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趴在床上,從左邊滾到右邊,又從右邊滾回去,阮卿言從不知道原來在寺廟裡的時間居然會這麼無聊。看外面的天色又從白轉黑,阮卿言發現,易初居然已經在祠堂呆了一天一夜了。想到自己晚上餓的不行還沒什麼吃食,只能咬了口之前留下的破饅頭。阮卿言覺得易初又變得討厭了,可自己還是想她回來,至少有易初在,自己不會這麼無聊了。

或許是阮卿言的意念有了效果,沒過多久,易初還真的回來了。因著一天一夜沒休息過,之前又被蜘蛛咬傷,加之心結未解。易初此刻的樣子極為憔悴,她額頭上腫起好大一片血紅,明顯是在地上撞了許多下。見她拿著個竹籃回來,裡面卻不是吃食,反而是空的。阮卿言瞄她一眼,冷哼一聲趴在床上。

把阮卿言的不滿看在眼裡,易初並未像以前那樣去勸哄她,而是坐在一旁,喝著房間裡已經涼了的茶。她一天一夜不曾進食喝水,嗓子很疼,聲音也啞了。易初覺得身體很累,可她不願休息,也不願自己閒下來。一旦停止誦經,她會想到和阮卿言所做的事,心裡的罪孽感會加深一層。

“尼姑,你怎的都不給我帶些吃食。”過了許久,見易初不說話,阮卿言還是忍不住了。她埋怨的開口,也沒再提交配之事。透過前幾次易初的冷漠,還有今早她對自己所說的話,阮卿言便知道,若自己再提這事,準沒好果子吃。索性等過段時間再提也不遲,不得不說,被罰了幾次之後,阮卿言也學乖變聰明了。

“最近忙了些,便沒準備。”易初喝了水才覺得嗓子好很多,這才緩緩開口。她知曉自己不能因為那件事而遷怒阮卿言,即便心裡有多不想看到這蛇妖,可易初還是得壓抑著那份不適。畢竟在師傅回來之前,自己有必要看管阮卿言。

“那明日不要拿饅頭敷衍我,快上來休息吧。”阮卿言說著,忽然抬起頭,拍了拍床。雖然她沒有其他心思,可是卻想念易初的味道了。這一天,阮卿言時不時會在心裡回味那天和易初交配的感覺,除了那要命的舒服之外,易初身上的味道也很讓她喜歡。

聽到阮卿言的呼喚,易初抬起頭,便見對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紅色紗衣,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側躺在床上望著自己。如若在以前,易初還能坦然自若的面對她,可如今,她和阮卿言行了那事之後,易初又怎麼可能再和她睡同一張床。哪怕是蛇身,易初都有所顧忌,更不要說是此刻的人身。

“蛇妖,這籃子是為你準備的。我不會再與你同睡,你可選擇去隔壁,也可以選擇變成蛇身在籃子中睡。”易初輕聲說道,那副淡漠的樣子卻引得阮卿言不適。她知道易初還在排斥自己,分明都和自己交配了,結果還是嫌棄自己是條蛇。

想到自從那日在客棧起來之後易初對自己的反應,阮卿言委屈的咬著床單,她才不想睡那個小小的破籃子,可是她又不想去隔壁房間睡。

“尼姑,你幹嘛要這樣,你明知道我沒辦法逼迫你再和我交配的。說到底,你只是排斥我是只蛇吧。”阮卿言不滿的說著,金色的眸子透著幾分委屈。易初搖搖頭,並不打算回答,也無法回答。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介意那日的事,也沒辦法再把阮卿言當做一條普通的蛇,所以才要和她分開睡。

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把這蛇扔出房間,是因為易初知曉,算自己再怎麼阻隔阮卿言,她是蛇妖不是普通的蛇,把門上鎖或是封死根本攔不住她,她到半夜依舊會跑回來。所以易初沒有回答阮卿言的話,而是僵硬的站在她面前,靜靜的看著她。

見易初那副不肯退讓的架勢,阮卿言覺得難受極了。她想了想,反正現在是夏天沒有那麼冷了,算易初不抱自己睡也沒關係。想到這裡,阮卿言哀怨的抬頭看了眼易初,只能不甘心的化作一條小小的蛇,鑽到了易初拿著的籃子裡。

易初倒沒想到阮卿言會這麼快妥協,她把籃子放在桌上,沒說什麼便和衣躺上了床。折騰了許久,易初的體力其實早到了極限,她的確是很累,身體累,心更累。可是閉上眼,卻滿滿都是那日在客棧發生的事。易初皺緊了眉頭,發抖的身體攥著棉被,心裡泛著一陣陣的酸楚。

易初從小在是寺廟長大,這次也是她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她索性睜眼開,回頭看向桌上的籃子,看到那個本應該窩在裡面睡覺的蛇正把頭探出籃子外面,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見自己看過去還吐了吐信子。易初皺起眉頭,轉個身背對著阮卿言。毫無疑問,現在的易初,用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過了半個時辰,易初終於因為疲憊過度而睡過去,見她睡著了,阮卿言這才從籃子裡爬出來,悄悄的爬到易初的枕頭上,盤成一團在她面前。其實易初睡不著,阮卿言比她還要難以入眠。沒了易初的懷抱,阮卿言覺得很不適應,蜷縮在籃子裡的感覺也十分不舒服。

這會見易初睡著,阮卿言也終於有機會好好看看她。經過這番折騰,易初瘦了許多,連下巴都變尖了。看著她腦袋上的傷,阮卿言想了想,把一點點法力凝在信子上,對著易初紅腫的腦門舔了舔,那紅腫的跡象明顯好了些。雖然不至於消失全無,但至少不會再疼了。

阮卿言覺得易初像個木魚,怎麼敲都不開竅。她始終不懂為什麼易初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和自己交配,分明是那麼舒服的事,為什麼不趁著能享受的時候好好享受呢?分明易心也是出家人,可是都和鬱塵歡做過那麼多次了。可自己只和易初做了一次,她這般排斥自己。

這麼想著,阮卿言最終覺得,易初嫌棄自己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為自己不是人而是一隻蛇妖,畢竟易初自始至終都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從來都是蛇妖蛇妖的喊她。阮卿言有些抑鬱的嗚咽了幾聲,第一次覺得原來當妖也不是那麼好的。

她動了動身子,把蛇頭耷拉在蛇身上,唉聲嘆氣了許久。可沒過多久,這份抑鬱被肚子的飢餓打斷了。阮卿言想了想,自己好像又很久沒吃肉了,那日易初給自己買了肉之後,一直到現在她都沒吃什麼東西,頂多是吃些破饅頭湊合填飽肚子。

想到肉,阮卿言第一反應是鬱塵歡。她看了眼易初熟睡的臉,吐著信子從易初的臉上爬過去,蜿蜒著出了房間,身影隱沒在夜色裡。現在時辰還早,雖然天色已經黑了,可還有一些寺廟弟子在外行走。阮卿言一路爬到鬱塵歡的房間,本以為還得自己想辦法進去,卻沒想到今天的門沒上鎖,自己輕輕用腦袋一頂把門頂開了。

進了房間之後,阮卿言發現鬱塵歡居然沒在房間裡,便更加放肆的在屋子裡遊移,想看看有什麼吃食可以入口。可翻遍了所有地方,連櫃子的角落都找了,阮卿言愣是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肉。愣愣的僵在房間裡,阮卿言沮喪的把頭垂下來,覺得自己這一趟白來了。

她放棄了偷看易初的機會,還爬了這麼遠,結果屋子裡不要說肉,連糕點都沒有。阮卿言想了會,打算再爬回去,忽然發現鬱塵歡的枕頭下面露出一截白色的東西。以為是吃食的阮卿言有些興奮的爬過去,用牙齒將那東西咬了出來,誰知那並不是吃食,反而是一本沒有名字的書。

阮卿言好奇鬱塵歡幹嘛要把書藏起來,她用蛇尾把書扒拉開,翻開第一頁,可入眼的圖畫卻讓阮卿言睜大了眼睛,金色的雙眸冒出比看到肉還要閃亮的光亮。那圖不是普通的圖,而這本書也不是普通的書,阮卿言知曉,這便是人類經常私下販賣的*,應該是春攻圖一類的東西。

看著圖畫上兩個交纏在一起的女子,她們媚態恆生,衣不蔽體,恨不得把全身都貼到對方身上。阮卿言越看越來勁,她自動把裡面的兩個女子想象成是自己和易初,身體也從最開始的舒展到逐漸盤成了一團。阮卿言發現,這書裡的圖畫全都是女子與女子的畫面,且圖畫非常細緻,連手指在哪裡都看的一清二楚。

阮卿言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又熱了起來,【不可描述】那裡熱乎乎的,還泛著【不可說】的潮溼。阮卿言好想窩進易初懷裡,好想讓易初像那晚一樣,好好摸摸她。阮卿言越看越覺得燥熱難耐,她怕鬱塵歡忽然進來,想了想,便叼著這本書,扭搭著從房間裡離開了。

過了一會,房門再度被推開。進來的人自然是鬱塵歡,只是在她身後還有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那男子的身量還不如鬱塵歡高,眉清目秀,骨子裡帶著幾分柔和。她被鬱塵歡拉扯著進了屋,又被鬱塵歡壓在牆上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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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中,男子的帽子掉在地上,露出光滑的頭頂。而這個男子,正是喬裝改扮的易心。兩個人這副打扮,是鬱塵歡提議要去山下看燈會,非要纏著易心一起去,易心沒辦法,便只能隨了她的意願。

“易心,我們現在走吧,寺廟裡的人都休息了,不會有人看見的。”鬱塵歡勾著易心的下巴,輕聲說道。這個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還算早,而寺廟內的大多數人卻已經休息了。今日是洛城辦燈會的日子,鬱家也是參與者之一。鬱塵歡想借這個機會帶易心出去玩玩,也是因為她自己在寺廟裡待的無聊,想出去透透風。

看著鬱塵歡眼裡的笑意,易心也笑了出來,只是她的笑容卻很勉強。自從得知鬱塵歡回家便要成親的事後,她便知道,自己和她的相處時間不多了。或許她們本該如此,也本不該有過多的交集。

見易心同意要去,鬱塵歡自是開心極了,她坐在床邊,打算把自己前些日子買來的東西給易心看看,下山之前再逗弄她一番,誰知把手探到枕頭下,卻發現那下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鬱塵歡急忙起身把枕頭拿開,發現自己放在枕頭下面的春攻圖的確是沒了。

這下子鬱塵歡慘白了臉,她心想這塵緣寺當真邪門,第一次來丟了吃食也罷了,第二次來,不僅有只成精的蛇天天來自己這混吃混喝,現在連春攻圖都丟了。鬱塵歡不好的臉色被易心看了去,再看鬱塵歡的動作,易心便猜測出鬱塵歡是丟了什麼貴重的物品,不免有些擔憂。

“鬱施主,你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恩,易心,我買來的寶貝沒了。”

“是何物?很貴重嗎?”

“春攻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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