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抽了幾下,湧入鼻腔的是刺鼻的藥味和消毒液味道。

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床單,牆壁都是潔白之色。

輕輕地動了一下身體,全身僵硬,稍微一動就有地方發麻,有的地方還是有輕微疼痛,手臂上被綁上夾板,還有石膏。

呲牙咧嘴的動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身體才回到自己掌控似的。

空氣中除了刺鼻的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那種女子的體香。

“林樂。”緩緩地轉過頭,看到如同一條瀑布傾瀉而下的秀髮,林樂趴在床沿睡著了。

輕輕地將左手從床單中掙脫出來,他才發現,外面的溫度有點低。周運原來的外套還放在床頭,不過有兩破損的大洞。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拖拽下來,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隻手提著衣服,笨拙地批在那柔弱的身子上。

林樂趴在床沿上,隨著均勻的呼吸,一動一動的。精緻如玉琢的臉龐,清麗無暇,微微發紅的小巧鼻子晶瑩剔透,相似水晶一樣,散發這聖潔的光輝,長長的睫毛微微地跳動著。

熟睡的林樂,充滿了一種寧靜,安靜。

如果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林樂的手邊,兩隻手機靜靜地躺在床單上。輕輕地拿過自己的手機,“喀嚓!”將這一副畫面定格在手機之中。

靜靜地,十分安靜地看著睡熟中的林樂,疲憊的心似乎在這一刻沉浸了。

病房中勾勒出一副寧靜的畫面,任誰看來都不忍打破,如果說聖潔,這裡就是天堂,在光的國度之中,那抹最聖潔的存在……

周運靜靜地,沉入了這副美妙的畫卷之中,就算是天堂變成了地獄,他也寧願就此沉淪。

不知何時,林樂的眼皮輕輕的跳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

“你醒了?”林樂呆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這發自心底的笑容,是最美的,也最迷人。周運呆呆地看著如同水仙一樣的花兒,臉上也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呆子!”林樂臉上浮現一絲羞紅,嗔罵了一句。動了一下身子,才發現身上披著的周運的外套,伸手在有些髒亂和有些破損的衣服上撫過,心底湧出一絲甜甜的味道。

“哎,快躺下,這麼冷的天,衣服都不穿,坐起來幹啥?躺下。”林樂見他那呆呆地熊樣,將被單拉起,就讓他躺下。

“沒穿衣服,你看見什麼了?”周運看了一下胸膛,驚問道。

不能說沒穿,只是穿了一件背心,有點少而已。那句話,他也是故意問的。

“什麼都看光了,哼。”林樂哼了一聲,突然覺得這話有些不對,羞紅著臉恨不能在周運胸膛捶幾下。

“啊?我……”他一激動,可是背部傳來的疼痛讓他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呲牙咧嘴的緩緩朝後仰去。

“你沒事吧?”林樂一慌,手足無措地問道。

“有事,好痛。”

“醫生……”

周運一把捂住她嘴,“別喊,只是有點痛而已,扶我躺下就成。”

“真的沒事嗎?”林樂一臉關切。

“真的,有點事。還不是因為你。”周運感受到溫暖的手掌,嘴角咧了咧,不知是激動的還是痛的。

“我?怎麼了?”林樂疑惑地看著他,想從他眼中看出真實的想法,可惜失敗了,周運的眼神比山泉還清澈。

“你趁人之危,居然將我看光了,我真的虧大了。”周運一臉無辜,“哎,別!”

林樂中明白過來了,雙手一丟,將周運丟在床上。後者一臉煞白,這樣下去,可完了,背部是重傷區,背部才長出來的嫩肉可以將疼痛放大十倍透過神經末梢傳給大腦,要摔下去,估計得立馬昏過去吧。

不過,那錐心他疼痛並沒有來,在無限接近床的時候,被林樂扶住了。她臉上浮現一絲狡黠的笑意:“看你,昨天晚上不是很英雄嗎?現在居然被嚇成這樣子,真是好失望……”

那笑容,如同一朵水仙綻放,無比迷人。周運呆了一呆:“昨天?你知道了?”

“不知道。”她想起了那個小鬼對周運做的事情,臉上又浮現一絲羞紅,矢口否認,“我一點也不知道。”

在同學眼中,她一直是一朵荷花一樣有著出淤泥而不染,加上淡淡的氣質,給人感覺就是可以遠觀而不可以褻玩,出塵的氣質縱然聖潔,也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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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天,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她都不知道臉紅了幾次,感覺到臉上發燙發燒的感覺,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你真的不知道?哎,我的英雄形象,你居然不知道,這傷有點冤枉啊……”

“英雄?色狼還差不多。”林樂嗔罵道。

“色狼?我幹嘛了我?”

林樂白了他一眼:“沒幹什麼,醫生說多多休息,三天之後外傷可以好,不過,你右臂的骨折要養一段時間。”

“那不是我要在這裡住院三天?天哪……”周運仰天長嘆。

“我也陪你三天。”林樂小聲說。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周運摸了摸耳朵。

林樂小巧的拳頭輕輕地錘了他幾下:“去死,聽見了嗎?”

周運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你陪著,就是去死是也是上天堂,哈哈……”

“想得美,誰陪你去死?”

“對了,請假了沒?小龍呢?那小子回去了?還有該給我們寢室那群人打個電話。”

林樂從臺櫃上拿出一個蘋果,用刀子削著:“那個小鬼把你送來醫院就走了,沒有說去什麼地方。放心好了,你們寢室的三人都來看過你了,請假的事情,他們說能搞定,你就安心的養傷吧。”

“嗯嗯,我覺得,要是在這裡住十天半個月也不錯……有美女相伴,何其美哉。”

“去死……”

“我上天堂了……”

病房裡傳來歡笑,痛並快樂著……

師大校園很大,一千五百多畝,除了教學設施,還有一些學生社團。在後院,教學樓的背後,這裡綠樹成蔭,就算冬日也是常綠不斷。

跆拳道館和以往相比,有些怪異,以前隨時都是人流絡繹不絕。而今天,卻有些冷清,道館也只開了一扇門。兩個守門的弟子,冷著臉,就像誰欠了他們幾千幾萬塊錢一樣。

道館裡的練功房,文韜臉上敷了一張面膜,靜靜地坐在一隻蒲團上,他下面有文迪、李芳、杜威和鄭鈞,他們大氣也不敢喘,整個練功房的氣氛十分壓抑。

“呼……”過了很久,文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將昨天的恥辱都一口呼出去,他首先打破平靜:“查到了那個叫馬小龍的小鬼的資訊了嗎?”

“沒,這人不是學校的,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文迪搖搖頭。

李芳說:“聽男生說,那個小鬼曾經去了一趟九棟302,也就是周運的寢室。”她馬小龍可謂恨之入骨,想起昨天晚上他用周運的雙手在自己身上肆虐,她就有一種抓狂的感覺,何況,還是在她表哥面前。

“馬小龍……”文韜根本就沒有注意李芳的表情,他咬著牙齒唸叨著小龍的名字,面膜下方的臉頰在極速抽動。驀地,他對李芳說:“阿芳,你和那個周運同班,平時多留意一下。這個恥辱,只能用鮮血來洗刷。”

輕輕地動了動手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表哥,沒事吧?不是用了最好的傷藥嗎?”李芳頗為擔心地問。

文韜看了她一眼,他很明白,這個表妹對自己的心思,不過,他並看不上她,不論相貌還是身家,雖然是自己的遠房,可是畢竟是遠房。在他看來,李芳唯一不錯的就是心機,她很有頭腦,跆拳道能力壓其餘的武術協會,除了他自己的強大,還有和她的經營有著很大的關係。

原來沒來師大讀書的時候,基本上都在道館,幫著他一起經營跆拳道館。

“沒事。”文韜淡淡回答,然後將目光移向杜威:“洪拳那邊怎麼樣?”

杜威嘆息了一下:“不容樂觀,王正宇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昨晚的事情,現在將新生力量拉了一大半過去,支援我的越來越少了。”

和杜威一樣,王正宇也是洪拳傳人,也是洪拳館的主事,不過兩個主事並不對路,王正宇是一個很崇尚國術、一個以中華文明而自豪的人,他打心底反感跆拳道、空手道、柔道等,這個和文韜走得很近的杜威他也看不上眼,覺得杜威學習了洪拳卻跑去巴結跆拳道的人,很丟份。

王正宇和杜威兩人並不是洪拳的館主,不過作為主事,對下一任洪拳館有競爭能力,王正宇是決計不會讓杜威奪去館主之位,兩人明爭暗鬥,在洪拳館內拉幫結派,而新生力量則是他們最好的支持者。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讓大多數新生轉向了王正宇的陣營,讓杜威很惱火,不過也無能為力。

“好生經營洪拳那邊,務必要得到館主之位。擂臺賽好像快了吧?”文韜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卻是不容置喙!

“嗯,算算還有二十五天,我一定會贏得擂臺賽,讓王正宇跪伏在我的腳底。”杜威冷笑道。

“有決心就好,到時候我會幫你。你們先下去吧。今天就不用開館了。”文韜揮了揮手,將他們全部打發走了。

隨著房門的關閉,整個練功房更加黑暗了,也更加沉重了,只有文韜一人的呼吸聲在練功房響起。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嘛……”

黑暗中一個身影漸漸凝聚,一個全盛籠罩在黑袍中的人詭異的出現在已經密閉練功房。

文韜除了眼皮跳了一下,動也沒有動一下,對於這詭異的情況他早已經習慣了,輕輕地拉開了敷在臉上的面膜,露出一張有些淤青的臉龐。

如果李芳他們在這裡,會發現,他的臉上的傷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重。

“這次請你去殺一個人。”低沉、冰冷的聲音從文韜的嘴裡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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