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妖怪實習醫院中的兩女一男
“神淨流是為了保護人民，斬妖除魔的守護之劍。”
沒有人能夠真正擁有百達翡麗。
同樣的，劍術也一樣。
在毒島千冬用剛做的試斬臺練習揮刀直到揮刀聲音貼近刀筋正的響動的同時，緋村一心坐在長廊邊翻閱著手中有點古舊味道的書籍，同時在她旁邊說著那本神淨流秘笈上冊之上的東西。
劍術、刀術、槍術···沒人能真正擁有，只不過是為下一位獲得者暫時持有而已。
在原本那個世界偶然間拿到秘笈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
但其實並不是。
他與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包括來到這個世界後，也一樣。
或者說，正因為需要他斬妖除魔，他才會剛好拿到這本秘笈，來到這個世界將斬妖的劍技施展並重新傳承下去？
說不定。
有時候，他的確生過將神淨流教給別人的想法。
畢竟這種東西不是該獨佔的東西。
而且的話，他萬一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這門讓他度過了無數劫難也能拯救更多人的劍技，也不會就此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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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現在的外表年紀，是個硬傷。
根本找不到教授的物件。
直到毒島千冬跪在地上地上想要拜師。
她的想法或許的確就只是為了給全族死去的人想要向自己爺爺討個說法。
但不論最終目標如何，她只要學習並掌握這門劍技，那斬妖除魔造福一方就是真的——神淨流算是對巨大體型、對妖怪的特攻劍技，想要快速掌握其中的精髓神髓，直面妖邪並親手斬殺必不可免。
在這種情況下，甚至她那種渴望戰鬥的本能，都算不上是壞處。
所以地，他才會這麼簡單答應她吧。
——包括現在在門後面偷聽偷看以為他發現不了的小子，也同樣。
他也到了思考‘傳宗接代’的年紀了啊——指武藝方面。
緋村一心抽空走神視線停滯在了玄關的方位。
而且為了復仇而努力···說到底，他其實也是這樣。
“真的是，讓人生畏啊。”
眼角餘光盯著毒島千冬不斷調整揮刀的角度，緋村一心看著手中那毒島家的修行法，輕輕感嘆著。
雖說毒島千冬不想用和爺爺一樣的修行法，但作為整個家族遺傳方向以及毒島千冬至今從小無意識間接受的培訓方式，這些毒島家的修行法還是可以做個參考的。
單一的劍招很難有什麼特徵。
但連片成了招式之後，各種劍技以及修行法的獨特風格便是會凸顯出來···作為毒島千冬爺爺所持有力量的參考也是極好的。
而毒島家的劍術在他眼中，其風格連在一起，用一種動物就能簡單形容得出來。
【蛇】
陰冷毒辣。
不僅是用在暗殺領域當中應該威力巨大，哪怕是正面對決當中，那每每都攻敵所必救完全不留情的攻擊方式，也同樣能讓人脊背發涼···和神淨流不同，這就是單純的對人劍術。
只殺人的對人劍術。
難怪。
難怪說毒島千冬的天賦這麼被看重。
那種天生好戰的本能，還有那沒有靈力術法參合都已經異於常人的爆發力，對於毒島流的劍術而言就是天然的契合。
“以爆發力取勝的天賦麼···”
緋村一心心分三用地邊觀察著毒島千冬的試斬出言提醒、念著神淨流的基礎理論、還有就是思考著要怎麼給她規劃路線。
一上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
不得不說毒島千冬的毅力和體力都不是蓋的，整整一上午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就那樣在那裡孤零零一個人試斬——或許因為是有劍道的基礎，雖說也正因為劍道可能才會養成有壞習慣，但起碼一上午下來她算是肉眼可見地產生了變化。
也就是毒島信長過去從不讓毒島千冬碰真刀乃至只是木刀。
否則在夜見山小學的時候，他面對被妖刀妖附身的毒島千冬，肯定會麻煩得多。
午餐是在緋村家。
而他也算是比較破例地，除了牛肉之外還醬燜了鵝和鴨子，將整張桌子用重油重鹽的肉食堆滿···他倒是已經無所謂，但毒島千冬這種長身體的時候還大量體力流逝，不用肉食補充是完全不行的。
“神淨流的四種劍技奧義，你先考慮著學哪個吧···雖說到最後你必須全部學會，但先後方面的習慣側重還是會不同。”
今早賬上就多了九位數的轉賬，緋村一心讓毒島千冬上桌後還保姆一般地給她盛飯服務著。
巖、鋼、風、水。
便是和赤木的一字斬一樣，神淨流也有著四種相當具有特色風格的劍技奧義——並非是什麼玄乎奇妙一招制勝的單一招式，而是一種劍招之上集束在一起的理念。
一般人的話，只要掌握一種就已經處於可以出師斬妖的程度了。
掌握得再稍微熟練深刻一點，就屬於是能開門教人的級別了···雖說在神淨流的評價當中，依舊屬於墊底的築根階。
斬水劍和斬風劍最容易理解。
柔和得哪怕是在水中依舊可以發揮威力甚至斬斷水流的斬水劍——包括在狂風暴雨或者其他凝滯的異常情況中，同樣可以不受影響地發揮出十足十乃至以上的力量，是特殊情況下的最強之劍。
斬風劍也很容易理解，反正就是快，快到連風都能斬落的樣子。
斬鋼劍便是當初將修羅妖刀斬斷的招式——便是現在要求毒島千冬刻苦修行刀筋最直接體現的奧義，利用劍擊回鳴鎖定對方武器最脆弱的部位，然後從各部位都不同的神淨上擷取最恰當的位置、大概中部往後不甚銳利卻像是斬骨刀一般厚重的鈍位，用力正位抽拉一刀就將對方的武器斬斷。
而斬巖劍，則是神淨流最中心的魂魄。
斬斷厚重龐大頑固存在的一刀——看上去和斬鋼劍很像，但其實只有上手之後才會發現完全不同。
用做菜更好形容理解。
斬鋼劍是切帶皮豬肉那樣，刀刃貼在肉皮上用推拉的‘割’方式將皮肉分隔開來。
而斬巖劍則像是剁排骨一樣，抬高刀刃一次用力揮下，毫不停留‘砍’地直接將骨頭分為兩段。
兩種切菜刀法是面對不同情況最好的處理方式，斬鋼劍和斬巖劍便同樣如此——看上去不過同是斬下的動作，但實際當中發力的方式與持續時間完全不同。
也因為斬巖劍是對付大型妖怪的必須，從頭到位不落不退地一刀兩斷，所以斬巖劍也是斬妖流派的神淨流四大奧義當中當中唯一有進階的‘斬山劍’。
“···”
毒島千冬一邊快速得甚至稱得上有點狼狽地快速進食著，一邊在思考著緋村一心所說。
作為‘有幸’直面過其中兩種奧義的人，雖然當時狀態不對，但她也算是對四大奧義感受深刻——以受害者的形式。
要對付爺爺的話，應該選擇哪種？
“時間倒還來得及，想要糾正你全部錯誤，打下可以接觸四大奧義的基礎，起碼還有一到兩週的時間，在此期間你可以慢慢考慮。”
同樣坐下進食，緋村一心沒有因為自己而去打擾她的判斷。
不是每個人都像是他這樣的。
不是指天賦。
···倒不如說，他的天賦本身就和很多人沒得比，就這樣一大半還被糟蹋掉了，更是不忍直視。
指的，是時間和機會。
他有穿越前的興趣式研究眾多劍術武藝的時間，有穿越過來之後這麼多年熟絡的時間。
機會就更不用說了——哪怕不是那可以讓他隨意施展劍術體驗施展的夢中世界，就只是在現實當中，他在緋村夫婦遇害之後隨著那位女人A，也可以說從東京砍到大阪，手都沒停過。
正因此，他才能這麼超常地在這個年紀完全掌握了神淨流。
以毒島千冬的天資，短時間內能主要發揮出一門奧義威力，其餘三門僅粗淺掌握已經算是緋村一心能給出最大的預期了。
而等到要麼其中一門圓滿或者四門都盡數掌握流轉的時候——她大概就有站在她爺爺面前的資格了吧。
——單論劍技。
靈力修行方面天賦和外表完全沒有一毛錢關係，他現在也根本不能確定。
而直到吃完午飯後，毒島千冬也沒給出答案。
“你的房間在一樓靠衛生間這邊。”
吃完飯後，緋村一心帶著她來到了家裡一層正對著上二樓樓梯、側面還是衛生間的客房。
她要住在這裡。
···沒錯，她得住在這裡。
倒不如說，絕大多數真正的師徒傳承，都是如此的。
吃、喝、住、用。
從圍棋、將棋這些比較傳統的領域當中也能窺視到古代的這種習俗，直到出師之前都是徒弟當兒子一般住在師傅家中——而且認真來說，不將時間花費在交通等諸多方面，從生活到技藝一起模仿、將時間全部融入到學習當中，才是最高效率。
反正毒島家雖說她才是家主，但現在毒島家人員根本四零八落。
科技發達有什麼事可以直接網上聯絡···而且說是家主，她也從沒有處理過家族事物，現在也依舊是叔父幫忙代理處理，實際上她除了最終發號施令外，基本幫不上什麼忙。
直接搬入到緋村家中，反倒是綜合之下最好的選擇。
而且，說實在的。
雖說現在毒島家沒人能夠理解為什麼那個人返老還童恢復實力了，還要屠戮族人然後才離開——但如果他真的再回來的話，整個毒島家甚至都護不住毒島千冬。
讓他搬到緋村一心這邊來，起碼能夠保證他的安全。
他們沒有親眼看到過。
但···這是那個人的口頭評價，反而更加可信。
毒島千冬的東西在早上已經全部送入到了家中，她收拾整理過後再進行換洗，疲憊地沉沉睡了一覺——然後剛睡下沒多久，便早早地被緋村一心叫醒了。
明明剛動完手術加上情緒極度異常，然而他一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都沒有。
他會在食物、飲水、環境等方面優待她，但僅有修行一途，他不會放鬆任何一點。
下午依舊是試斬稽古。
將她全部體力耗盡，磨鍊意志力地同時緋村一心繼續讓她糾正劍招，確保她在任何時刻單一的劍招都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當初她在夜見山小學敗得那麼乾脆，其中一點就是因為用劍道的方式使劍術，效率十成都沒有半成。
毒島千冬也很爭氣。
哪怕貧血狀態，直到練得臉色發白也好，都都沒喊過一句累，只是慢慢按照緋村一心的教導糾正揮刀姿勢。
在這樣的狀態下，一下午的時間同樣也很短。
“好了，就到這吧。”
直到毒島千冬全身都是汗，浸染滿了練習道服甚至可以擰出水來，緋村一心才叫停了她的練習。
教授了她看上去和瑜伽類似的放鬆肌肉骨骼的體操，然後才去做飯。
吃完飯是短暫的休息。
再接著——
“走吧。”
還是給毒島千冬拿著練習刀，同時將工具箱扔給了她，緋村一心不僅背上了神淨、同時將新入手一長一短的雙刀也背到了身後。
“去哪？”
學著緋村一心的方式將刀背到身後，換好衣服的毒島千冬雙手拎著工具箱，訊問著。
“去讓你見見血。”
沒有繼續再多解釋，緋村一心轉身步入到了院子裡，然後卻是隔牆叫來了隔壁的馬鈴兒。
今晚的行動，她也要參與。
“你、你好···”
雖說緋村一心已經提前說過了，但是一身法衣的馬鈴兒從側門走過來，看著毒島千冬還是有點拘謹。
之前測試她的行動沒成功。
被夜神臨也爆料和六花妖組可能有關的小妖組，還沒撐到他到場，就已經被防衛廳給開盲盒了···也不知道是訊息真那麼靈通同時無法忍受犯罪，亦或者是被卸磨殺驢掩蓋證據。
因為被打擾了計劃，緋村一心也不妨以最壞的猜想度量這群傢伙。
所以拖到了現在，剛好可以和毒島千冬湊一起。
“你好。”
而初見到馬鈴兒，毒島千冬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冷淡地打招呼···自從她父親死後，她倒是變得有點像是三宮給人的那種冰冷感了。
“上車。”
依舊是防護裝甲車一般的房車，因為有了馬鈴兒的加入，打聽到她還會撒豆成兵的法術，緋村一心甚至省了一筆功夫地讓她弄個假人在駕駛座上坐著，不需要自己拋頭露面了。
房車有自動導航，不需要操心。
最終目的地是一間醫院···也是出現妖怪事件的常客了。
不過和上次土蜘蛛的事件不同，屬於是人員全部已經撤離出來了，沒那麼緊急，封鎖中，隨便誰有空就可以過來處理的狀態——御神柱和防衛廳人力也有限，對這些怪異事件自然會分級，將要緊的事情放到前面，不重要的放到後面。
而這種的，才是適合新手的任務。
哪怕只是五級執照持有者的防衛廳外圍後勤，就算是普通人，拿著紅外線儀器、測溫器、運動傳感器、照相機和封印盒等東西都能進去處理封印——哪怕真的遇到處理不了的妖怪，跑也還是能跑得掉的。
但也同樣的。
因為酬勞稀少的緣故，一般成氣候的獨立驅魔師也很少會來接這種工作。
鬼火啊、幽靈啊、妖鳥啊什麼的，完全是殺雞用牛刀。
今天的醫院雖說似乎有點超出，但大體還處於這種初級事件範疇當中。
“進去之後，由鈴兒你自行決斷打頭陣、毒島千冬你拿著刀守護在她身邊，同樣自行判斷——我雖然會跟在你們身後，但千萬不要把我當做你們的保障，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出手的。”
醫院的正大門。
將房車停好後，緋村一心帶著兩人站在門前，認真地對她們做了囑咐。
馬鈴兒是測試力量級別，毒島千冬則是讓她親眼見證踏入裡世界···其實都是讓她們積累經驗。
“嗯！”
馬鈴兒略帶慌張、反而是毒島千冬一臉無所謂，兩人都點了點頭。
踏步。
走入到了醫院當中。
無人，但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氛圍，連燈泡都一閃一閃的。
緋村一心開始一定的目標位置就直接是停屍間。
三人兩前一後地，朝著那方向走去。
“誒？”
但是，剛不過是走到一個轉角時，便是預料之外地碰到了人——站在電梯和樓梯門口邊，兩個穿著陰陽師衣服看上去二十來歲中段的人。
除此之外，兩人身邊還站著兩架木頭和金屬質感，看上去就像是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殺戮機器’。
見到緋村一心三人，那兩人也很意外。
本來還緊張地從袖口裡掏出白底的咒符來，但是認真一看從三人身上掃過後——特別是看到馬鈴兒身上的法衣後，便是轉變為了‘嗤’地露出不屑的哼聲。
“咔嚓、咔嚓——”
那兩具‘殺戮機器’幾乎是同時地踏步向著三人這邊走來，踩碎了地上亂放的藥罐藥瓶，發出寂靜的醫院中響亮的聲音，將電梯、樓梯和兩人都護在身後。
“快滾吧，這裡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能來的。”
兩人面目當中全是瞧不起，甚至向著這邊吐了好幾口口水，那兩‘殺戮機器’更是抬起了完全是金屬刀刃的雙手，架在了胸口脖子位置，一副威脅他們的不好惹樣子。
“這裡是日本，你們這些垃圾天朝人本來就該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