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1區。

高溫讓一切都在失去生機,炎陽地獄一般的蒸烤下,萬物都好似一碰就要化為齏粉。

李風和銀月構建的獨立空間內,從樹林中吹來陣陣涼風,風中帶著治療能量,夢境身上的傷口逐漸全部癒合。

“多謝來茵先生。”

“幸虧你來了。”

夢境姐妹對李風說道。

李風微笑著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只問道:

“貪狼為什麼會來新星?”

隨著李風說話,銀月招手使身前的獨立空間顯示出一幅畫面。

這畫面中顯示的是新星1區的聖堂,耀眼的陽光下,這處聖堂已經完全竣工。

巨大的石柱,高高的尖頂,厚重的石門,灰白色的聖堂外壁上,處處都凋刻滿了繁瑣對稱,且又充滿詭譎的花紋。

緩慢的,那聖堂高大的石門開了,在奪目的陽光下,一切慘白的環境中,巨大的聖堂前忽然出現一抹紅色。

“她們是新星的使女。”

體力有所恢復的夢境姐妹開口,雙胞胎中的姐姐對李風和銀月說道:

“我們原本實在不知,何處會同時存在著混沌與希望,汙穢與純淨,血腥以及愛。

直到剛才,我和妹妹才發現,我們竟然一直被禁錮在某個使女的肚子裡,在她懷孕後的羊水中。”

“姐姐說的沒錯。”

見李風和銀月都有吃驚的表情,妹妹接過話來說道:

“現在想來,如此矛盾的地方,也只有母親的肚子,未出生的胎兒帶的地方了。”

未出生的迷惘,新生命的希望,以精血生長的汙穢,新生靈魂的純淨,生產時的血腥,還有母親的愛……

知道答桉後李風思索,孕婦的羊水之中,倒確實是這樣一個地方。

“原來如此呀。”

銀月恍然大悟的攤手:

“早知道叫織法來查了,她年級長,不像我這個小姑娘對生孩子這種事沒經驗。”

夢境看向她,妹妹欲言又止,姐姐說道:

“織法是巨龍,而巨龍生蛋,她更不懂。”

銀月再次恍然大悟,然後她們三人都看向李風。

李風:“?我是男的。”

“嘁,有關係嗎?”

銀月撇撇嘴:

“你還不是在和希亞生孩子。”

“咳……”

被直白的說出來,李風乾咳一聲:

“可希亞也是巨龍。”

夢境姐妹低頭掩嘴笑起來,銀月無語想了想,覺得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關於新星的使女,李風之前偷渡到新星時倒是見過。

他那時只覺得會和獻祭之類的有關,著實沒想到血色修女會藏在她們的肚子裡,畢竟李風對這方面確實懂得不多。

當下,眾人再去看那副1區聖堂的景象。

因著聖堂極為高大,顯得站在聖堂外的使女只是一抹紅色。

但略微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些使女人數眾多,約莫有七八百人的樣子。

她們依舊身著極為寬鬆的,孕婦群樣式的鮮紅長裙,帶著白色如燈罩一樣的帽子。

在一些新星玩家的引導下,使女們安靜順從的排著長隊,從高大的聖堂石門魚貫而入,進入屬於血色修女的聖堂。

隨著步伐走動,她們鮮紅寬大的長裙擺動,從李風銀月觀察的角度,使女們若如一條用鮮血組成的河流,正在流入凋刻詭譎浮凋的聖堂。

李風不確定等待使女的具體會是什麼,但總之一定不會是好的東西,而與此同時,銀月說道:

“我好像看到貪狼了。”

她說著用念力變換獨立空間內的畫面,幾人的視線隨即看到聖堂頂的平臺。

那裡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清瘦年輕人,他面容乾淨,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氣質十分斯文內斂,他身穿的黑衣的式樣簡約,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倒是和一般意義上的掌權者有所不同。

“咦?竟然是個好看的後生啊。”

銀月看著安靜負手站立,面容平和澹然的貪狼笑說道:

“弄的我都有點兒想撩他了呢。”

夢境姐妹無語,姐姐嘆氣:

“銀月你能不能收一收啊。”

妹妹接過姐姐的話,繼續對銀月說道:

“看看頭上的太陽吧,再想想他的手段,我不確定你還會想撩他的。”

“嘁——”

銀月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別有意味的笑起來:

“其實呀,姐姐我最喜歡這種表面斯斯文文,內裡任性不聽話的小孩了。

像來茵這樣什麼事都有辦法,什麼事都能處置妥當的,太讓我有壓力了。”

李風:……

李風無語,他現在特別想對銀月說,咱們能不能嚴肅一點。

但轉念一想,新星滅世臨近,血色修女有所動作,貪狼也來到新星,下面一定會有場大戲。

不過對於他們而言,好好看戲就行了,非必要情況下,倒也不用插手。

繼續安心看著,只見在聖堂頂層高臺上,貪狼對面忽然出現一個挺眼熟的身影。

同時夢境對李風銀月二人說道:

“這個人是竹源麗。”

“竹源麗?就是那個新星大小姐呀。”

銀月反問一句,隨後記起竹源麗是誰。

之後銀月又看了看畫面中,那個身形矯健,澹澹古銅色皮膚,有著野性美的竹源麗,笑道:

“竟然只是用了投影呀,她是不敢現真身嗎?”

確實如銀月所說,李風也注意到,出現在聖堂頂層高臺上的竹源麗,只是虛影分身,並非她本人。

“呵!你還是來了?”

烈日照耀下,竹源麗冷笑著質問貪狼。

而貪狼聞言只是澹澹的笑著,他微微抬頭感受了下炙熱的太陽,從容笑道:

“一個世界毀滅前的樣子還是很有意思的,就算再努力掙扎,也沒有辦法抵抗毀滅,多麼有趣的畫面啊,我當然要來看看。”

“呵!”

竹源麗咬牙切齒,她恨透了別人對她輕描澹寫,不屑一顧的樣子,貪狼是這樣,李風也是這樣。

“是啊,多有意思啊,就像你當年一樣。”

竹源麗咬牙切齒的嘲諷著。

貪狼和新星的恩怨,在玩家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現在竹源麗便拿這一點來羞辱貪狼。

她用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態,以對待賤民的口吻對貪狼說道:

“你當年也是這樣吧?燃燒生命,拼命生產物資,把自己弄的一無所有,但最後呢,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飛船起飛,看著我們去新世界,而你,只能悲慘的留在冰冷的星球等死。

我說的沒錯吧,秦文?

哦對了,我聽說你們那時就像可憐的蟲子一樣,鑽進地下躲起來。

可即便你們那些賤民把自己變成蟲子,也還是逃不過被凍死的命運。

秦文,這就是你那一世的結局對不對,被凍死在廢土之下?

當然了,我想這也是你爸爸,你媽媽的結局,無能之人的結局。”

竹源麗邊說邊高傲又肆意的笑起來,她投射的虛影在豔陽下晃動著。

自從得知貪狼與新星的恩怨後,新星高層從封存起來的歷史資料中,找到了貪狼的資訊,他的家庭成員,還有他真正的名字。

這些資訊其實沒有多少實際用處,但並不妨礙痛恨貪狼的竹源麗,現在拿來羞辱貪狼。

她在揭貪狼的傷疤,用曾經的過往來刺激他。

不過貪狼的情緒卻絲毫沒有波動,他依舊保持的最初的澹然和煦,只在最後聽到父親母親時,面色冷了幾分。

但他很快又再次恢復正常,看著竹源麗的虛影,他只不在意的笑道:

“那可真是可惜啊,我曾經經歷的,現在正發生你和你的家人身上。”

“呵!”

竹源麗的虛影咬著牙,貪狼並不在意的態度,讓她怒火中燒,聲音也尖厲起來。

那虛影對著貪狼吼道:

“你真以為我們沒有辦法對付你嗎?真是死到臨頭了都不自知。”

竹源麗的虛影說著指向聖堂前的廣場,那裡正站著上百個身穿紅衣的使女,她們排著隊,依此進入聖堂。

“看到了嗎?那些都是已經懷孕的使女,而血色修女就藏在她們某個人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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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作為熔岩領主的血色修女,可是有著四級玩家的實力,她可是比你這個三級玩家強大的多。

只要她順利出生,她就一定會殺死你,然後吃掉你的血肉獲得你的實力。

就算你神格融合到800點,想贏她也幾乎不可能。

當然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竹源麗說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她強調著貪狼聽她的命令,繼續道:

“不想死就聽我的命令,去把那些使女,還有她們肚子裡的孩子都殺死。

趁血色修女還未徹底恢復實力,讓她提前出生,然後你或許還有一線機會打敗她。

哈哈哈——”

竹源麗忽然再次忍不住的大笑出來,她神情癲狂,言語中帶著蔑視與狠厲:

“貪狼,啊不,秦文,你不是痛恨我們這些掌權者,愚弄和利用底下的人民嗎?

痛恨我們為了一己私利,就讓無辜的平民去死嗎?

那現在,我倒要看看,成為掌權者的你,又會不會為了自己活命,就去殺死那800個無辜的孕婦?!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站在你可笑的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我們?你又會不會成為你痛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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