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緋村君,你贏了啊,抱歉,有點走神了。”

直到緋村一心的手貼到額頭上時,臉頰通紅的三宮春香這才反應過來回過了神,但吐字卻斷斷續續的。

“沒事麼?要找醫生過來麼?”

確認了一番三宮春香脖子上的佛母玉佩沒有任何異常,存放著各種物品的箱子裡也沒有任何反應,感受著手中微微超過但不至於發燙的溫度,緋村一心擔心地建議著。

旁邊現場就有不少的醫生。

甚至因為昨天的案例,連各種高檔醫療裝置都被拉了過來,別說是看病,就算是進行手術也綽綽有餘。

“牟嗯。”

三宮春香搖了搖頭,只是反應過來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手帕來,先將他的手拿下擦拭掉手心手背沾上的汗水後,才是接著擦了擦自己的臉和脖子、鎖骨等地方。

“習慣了,有時會有這樣的情況···可能因為我真的就是個被詛咒的孩子吧,莫名地有時就會感到一陣噁心、不舒服的感覺。”

相比正常情況,她的樣子明顯恍惚很多,也柔弱了很多。

“不過一般只要不去管的話,只要過上一會就沒事了——沒什麼大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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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地,她在用手帕將手上的汗水擦掉之後,手肘撐在抱著的箱子上,雙手握住了緋村一心的右手。

“就這樣讓我握住一會,再一會就行了···”

只要將心思放在緋村一心身上。

只要把那不可控的讀心全部投注到他一個人身上···便是如此刻雙手能清晰感受到從他手中傳來生命的溫暖脈搏,他所給予心靈的脈絡似乎將那噁心的感覺從大腦中驅逐了出去,讓她感到一陣的安心。

某種意義上。

這種偶爾間歇性不分時間場合的不適,對她來說比每個月都會到來的好朋友還要讓她感到難受。

不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

這次在將那無差別的讀心能力更近距離地放在緋村一心身上之後,她似乎真的好多了。

“嗯。”

點頭回應了三宮春香那蚊吟般的請求,那之後,緋村一心就一直半蹲在她面前。

中途,美奈子還弄了杯熱牛奶回來···他就說以美奈子的性格不可能放著三宮一個人難受地待在這裡,看來是在三宮的堅持下,她也只能去弄點熱飲回到了讓她舒服一點。

“三宮同學、緋村君···”

而回來時遠遠看到兩人現在的樣子驚了一下,甚至美奈子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想要躲到那邊場館支撐柱後面,但注意到緋村一心腦袋已經轉過來了,她才是又停下了退縮的腳步,臉上一副什麼都沒有的平常模樣,一步步走回坐到了三宮春香旁邊,將手中那杯熱牛奶遞給了她。

同時又掏出了一個暖寶寶,交給她貼在肚子的位置。

“謝謝。”

雖然將暖寶寶貼在了肚子上,但三宮春香感謝過美奈子之後,一隻手捧著熱牛奶,另一只手依舊緊緊握住緋村一心的手心。

“緋村君、三宮同學,雖說我們學校並不排斥非純潔性的異性交往——但怎麼說這裡都這麼多人和攝影機,還是稍微注意一點比較好哦。”

美奈子露出了和往常一樣的笑容,帶著調笑地說著。

和天朝不同,對於高中生戀愛的態度,日本這邊並非一味的排斥···或者說因為老齡化嚴重,也沒有條件給他們排斥了。

除非是特別古板的學校,否則現在一般學校都採取放任的態度。

甚至個別地區都開始變得支援高中生夫妻的出現···只能說不同國情誕生不同政策。

“不,我和三宮同學她不是這種關係。”

在聽到美奈子那調笑的話語,三宮春香卻瞳孔微微擴大帶著某種詭異神情看向她,甚至只不過是剛剛扭頭而已的情形下,緋村一心那先一步並沒有帶著玩笑意味但也沒有過度認真強調的否定話語,卻是讓她更受影響。

脖子微微僵硬在那,腦袋不敢回正過來。

眼神與他並交合不上,但抓住他手掌的那隻手,卻是由原本的抓緊下意識空隙出了力氣,接著又像是意識到一樣地再度用力抓住。

“嗯。”

像是附和著緋村一心他一樣。

“美奈子老師,不要開這種玩笑啊。”

不是緋村一心這樣說,而是三宮春香開口說道,像是很認真地在駁斥。

同時,像是接續上動作,她將腦袋湊近現在的那一邊,抬起手來緩緩地喝著熱牛奶···雖然看起來還是有種微妙的奇怪感,但似乎又像是一切正常一樣。

接著,像是為了給三宮春香更好休息,三人便再沒繼續談話,一直寂靜沉默。

時間悄然前行。

比賽按著節奏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著。

雖說有不少學校乘著賽制改革的風成為黑馬突圍而出,但現在在場的大多數學校依舊還是那些往常的劍道強校——畢竟這些強校的劍道部成員大部分都是從小都握著竹刀的,哪怕賽制改得如何自由對戰,也還是有優勢在那擺著的。

“哦!?”

而在這種情況下。

萬眾矚目的,就連緋村一心他其實也小小的期待當中——那位姓為赤木,卻被人更常直接稱呼為‘劍帝’的男人,在自己學校前鋒的高一後輩被對手打敗之後,作為次鋒出場了。

“劍帝!加油!劍帝!加油————”

“不敗!不敗!不敗!”

並非是赤木本身的學校。

周圍的觀眾席上,許多其他學校的啦啦隊乃至本身劍道部參賽選手,以及一些透過相關關係進入到劍道館內的人,看到他上場之後都開始用力加油著。

甚至有女生展開旗幟,邊喊邊用力地在招搖著。

哪怕是被主席臺的主持人講解員用話筒警告了,也只是不喊得那麼撕心裂肺,但還是用力地不斷左右搖著寫了名字刻了頭像的長旗,滿臉的激動。

很多人都將並不平穩的目光投射了過去——基本上全是‘我怎麼沒想到還有這招’的懊惱。

而在這些人當中,以女生數量為壓倒性的多。

和毒島千冬那男女幾乎持平的粉絲數量不同,赤木的女粉絲比男粉絲多了好幾個數量級···雖說有男性互斥的原因在當中,但更關鍵的大概是赤木那給人以溫潤如玉感覺的外貌吧。

加上從小學六年級開始參賽到如今高二,一直都是冠軍。

彪悍的戰績與各級學校不留餘力進行的宣傳,加上許多粉絲的自發運營和他本身毫無黑點的日常作風——被媒體評價為,‘只要加入事務所的話,必然能夠成為當年全日本第一的偶像’。

甚至。

雖說有很多女粉而一般來說會招人妒恨,但其實哪怕不是赤木粉絲的男生,基本上也都帶著一種客觀評價的隱隱佩服態度,很少有真的厭惡他的人。

正因此,他才是【帝】。

讓幾乎所有人都無話可說,大家都並不厭惡他。

當然。

毒島千冬和他相比,雖然同為奇蹟世代,粉絲量、名聲和旁人估量之所以會相差很遠,其實更關鍵的一點是···在高中之前,毒島信長並沒有讓她參加過多的大賽,害怕她的那份才能會被引誘出來,導致他的‘表現力’完全不足。

上一年本來兩人已經有機會碰撞。

所有媒體和愛好者那部分人,都在等著有過邀約、‘人設’相近的他兩當中決出一個真正勝負——其餘奇蹟世代或多或少都已經敗在過赤木手中,在大家看來幾乎沒有超越他的可能。

要知道,毒島千冬可是劍道七段大師的女兒,從小便修習劍道。

雖然很少參加什麼比賽,有也只是一些小型的比賽,但那份同樣超常到沒有過敵手的才能很多人實際上早就關注上了。

舊王,或者新王?

大家那時候都在等著答案。

只不過。

上一年毒島千冬因為團體賽自身缺席而導致了學校敗北,連帶個人賽也不想孤身一人獲得獎狀,連乃至銀牌或者銅牌都不要地,直接宣佈退出了本身幾乎同步舉行的個人賽的決賽,與赤木錯身而過,讓全部滿懷期望的人都失望了。

···現在在場的很多人,實際上在期望著的,其實是赤木和毒島千冬的戰鬥吧?

“開始!”

中間擂臺上,連左右擂臺上的對決雙方都停下了對戰,不想干擾這邊的對決,自己也轉過身來,注視著中間擂臺上裁判已經宣佈開始的對局。

“請多指教。”

腦袋上戴著透明的護眼玻璃鏡,身後一長條長馬尾、身上一身古式武士服充滿古風的赤木,輕輕低下頭來,同時下蹲地向對方行禮。

明明已經不是往常的劍道比賽對決,除了海選一開始大家都沒再怎麼進行行禮。

但他還是如此恪守規矩。

“請多指教。”

在赤木對面的是一位劍道強校的高三前輩,在赤木面前似乎一開始也有點緊張,但在他那時刻帶著淺薄笑容的面龐之前,還是逐漸找回了平常心,回以了同樣的行禮。

然後,對決開始。

雙方都是相當正統的,雙手前後交握住竹刀。

雖然規則改變了,但大多數人還是依舊習慣如此開頭——實際上相比起一些變招來說,短時間的修習變化根本融入不了身體當中,還倒不如直接選擇肌肉記憶當中的招式,然後對決當中再隨機應變。

“————”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似乎連呼吸都能聽得清楚一般。

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赤木雙手舉起了竹刀,將其劍尖部位抬高拉到頭頂上之後。

上段。

但是又和平常劍道當中的上段有所不同。

那並非是劍道當中被教授的招式,而是作為古流劍技的傳人,被父親教授的古流劍法真傳——因為媒體那些的報道實在太多了,所有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點。

然而就算知道也好···

“咕嚕!”

作為赤木的對手,那站在對面的選手雙手持竹刀位居中段,但直面著這次狀態下的赤木,依舊重新變得緊張,下意識吞嚥口水。

上段本就是劍道當中攻擊性最強的。

更別提面前被稱為劍帝的赤木,其成名、同時也是最常用最強大的,就是這招古流上段···只有真正站在赤木的對面,才能明白到底會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

“呀啊————”

在巨大的壓力當中有人會選擇退縮,但也有人會選擇前進。

這位已經高三的劍道前輩第一次站在身為‘後輩’的赤木對面,自然不想醜陋地後退,不論如何也大喝一聲地選擇了進攻。

“啪!噠!”

腳步。

在他抵達赤木面前之前,赤木就幾乎就同步地也踏出了腳步,並從幾乎腦後的位置抽拉出竹刀劃出半圓,直接迎面而上撞到了這位前輩的竹刀之上。

‘咔噠’

與往常‘啪’地一聲稍微不同,赤木這一刀給人以下壓之勢感覺的豎劈,在撞擊之間發出了這樣的聲音來。

然後——赤木對手的竹刀就飛了。

對。

明明不過只是一招而已。

如何握緊竹刀別說是對劍道上位者,哪怕對初學者來說都是入門功——但就是如此,赤木對手手中的竹刀還是飛了出去。

“啪!!”

與竹刀落地的聲音幾乎同步地,赤木輕輕抬手,竹刀重新揮劈而下,卻只是相當輕巧地命中在對手著甲的肩膀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有效命中!出色命中!”

三位裁判幾乎同時做出同樣的判決。

如果單論力道和部位,赤木這樣輕輕砍在敵人身上能不能算得上有效命中都還是個問題。

但結合剛才一刀已經將對手手中的竹刀砍飛,那攻擊明顯是故意留手留情···算出色命中也並無不妥。

而四周的觀眾們望著這往常劍道不會出現的一幕,雖暗呼一聲,卻都沒有意外。

反倒是隱隱的興奮。

又來了。

那便是赤木的招牌動作——明明只是那樣簡單的劍招,但出道至今,卻無人能在其中討得了好!

“哦?”

而臺下,原本還在望著四周察看情況的緋村一心,現在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地望向赤木的方向。

他並沒有看過赤木之前比賽的影片。

或者說很多東西如果不親自看的話,也感覺不出來。

而現在,他看著赤木恭敬地拉開距離,等到對手撿回竹刀之後,才再度雙手高舉起特殊上段架勢的那個姿勢···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個架勢,但他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凡。

手、腕部、眼神、呼吸···

全部綜合起來,構成的【勢】,讓哪怕是外行人在看著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股如山嶽般的厚重。

“有意思。”

這次,他仔細捕捉著赤木全身的動靜。

剛才他甚至沒看出來。

雖說有注意力沒全部放在擂臺上的原因,但他居然沒能在赤木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如初學者般的招式進攻當中,看出全部的門道來···總不會有人認為如果沒什麼門道,只是單純用力揮砍就能將一位半專業愛好者的武器給繳飛吧?

赤木的那動作當中,有著劍術技藝的神髓在流動著。

而且,是完全融會貫通的那種。

···現在的年輕人,都相當的不得了啊。

緋村一心不得不驚歎。

不論昨天出現的那匹黑馬,這位赤木單單此刻擺出架勢的身上氣勢和已經展露出來一招單純的劍技,都已經有著一點宗師的氣息,哪怕是放在社會暗側的一些門派當中,也得是同代的翹楚。

當然。

真要完全地給出評價,還得繼續看下去。

只有發掘出那其中的門道,判斷出他掌握的熟練度,才能綜合地看待出他的實力。

“哈—”

在萬眾期待當中。

擂臺之上,短促的聲音一閃而過。

赤木持古流上段,在對手這次並不敢再選擇進攻的防守態勢當中,前進之後一刀揮下。

軌跡是如此清晰。

就是一道半圓。

“啪!!”

但那如月光般的一刀,那樣樸實無華,卻又無可阻擋——對手手中的竹刀,便是一如剛才、一如之前眾多面對赤木的對手,在身體架勢的崩塌中,脫手飛了出去!

那竹刀,在空中飛啊飛。

顛倒著地,轉著圈,從擂臺飛出,在攝影機的鏡頭前,在空中如陀螺般豎著不斷迴旋,到達至高點之後開始落下。

鏡頭隨著那竹刀下墜,似乎也是看著在場眾人的心跳落下。

然後,在竹刀即將落入地面之前,在鏡頭前,它仿若與另一側看臺上的緋村一心極近地重疊到了一起——

“啪!!!”

竹刀落地。

而緋村一心眼中的神采雖然無人能看到——但他沉思的臉上突然露出饒有意思的笑容,卻在鏡頭面前如此清晰。

~~~~~~

回來了,考試已完就不再去想過還是沒過。

接下來就能把精力全部放在書裡,終於不用拖延時間地拉長,我就想說一句——接下來,要加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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