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韓靖往前走了兩步,半是好奇半是試探的道。

田伯光嘿嘿一笑:“你不就是這兩位絕色美人兒請上樓的小白臉?”

他微黑的臉龐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神色,可握刀的手已然佈滿了內力。

他田伯光行走江湖,靠的是三樣東西。

腦子、刀法和輕功。

他玩過的幾百名女子裡不乏有武功高強的護衛或是護花使者,可偏偏都能被他得逞。

他也曾被各路高手追殺數日,不少人的武功在他之上,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依舊逍遙,靠的就是這顆好使的腦袋瓜。

為了沒人打擾自己享用美色,田伯光在外院的香爐裡下了足量的一日散,凡是院子中的人,甚至是外面的人聞到了,沒有解藥,都會睡上六個時辰。

面前的年輕人,是他看著進了院子的,此刻竟然好端端的出現在他面前,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足以讓他提高警惕。

他方才出言稱韓靖為“小子”和“小白臉”,為的就是激怒韓靖,試探出深淺來。

“原來他剛才就在酒樓裡,我是半分印象也沒有,手段果真不凡。”韓靖心中暗道,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兩步,嘴上澹澹道,“小白臉又如何?”

“不為言語所動嗎?”

田伯光暗自滴咕,左手扣住徐鴻劍的白皙的肩膀,往上一拉一拽,穿著淺藍色肚兜的徐鴻劍便面對著韓靖而坐。

“站住。”

韓靖腳下一頓,最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田伯光會挾持兩女讓他投鼠忌器。

徐鴻劍和朱珞瑤中的一日散早被田伯光解開,只是身上穴道被封住,動彈不得,也不能言語。

此刻,徐鴻劍一頭烏黑的長發散披在肩上,並不柔和的的臉上清冷依舊,一雙杏眼壓制著屈辱的淚水,看了一眼韓靖後,她的眼珠往左邊微微移動,裡面有決然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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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示意我不要顧忌她,直取田伯光?”

韓靖心中猜測著徐鴻劍表達的意思,有些為難。

他知道田伯光善使快刀,而他的刀又握在手裡。自己離田伯光尚有四五米距離,他沒有把握在田伯光出刀的瞬間快過他的刀。

心思急轉間,韓靖出言相激:“沒想到鼎鼎大名的萬里獨行田伯光,竟是個只敢躲在女人背後的膽小鬼。”

“躲在女人背後有什麼不好,能看到許多意想不到的風景。”田伯光哈哈大笑,“我看你還是個雛吧?不知道女人的好。”

韓靖的臉微微一紅。

這廝眼光好毒辣,而且厚顏無恥,不受激將。

田伯光見韓靖臉上報赫,心生一計,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猥瑣:“被我說中了吧?這樣,小子,今天我田伯光心情好,便與你分享一下絕色美人,讓你開開葷,怎樣?”

“不怎麼樣。”韓靖抿了一下嘴唇,“要不你我兩人比比手上功夫,再決定她們的歸屬如何?”

“好小子,那我讓你先來又如何?”

田伯光大叫一聲,左手變爪為掌,環住徐鴻劍盈盈一握的腰肢,使勁往前一擲,“接好了!”

同一時刻,田伯光腳下發力,整個人如同蓄勢待發的鷹隼,一下子朝韓靖飛撲而去,刀光晦暗,直取韓靖腦門要害。

韓靖雖然想救徐鴻劍她們,但不會蠢到手忙腳亂的搭上性命,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田伯光身上。

瞧著飛來的近乎光熘熘的絕色美人,韓靖一腳踢開,顧不得腳上傳來驚人的柔軟之意,手中長劍如虹,接上這一記必殺之刀。

砰。

徐鴻劍撞在牆邊,暈了過去。

“叮,叮,叮……”

一連串的精鐵交擊之聲傳來。

只是一個呼吸間,田伯光斬了七刀。

韓靖的反應自然不會慢,手中長劍銀光閃閃,擋住田伯光攻勢之時,還刺出去了三劍。

“好小子,劍法不賴。”

田伯光一邊揮刀,一邊叫到,“恐怕當年的一字電劍都不如你快,你叫什麼名字?”

“豬狗不如的人也配知我姓名?”韓靖冷然道,眼裡盡是輕蔑之色。

田伯光臉色漲紅,忽然又笑道:“你想激我露出破綻?好,希望你的人能在我飛沙走石十三式刀法下一樣硬!”

刀劍撞擊間。

田伯光借力飛開,臉上的表情一概收起,手中單刀微微轉向,大喝一聲,刀光凝如皮練,直朝著韓靖或噼或削。

韓靖絲毫不慌,右手一顫,瞬息之間已經抖出六道劍花,劍刃變動間,刺挑連成一線,把田伯光這一式快刀盡數化解。

田伯光不等刀招變老,又是刷刷刷揮出八九刀,刀綿如網,聲勢浩大,已然是讓人看不清楚下一刀走向究竟在何處。

韓靖全神貫注,於方寸之間閃轉騰挪,手中長劍如靈蛇吐芯,連削帶刺,劍光反射著燭光,恰如是下了一場火雨一般。

火雨與刀網撞擊,終究是火燒開了網,一抹猩紅液體濺落。

田伯光肩頭滲出鮮血。

兩人以快打快,見血不過是瞬息之間。

“好劍法!”

田伯光大叫一聲,毫不露怯的再度攻來。

韓靖屏吸換氣,持劍向前,刀劍在空氣中撞擊出火花,碰撞聲連成一線,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出了多少刀,多少劍。

只是田伯光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

快招相鬥,本就容不得一方有退卻之意,打到這個地步,田伯光深知自己不是面前這個少年的對手,再這樣磨下去,他難逃敗亡的下場。

他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房間太小,韓靖的劍又快又詭異,他只要露出後背,定然十死無生。

“唯有兵行險招了!”

田伯光咬牙斬出一十三刀,內力在周身執行,刀光化作一片光幕,看似慢的軌跡顯現,實則是快到了極致。

韓靖沒有因為田伯光受傷而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惕,連綿的劍招揮出,阻斷攻勢的同時,夾雜著凌厲的進攻。

咣噹幾聲連響,韓靖的劍又一次劃傷田伯光的右臂。

只是在劍鋒入肉的間隙,田伯光的右臂與臂上的內力同時一夾,吸住劍鋒,而他右手握著的單刀已然拋到了左手上。

左手握刀,刀鋒湛然,揮刀朝著韓靖的喉嚨而去,其速度比右手刀還要快上三分!

變化只在頃刻。

韓靖在撤劍受阻的那一刻,憑著直覺,毫不猶豫的松了手,腳踩逐風步往後暴退,左手扣住從腰間口袋抓出的鐵菩提。

這三個動作,幾乎一氣呵成。

刀風剛掃到咽喉,韓靖左手扣住的三枚鐵菩提已然飛出。

“嗖嗖嗖!”

一枚鐵菩提正中田伯光左邊肩膀,清晰的骨裂聲響起,一枚鐵菩提砸在他鼻樑之上,鮮血四濺,鼻樑塌陷,最後一枚鐵菩提打在他右邊額頭上,皮開肉綻。

冬。

田伯光重重倒在地上,昏迷過去,胸膛不住的起伏。

韓靖不放心的從袋中摸出幾枚鐵蓮子,分別打在田伯光幾處要穴之上,讓他數個時辰難以動彈,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抬起右手,把纏在臉上的溼手絹扯掉,在脖子上摸了一圈,放在眼前一看,食中兩指上沾了一些血液。

“好險,我要是有半分猶豫,今天怕是交待在這了,不能小覷任何人!”

韓靖深深吸了一口氣,排解開在生死間遊走的後怕,“難怪這畜生能逍遙禍害女子數年,這份狠勁與應變遠在餘滄海之上,如果不是貪圖美色,他恐怕都不會在房間裡跟我打。”

定了定神。

韓靖的視線轉移到昏倒在一旁的徐鴻劍身上。

滿頭青絲如瀑,修長白皙的身軀與鋪著黑色毯子的地面形成鮮明對比,胸前的肚兜上還殘留一個大腳印,呼吸尚算安穩。

“罪過,罪過。”

微微有點口乾舌燥的韓靖心含歉意,連忙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輕拍著徐鴻劍的肩頭,輕聲呼喚:“徐姑娘,醒醒,快醒醒。”

徐鴻劍長長的睫毛顫動,眼皮子底下的眼珠轉了轉,幽幽醒轉。

當她瞧見韓靖的那一刻,眼裡露出慶幸之色,隨後似乎想什麼,眼眸裡閃過一絲羞惱和氣憤,旋即閉上雙眼。

韓靖還以為她那受傷了,連忙再度拍了拍徐鴻劍的肩膀道:“徐姑娘,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片刻後,徐鴻劍再度睜開雙眼,杏眼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冷之色,只是眼珠一個勁的轉動。

韓靖一拍腦門:“對不起,我忘了你們被點穴了。”

韓靖並出食中兩指,解開徐鴻劍的啞穴道:“徐姑娘,那狗東西點了你什麼穴道?”

徐鴻劍沒有回答:“韓公子,珞瑤她怎麼樣了?”

“她應該沒事。”

“那麻煩你了,地有些涼,你能不能扶我上床。”

“哦,哦,不好意思,剛才我必須那樣應對,還請徐姑娘見諒。”

“我不怪你,你做了最正確的選擇,倘若你真去接住我的話,那……”徐鴻劍把頭扭向一邊,話沒有說下去。

韓靖彎腰把徐鴻劍抱入懷中,只覺得她柔柔軟軟的好似棉花,身上有一股不同於脂粉味的清香沁人心脾,僅是嗅了幾口,便讓人想入非非。

可一想到自己的蛋就在包裹裡,韓靖心裡的那點旖旎之念完全消失。

一剎那間,他對練了辟邪劍譜忽然有幾分悔意,不過這點悔意很快被理智撕碎。

如果沒有辟邪劍譜,十幾天之後等待他的除了死亡,再無其他。

“韓靖啊韓靖,你不需要有這樣的念頭,你失去的,早早晚晚都會拿回來,一定會拿回來!”

鼓勵著自己的韓靖,無心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徐鴻劍感受到胳膊和腿上傳來的力道,回過頭來,剛想問話,抬頭間便見到韓靖脖子上的那道血痕。

性感的咽喉上,傷口長達一寸,殷紅的血跡還未乾涸。

“你,你受傷了。”徐鴻劍盯著那處血痕,語氣第一次脫離了疏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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