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是你嗎？小妖怪…
轟！
巨大而低沉的重低音中，海島上空霧氣蒸騰一般，煙塵與火焰化成了柱子般升向空中。
這是從停靠在海邊的護衛艦上能夠看到的驚人景象，關島的燈塔國基地，正在上演一場燈塔國大軍大戰怪獸的特攝戲碼。
關島基地內的場面出奇的壯觀，在燃燒波及了地下機庫而發生二次爆炸的基地上空，一支阿帕奇中隊盤旋在白色狐狸的周遭，它們打算殲滅這只為禍的怪物，直升機的全部機首全部朝著它，五架直升機自以為這是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它們穩穩的停在上百米的高空，朝著白色狐狸的頭部開火。
一進入射程，二十毫米機炮便閃起激烈的光芒。
就在這時，大狐狸張大了嘴，毫不遲疑的頂著槍林彈雨衝了上去，子彈無法傷及其皮毛，九尾狐卻朝著敵陣一躍而去，瞬間咬住了一架直升機，同時，它的另一只爪子用力抓住另一架直升機。
咔嚓。
巨獸的爪子用力一捏，鋼鐵打造的阿帕機就發出令人發毛的吱嘎聲響，接下來就變成了一坨廢鐵，彷彿受驚的鳥群，剩下的阿帕機向周邊逃竄。
大狐狸懶得理會逃跑的那些直升機，它的目光被一陣低沉的聲音所吸引，那是來自遠處的幾個小小黑點。
從關島附近的塞班島、羅塔島、天寧島的燈塔空軍機地派出了一批F22前來支援。
“又打算派過來送死嗎？”
白色狐狸一邊這麼想，一邊猛烈咆哮一聲，身後的九條尾巴在空中舞動，暴風、雷電、火焰、石矛、毒霧還有種種變幻，都順應著這九條尾巴生成，可以說這九根尾巴每一根都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關島的地面上的反坦克火箭炮接二連三地朝著銀白色的白色狐狸發射，還有重機槍的子彈呼應著再度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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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炮與子彈如同傾盆大雨，密密麻麻傾瀉過來。只是，這些射出來的反坦克火箭炮和子彈都沒有接觸到狐狸的身體，就被一根尾巴輕輕一掃，就全部反射了回去。
這是九條尾巴中的“偽眩”，原本是用於反彈一切法力攻擊的尾巴，但是現在連物理攻擊也能輕鬆反擊。
不遠處，數架直升飛機開始逃竄，可是還沒逃出去基地外，就在空中分解了，白色狐狸扭轉著它的脖子，從口腔中噴出某種聲波凝聚的衝擊，強烈的震動能夠粉碎岩石、撕裂金屬。
被聲波攻擊到的直升機就像是紙藝品一樣被撕裂，化成無數碎片，隨著狂風飛散。
九尾狐高高地伸長了它的頸部，發出了震動天地的咆哮聲。頓時，大氣一陣鳴動，趕來支援的士兵們彷彿被無形的鞭子擊中一般，手中的槍都落了地。
有人坐倒在地上失禁了，有人因驚嚇過度而暈了過去。
九尾狐狸瞥了地面一眼，九條尾巴中的其中一條甩動著，雷電如同紛亂的箭矢一樣墜入地面，每一道都是致命的暴擊。基地中的士兵們全都慘遭波及，整片戰場又平添了無數屍體。
殲滅了這些敵人後，“白麵者”散發出強大的妖氣，或者是瘴氣，它伸展四肢，向空中躍去。
嘭！
狐狸以驚人的動作跳上高空，用力踩在空氣向上繼續彈跳，從而躍此更高的高度。
此時此刻，就連天象也受到了操控，天穹上浮現出強烈的黑雲，電光在雲層中閃爍。
關島附近漂浮的艦船還沒來得及轉移，就被天空中落下的雷電轟中，頓時冒起了熊熊大火，眼看馬上就要沉沒。
從遠方，接到命令後有數架戰鬥機從航母上起飛，並且向著關島基地的方向突進。
以現代的噴氣式戰鬥機的速度，在接到關島基地的警報後，這群戰鬥機就飛臨現場。
在變得昏暗的天空中，飛機上的燈塔國飛官驚訝的看到了長著九條尾巴的狐狸在天際飛舞。
這一刻，駕駛著21世紀的最新進戰機的駕駛員們感到了自己從技術文明的世界一下子進入了多神教的神話世界之中。
“上帝啊！”
驚愕的慘叫聲在通訊迴路中奔竄。
“主啊，這不應當啊。”
有人一下子發出了呻吟聲。
“為什麼神會讓這種惡魔降臨到這裡……”
伴隨著這聲質問，通訊波本身似乎在顫動著。
“不，感覺更像是狐狸之類的怪物。”
也有駕駛員發出苦澀的笑意。
“聽好了，不管是惡魔，還是什麼其他的怪獸，我們的任務不會改變。”
隊長下達了命令。
十架戰鬥機進入了攻擊的態勢，機翼下懸掛的導彈紛紛脫離，竄到了機體前頭，就在要發射的瞬間，白麵者甩動了纏繞著雷電的尾巴。
轟！
雷光化成了巨大的光槍飛奔而來。不到一秒鐘的時差，十架戰鬥機全都化成了火球，爆炸四散了。
閃電的速度超過了光速，第一時間引爆發前排的空對空導彈，後面的機體也被他們自己所攜帶的、依自己的意思發射的殺人兵器給滅了。戰鬥機的碎片承受著雷電的餘光，一邊閃著光芒，一邊往地上飛落下來。而在下方——席捲了關島基地的熊熊烈焰，已經化作一片沖天而起的熾烈火光。
漫天的火光之中，發出銀白色光芒的狐狸扭轉著脖子，把發著白熱光芒的雙眼望向地上，彷彿瞪視著其中一棟建築物——那是關島基地的司令部大樓。
透過落地窗的大玻璃，進入這裡避難的人們能夠看到外界的景象。
“該死！”
哈瑪機構的三巨頭之一的尼可拉斯死死咬住嘴唇。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已經用克里安氣場和現實穩定錨製造的結界封死了白麵（Haku Men），為什麼？為什麼它能夠逃出來……”
“我們太大意了，它的能量等級早就超出了我們之前的推測，這傢伙的能量值至少在原來的十倍以上……”
穿著白大褂的馬可·帕普洛帝頭上戴著一個儀器，透過這種儀器，這個老教授能夠將“白麵者”身上散發的克里安氣場震動場量化，在出現在顯示屏上的數值竟然突破了十萬。
“糟糕了！它好像盯上我們了。”
三巨頭中唯一的女性赫蓮娜·馬可夫發出一聲尖叫，陡然，白麵者張開了大嘴，雷光、風暴一同迸發出來，堅固鋼筋水泥的樓層看來在一瞬間展動了起來，僅僅是一瞬間，整個司令部大樓輪廓越發模糊，視窗的玻璃都化成了砂粒狀，牆面碎開，混凝土碎裂了、鐵骨崩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彷彿被導彈轟擊的衝擊結束後，尼可拉斯清醒了過來，司令部大樓厚實的天花板崩塌了。
他看向周圍，大大小小的瓦礫碎片散落一地，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冒著煙的殘火。
不僅如此，空氣還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異臭，那是人類的血肉連同骨頭一同被化為焦炭的氣味。
他向旁邊看去，果不其然，不遠處就倒著兩具被雷擊化為焦碳的屍體。
“啊！”
尼可拉斯張了張嘴巴，有些恍惚的發出輕呼。
“赫蓮娜……馬可……”
看樣子兩個同僚在一瞬間就丟掉了性命。
樓層被青藍色的雷電和暴風轟破，玻璃和牆壁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司令部大樓的內部也暴露在白麵者的視線當中。
“白麵……為什麼……？”
尼可拉斯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根巨大的爪子伸了出來，輕輕的捏住他的腰，將他提到了半空之中。
“人類，你想說什麼？”
白麵者帶著一絲冷酷的笑意。
“你自以為是我的‘造物主’，所以有資格對我下達命令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尼可拉斯聽到這番話，皺緊了眉頭，他聽出了弦外之意。
“很簡單啊，人類。”
白麵者的眼睛中閃爍著淡淡的不屑。
“以你們那自以為是的愚蠢知識，還有不自量力的智慧，又怎麼可能依靠採集到的那麼一點零星的體細胞，從無到有創造出我來……事實上從一開始，你們的計劃就是不切實際的……”
“不、不可能！”
尼可拉斯讀懂了白麵者這番話背後的用意。
“你是說我們是在做無用功……可是，若是這樣的話，難不成一開始……一切就在你的算計之中……白麵，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白麵者，是妖魔之王。”
白麵者淡淡地說道：“我毀滅過古老的王朝和國度，殺死了數以百計的人類，就連整個世界本身，也抵擋不了我的力量……呵呵，以你的那點智慧，永遠不可能明白這些秘密，你們的實驗，本身就是我一手促成的，沒有我暗中授意，你以為你們可以成功的達成目的嗎？”
“我、我明白。”
尼可拉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他大聲嘶吼著：“你，還有那柄矛，都應該來自其他的世界……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在實驗過程之中，克里安氣場一直在變化，有某種情報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傳達到了這個世界，那就是你們以前所置身的世界。”
“哦！有點意思啊，尼可拉斯？”
白麵者也有些驚訝，它也沒有料到這個人類學者，會突然醒悟到這個秘密。
這可以說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一個破綻，一個弱點，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會領悟到這個秘密——應當只是僥倖，不過就算是僥倖，也不能視而不見。
“嘖，真是令人不爽，看來留你不得了，人類。”
就在狐狸打算捏死自己爪子中間的這個人類，一道金色流星化成閃光落下。
轟！
白麵者察覺到了什麼，堪稱千鈞一髮之際，九條尾巴迅速展開防禦，誰知道那個襲來的流星，也在這個瞬間，如同電光一樣曲折變化，突破了尾巴的防禦，刺向了它抓住尼可拉斯的爪子。
“混賬！”
受到了獸矛的攻擊，白麵者連忙撤手，尼可拉斯也摔落在地上。
“獸矛！！！”
九尾狐從口中發出怒吼。
獸矛乃是這只狐狸的宿敵，對方一出現，白麵者就感受到某種特殊而又強烈的氣息，那是獸矛上纏繞的駭人詛咒。
這詛咒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特殊力量，基於另一側世界的法則，就如同陰與陽對應，五行間互相生克，白麵者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受到另一側眷顧的強大，而獸矛的詛咒則是針對白麵者這個受天眷顧的大妖怪而誕生的“剋制”之力。
對於白麵者來說，獸矛這種源自世界機制的“剋制之力”，才是它最為忌憚的東西。
“咻！”
獸矛擁有某種堪稱直覺的意志，它在到達這裡之時，就意識到了尼可拉斯這個人類有救下來的必要，瞬間殺了過來，搶先一步救下這個人類。
而在確保尼可拉斯的性命後，獸矛又咻的一聲，調轉矛頭，刺向這只大狐狸。
漆黑的鐵矛以神速刺出，誰知飛到一半，就被飛來的尾巴捲住，這根尾巴長出無數金屬矛尖，活脫脫就是一個大號的獸矛。
“蠢貨，沒有使用者的獸矛，不過就是一柄能飛，會自己移動的普通鐵矛，你只有這麼一點能耐，還主動上門來找死。”
狐狸冷笑道：“在上一個世界沒把你弄斷，這次你可沒有任何機會了。”
“白麵者。”
獸矛微微一震，從中傳來一個人類的聽覺無法感應到的聲音。
“你不要太過猖狂，我確實沒有使用者，也沒有辦法除掉你這個分身，不過……你自己好像也忘記了一件事。”
說話的是獸矛的靈魂，中國歷史上戰國時代的一個鑄劍師，他的名字是決眉，為了復仇，決眉將自己的身體鍛造成了獸矛。
“忘記了一件事？”
白麵者能夠聽到獸矛那靈魂的低語，這只大狐狸皺緊了眉頭。
“沒錯，你忘記了這不是我們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我確實沒有獸矛的使用者，而你，明顯也忘記了，自己身處在另一個世界，在這裡，你未必有資格造次。”
決眉淡淡地開了口：“你在過去，或許已經習慣了沒有敵手的日子，養成了驕傲自大的性格，不過，你也確實有這樣的資格……然而，這邊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並不一樣，你這份傲慢，會毀了你自己。”
白麵者驀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獸矛，你難不成認為這個世界的人類能夠有辦法對抗我，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弱小的蟲子，就算數億數億的聚集在一起，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人類，怎麼可能戰勝的了我，我是妖魔之王，不管是人類，還是什麼妖怪，再聚集多少，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妖魔之王……？”
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一個金屬性的聲音從空中響起，對耳膜造成了難以忍受的刺激。
“有意思，究竟是誰敢用這種稱呼，真是大言不慚。”
白麵者感應到了什麼，迅速扭轉頭向空中看去，全身覆蓋著白骨的帶狀身體蜿蜒的盤旋在天空中，那是長著無數骨刺般步足的異形物種，長長身軀彷彿要塞一樣盤繞著，巨大的頭部昂起，兩根觸鬚伸長，口器下方的頭殼腹面浮現出一具骷髏。
大蜈蚣伸展著軀體，將四隻火紅的瞳孔俯視著白麵者，淡淡地傳出話來。
“該不會是你嗎？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