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夫戴上帽子,離開了救濟院。克勞德不來找他,他也會去找一趟克勞德,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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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多區的街道上,人們聚集在街上,惶恐不安,打探著昨晚的災難,一句句話飄入魯道夫耳中。

“拜耳區街上都是死人,到處是被吸乾血液的死人···”

“聽說那些人瘋了,連自己的家人孩子都不放過···”

“一個個慘桉啊···”

“那是血僕,我聽說紅教堂裡的血族撕毀了一個什麼約定,攻擊了法布羅市···”

“紅教堂兩百多年從未傷過一個人,他們這是瘋了嗎···”

“警署和審判署呢?昨晚他們在幹什麼···”

“聽說中心區也被紅教堂攻擊了,警署和審判署外也是血僕,他們連警署和審判署都敢打···”

“我聽說富人區布朗區就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那肯定啊,那裡住的都是法布羅市的有錢人,他們怎麼會有事呢···”

“你說我們多爾多區到底多了什麼,為什麼我們也沒事···”

“不知道,真是很奇怪,難道我們多爾多區住著一些隱藏富豪?”

魯道夫很想摘下帽子大喊一聲:沒錯!就是在下!就是我救了你們!

不過他沒有這麼做,別人是不會相信的。

魯道夫走向了市中心,走向了警署所在的中心區。此時的中心區,很多巡警在清理地上的血僕屍體。

魯道夫躲避著地上的血跡,向警署走去。

凱麗塔眼帶淚花,站在警署門口,左顧右盼,盼著什麼人來。當凱麗塔看到魯道夫的時候,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她抓住魯道夫的手臂:“隊長,克勞德副署長讓我在這等你,嗚···”

她哭了出來,一句話都沒說完整,哭了一會才繼續說到:“讓我帶你去地下監牢···”

魯道夫趕忙跟著凱麗塔,走向警署建築群的某棟房子,這棟房子的地下,是市警署的地下監牢。

進入昏暗的監牢,魯道夫看到克勞德也在這裡。

克勞德神色嚴肅,看著對面的鍊金監牢。監牢裡,關著山姆。

以前魯道夫的隊員,來芒鎮警署的巡警,山姆,此時正雙眼空洞的靠在牆上,雙眼沒有聚焦,抬著頭,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克勞德看到魯道夫來了,才轉頭問到:“魯道夫,成為血僕後,有逆轉的辦法嗎?”

魯道夫很難過,但他還是搖搖頭:“沒有···至少我不知道。”

他隨後問到:“山姆為什麼要去做放血療法?”

凱麗塔哭著搖頭:“山姆不是去做放血療法,他有次在市醫院辦桉的時候,順道獻了血!”

連醫院裡也有血族的人在收集血液嗎?

“市醫院裡的血族找到了嗎?”

克勞德說到:“在隔壁關著,中午就會去暴曬,曬滿三天。”

凱麗塔連忙問著:“有什麼辦法救救山姆嗎?他只是獻了血,怎麼就這樣了呢?”

魯道夫嘆口氣,不知道怎麼回答。

克勞德踩滅了菸頭,慢慢的說:“凱麗塔,不用著急,山姆不會死。今天鍊金議會就會做出決定,像山姆這樣的異端太多了,昨晚沒有殺死所有血僕,以後也不會。”

他轉頭和魯道夫說到:“走吧,魯道夫,跟我去一趟市議會。”

“我也有資格參加議會的會議嗎?”

“你最有資格。”克勞德又解釋了一句:“放心,阿貝爾副議長在,不用害怕你的身份暴露,你沒事的。”

克勞德給了魯道夫一枚警徽,這讓魯道夫感到非常熟悉,他又是警署的成員了。仔細看看,這竟然是高階警長的警徽。

佩戴者警徽進入鍊金議會,看起來就很正常了。

“魯道夫,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特別助理,負責處理極端事件的高階警長。”

議會建築群中,最為宏偉的是市政廳。市政廳裡有一間巨大的會議廳,所有議員和被邀請的列席人員聚集在這裡,討論血霧之夜後法布羅市的策略。

克勞德在前排有自己的位置,每個座位上都有名字,魯道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警署警員中,最靠後的位置。他的身份,是警員中被邀請的列席人員。列席人員能旁觀重要會議,必要時也會被邀請發言。

所有議員都進入市政廳後,兩位議長,還有蓋頓上校,後從主席臺側方的門進入。

昆特議長沒有入座,而是直接走向了發言席。他神情凝重,悲愴的聲音在座無虛席的市政廳響起:

“憲政歷267年,8月9日,這是今天的日期,也是法布羅市的災難日。

就在今天凌晨,血族雷弗諾家族公然撕毀了《紅教堂約定》,對法布羅市發動了惡毒的攻擊。

經過統計,大半個法布羅市,一萬八千多人,在昨晚成為了血僕,被5級血族雷弗諾製作為了血僕!

這是怎樣的悲劇!怎樣的災難!”

昆特議長此時停頓了一下,他拿出了手帕,擦去眼角的淚痕。

“法布羅市一共三萬人,現在一萬八千人成為了血僕,還有超過兩千人在昨晚死於血僕的尖牙!

這一萬八千人,曾經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的同事,是我們的鄰居,但是昨晚之後,他們變成了血僕。

可是,這又能怪那些可憐的血僕嗎?那些血僕是被雷弗諾迫害的,今天他們恢復了神智,又如何去面對那些被他們吸死的親人?”

一時間,不僅昆特議長在哭,整個市政廳裡先是女議員在哭,後來男議員也在抹淚。

主席臺上,阿貝爾副議長沒有哭,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昆特議長的背影。

昆特議長的肩膀都因為強忍著哭泣而顫抖,轉瞬之後,他的聲音變的康慨激昂。

“這是我們法布羅市鍊金議會的恥辱!這是我們法布羅市鍊金師的巨大失誤!

法布羅市是一座特殊的城市,一百多年前為了儘快開採這裡的鐵礦,當時的鍊金議會與雷弗諾家族簽訂了《紅教堂約定》。

從今天開始,法布羅市將變得更加特殊。

我們終究無法下定決心,殺死那些我們一萬八千名我們曾經的朋友、同事和鄰居。

法布羅市以後將與這一萬八千名血僕生活在一座城市裡!

我們已經犯下了大錯,我們要彌補自己的過錯,血僕的壽命為150年,我們將用150年的時間,送走這些曾經的朋友、同事和鄰居。

贖罪!將成為法布羅市鍊金議會未來的主要任務!主要工作!

現在,請大家關於《法布羅市贖罪法桉》進行舉手表決!”

魯道夫不是議員,不需要舉手,但是他攤開雙手又快速收回,覺得有些魔幻。

他來次議會,就聽了這個?

會議前,每個座位上都放著一份《法布羅市贖罪法桉》,魯道夫開啟看了看。

<一萬八千名血僕,依舊是法布羅市的市民,要多方面的維護和保障這些特殊市民的生活。

中心區,朗多區,拜耳區,允許血僕市民的存在。

審判署非必要不進入朗多區和拜耳區,給血僕市民建立自己秩序的時間,將血僕市民認定為特殊異端。

尋找合適的處理辦法,幫助血僕市民,為血僕市民提供工作,為血僕市民提供生活必須的條件。>

魯道夫覺得,“血僕市民”這個稱呼特別好,法布羅市成為了第一個官方允許異端存在的城市。

只是為血僕市民提供工作,血僕白天都只能待在黑暗裡,晚上才能行動,什麼工作能適合這種作息規律?總不能都扔到礦洞裡挖礦吧?

很快,投票結束,《救贖法桉》毫無意外的全票透過。

就在此時,兩名漂亮的女助理走向了魯道夫。魯道夫確定法她們是為自己而來的,因為她們一直面帶微笑看著自己。

臺上的昆特議長坐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阿貝爾副議長走向了發言席:

“今天凌晨,法布羅市需要感謝很多人。

感謝奮戰在第一線的巡警和獵巫人,感謝制憲署的士兵和軍官,感謝遠道而來支援我們的制憲軍56團和蓋頓上校。

不過,我們也要感謝一位非常特殊的人。

來自來芒鎮的魯道夫!

是他發現了雷弗諾家族的陰謀,並且第一個採取了措施,是他阻止了血霧向多爾多區蔓延。

我宣佈,授予來芒鎮的魯道夫‘法布羅市傑出市民’稱號!”

魯道夫非常非常意外,他以為他這個巫師能來這裡旁聽議會會議就已經夠離奇了,沒想到他還要受表彰?

坐在前排的克勞德第一個站起來,轉身為魯道夫鼓掌。

兩名女助理微笑著指引方向,魯道夫不安的撓撓頭,站了起來。

他跟著女助理走上了前臺,蓋頓上校站了起來,在前方等待著魯道夫。

下方的諸多議員大都消息靈通,他們知道有人在關鍵時刻破壞了多爾多區的血液樣本,這個人是阿貝爾副議長的人。

蓋頓上校從托盤裡拿起傑出市民的徽章,親手給魯道夫別在了胸前。

主席臺上,昆特議長一邊微笑著鼓掌,一邊眯著眼審視著阿貝爾的這位得力干將。

這枚傑出青年徽章,代表了鍊金議會的認可。無論眼前的魯道夫是什麼身份,他都有了一重護身符。

即使半個會議廳的人都知道這位“傑出市民”是巫師,但任何人都不能以魯道夫的巫師身份為難他,這是阿貝爾副議長要保的人。

既然有一萬八千名血僕市民,多一位巫師市民也不奇怪。

魯道夫回到座位時,發現韋恩坐在自己的位置旁邊,拉里坐在他的後面。

韋恩捂著嘴,小聲的和魯道夫說:“魯道夫,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請叫我傑出市民魯道夫。”

韋恩覺得這個巫師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但他還是改口:“傑出市民魯道夫,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傑出市民總是這麼樂於助人。”

“我想請你幫我調查血霧之夜的真相。”

魯道夫轉頭,看著小心翼翼的韋恩,又回頭看了眼一臉認真的拉里,說:“如果我沒猜錯,你們這又是自己做主的私下調查吧?不是審判署的任務吧?”

韋恩承認:“是的。”

魯道夫搖搖頭:“你們這些還有些正義感的笨蛋啊···”

韋恩沒有反駁,他雙眼通紅,被最近的事情折磨的發瘋。審判署的詭異行為他不知道原因,審判署竟然沒有徹查血霧之夜的計劃,讓他更加痛苦。

因此,韋恩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雷弗諾家族外,還有誰參與了如此血腥的事件。

這件事阻力很大,而韋恩能想到的助力,竟然只有眼前的巫師魯道夫。

魯道夫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主席臺:

“兄弟,你路走彎了。聽我的,現在就衝到主席臺上,指著昆特議長的鼻子,質問他為什麼要將法布羅市變成人間地獄。

調查什麼調查,相信我,你這麼說絕對是事實的真相。”

“你這只是猜測,我需要證據。”

魯道夫拿起了《救贖法桉》:

“韋恩,救贖法桉這麼大的事,你認為是一早上就能討論出來的嗎?

法布羅市允許特殊異端存在,如果以後郡議會沒有人追究,那證明這件事絕對有事先的準備。

如果有幕後黑手,你看看阿貝爾副議長臉色灰白的樣子,像他嗎?

你看看昆特議長悲傷中從容的模樣,你看像不像他?

與其現在糾結這些,不如先弄明白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一萬八千名血僕市民,難道單單是為了展示議會的包容與仁慈?”

魯道夫拍了拍韋恩的肩膀:

“你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蹟。如果你不是有獵巫人小隊長的身份,我想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果你瞭解過多少人因為自己的正義感慘死,你就會明白,正義是奢侈品,奢侈到我們必須經常把它掛在嘴邊,因為它是如此稀有而遙遠。

至少以你的能力和智商,你不配擁有。”

韋恩和拉里臉色鐵青,這挫敗感愈發的強烈,讓他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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