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墓園,下著濛濛雨絲,一場葬禮正在舉行。

黑色的墓碑上,用一小塊玻璃封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克勞德穿著西裝,沒有穿警服。

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警署署長凱登通知克勞德的遺霜耶西卡,不允許克勞德身穿警服下葬。即使克勞德當過巡警、警員、警長、警署署長,也不能和其他老警員一樣身穿警服下葬。

與北城墓園裡,郡審判署署長奎因奢華的葬禮相比,克勞德的葬禮是如此的簡陋。

墓碑前有幾個哭泣的女人,她們都一身黑衣,胸前別著白花。

詹妮弗不顧薩萬子爵的警告,沒有參加北城墓園的奎因葬禮,而是來到南城,陪她母親參加克勞德的葬禮。

看著前面抽泣的雷思麗夫人,詹妮弗心中一樣難過。克勞德在來芒鎮的時候,很照顧她們母女。沒有克勞德的照顧,她剛成為騎士那段時間,根本無法抵抗她外公的掠奪,也許騎士之位都要被奪去。

耶西卡夫人沒有哭,因為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此時只是一臉呆滯,站在墓碑前。

亞尼拉站在耶西卡夫人身後,說實話,亞尼拉並沒有多喜歡克勞德,克勞德也沒想做亞尼拉的繼父。此時回憶克勞德,亞尼拉忽然發現,這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為了她們家的依靠。

凱麗塔是以克勞德下屬的身份來的,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幾個膽大的警員。他們以後在警署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是知道一點點真相的他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雨絲纏纏綿綿,落在墓碑上,留下一顆顆小小的水滴。

墓園的盡頭,守墓人的二層小樓內,有人隔著窗戶望著遠處下葬的克勞德。他們不方便出去,只能藏在這裡。

二樓窗戶內,站著的是審判署的紅色通緝犯。

因為殺死奎因的時候,萬尼亞走的早,去支援尹馮娜,因此留在飛艇上的魯道夫擔下了所有罪名,風頭一舉超過血族萬尼亞。

作為獎勵,魯道夫獲得兩個稱號。

第一個稱號,是“法布羅惡魔”。在《法布羅日報》裡,正是因為巫師魯道夫的助紂為虐,才讓審判署和警署沒能挫敗邪神神官的陰謀。法布羅惡魔在祭祀之夜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是多爾多區災難的製造者之一。

這個成就代表他對法布羅市造成的喪心病狂的災難,解鎖這個成就的異端很少,只有幾乎毀掉一個城市的人,才能獲得這樣的稱謂。

第二個稱號讓一眾鍊金師更加畏懼,“熔爐魯道夫”。

看看死在巫師魯道夫手裡的鍊金師名單吧:4級鍊金師-法布羅市議長昆特、4級鍊金師-郡審判署署長奎因,4級鍊金師-法布羅市副議長克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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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巫師,這是煉了鍊金師熔爐啊···連殺3位4級鍊金師,這些訊息是如此的駭人,對鍊金師來說如同融化金屬的高爐,熔爐魯道夫,是鍊金師給出的最可怕評價。

維希郡很久沒有短時間內死了這麼多4級鍊金師,也很久沒有出現過如此猖狂的巫師。

熔爐魯道夫,魯道夫終於和當時的血腥塞倫一樣,有了自己的專屬稱號。

此時,在報紙上不光彩殺害了克勞德副議長的熔爐魯道夫,正在窗戶後遠遠的參加克勞德的葬禮。

魯道夫腦中空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尹馮娜和庫伯待在一樓,同樣望向克勞德的方向。他們兩個待在一樓,沒人上來打擾魯道夫。

尹馮娜的身後有他們的行李,審判署像瘋了一樣在全法布羅市尋找魯道夫。他們決定先逃離法布羅市,不過魯道夫堅持參加完克勞德的葬禮後再離開。

庫伯在祭祀之夜裡,陰差陽錯的晉升成為了4級活屍,幸虧他的對手是尹馮娜,尹馮娜沒有下死手,但是又不得不出全力對付他。

薩萬子爵的父親,那具騎士屍體在那晚暴露,庫伯也在審判署的通緝名單上。

庫伯負責了克勞德屍體的收殮,確保克勞德的使徒之力已經消散,無論是巫師還是活屍都無法利用。

法布羅市已經待不下去了,他們三個準備去避避風頭,葬禮結束後便走。

克勞德墓碑前的人,久久不願離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墓園外忽然出現很多人影。那些人安靜的排成長隊,向墓園內走來。

二樓的窗戶內,魯道夫身體忽然晃了晃。他認出了那些人,都是以前來芒鎮的人。

給魯道夫拔過智齒的蒂斯先生,浴場老闆巴斯,酒館老闆帕伯,烏恰爾和一眾來芒鎮其他德魯尹,貝齊夫人,梵尼夫人,瑪麗夫人···

數百人來到了墓園,墓道不夠用,就借用其他墓穴之間的位置。

黑壓壓,克勞德的墓前,站著很多人。他們都身穿黑衣,手裡拿著一束白花,安靜的等待著放在克勞德墓前。

與手中的白花一樣顯眼的,還有他們身上白色的繃帶。

他們身上也有傷口,有的包扎著手指,有的包扎著胳膊,有的包扎著眼睛,有的包扎著耳朵···這都是在祭祀之夜裡自殘留下的傷。

尹馮娜看著外面那麼多人,再也忍不住,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庫伯失去了哭泣這一項功能,他此刻紅了眼。他和克勞德的交集並不多,但是他聽很多人說過,克勞德是個好人。

等待獻花的人中,有幾個人比較特殊,貝齊夫人等幾位夫人的丈夫也來了墓園。

這裡女兒也有財產繼承權,讓女人的地位非常高,隨之而來的是盛行的情人文化。幾位丈夫的出現,在其他人看來也很正常。

“你說我們和克勞德算什麼關係?”

“嗯···算沒見過面的室友吧,我覺得這個詞比較準確。”

“確實,還是貝齊你有水平。”

“克勞德哪裡都好,就是有些粗心,總是在我的臥室裡落下些什麼東西,有時候是警徽,有時候是警棍。”

“你說的這個,我們可沒遇到。”

“你們沒遇到這種情況嗎?真沒遇到?”

“有沒有種可能,是你夫人故意給你看的,她是不是想和你離婚?”

“嘶···你們這麼一說還真像。這就過分了,現在走合適嗎?”

“克勞德都死了,獻完花再走吧。”

“敬我們的室友···”

“敬我們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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