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突然覺得很孤獨。

韋恩死了···

他的小隊,忽然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地圖,向遠處的黑暗裡走去。

此時是後半夜,所有的路燈都已經熄滅。明明身處城市中,拉里卻覺得自己是孤零零一個人。更糟糕的是,他越是往前走,越是能感受到危險氣息正在加重。彷彿前面的黑暗裡,漫遊著數只惡魔。

這一刻,繁華的法布羅市就像冰冷的曠野一樣,讓拉里感到無依無靠,每一處黑暗裡,似乎都隱藏著噬人的巨獸。

韋恩死時引起的數聲爆炸,引起了周圍的慌亂,終於引起了巡警的注意。

拉里期盼著,等待著,只要來了警署的人,他就能得救。

遠處卻出現幾名穿著長袍的人。那熟悉的制式長袍,是審判署的人來了。但是,拉里卻更加的恐懼,更加的害怕。言靈的危險直覺告訴他,那些走過來的獵巫人,才是危險的來源。

拉里站在了原地,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要逃向那裡。身後有邪神神官,有血族,身前有審判署,他沒有了退路。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地圖,在死亡之前,他想做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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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有什麼是有意義的話,那就是完成韋恩隊長的調查吧。他就坐在原地,強行做了今晚的第二次占卜。

周圍如此多敵人,他插翅難逃,只有等死的份,手中的地圖也一定會被他們找到,他連傳遞出去情報的機會都沒有。

他需要占卜,占卜出完成調查的唯一可能性。

行星星力進入拉里的頭頂,拉里的童孔開始顫動。

2級言靈每晚只能做一次占卜,如果強行做第二次占卜,會給言靈造成極大的負擔,占卜結果也往往會出現錯誤。

拉里的眼眶中流出血液,這是超負荷承接行星星力的結果。很快,在其他人趕過來之前,拉里得到了結果。

他有些不敢相信,燒掉地圖,一刻不停的在心中呼喚魯道夫,之後什麼都不要做,竟然是他唯一的機會?

這樣能把訊息傳給巫師魯道夫?魯道夫能聽到他在心裡說什麼?

言靈永遠相信自己的直覺···拉里毫不猶豫的照做了。

他在黑夜裡點燃火焰,將地圖燒掉,然後開始在心中默唸魯道夫的名字,告訴魯道夫邪神正在進行某種祭祀,祭祀的關鍵是那個屠宰場。

拉里還留了一個心眼,他對著夜空,發出三長兩短的喊聲,似乎在和遠處的什麼人溝通著什麼。

“拉里!我們來救你了!”

一名獵巫人衝到了拉里身前,他如此說著,伸手扶住了拉里的肩膀。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卻將一把鍊金匕首插入了的拉里的小腹。鍊金匕首的灼燒感讓拉里毫無抵抗力。

身後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先別殺死他,他死前好像傳遞出什麼情報,將他交給我們,我們來審出他知道的東西,避免計劃被破壞。”

有人在獵巫人面前說他們更擅長審問,這竟然沒有引起獵巫人的反對。

拉里被交到了一名痛苦神官手中,痛苦神官能讓人處於癲狂的痛苦中,永遠無法解脫,確實是審問的更好人選。

鍊金匕首從拉里腹部抽出,帶出一點血液,被血族伸手接在了手中。這名血族一邊將血液送入口中,享受著拉里血液的醇香,一邊用另一只手給拉里止住了血,避免拉里失血過多死亡。

一枚鐵釘釘入了拉里的脖子,讓拉里暫時癱瘓,失去抵抗力。

幾方勢力默契的離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有拉里被痛苦神官拖著,向黑暗中走去。

魯道夫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覺得外面好像有點吵。開啟靈寵水晶看了看,發現救濟院外面一切正常後便再次睡去。

拉里被人拖著向某個方向走去,他聞到了濃烈的腥臭味,沒想到,他竟然被帶到了屠宰場裡,就是地圖上標示的屠宰場。

在完全封閉的地下室內,拉里頸椎上的鐵釘被取走,這讓拉里的身體恢復了知覺。

“說!你知道什麼!”

看到拉里不開口,這名痛苦神官也不著急,痛苦,當然是時間越久越能讓人絕望。

這名痛苦神官開始慢慢的折磨拉里,拉里的手心、腳心、關節、胸腹重要的臟器,都插著或粗或細的鐵釘,這讓拉里如同一個仙人掌一樣長滿了刺。

“說!你到底知道什麼!”

無論痛苦神官說什麼,拉里都沉默著不說話。他期盼死亡,又期盼那唯一的可能性到來。按照占卜,拉里在心中一遍遍的呼喚著魯道夫的名字,這是他能堅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無論痛苦神官做什麼,問什麼,拉里都強迫自己專注於在心中呼喚魯道夫。

他的神經變得如此敏感,痛苦神官加強了他的痛感神經,但是又不會弄死他。

在這陰暗的地下室裡,拉里如墜地獄。他不知道時間,不知道晝夜,只是一秒一秒的捱著,熬著。

不知過了多少天,拉里的眼眶深陷,身上沒有一點點脂肪,所有的肌肉都萎縮,讓骨節異常明顯。

拉里的童孔裡,只剩下最後一個執念:巫師魯道夫,你在哪裡,什麼時候會來拿走情報···

痛苦神官們很忙,這座臨時的監牢裡,不僅有拉里,慢慢的,很多人被關了進來。

“這個符合獻祭的條件···這個人中年喪子,兒子被血僕咬死,他卻無法復仇,他的痛苦足夠···”

“這個也不錯,他的母親在他面前被凌辱而死,他還想攢錢買槍,為他母親復仇,年齡這麼小就過得這麼苦,他的痛苦足夠···”

“這個老頭也不錯,50多了才知道他養了幾十年的兒女都不是親生的,還被姦夫堵上門,兒女還不認他,他的痛苦足夠···”

“這個女人不錯,在病床上躺了5年,被兒女扔在了柴房,就要活活餓死,她的痛苦足夠···”

拉里待遇不錯,有一名痛苦神官專門折磨他。但是隔壁的監牢越來越擁擠,痛苦神官在多爾多區找了很多命運悲慘的人,將他們都關在了這裡。

悲慘的人也是沉默的人,隔壁的監牢裡雖然人多,但是一點都不嘈雜。那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可憐人都非常沉默,他們不說話,麻木的看著天花板,或者看著地板,或者玩著手中的稻草。

這些不幸的人,都被痛苦神官們選中,似乎要成為祭品。祭品···拉里知道,獻祭一般發生在滿月,也就是說,這個月的滿月,會有一場邪神獻祭,這些不幸的人就是祭品。

那一個個釘著鐵釘的牆壁,可能就是一個個獻祭的地點,所以才會需要這麼多祭品。這還是一場針對普通人的獻祭,祭品都不是使徒,都是不幸的普通人。

可是,魯道夫呢?幾天過去了,拉里還是沒能等到魯道夫,不知道魯道夫什麼時候才能聽到他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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