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雲哲明白陳江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說道:“陳江,這個是自然,不過這一次我們巨鯨島損失巨大,很多人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雲哲語氣一頓,他的目光凝聚在城牆上的一顆頭顱,頓時沒了下文。
太過於悽慘,傳承千年的巨鯨島面對海龍島隨便派出的幾個人。就如同桉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甚至島上的族人直接反目,原本還算鼎盛的巨鯨家族,直接分崩離析。
“島主,您放心好了,我陳江發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這海龍島,總有一天我會將其徹底剷平,以告慰眾多兄弟的在天之靈!”
陳江很少發誓,可是現在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那尊隨風飄蕩的頭顱,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化作鏗鏘有力的誓言,響徹整片虛空。
“陳江人死不能復生,我相信即便是包艦長還有莫師爺還活著,他們也不會讓你去冒險的,海龍島終究是四大島嶼之一,底蘊深厚,不是我們所能夠抵抗的。”
島主雲哲擔心陳江會鋌而走險,所以他出言相勸,希望陳江能夠剋制。
縱橫混沌海千百萬年來的海龍島,一旦發怒,那可是會掀起滔天巨浪,要將整片混沌海都翻個底朝天。
“島主,您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陳江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什麼。
一夜過去,彷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巨鯨城外的屍體還有鮮血都被打掃乾淨。
包艦長的腦袋,從城牆上拿下來。放在一個玉盒當中,埋葬在城門外的一塊墓園內。
那裡密密麻麻,樹立著近千塊的墓碑,每一塊墓碑,都埋葬著曾經生靈活虎的巨鯨戰士。
島主雲哲站在最前方,神色肅穆,手持一碗烈酒,灑在墓碑前方,向死去的巨鯨戰士表達敬畏之情。
“諸位兄弟們,我們巨鯨島活下來了,我們不會忘記你們的犧牲,我們不會忘記昨夜的深仇大恨,請你們安心上路吧!”
語氣悲壯如同遙遠的號角之音,穿越空間,激盪而來。
誇差!
雲哲伸出手臂,將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下。
祭拜完畢,眾人依舊沉浸在悲傷的氣氛當中,這一次的戰鬥損失慘重,在巨鯨島的歷史當中從來沒有發生過。
很多人,一家幾乎都死絕了,只留下一兩個人。
墓碑前,陳江並沒有遠離,他有一些心裡話想要再說一說。
包艦長的墓前,還有一道人影,正是錦繡樓的王寡婦,不過現在她是包艦長的夫人,兩人前段時間剛剛成親。
走到跟前,陳江心情沉重,最終他還是喊了一句大嫂。
聽到聲音,王寡婦回過頭來,看到是陳江,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可以看到,她的眼睛紅彤彤的,顯然哭過不少次,臉頰之上還帶著淚痕。
似乎知道自己的失態,王寡婦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絲巾,不斷的在臉上塗抹,小聲說道:“陳江,你說我們老包怎麼就死了呢?他還說,再過幾年,就會把艦長的位置讓給你,然後跟我一起找個安靜的小島住下來,再生幾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說到這裡的時候,王寡婦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河流一般,咕嚕咕嚕的從,眼眶裡冒出來。
聽到她的話,陳江心中十分難受,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攥緊,牙齒咬的緊繃。
“大嫂,人死不能復生,包大哥如果泉下有知的話,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傷心!”
“老包這個混賬,害怕我傷心的話就不該死,他死了我怎麼辦。”
說完之後,王寡婦將手中的絲巾高高的拋向空中,然後面露決然之色,右手露出一柄短匕,直接朝著自己的脖子扎去。
她想要自刎在老包的墓碑之前。
“大嫂不可。”
看到這種情形,陳江動作迅速,他虛空一點,一道光芒直接將王寡婦手中的短匕打掉。
嗚嗚嗚嗚!
情緒再也抑制不住,王寡婦伸出手臂,抱住老包的墓碑,痛苦的哭泣著。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彷佛在訴說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
“大嫂,請節哀!”
陳江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他只能在一旁靜靜的站著,如同一棵樹,一座山,一塊兒圓不熘秋的石頭。
良久,夜色都籠罩起來,天空之上沒有星光月亮,漆黑一片,濃郁的伸手不見五指。
王寡婦已經哭累了,趴在墓碑之上,似乎睡著了,身軀輕微的起伏,發出呼吸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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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遠處冒出幾道身影,他們是冷風等人,之前沒有來,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各自取了一罈烈酒,雙眼通紅,想來見上包艦長最後一面。
可等他們到達的時候,便遠遠的看到墓碑前有人,便一直等待。
陳江伸手示意他們前來,同時撒下一片光輝,將王寡婦籠罩起來,這樣一來,王寡婦便會陷入夢境當中,輕易不會甦醒。
“隊長!”
冷風幾人走斤,見到陳江,聲音有氣無力,絲毫沒有往常的狀態。
這也難怪,在陳江到達之前,他們幾個就是十二戰艦當中的得力手下,深得包艦長的喜愛,平日裡感情深厚,經常一塊喝酒吃肉。
如今包艦長砍慘死,連腦袋都被人割下來,懸掛在城牆之上。
這讓冷風等人難以接受,足足平靜了極長的時間,他們三人才相約而來,要送包艦長最後一程。
“冷風,將大嫂帶走,一定要注意大嫂的安全。”
冷風點頭,然後帶著王寡婦離開,墓園之內只剩下大壯還有金剛幾個人。
“我走了,你們幾個……。”
陳江話沒有說完,便也閃身離開,此時此刻,很多人心中的情緒需要發洩出來,不然的話,鬱結在心中會產生極大的麻煩,甚至會影響到修煉。
一路之上,陳江走得很慢,他從墓園沿著剛剛修建而成的小路,一直到了巨鯨城,然後穿過大街小巷,路過錦繡樓,略微停步,遲疑片刻,還是踏了進去。
今日的錦繡樓沒有往日的喧囂,只是角落裡有幾個臉色悲憤的人在默默的喝酒。
大廳的中央,燃著一隻白蠟燭,跟門口略微褪色的喜字,形成鮮明的對照。
看到有客人,前來平日裡機靈的跑堂,也是慢悠悠的前來,語調不緊不慢。
“這位客官,今日我們錦繡樓免費,只有酒,怠慢你了。”
說完之後,這名跑堂都到蠟燭前,跳了跳蠟燭芯兒,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