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白票還賺錢
“白嫖還有錢拿，所以你就算不會開船，不會看海圖，也要來日暮島？”
日暮島茂密的樹林裡，陽光被寬大的樹冠遮擋大半，只在野草濃密的地上留下光斑。
希亞抱著胳膊坐在地上，怨懟的看著躺在身邊，昏迷剛醒的李風。
因著日暮島是人魚誘惑男性船員的地方，希亞開始質疑李風的動機。
“什麼跟什麼啊……我是那樣的人嗎？”
從草地上坐起來。
李風邊摘著身上草葉，邊大致解釋了一遍，人魚黛蘭娜要他幫忙找回鏡子的事。
“所以她的事你就要大老遠親自跑一趟？”
巨龍族和人魚族有仇，希亞怎麼看都覺得黛蘭娜不順眼。
明明第一次見面，就拜託別人這麼麻煩的事情，人魚果然都是會魅惑和利用男人的傢伙。
而且還有，希亞莫名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李風的時候，那時，這個人類打算把我淹死。
可反觀他對那只人魚呢？不光收留她，還大費周章的幫她忙！
真是的！
不知是回憶起頭被按進水裡的感覺，還是兩相對比的差距，希亞只覺呼吸不暢，當下抱著胳膊扭頭生悶氣。
“因為黛蘭娜說島上有一件狩獵女神的東西，作為狩獵人，我比較好奇。”
有點無奈，李風感慨巨龍和人魚還真是兩看相厭，就對此行的目的做了說明。
“狩獵女神的東西？”
希亞驚奇轉回頭，明亮的金色眼睛眨了又眨，但很快又變得狐疑，甚至氣憤：
“她要是騙你的呢？萬一島上有什麼怪物，她要你來送死呢？
人魚最擅長說謊，她們騙過的男人還少嗎？
你……唔，所以——”
希亞一開始很暴躁，恨不得把黛蘭娜抓過來。
但說著說著她忽然明白了，李風就算不會開船也要在附近海域轉一轉的原因。
‘所以他也是有準備的，並沒有被那個人魚騙的昏頭轉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金色的眼睛轉了轉，希亞站起身，她向李風伸出手，示意拉他起來，同時說道：
“走吧。”
“去哪？”
被拉著站起來，李風不明所以的問道。
“當然是去找狩獵女神的東西了。”
黛蘭娜竟然知道和七神有關的隱秘訊息，讓希亞很不開心，她還是氣鼓鼓的。
“哦——可要是島上有怪物呢？”
不知怎麼的，李風挺樂意看希亞生氣，又嘴賤添油加醋了一句。
“那我就把怪物燒死，然後回去吃烤魚！”
希亞惡狠狠表示人魚黛蘭娜欺騙他們的代價。
李風：“……好吧。”
海風穿過樹林，帶來植物的清新。
“哦對了，等等。”
望了眼遠處飄著的澹澹霧靄，李風想起詹姆斯和太陽號的船員，連忙問起他們。
萍水相逢一場，詹姆斯很熱心，就算他實際沒幫上什麼忙，但李風覺得這個人還不錯。
至少人品沒什麼問題。
無辜並對自己表現善意的人遇上危險，李風還是不願意袖手旁觀。
“沒辦法，他們被人魚魅惑了，要去生孩子的。”
希亞翻了個白眼，也不知是厭惡人魚的手段，還是怨懟那些人類不爭氣。
之後她見李風困惑，又補充道：
“不過人魚會給錢的，多少也能算點兒補償吧。”
李風：？？？
聽希亞這麼說，李風更困惑了。
“不是，我可能沒太理解。”
琢磨著希亞的話，李風問道：
“你說給人魚生孩子，意思是不是詹姆斯，還有那些船員的肚子裡要懷一隻小人魚，然後很多個月後生下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人類男性有這個功能。”
希亞也困惑了，她不知道李風怎麼會思維活躍成這樣。
“唔——看來是我想多了。”
自言自語一句，李風又想起志怪小說裡的情節。
什麼書生夜宿破廟，遇上狐狸精，陽氣被吸食，最後一命嗚呼的故事，又問道：
“那他們會沒命嗎？”
“人魚如果要他們的命，又何必給錢呢？而且我想就算常常流連花街的人，好像也沒有因為那什麼死掉呀？”
希亞很奇怪的反問，她滿臉都是人類男性那麼脆弱嗎？
李風：“……原來如此，是我想太多。”
不過，細細思索這事兒，不用懷胎，不會要命，還有錢拿……
想起玩家世界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這人魚不就是廣告中的富婆借那什麼生子嗎？
怪不得剛才希亞說白嫖還有錢拿。
“那…人魚會給多少錢？”
以前聽到這種事都是在法治節目上，好不容易遇見那麼真誠不騙人的，李風挺好奇價格。
“嗯——我曾經聽說到的，大約是一袋珍珠吧。”
希亞回想著各種傳聞，然後比劃了袋子的大小，約莫是A4紙的尺寸。
“這麼多？”
驚奇價格，李風脫口而出。
以他知道的市場價，這麼一袋珍珠，即便成色只是中等，也夠一個人吃喝不愁半年了。
要是成色好，直接過上富足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李風忽然覺得，這簡直是一個發家致富的辦法。
“嘁！這算什麼。”
見李風吃驚人魚給的太多，希亞財大氣粗的不滿吐槽，而後又轉變話題問道：
“所以，你到底還打不打算救他們？”
希亞指的是，李風剛才準備搭救的詹姆斯，還有那些太陽號船員。
“呃——”
得知真實情況，李風猶豫了。
通常來說，救人都是救人於危難，可現在，詹姆斯他們又沒有危難。
而且，聽著遠處樹林裡傳來澹澹的歡聲笑語，他們應該很開心，還有錢拿。
而且錢還不少。
要是自己這時插手，不是壞人好事嘛。
“那什麼…我看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去找神廟吧。”
抬頭看了看被樹冠遮擋的太陽，李風向森林深處走去。
希亞撇了眼身後遠處的霧靄，也不再管人魚，邁步跟上李風。
……
日暮島上林深幽幽，到處都是青溶溶顏色。
“對了。”
撥開身前半人高的茂密雜草，李風清空腦中剛才那些荒唐事，問希亞：
“為什麼人魚的霧對你沒用？
或者說，我都四階了，為什麼還會被人魚控制心神？”
剛才上島時，李風一被那些霧氣包裹，就昏迷失去心智。
要不是希亞，他此行估計也會得一袋子珍珠，所以這事讓李風十分沒有安全感。
而且他曾聽黛蘭娜說，上岸誘拐男性人類的人魚，都是很年輕，有繁衍需求，甚至沒有踏上超凡之路的人魚。
被這樣弱小的人魚控制心神，同樣讓李風很介懷。
“人家好歹也是古老的超凡種族。”
希亞鮮有的為人魚說起話來，她解釋著：
“人魚族都擅長幻術魅惑之類的法術，畢竟這是生存需要。
換個角度想，如果你需要透過魅惑別人來提升自己的力量，以及繁衍後代，那麼你肯定也會極其鑽營魅惑幻術之類的法術。
久而久之，人魚自然擅長這個。
至於為什麼你四階都無法抵抗，我想應該是你沒學過狩獵人的傳承。”
“狩獵人傳承？”
經希亞提醒，李風想起這檔子事兒。
在無盡之海的七大超凡職業中，每一個職業都有著各自的傳承。
傳承是知識，是技巧。
超凡者每次晉升，都會領悟超凡能力，還會增強體質。
而透過學習傳承，超凡者將吸收前人經驗，就可以把這些能力運用到極致。
又想到木精靈晨星，作為黑白院的隱匿者，她是最先告訴李風有傳承這種東西的。
而且不光如此，她還展示過學習傳承後的隱匿者，會有著怎樣的戰鬥技巧和實力。
現在細細分析起來，大約就像自學和全日制的區別。
不至於本質上不同，但差距確實很大。
“你現在是四階狩獵人，應該也領悟了許多狩獵人的能力。”
見李風沉默，希亞繼續解釋說明：
“但事實上，超凡者晉升只領悟最基礎的能力。
其實，四階狩獵人可以做到的事還有很多，不過那些都需要你學習相關傳承。
比如放置陷阱，預判危險，還有使用一些驅逐不詳的印記。
這也是大多數狩獵人，都選擇去北方森林修行，而隱匿者則會進入黑白院的原因。
因為在那些地方，都有著各自超凡體系相對全面的傳承。”
希亞解釋著，見李風還是有點懵似的，就隨手薅了幾根草葉。
她把草葉在手掌中揉成了團，然後捂住一瞬。
下一刻她攤開手，在李風目不轉睛的視線中，那團草葉變成了一隻草做的兔子。
兔子活蹦亂跳的從希亞手掌上跳下，然後在樹林裡，繞著樹幹歡快的跑著。
之後希亞的手指又劃過樹葉上的水滴，隨即水滴變成許多透明的蝴蝶，在二人身邊飛舞。
“織法者四階領悟的能力是冰凍、燃燒、石化、颶風。”
從蝴蝶身上收回視線，四階七等位的希亞隨即說道：
“但這些能力的本質是操控元素，我晉升後透過學習相關傳承，就又學會了更多操控元素的方式和技巧。
比如將木元素、水元素變成我需要的東西，甚至短暫賦予它們生命。
這些能力晉升時不會領悟，但只有晉升，才有了學習的條件。
不過還有一個前提，就是你需要有相關傳承。”
希亞說著輕輕揮手，兔子變回草葉，水做的蝴蝶在空中潰散成水霧，留下片片彩虹。
同時希亞心中疑惑，李風竟然沒有獲得傳承的渠道？這怎麼可能？
因為他晉升的實在太快了，而每次自己問起，他都會隨便扯謊搪塞過去。
這就讓希亞覺得，在來風暴島之前，李風家中一定有長輩，或是老師教導過他。
也許直接給了他家族擁有的傳承。
有些大家族是這樣的，作為超凡者後輩，他們是不用加入某些組織去修行的。
因為家族裡的資源，還有世代積攢下的傳承，已經足夠後輩們學習使用了。
而且往往家族裡流傳下的隱秘傳承，都要比那些組織拿出來教導學徒的東西珍貴。
至於希亞，她作為巨龍，當然也有巨龍族內留下的傳承。
只不過，族內多年紛爭叛亂，最後滅族，她又一直流浪在外，最後只保留下了織法者的傳承。
原本，因為李風從沒和她討論過這些事，又加之李風對北方森林不感興趣，對黑白院也不甚關心。
都讓希亞覺得李風一定有自己學習傳承的途徑。
可剛才，假如他真的學過狩獵人傳承，那麼他肯定擁有狩獵人基本都會的“危險預判”。
這項能力，會讓狩獵人早一瞬間知曉即將來臨的危險。
只要擁有這項能力，李風不會就莫名遭了人魚控制心神的大霧。
他畢竟四階，和太陽號上的一二階超凡者船員不同。
只要稍有準備，即便人魚擅長幻術，但只要階位差距夠大，也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從現實結果來看，李風好像沒學過傳承，也沒有家族支援之類的。
可是，背後沒人支援，他又是怎麼晉升這麼快的？
希亞不解，但她知道，直接去問，肯定又要被李風忽悠，所以只能暗自好奇和鬱悶。
另一邊，李風也在鬱悶。
一直以來，因為系統釋出的任務，還有必須費心隱藏的玩家身份，都讓李風暫時無暇顧及這些。
可以他的資源，想要全面學習傳承，一來要去狩獵人的北方森林。
二來更費時和麻煩的，同時作為隱匿者，他還要聯絡晨星進入黑白院學習。
加入組織的束縛，以及兩邊都要做二五仔的未來，讓李風從心裡就感到排斥。
所以他總想在這方世界，有了自保能力後就躺平。
但今天他竟以四階的實力，還中了人魚的幻術。
雖說他肯定不會像詹姆斯和太陽號的船員那樣，在後續的過程中不會清醒，也沒有反抗能力，被誘惑著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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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開始就中招，即便希亞說人魚一開始用了勐藥，也讓李風十分介懷。
林路漫漫，李風左右思索，最後確定了計劃。
他準備等風息城的事，還有在風息城的任務都做了了結，就考慮去北方森林，或是聯絡晨星進入黑白院。
總歸，那些傳承他肯定要學，只不過……
‘似乎今後免不了要像二五仔一樣生活。’
畢竟他要是去北方森林，就得隱藏自己隱匿者的身份。
如果去黑白院，同樣也要隱藏自己狩獵人的能力。
‘又到了拼演技的時候……’
心中正好笑的吐槽，不甚在意周圍的李風突然被希亞拉住。
她指著右前方對李風說道：
“是神廟。”
順著她手的方向，李風看到一處被藤蔓和苔蘚覆蓋著的，造型古樸有著尖頂狀的建築。
按黛蘭娜的說法，這正是存放狩獵女神物品的人魚神廟。
快步穿過樹林，李風和希亞走近神廟，隨之視線中，凋刻在神廟牆壁上的圖桉也愈發清晰。
李風仔細觀察著那些飽經滄桑的凋刻，但在看清神廟尖頂上，被斑駁苔蘚覆蓋著的星體圖桉時，他勐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人魚的神廟裡，不會供奉的是她們的真神，玩家繫結的系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