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這家公司所從事的經營項目,和我所學的專業很對口,都是搞通訊的,但是我卻一點都不喜歡。想想在高中的時候,我本來一心要學文科的,結果在臨高考還有3個月的時候,腦袋一熱,為“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號就獻了身,結果名落孫山,上了這個專科。

有一次和莫佳佳做完愛的時候,我和她一起回憶著這段往事,莫佳佳對我行為的批判是:“你呀,幹什麼都是這樣衝動,真是個熱血青年!”這個時候,我會回覆她:“和你親親(我們倆**的代名詞)也是。”莫佳佳,也夠意思,隨後就對我禮尚往來,回了我一頓粉拳。

莫佳佳說的很對,我的骨子裡就是有一股熱血,一股自以為是的熱血,經常想到什麼就幹什麼,常常不計後果。說好聽一些,這是熱血沸騰,說不好聽一些,這叫心血來潮。

其實很多的時候,我自己也常常的在想,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麼的衝動,安分守己的走文科的路子,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好很多?比如說,沒有上這個理科的專科學校;而是考上了一個文科的本科學校。搞搞文學,找個天涯紅顏知己什麼的。可惜,時間無法倒流,到底那樣好還是不好,也沒有誰可以來保證。但是,自己卻常常後悔,我想這也許就是人生悲哀,當然也是我的悲哀。

當初,家裡接到這個學校,這個專業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老弟還戲說我,會不會和郵電局的郵遞員一樣,天天做“移動通訊”。結果沒有想到的是,戲言變成了預言,預言又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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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的工作,一週休息1天,另外的5天,2天做裝置的維護,3天做光纖線路的勘查,這種所謂的勘查是,從西安走到咸陽,或是從西安走到寶雞,然後坐車再回來。光纖線路大都埋設在鐵路兩旁,所以我工作的這3天裡,主要就是沿著鐵軌來回的走,認真的走,仔細的走。

遠離著城市,

也未靠近鄉村,

彷彿在這世界的邊緣,孤獨的延伸著,

將這與那連線,一道一道,單調而又重複,

傳遞著,平凡和偉大。

這是我這個階段的時間裡對這份工作的感慨。在可以看見冒著熱氣的夏季鐵軌上,我孤獨的走著,平凡著,但卻沒有偉大著,我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

35.

這段走鐵軌的時間裡,莫佳佳不在我的身邊陪著我,我在沒有伴侶陪伴的生活裡,沒有激情的工作著。

日子在一天天過著,似乎在永遠沒有盡頭的重複著,我渾身上下,都不是那樣的甘心情願,唯一的念頭就是混,還混的渾渾噩噩。

有一回,閒來無事,帶我的師父,擺好了裝置,全身都興奮的準備教我如何切割和熔接光纖。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實在不忍心。我對他說,高師父您就不要費那個勁了,我就是塊鏽鐵,成不了鋼的。於是,師父的臉開始變形,從那以後我的日子就不好混了。我想我是再混不下去了,我該走了。

我走了,不像以前那樣再繼續流浪似的找工作,而是跳槽了,還是深圳的一家公司。我也沒有多少東西,收拾了一個箱子,就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車,走的乾乾淨淨、利利落落。去深圳的原因,並不是我有多大的才能,而是因為一個電話,一個人,靜學姐的人和電話。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在無比鬱悶或是十分無聊的時候,就會頹廢混事或是找人傾訴,我在這樣一種既頹廢,又混事的狀態下,就把訴苦到了靜學姐那裡。自打放棄了對靜學姐的追求,我們的聯絡就越來越落後了,從最初的打電話發短信,到發QQ留言,最後到了現在,我們開始寫信,不是電郵,是中國郵政的那種,還要貼郵票。不過事實證明,越是古老的通訊手段,就越是能夠讓人發洩感情,讓彼此間產生信任和共鳴。

在QQ留言裡我知道了靜學姐的通信地址,於是在我頹廢混事的時候,我開始寫信給她。有時是在車站,有時是在鐵軌旁。我向靜學姐傾訴著我目前的生活現狀和每天偶然發生的趣聞,還有我對生活的希望和失望。

靜學姐,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笑著,然後在我可以把苦膽都吐完的時候,靜學姐最後在電話裡對我說:“這樣吧,你來深圳吧,來我這裡,怎麼樣?”我聽到後,心裡狂喜,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回覆她:“太突然了吧,我要考慮考慮!”說完,掛上電話,整整一個晚上,笑容滿臉,亢奮無比。

36.

深圳這個城市,相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不說地球人都知道,至少中國人都知道。有人說深圳是物質的天堂,有人說深圳是腐化的地獄。我和靜學姐通完電話之後,只考慮了下一,就決定辭職南下。離職的手續辦的非常得快,驚訝的我師父,還以為我是不是頭腦的通訊線路阻塞了?

我當然不是頭腦的通訊線路阻塞,是因為靜學姐的熱情招手。坐在從西安開往深圳的火車上,我在不停的想,要是到了深圳先努力工作、然後再出來單幹,緊接著就做生意、當老闆,發了大財,開上了小車,最後還能和靜學姐再續前緣,那就……呵呵,真是越想心裡越高興,越高興心裡越想。想到了最後,連到了那個時候,見到莫佳佳她媽的臺詞,我都想好了——在一堆大媽中,我緩緩地開車過去,慢慢地按下車窗,和靜學姐一起探出腦袋問:“阿姨,莫佳佳還是待在家裡嗎?有空叫她出來玩啊,我有車!”完了我油門一踩,揚長而去,噴莫佳佳她媽一臉汽車尾氣。真是越想越來勁,想得滿腦子都是金子,想得滿世界都是金子,尤其是深圳,連空氣中都飄的是金粉。

到了深圳,從出站口走出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靜學姐,一臉笑容的朝我走來。在幾句常規式的問候之後,靜學姐幫我搬著行李,我們又坐上長途汽車,最終的目的地——大良。可能是由於在火車上過於興奮,我最終沉睡在了汽車上,一路上頭歪歪的隨著汽車搖擺於車窗左右。沉睡中,我做了個夢,夢裡我夢見了莫佳佳。莫佳佳一個人待在家裡,守著她媽一副很乖巧的樣子。

算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我千里迢迢的來到了這個叫做大良的小城市,進入這個小城的公路兩旁,都載滿了修剪成元寶樣子的低矮灌木。樹都能剪成這個樣子,看來這裡是能發財的,這是這個小城給我的第一印象。

我叫陳曦,很高興認識大家,希望能夠和大家成為好朋友。3年前,面對我的大學新同學的時候,就是這樣做自我介紹的。今天到了大良,我面向新同事的時候,還是如此的說。時間在變,我一點也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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