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以後你就是我的妖了
“大人，蓬萊之島的來歷很古老，百鬼蝙蝠一族打探了足足一個月，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訊息。”
月夜丸緩聲說道：“直到我專門去拜訪了一下妖界的百事通，活了兩千年的樸仙翁，才從它的口中得到一些訊息，只是關於這些訊息是否屬實，屬下也無法做出判斷。”
“樸仙翁嗎？”
蘇秦想了想，心想樸仙翁活了兩千多年，從日本戰國往上計算的話，這老妖怪至少誕生於公元前一千多年，壽命是相當的長了。
“這位樸仙翁說了些什麼嗎？”
“樸仙翁說，篷萊島是個特別的地方，據說，曾經島上有個名為‘奏姬’的巫女，可能是個比它這個妖怪活得還久的人類……至少在一千五百年前，樸仙翁就聽說過關於篷萊島的傳聞，說那座島住著名為天人的眾多仙神，是棲息著神靈的島嶼。”
月夜丸繼續說道：“而在那個時代，就聽說六百多年前有一個名為奏姬的巫女，來到了島國，帶走了一批人類以及妖怪上了島，算算時間的話，比樸仙翁出生的時間還要早。”
“知道了。”
蘇秦心中暗驚，他之前也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然而，真實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誇張。
“樸仙翁要是沒有說謊的話，這應當是時之結界是能夠造成內外時間流逝不同的現象，這就是時間梯度的差異，島上的時間比外界恐怕要慢的多，畢竟，奏姬在原作裡也只是一個凡人，她能夠活這麼久，應當也是時之結界帶來的效果。”
劇場版的細節也透露了這一點，那就是奏姬長久以來都在維持時之結界，若沒有奏姬這位巫女的存在，島上的桃源鄉肯定會蕩然無存。
“人類想要跟妖怪生存在一起，壽命是個無法克服的問題，短命的凡人跟妖怪根本就沒有多少長久生存下去的可能性，這也難怪巫女桔梗希望能夠利用四魂之玉，將犬夜叉變回人類。”
唯一能夠改變這一情況的，也只有篷萊島這個有時之結界守護的異常空間。
蘇秦這時回想起來，中國南朝的梁任昉在《述異記》記錄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描述了一個叫王質的年輕人，在山中打柴時，觀仙人對弈，在山中逗留了片刻，發現自己砍柴的斧柄都爛掉了，回到山下後，才發現時間過了一百多年，父母親友都老死了。
“要這麼說的話，篷萊島與外界的情況有點類似於《述異記》中觀棋爛柯的故事，在這個國家也有浦島太郎與龍宮的傳說，大抵上都是表現這種‘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時間差異。”
想到這裡，蘇秦覺得有必要將攻打篷萊島的時間提前，因為時之結界每隔五十年效果才會衰減一次。
“恐怕時之結界現階段並沒有完全封閉，所以才會出現四鬥神能夠正常出入時之結界這種情況，但是時間只要拖得長一些，島上的時之結界正式啟動，內外的時間流逝速度就會差異化，這是因為島上宛如一個獨立於時間外的空間，外在的流逝速度，與島上的相對時間不同。”
蘇秦推測，現在的時之結界類似處於一種緩衝模式，要進入徹底的封閉，時之結界再度起作用，需要一年半載的時日。
“仔細計算一下，時間也不多了，緩衝期中的時之結界並沒有徹底封死，再拖下去，篷萊島徹底與外界封閉，內外流速形成的絕對防禦之下，那再怎麼想辦法也是毫無用處。”
進入那個狀態後，在正常世界裡，篷萊島會變成獨立於時間軸外的幻影，連觸碰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是想要設法攻打了。
“入島之策我倒是有了，不過目前還缺幾個幫手。不，應該說是能夠幫我拖住四鬥神一段時間的炮灰，逆髮結羅和荒骷髏這兩個妖怪很快就會過來，靠這兩個妖怪合作的話，應當能夠拖住四鬥神中的剛羅或是兇羅。”
蘇秦繼續思考。
“月夜丸還有他老爹，加上一眾百鬼蝙蝠妖怪，要是能夠拖住炎羅一段時間就好了，還有最強的龍羅，這樣看來人手有些不夠，看來還是要再找上幾個手下。”
——有實力、有幹勁，願意甘當替死鬼和炮灰的手下到底哪裡能夠找到了。
蘇秦在心底輕聲嘆了口氣。
也就在這時候，一隻蝙蝠小妖飛了過來，聲稱逆髮結羅和荒骷髏屍陀坊這兩個妖怪已經找上門來了。
“逆髮結羅倒也不蠢，知道紅色骷髏頭在我手中，違抗我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大蜈蚣淡淡地吩咐手下的小妖。
“知道了，讓逆髮結羅獨自進來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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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萊之島。
被無盡霧氣籠罩的空間之中，激盪的海浪持續拍打著陡峭的崖壁，激盪起了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這座海島上，嶙峋的崖頂上，能夠看到三道人影，分別是身穿鎧甲的龍羅還有四鬥神中的另外兩個妖怪兇羅與獸羅。
“龍羅大哥，你有聽剛羅說過嗎？”
兇羅開口說道：“剛羅外出的時候，吃了幾隻妖怪，聽那些小妖怪們說，最近沿海一帶有一群妖怪，正在招兵賣馬，聚集在一起，似乎打算攻打篷萊島。”
“攻打篷萊島？”
龍羅眼神中藏著一絲冷笑，他漫不經心地冷哼一聲：“這事我有聽說過，領頭是上次你和剛羅碰到的那個大百足妖怪吧！不用擔心，一個月後，篷萊島的鳴動之熔爐正式啟動，時之結界的屏障一旦開啟，任何力量都無法觸及到篷萊島，那些妖怪的舉動不過是徒勞罷了。”
“沒錯。”
獸羅點了點頭。
“當初我們能夠攻打進來，一半算是運氣，另一半是我們挑選了五十年中，結界力量最為衰退的那一天，然而現在的篷萊島的時之結界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一天，現在想要打過來，那根本就是在做夢。”
“剛羅了，怎麼沒有見到它，該不會又跑出結界外，去海上吃人了吧？”
龍羅淡淡的開口。
“時之結界的封閉期快要到了，一旦到了最後時間，就算剛羅它有鳴動之熔爐的印記，也無法穿過結界回來。再者，外界的妖霧也需要它來控制，讓它不要到處亂跑了。”
“瞭解。”
兇羅應了一句，他知道龍羅話中的意思。
多年以前，四鬥神殺上篷萊島，儘管最後征服了這座島，卻因為巫女奏姬施展的法術，身為妖怪的力量核心被剝奪後封鎖在鳴動之熔爐裡。
一方面，這導致了四鬥神失去過去強大的力量，另一方面，四鬥神也發現自己的妖力開始汙染滲透進了鳴動之熔爐裡。
四鬥神也因此知道了鳴動之熔爐的真正力量，他們抓捕了島上的半妖，投入鳴動之熔爐裡，妖力就能夠得到補充。
也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因，除了半妖以外，投入其他的人類、妖怪或是動物，鳴動之熔爐都無法發揮良好的作用，提取出能量，傳輸給四鬥神。
“可惜不管是扔進人類，還是往鳴動之熔鳴裡投進妖怪，都無法更有效率的榨取力量，否則的話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龍羅喃喃自語。
獸羅聽到他的話，連忙追問一句。
“龍羅大哥，那個叫桔梗的人類巫女複製體培養的怎麼樣了？”
“還在成長之中，不過也快了，但是現在放出來也沒什麼用處，要製造複製體需要消耗我的妖力，剛羅吸的血也無法製造更多的複製體，否則也不用這麼麻煩。”
龍羅微微咋舌。
事實上，四鬥神發現，要破除巫女奏姬的封印，需要湊齊幾個條件。具備破魔之力另一個巫女或是術者就是其中之一。
“篷萊島不愧是久遠時代裡天人們棲息的地方，島上遺留著太多的能發揮作用的東西，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想到這個複製擁有破魔之力的辦法。”
龍羅的語氣裡透著一絲得意。
“接下來就是再等待五十年的時間。不過對於這座島上的我們而言，五十年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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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逆髮結羅。”
盤成一團的大蜈蚣在懸掛無數蝙蝠的洞窟裡，與逆髮結羅再度見面。
“怎麼樣呢？之前的事情考慮的如何？”
“你是想要收服我當你的部下？”
逆髮結羅向蘇秦問道。
“答應你也不是不行，”她眼珠一轉，又看了一眼大蜈蚣。
“只要你把我的那顆骷髏頭和本體一同還給我，我就當你的手下。”
“你覺得你有多少選擇權嗎？”
蘇秦冷笑起來。
他又不是傻子，以逆髮結羅這種妖怪的性格，把紅色骷髏頭和梳子還回去，對方瞬間就會溜的沒影。
“你的本體在我手中，我想要怎麼拿捏你，你覺得自己真的有多少逃脫的機會，比方說現在，我只要稍微用點力氣，就能夠弄斷你的本體。”
金屬質地的聲音充滿了威懾力，以及不容反抗的壓迫力，逆髮結羅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她臉色發苦，額頭上浮現出冷汗，嘴唇也變得乾澀。
“不過。”
蘇秦看出了逆髮結羅的恐懼，在心底笑了起來，這女妖的本體就是她的死穴。自己手中掌握了她的死穴，拿捏住她的軟肋，自然能夠輕鬆控制這個女妖。
“我也不是什麼惡魔，不過輕易做這般惡行。相比於其他性格殘酷暴戾的妖怪，我天性好善，不喜爭鬥，從來不會無緣無顧殺生造孽……”
聽到這裡逆髮結羅不禁在心底冷笑，她來之前也打聽到了這大蜈蚣最近的行徑，到處燒殺搶擄，無惡不作，可謂是妖怪之中的帶惡人。
“其實，很多妖怪對我有誤解，以德服妖才是我的追求……逆髮結羅，你聽好，那顆紅骷髏頭，還有藏在裡面的本體，我日後定然會還給你，不過現在，我建議你跟我簽下這份合同。”
蘇秦囉囉嗦嗦講了半天，等到他停了下來，聲音落下沒多久。溶洞頂上有一隻蝙蝠就飛落下來，小巧的爪子上還抓著一張獸皮，飛落到逆髮結羅的面前。
“只要你簽下這份合同。”
大蜈蚣的四隻眼盯著逆髮結羅。
“……以後就是我的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