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十二月的開端
轉眼地，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二月。
對馬鈴兒的能力測試很成功，除了對人形妖怪以及各種血肉殘骸還是會有不適反應之外，她可以說簡直是完美中完美的隊友···雖然學的都是姑媽偷教給她的各種雜亂術法，但威力效果卻全都都高得不可思議。
而比她更厲害的則是毒島千冬。
馬鈴兒是展現自己的實力，她則是在成長——將以前被父親抑制的天賦全部發揮出來。
白天學校復課之後依舊還上課，算是休息時間。
下午一放學就回到家中，馬不停蹄握住練習刀開始揮刀練習，一直到傍晚時分吃過晚飯休息片刻，在緋村一心的指導下繼續學習劍術，晚上則是流連在各種靈異現場進行實戰積累與常識接觸。
深夜回到家休息。
然後早上天還沒亮就會早早被搞醒，開始緩和到高強度的劇烈晨練，一直練直到上學為止。
沒有休息日。
在這種堪稱虐待的恐怖壓力下，她反彈出了恐怖的韌性與力量。
劍道已經逐漸轉換為了劍術，體力、精神力、集中力、反應力等各基礎方面也都在以讓人訝異的速度飛昇著——全身的精氣神糅合而成難以言明的氣勢，都開始有種讓人難以直視的銳利。
如果不考慮靈力本身的重要性，哪怕只是帶上各種附魔用品和防禦用具，她現在都已經可以勉強算是一名對魔劍客了。
不過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而已。
果然人類不愧是讓妖怪訝異成長性的生物，處於青春期的毒島千冬如海綿般盡情吸收著緋村一心所給予的各種水分，看不見深淺地只是不斷膨脹著充實自身。
如同一塊璀璨的原石接受大師的雕刻。
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
彷彿上一刻不過是小孩子般的人，下一刻就已經越過自己、抵臨頂峰···說不定，她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
畢竟夜神臨也雖說是個會耍手段的人，但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那用血脈尋人的術者，只要毒島千冬本身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就能立刻帶她找到她爺爺。
而因為毒島千冬的入住，緋村一心本身也受到了少許的影響。
上下學時間似乎沒怎麼變，但卻更被家裡黏著著，減少了去醫院探訪的時間，而得更多放在毒島千冬身上——加上晚上驅魔的時間，可以說本來空閒的時間現在全被毒島千冬一個人佔光了。
人際方面···也因為毒島千冬的入住，讓他不僅完全不再讓三宮春香來家裡，包括美奈子也不支援她因為獎金事件而想要進行下廚慶祝的家訪。
不過除此之外，似乎倒並無太多影響。
而隨著時間挺進十二月，本來被毒島家慘案影響導致延後的天下第一中學生劍道大會個人賽也終於重新開始了。
不出所料的，報名人數堪稱恐怖。
以日本這種少子化的社會情況，還有以萬為單位計數的中學生年紀男女生報名參加，簡直可以說已經是一項社會性的比賽。
過億的獎金、名貴的收藏品、名人的收徒名額、無條件直升大學的名額···一獎品刺激著人的神經。
緋村一心報名了，是直入正賽後段的那種。
而毒島千冬本來是沒有參賽想法的，但被他強行要求報名了——而且是那種自願放棄團體賽冠軍團體特權，重新從海選開始硬打上去的那種。
簡單來說，她的戰鬥經驗雖然有所補充，但還遠遠不夠。
特別而言是‘人類’···這些日子以來面對的妖怪都是下級的那種，人類轉化妖怪、妖怪化人、超常人類罪犯這些這樣的，不論是對於毒島千冬還是馬鈴兒來說都還為時尚早，完全應付不了，就算強行面對也不過是揠苗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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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大會，就是很好的經驗積累機會。
緋村一心的要求很簡單。
不著甲、僅用竹刀或者委員會這次允許情況下的木刀為武器，打入到決賽當中——不要求不被命中之類的，只要求勝利。
打到等同於團體賽那五十九支‘省隊’的位置。
看上去簡單。
但考慮上其中混有像是上次的宮路朝日那樣其他領域的強者，乃至有眾多裡世界側的人浮上來參賽···毒島千冬如同能依舊保持這種無靈力的狀態打進去的話，她本身就能完成蛻變。
距離過年已經不到一個月，比賽的日子則更少。
而在這樣的日子當中——夜見山祭來臨了。
“廟會約會麼。”
下意識抓緊時間回到家，然後緋村一心才反應過來毒島千冬已經被他派去參加大會海選，這些天可能都沒那麼早能夠回來，他坐在常坐的長廊位置，手中拿著一張小紙條。
字跡清秀，是三宮春香寫給他的。
因為最近他相當‘冷淡’，所以想要約他去夜見山市的夜見山祭——因為劍道大會的繼續召開，悼念大會也定上了日程，所以夜見山祭也重新排上了日常，並把懷念逝去者的放河燈當做是主要節目進行宣傳。
而被他說了不要來家裡，加上還有很多時間用在了修習緋村一心找來的、自己快速修習並修改了的生命流派波動修行法上，三宮春香和他相處的時間精力都被耽擱了很多，所以提出了約會請求。
···或許是時間尚短，她那想要成為男女朋友的想法居然還未斷絕。
因為毒島千冬需要備戰大會，加上馬鈴兒的測驗已經透過，不需要再找這些幾乎隨處可見的小兒科事件，所以晚上時間倒還真空了出來。
而且夜見山祭那晚是星期天。
前一天的星期六才是穹的生日。
完全錯開。
時間上是完全沒問題，但還有更關鍵的問題是···
“到時候再說吧。”
想了許久地，緋村一心終究還是只將紙條給放下，拿起了旁邊的修羅雙刀。
透過這一週多的行動來，他也算是掌握了這兩把刀。
看上去可能只是毒島千冬和馬鈴兒兩人的試驗···但實際上，若是真的只放她們兩人行動的話，這周以來她們都死幾十次了。
看上去遠近皆備、火力足夠。
但實際上兩人也可以說幹啥啥不行，面對各種妖怪應付起來手忙腳亂的——在人類自己的領域當中面對突入的妖怪還好，踏入到妖怪的領域去的話，就會變得相當水土不服。
而也正是在這些致命的失誤糾正當中，緋村一心試用過了兩把刀。
除了一長一短可以稱之為一雄一雌之外，兩把刀本身的能力幾乎並無太大差別。
痛苦加混亂。
便是如修羅之力的稀釋版一樣。
被這兩把刀砍中的物件，哪怕只是小傷口都會感受到刺激神經末端的極致痛苦，甚至將傷口切掉都不行，必須趕著時間沿著神經迴路回溯向上截肢···如果痛楚根源已經完全進到腦中，那就只能在那種地獄般的疼痛當中強忍直到刺激逝去為止。
而更可怕的是混亂效果。
如同幻術或者說下毒的效果，甚至更甚。
被命中之後，妖怪的妖術、陰陽師的陰陽術甚至應該其他術者的術法，因為精神紊亂，都會變得極其不穩定···那種如吃了毒蘑菇般的狀態，一般正常人根本控制不住。
更別說還有那染紅神經的極端痛楚。
看上去完全沒有附加傷害。
沒有酷炫的火、雷、風之類的元素，也沒有施加重壓、切割、爆破之類的術式。
然而只要被這修羅雙刀命中一下，勝負可能就已經定出來了——特別是那種依靠術式的術者。
使用術式別說起效，不自爆就已經算好的了。
也因此的，這雙刀暫且代替了神淨。
因為他開始流連在街角巷頭，尋找起了一些不乾不淨的妖怪···比如像是誘惑經常在黑街小巷當中黑道的絡新婦之類的妖怪。
這些屬於黑色領域。
這些妖怪融入到了人類社會當中，也基本只找一些本身也不乾淨的人員進行釣魚執法。
但···很難說次次都會這麼麻煩地挑選獵物。
不被御神柱或者其他勢力找上門，其實大部分是因為它們是所屬於合規或者中立的妖組，或者說身處一些妖怪的管轄領域當中，其他人不好直接出面。
不要認為大部分是妖怪聚合的妖組就完全是人類的敵人。
實際上在日本這發生什麼都不奇怪的地方上，妖怪並非是完全對立面，而是一種相對的中立面。
甚至在現今的十二神將當中，都有妖怪的存在——不是山精地靈那種可以曖昧歸類的種族，而是無可置疑無論從哪一點上都能歸類妖怪的妖怪。
這種情況下，便是如人類社會中會出現的灰色領域一樣。
依附於人類的友善妖組之間，出現這種‘妖怪灰色領域’似乎也完全不出奇了。
而緋村一心瞄準的，就是這種妖怪。
用修羅雙刀來上幾刀，便是能聽到它們鬼哭狼嚎地求饒吐露——這些失去野性依託於人類社會的妖怪，某種意義上比野生妖怪還要來得好對付。
捅上一刀，然後訊問六花妖組的事情。
這完全就是嚴刑逼供···完全不是他以往的作風，但他卻就是這麼做了。
因為這次毒島家事件中，明顯就帶著原本六花旗下葬式妖組的風格，更別提本身線索上就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種毒瘤，越早連根拔出來清理乾淨，越對誰都好。
不過。
人類對妖怪方面知之甚少——但緋村一心沒想到的是，從這些妖怪的嘴裡面，居然也基本沒得到相關的有用情報。
不過，‘基本’並非是‘全部’。
從這些妖怪的空中，他勉強算是得到了一個貌似有價值的情報——
六花妖組，似乎是一個人類所建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