶來更多的資源,掌握資源分配可以帶來更大的權力。除此之外,他們的道德底線甚至不如絕大多數異端使徒。

鍊金師中也有好人,克勞德,戴文,這樣的人也有不少,可是,鍊金師的整體選擇充滿了貪婪和不擇手段。

沙灘上慢慢的空無一人,海上沒有一艘小艇,讓魯道夫獨享了這美景,這只能遠看,不能深入的美景。

酒館老闆忽然開啟了天台的門,唉聲嘆氣的走向魯道夫。

“這位先生,這是免費贈您的冰飲。”

“謝謝。”

“你說弄出水俁病這麼糟糕的事情,以後浪漫紫海的旅遊可怎麼辦啊?”

“等議會認真的做好善後,像你這樣多打折多贈送,這件事總會過去的。”

“我聽說議會也沒錢,只會給每個病人一次性補貼,而不會負責他們的治療。”

“水俁病是不可逆的,也無法治療。不過議會只給補貼還是很過分,補貼多麼?”

“不多,聽說每個病人16銀盾。”

“呵呵,鍊金師還真是吝嗇,像戴文那樣的鍊金師怎麼那麼少?”

老闆又聊了兩句,離開了天台。今天上午他酒館裡的遊客紛紛逃走,收拾行李來開了這座可怕的城市,讓酒館一下子空了很多,老闆下到一層也沒事幹,只能對著窗戶外的紫海發呆。

“這麼好的景色,怎麼就被人拋棄了呢?”

沒多久,醫院院長來到了酒館。

作為小酒館的老闆,他並不認識醫院院長。

“請問魯道夫先生在哪?”

老闆無精打采的說道:“天台。”

醫院院長上到天台後,小心翼翼的說道:“熔爐先生,我們已經收斂好戴文先生的遺體,他將於明天以英雄的禮節下葬。”

“好,儘快安葬了我的朋友,戴文是個好人,難得的好人。”

“熔爐先生,我已經約束了我的醫生,絕對不會有人在這次水俁病事件中晉升。”

魯道夫擺擺手,示意醫院院長離開,他不想聽這些。

院長離開酒館,來到遠處的一架馬車裡。

“熔爐的情緒還不錯,我想兩位副議長和幾位議員可以去尋求解藥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這些鍊金師松了口氣。

十幾分鍾後,十幾人走入了酒館。

老闆一下子亢奮起來,以為又來旅行團了,可是看到這一行人西裝革履的模樣,又覺得不像是旅行團。

他馬上認出報紙上的人,這不是兩位撅腚副議長麼?

沒有敢說話,老闆看著幾人走入樓梯間,走上天台。他忍不住猜測,天臺上的那位遊客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多大人物來看他。

這些鍊金師站在魯道夫身後,小心的等待著熔爐發話。

“還不錯,雖然你們有所掩飾,不過也算是將水俁病公之於眾了。”

魯道夫拿出一個藥瓶,遞給了身側的副議長。

“希望以後···”剛開口魯道夫便後悔了:“算了,不希望什麼,你們走吧,我今天也會離開這裡。”

這一切終於結束,副議長松了口氣,終於送走了這位瘟神。

中午吃過午飯後,魯道夫辭別了老闆,周圍出現星光南船號,帶著魯道夫鑽入了海水中。

老闆看著那艘奇怪的船,有些拿不準:“聽說有鍊金師在研究潛艇,那就是潛艇麼?”

這個訊息在不同地方傳播,熔爐走了。

這座旅遊城市彷彿從劫難中恢復過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時間到了晚上,醫院的太平間外,兩個人將一個裹屍袋抬了出來,扔上了板車。

板車拖著屍體,向郊區行去。

聽說有大人物強調過,這具屍體一定要扔到海里,不能讓他安葬在墓園中。

板車一直向海邊行去,在到達海邊後,一人找到一塊長條石,將條石綁在了屍體上,隨後將屍體和條石一起推下了海邊的崖壁。

這兩人站在崖壁邊,向下望去,等待著屍體砸入大海後濺起的水花。

然而,一兩秒後,這兩人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屍體沒有砸入海水中,而是懸浮在海面上,似乎有某種能力託舉著屍體。

魯道夫的身影從海水中浮現,他先扔掉了綁在屍袋外的石頭,隨後開啟屍袋的拉鍊,看到了戴文慘白的臉。

又往下拉了拉鍊,戴文的身體殘破不堪,到處是解剖後胡亂縫起來的刀口。

嘆口氣後,魯道夫覺得自己猜的真準,戴文絕對不會有一個好結果,哪怕是屍體都會遭到報復。

利用船帆座的控風能力,帶著屍體飛上懸崖後,魯道夫對著兩名醫院護工:“好好埋葬他,不然我會去找你們,把你們扔到海底。”

放下屍體,一聲音爆後,魯道夫消失在海岸邊。

這兩名護工緊張的雙腿發抖,神秘人的命令和院長的命令相反啊,可是本能告訴他們,再扔一次屍體會遇到萬劫不復的情況。

就在兩人爭吵,猶豫,不知所措,將屍體搬上板車又抬回到懸崖邊,再次搬上板車,又連板車一起推回懸崖邊後,他們忽然看到那個神秘人再次出現。

這次出現,神秘人懸浮在空中,手裡還提著醫院院長。

魯道夫皺眉看了一眼兩名護工,嚇得兩名護工差點哭出來,醫院院長那是死了麼?

護工處理過很多水俁病屍體,院長的死法就是汞中毒。

沒想到,醫院院長也死於汞中毒,院長可是4級瘟媒。

發現水俁病的戴文死於水俁病,死後的戴文還要去海底餵魚,魯道夫能做的不多,他覺得應該讓醫院院長也經歷一遍。

“來,給你們院長幫上石頭,扔海里。”

兩人連忙照做,撲通一聲,海水濺起海浪,吞沒了院長的屍體。

“我們絕對會安葬這位先生,請您放心!”

兩名護工推著板車,帶著戴文的屍體倉皇逃走。

魯道夫又嘆口氣,轉身離開這裡,他不想和康塔爾合眾國的獵巫人打交道,還是儘早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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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兩天後,魯道夫童孔微縮,忽然抬眉,他拿出了留給尹馮娜的聯絡巫器。

尹馮娜在呼喚魯道夫!

尹馮娜知道魯道夫這次離開是去晉升的,如果不是緊要情況,她是不會呼喚魯道夫的。

她現在在紅鬍子島,難道紅鬍子島遭受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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