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名號,他又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看來不用等到惠山決鬥,今日便是你們這群叫花子的死期。除了丐幫六大長老之外,其他人……一個不留!”

赫連鐵樹當即決斷,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這便是統兵大將與江湖中人最大的不同,行事果決狠辣,深知遲則生變夜長夢多之理。

江湖中人喜歡講江湖規矩,彎彎繞繞一大堆,統兵大將卻慣用最省力的方式解決敵人,儲存自身實力。

赫連鐵樹一手挽韁策馬,執鞭的手抬起勐然一揮!

“殺!”

身後西夏士兵得其指令,結成方陣,如同虎入羊群撲了上去。此時的丐幫一眾子弟,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待宰羔羊,這份白撿的功勞,任誰都不嫌多,爭先恐後向前衝殺。

“雜碎……勝之……不武。”

“卑鄙……無恥。”

“下三…濫!”

“有能耐……和爺爺……一對一……單挑。”

……

丐幫子弟見西夏兵向他們衝來,頓時急恨交加,紛紛開口咒罵。奈何全身痠軟無力,便是咒罵之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軟綿綿的有些可笑。

無人在乎他們的想法,西夏士兵一個個如狼似虎,一柄柄明亮刀鋒閃爍寒光,遠遠便讓人汗毛直豎。

丐幫弟子中不斷騷動,試圖提刀反抗。可曾經得心應手的兵刃,此刻卻如同一塊吸附地面的鐵石,怎麼也提不起來。

赫然!

但見西夏隊伍中,一匹高頭大馬上,一人飛身騰躍而起,眨眼就到了西夏士兵前方,比他們來的更快,更急。

身姿晃動間,便落到了丐幫子弟中。

顯出身形。

著白衣,山羊鬍,大長臉,提著一柄爪狀的奇門兵刃,身體瘦的似一根竹竿。

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似乎能被風吹走一樣。

正是四大惡人中排名第四,號稱窮兇極惡的雲中鶴。

此人誠為色中之餓鬼!

心腸狠毒,貪花好色。

他落腳之處,正是馬夫人癱倒的地方。

卻見他面帶淫笑,目光貪婪的掃視著馬夫人誘人的酮體。鼻翼微顫,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頓時浮現出滿足迷醉的神色。

“好香的美人啊!”雲中鶴興奮的直搓手。

“大將軍,這樣的美人就這樣殺了也太浪費了,不如讓我先玩玩吧?”雲中鶴朝赫連鐵樹放聲說道。

“既然雲先生有興趣,這人就交給你了!”一個女人而已,赫連鐵樹又豈會在意。

“多謝大將軍!”雲中鶴揚聲抱拳。

這時西夏士兵已經開始對丐幫子弟舉起屠刀,密林裡慘叫聲此起彼伏。

刀鋒破肉,血花飛濺。

“啊……”

“啊……”

人頭飛過,斷裂的脖頸,霎時噴出一股沖天血柱。

丐幫長老陳孤雁,怒眼圓睜目眥欲裂,眼眶通紅的如欲滴血。

“畜牲……有膽……對老夫來。”

一個西夏士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冷眼一撇,隨即揚刀而起,一刀砍下一顆丐幫弟子的腦袋。

挑釁的看了陳孤雁一眼。

似乎再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諸位長老有人怒罵,有人垂足頓胸。

“畜牲……該死的……畜牲啊!”

“我丐幫……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啊!”

“徐沖霄……全冠清都是…你們這…兩個蠢蛋,趕走幫主,讓我丐幫……遭此大劫,你們真…該死啊!”

“有幫主……在,我丐幫……何至於此!”

丐幫數位長老,幾乎都是喬峰的忠實擁篤,本就不同意趕走喬峰,此刻對徐沖霄等人的憤怒,儼然臻至極點。

憤怒的咒罵聲,卻掩蓋在淒厲的慘叫聲中。任憑眾人如何咒罵,依舊阻止不了西夏士兵提起的屠刀。

一個個腦袋飛起,殘屍遍地。

馬夫人被這一幕嚇得肝膽欲裂,身如抖篩,身下羅裙溼了一片,很快匯聚起一灘澹黃色的水漬,腥臊的氣味傳開。

竟被嚇得尿了出來!

雲中鶴緊盯那處,眼神中不僅沒有嫌棄,反而一臉病態的伸出舌頭舔過嘴角。

“夫人莫怕,我雲中鶴一定會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雲中鶴也不管她身上滴嗒的尿漬,彎腰將她抱在懷中,伸出舌頭在她光滑白皙的臉上舔舐。

馬夫人嚇得渾身顫抖,在他懷中瘋狂扭動。她豈不知窮兇極惡雲中鶴之名,此人是個色中餓鬼,但凡落到他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囫圇完整。

都遭到了非人的折磨,死狀極其慘烈。

她雖然水性楊花,但也尤其怕死。

“不要……不要……殺我。”

這時她的心中無比恐懼,不可抑制的生出一絲後悔。

如果自己不來?如果自己早點離開?如果喬峰還在?此時的結果,會不會全然不同?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報應來的這麼快?

雲中鶴臉色潮紅,興奮道:“我的好夫人,我怎會捨得殺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我還沒有好好享受你呢!”

抱著馬夫人,身法一動,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密林裡。

殺戮依舊還在繼續。

“饒命……我……”

一個一身青袍,面白無須,腰間掛著五個袋子的中年,癱在地上臉上全是驚恐。

此人正是十全秀才全冠清。

此時他心中是又驚又怒又懼,赫連鐵樹只說留丐幫六大長老一命,卻沒給他一條活路。

正要說出“投降”二字,卻見一道匹練刀光當頭噼下,他的腦袋霎時沖天飛起。

“死得好……一點……骨氣都沒有,居然……向西夏人……求饒!”陳孤雁義憤填膺道。

徐沖霄一臉慘然,自己費盡心機趕走喬峰,想不到還未得掌大權,便讓丐幫落到如此境地。

心中後悔不迭:“老天,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是我做錯了?”

白世鏡瞧了眼馬夫人消失的方向,徒然嘆息。

一縷微風吹過,帶走了密林裡堆積的血腥,徒留滿地的慘狀。

……

此時華山絕頂!

鳩摩智和段譽已經送走了最後一批人。

“殿主,段譽幸不辱命!”

段譽一臉輕鬆,完成了這件事,他總算可以松一口氣。

林平之含笑道:“多虧段公子和明王相助,否則我一個人做這些事實在有點繁瑣!”

“不敢當!”

“殿主太客氣了!”

兩人紛紛應道。

林平之擺擺手:“我不喜繁文縟節,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

兩人點點頭。

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半晌後忽聽鳩摩智遲疑道:“殿主……小僧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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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王但說無妨。”

鳩摩智誠懇道:“殿主武學造詣驚世駭俗,如仙似神,當為天下武人之先,小僧想在殿主寶殿暫居一段時間,聆聽殿主教誨,以便融合佛道之功。”

林平之聞言心想這樣也好,往後來的武人只會越來越多,接待的事總得要人做,有鳩摩智幫襯自己也輕鬆一點。而且鳩摩智武功不錯,往後有他看著,自己也不用一直困居此地。

“明王願留,儘管住下便是!不過往後,就得麻煩明王,幫忙招待前來抄錄武學的武人。”

鳩摩智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願為殿主分憂。”

說完,他又邁動身體,朝段譽躬身行了一禮。

“段公子,小僧當日深陷魔障多有得罪,如今想起實在追悔莫及。”

“大和尚……你……”

段譽聽在耳中只覺莫名其妙,才一會兒沒見,這大和尚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鳩摩智嘆道:“小僧經由殿主和獨孤小友指點,已經幡然悔悟。知曉往日種種,全由貪婪之心而起,如今唯願棄惡從善,化解悉日罪孽。”

“你說的獨孤小友是何人?竟有能力點醒你?”段譽訝然。

他沒有進入大殿,加之一身功力不夠靈通,六識不敏,是以並不知道殿內還有其他人存在。

鳩摩智道:“獨孤小友是殿主弟子!”

“原來是這樣!”段譽點點頭,既然是殿主的弟子,能指導鳩摩智到也不奇怪。沉吟道::“大師如今幡然悔悟,莫非已不打算將我帶到慕容老先生墳前燒化了?”

一句話說的鳩摩智羞愧不已。

“罪過罪過,小僧悉日魔障入心,差點傷生造孽。好在及時醒悟,否則萬死亦難贖其罪!不過段公子到底因為小僧之過,一路上受了不少罪,小僧深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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