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傑西嘉和她手下神官遠去,魯道夫覺得情況越來越複雜,不僅他在來芒鎮佈局,這些邪神神官也不老實,手伸的很長。

傑西嘉這個女人壞得很,她仗著認識以前的魯道夫,似乎不是很怕他。

當然,來芒鎮有神殿,傑西嘉應該是對神殿非常有信心,哪怕是熔爐,也不敢輕易對神殿下手。

那個變態蟲繭很強,魯道夫記得傑西嘉能用那種神術完全變成另一個人,肉體上完全切斷與上一個自己的關係。

不到萬不得已,魯道夫是不會用邪神的神術來脫身的。

將神官遺物做成巫器,用起來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那是被星力處理好的遺物,但是直接用蟲巢神官的蟲繭,風險太大,誰知道邪神神官在變態蟲繭裡有沒有留什麼後門。

魯道夫準備離開警署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看到她的時候,魯道夫想起她是誰,一年多前,他離開法布羅市時留下了一道後手。

去年離開的時候,正是6月雙子月,魯道夫找了十幾個孩子,將他們帶上了巫師的道路,還用星力封存了很多巫語的資訊,讓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能方便的獲悉巫語相關的知識。

眼前這個女孩,就是魯道夫選中的孩子之一。沒想到一年半不見,這個孩子長高了一頭。

她身上穿著巡警的衣服,一如當初的魯道夫一樣,拿著手電筒,獨自走入夜色,去巡視來芒鎮。

二樓警長辦公室內,凱麗塔站在窗戶旁,看著布蘭卡去巡視來芒鎮。

作為3級鍊金師,凱麗塔很快注意到布蘭卡的異樣。

布蘭卡藏得很好,可是凱麗塔知曉每一次布蘭卡的行動結果,藉口可以有很多,結果不會騙人,布蘭卡能力非常強,來芒鎮現在魚龍混雜,上上下下發生了劇變,布蘭卡每次出警都能轉危為安,處理好大大小小的意外,和另一名巡警有很大的不同。

凱麗塔意識到了異常,她並沒有點破,而是像當初的克勞德一樣,默默的觀察著布蘭卡。

截止目前,布蘭卡並沒有表現出失控的苗頭,兢兢業業的完成巡警的工作。

這一切如同一個輪迴,克勞德和魯道夫,凱麗塔和布蘭卡。

幸虧來芒鎮的獵巫人是魯道夫,不然布蘭卡可能會遇到很多危險。

布蘭卡很喜歡來芒鎮,因為這裡沒有獵巫人出沒,或者說,獵巫人特別不活躍。天啊,法布羅市實在是太恐怖了,不僅有審判署,現在連審判廳都來了。

布蘭卡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來芒鎮也有大量獵巫人,那她就躲到更偏遠的某農場上,她什麼壞事都不幹,獵巫人總不能去農場上去獵巫吧。

唯一讓布蘭卡感到不滿意的是,凱麗塔警長說,來芒鎮周圍以前有很多狼人的,她來來芒鎮也兩週了,一個狼人都沒見到,這極大的影響了她收集遺物的速度。

邪神神官倒是有不少,她現在只是1級巫師,還不敢去找邪神神官的麻煩。

聽說法布羅市的神殿裡,有數名4級神官,那都是布蘭卡惹不起的大人物。

閒來無事,魯道夫跟了上去,準備看看這個巫師小巡警會做什麼。

布蘭卡手中有一張報警單,是一名難民來報的警,說東郊外的難民裡,出現一個團伙。

那個團伙裡的人不幹活,用武力恐嚇其他難民,讓難民去幹鎮長分給他們田地裡的農活。

布蘭卡認為,這只是一個小警情。至於為什麼晚上出來,是因為報警的難民說,白天有農業署和農場主的人看著,那個團伙晚上才會毆打其他難民。

等布蘭卡來到東郊外時,看到已經一片黑暗的難民營地。

這個難民營地以前是某個農場的糧庫,糧庫修了修就用來住人了。

難民到達後,那些農場主紛紛拿著地契去鎮長那裡作登記,議會承認他們的所有權,農場主會幫助鎮長管理那些農田,讓農場重新繁華起來。

不過農場主的投入都不大,都在觀望,誰也不知道這些農場會不會在下一次災難中毀滅,都想用最小的代價試試,看看農場能不能真的活過來。

難民營地裡一片黑暗,用鍊金師的價值觀來說,這裡不配用蠟燭,更不配用電線。

布蘭卡卻在營地裡聽到了嘈雜的聲音,她拍了拍配槍,確定左輪能在最短的時間拿出來,走入了營地。

很快,她就發現了換亂的來源。兩個穀倉之間,出現拳腳聲和哭喊聲。

“住手!住手!”

布蘭卡年齡還小,再加上是女聲,她的喊聲沒有什麼威懾力,甚至很多人都沒聽到她的聲音。

直至槍聲響起,那裡的人才注意到身後出現一個人。

布蘭卡用手電筒照亮那個角落,右手是把左輪:“都不要動!”

五個人正圍毆地上的三個人,他們看到布蘭卡的警服,紛紛向後散開,儘量脫開與其他人的距離,這是人在危險前的本能行為,散開後更易於逃跑。

三名被打的人蜷縮在角落裡,儘量用手肘護住胸口的人露了出來。這三名難民看到巡警,連忙向巡警爬去,爬了幾步從地上彎腰站起,跌跌撞撞的想離開圍毆他們的五個人。

一個光頭男人一腳踩住最後一人的腳腕,讓這個被打的人站不起來。

“巡警,這三個人欠了我們錢,還不還錢,我們只是想辦法管他們要錢。我們是真沒辦法了,拖家帶口的來這裡逃難,我們的家人兩天沒吃飽飯了,請巡警為我們做主!”

這個光頭男人說的情真意切,布蘭卡明白,如果她深究下去,一定能看到幾張籤了字的欠條。

這就是巡警的無奈,有時候桉件非常混亂,看起來的惡人卻能拿出非常有效力的證據。

被打的一個人連忙辯解:“巡警女士!我們的欠條是被逼著簽下的,他們讓我們替他們種地,不種就打我們,可是這裡的荒地如此多,我們根本種不過來。”

那個光頭男人馬上說:“他騙人!明明是他好賭,賭輸了欠下我們錢,怎麼可能是我們脅迫他簽下欠條?其他人也可以作證,不信的話,巡警女士你可以叫其他人醒來,問問其他人。這裡人這麼多,我們怎麼不脅迫其他人籤欠條?”

布蘭卡問眼前被打的人:“你能證明是他們脅迫你簽下的欠條嗎?”

魯道夫在遠處看著布蘭卡猶豫的模樣,替她著急,這個巫師還想講道理呢,這種場合講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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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道夫忽然轉頭看向了農場主的亮著燈的房屋,此時二層臥室窗戶那裡站著一個人,也在看向這個方向。

布蘭卡的槍聲驚醒了這裡的農場主。

更讓魯道夫意外的是,有人已經趴在屋頂上,就在臥室正上方。

微弱的星力出現,魯道夫明白,趴在屋頂上的人準備出手攻擊農場主。

有的巫師在講道理,而有的巫師已經開始獵取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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