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跺腳,“你竟對我說如此狠毒的話。”

“賤人!”

魅影揚起手來,冷道:“敢再說,我打你了。”

“賤婊子!”

魅影絕色的臉容竟氣漲紅臉,照理說似她這樣的女子怎麼又會在意敵人的辱罵,除非不是敵人,而是重視的人。

魅影在忍,過了一會,終於忿忿說道:“罷了,先記到帳上,下回再跟你好好清算。”

說完之後,竟拿出白色絲帕溫柔的擦拭謝傅嘴上的血跡。

謝傅一訝之後,不想坐以待斃,準備伺機而動。

魅影聲音冷幽幽傳來:“我警告你啊,別自找苦吃,你連我剛才那輕輕一掌都承受不了,現在你根本就沒有機會。”

說著美眸飄向謝傅,輕道:“如果我要殺你,剛才那一掌,你現在還能說話嗎?”

謝傅冷笑道:“我知道你這個婊子喜歡慢慢折磨男人,虐殺男人。”

魅影怒道:“又叫我婊子!”

謝傅看向魅影,心中暗忖,怎麼如此激動,若說是裝的,可這會她是王我是寇,根本不必跟我如此假惺惺。

那就來一招你以為我以為,其實並非我所想。

謝傅又挑釁的罵了一聲婊子,但是聲音不是那麼強硬,似乎透著幾分顫抖的興奮激動。

魅影一聽,深深的眸凝謝傅,像她這種擅長將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女人,又怎麼會聽不出謝傅聲線中的微弱變化。

片許之後,突得展顏一笑:“哦,原來你喜歡這調調,你喜歡婊子,那我就偏偏不如你願,你喜歡我虐你,我就偏偏不虐你。”

謝傅見她上當,立即加了把火,罵了一句:“臭婊子,少假惺惺了,趕緊動手。”生平從來沒有罵的如此舒服。

魅影一副我懂你的故作君子,撒嬌道:“生什麼氣嘛。”聲韻優美,猶如山泉般清澈動聽。

人在床邊蹲了下來,一邊用絲帕擦拭著謝傅腿上的血跡,不時昂頭看向謝傅,眼波流轉,唇角勾起一抹嫣紅,溫柔綿綿,一副女性的柔美柔情。

說實話,挺動人的,謝傅本來就是君子,此刻卻必須讓魅影以為他在假扮君子,需做出些姿態來,竟一腳將魅影踢開,冷笑一聲:“劍貨!”

魅影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在被謝傅踹開的一瞬間,嬌美的臉色控制不住的露出一瞬的殺意,柔手也已經化掌,只需一掌揮去,眼前的男人就斃於掌下。

謝傅察言觀色何等厲害,心中暗忖,不妙!刺激過頭了,需把她給拉回來,立即裝出一副凜然不可誘惑的姿態來:“趕緊殺了我吧,這招對我沒用。”

魅影心中一冷,沒用!我偏偏要用你最不喜歡的方式征服你,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來。

這副委屈兮兮的模樣,就算下一刻掉下眼淚來也不足為奇,謝傅心中暗罵一句妖精,說變臉就變臉,就在相處的這一會兒功夫,她都變了多少張臉了。

就算明知道她在故作姿態,也要被她繞暈在裡面,分不清楚哪一面真,哪一面假。

魅影用輕的吹彈可破的語氣道:“謝公子,你真以為魅影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嗎?那夜你待魅影如何,魅影雖不至於茶不思飯不想,但也記在心裡,此次抱著誠心而來,你卻對我處處提防,以為我要害你。”

魅影說著似強行止住哽咽,緩了口氣之後繼續道:“這也就罷了,你罵我貨色,揭我國破家亡的傷疤,教我如何不惱,難道大觀國的女子惱得,我這國破家亡的王女就惱不得,我不但惱你,我還要打你,殺你!”

魅影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眼淚卻真的就從她委屈的眼眸掉下來。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真叫謝傅難辨真假,這女人真是善惡通吃啊。

反正謝傅聽了她這一番話,明知道她居心不軌,心腸卻硬不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笑嘻嘻的殺你,你還要謝她。

心裡如何,表面做做樣子,謝傅還是能夠做到,冷然扭過頭去。

嘴上雖說要打他殺他,魅影卻依然在謝傅面前屈膝,繼續拿著絲帕為他擦拭腿上的血跡。

美人貼身奉上,強烈的滿足了男人的自尊心,她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很低,像一朵花匍匐在他腳下,讓他採摘糟蹋。

謝傅一副冷傲姿態,伸手要將她撥開,這一回魅影卻強硬的先將他的手腕捉住,然後輕輕的放下,“現在由不得你,不管我想殺你還是想對你好,都由不得你。”

直到將謝傅剛才吐出來的血跡都擦拭乾淨,這才止手,微微抬起螓首,柔柔看了謝傅一眼。

這一眼,眸裡已經滿是甜言如蜜,蜜語如酒使人迷醉,謝傅心絃一顫,暗罵了一句粗話——幹。

這更讓人受不了,還不如虐他的好,感覺有點自己給自己挖坑,少了一點皮肉之苦,卻多了幾分心靈傷害。

魅影捕捉到謝傅一瞬的愣住,心中得意,我來哪樣,柔的硬的,你都遭不住,嘴上淺淺笑道:“我溫柔起來,還不賴吧。”

謝傅心中想苦笑一聲,臉上卻只能擺出一副高嶺之花。

魅影扯唇一笑:“還不夠溫柔嗎?”柔夷如柳朝謝傅伸去。

果不其然,謝傅伸手一擋,魅影似乎意料到謝傅有此一擋,腕如蓮花一轉,指如柳絲一繞,就反過來捉住謝傅雙手。

緊接著一邊含情脈脈的看著謝傅,一邊用帛帶緩慢的纏住謝傅雙手。

憑她的本事,束縛謝傅雙手還不是眨眼之間的事,卻偏偏要如此的緩慢,手指尖不是拂刮謝傅手背,同時又能感受到被她柔夷捉住。

魅影每纏一圈,長長的眼睫毛就微微抖動一下,水潤眼眸似會說話,向謝傅吐一句唇香蜜語,撩動著謝傅心絃。

這讓謝傅有種衝動,要不爽死算了。

魅影打了個漂亮的結,如同在謝傅手腕上系上一朵漂亮的花,緊接著指尖兒似有意若無意的刮過謝傅手背,那種輕重緩慢的節奏掌握的真是渾然天成。

麻痺帶癢的感覺襲來,讓謝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魅影見了忍不住掩嘴咯的一笑,在謝傅愣神之際,竟半傾倒著身子,貼近謝傅耳朵,輕輕吐息:“舒服嗎?”

謝傅渾身立即起雞皮疙瘩,他的女知己也算無數,魅影這種骨子裡透著嫵媚誘人的卻從來沒有見過,頓時覺得自己還是閱女太少了。

謝傅喉嚨裡吞嚥了一下口水。

“趴著……”

這聲音端莊裡含著嬌媚,澹然中難藏風韻,聽起來就是一種享受。

謝傅昂首挺胸,有如高嶺寒柏之上再表一枝,傲上再傲。

“你就趴著吧。”魅影只用一根手指朝他胸前輕輕一戳,謝傅就輕輕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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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倒下的一瞬間,準備用腳,魅影目光已經提前鎖定,澹道:“要我在你腳上也繫上花嗎?”

謝傅破口大罵:“賤人,你到底想幹什麼,乾脆一點。”

魅影輕輕一笑:“還裝,我偏偏不綁,踹我啊!”

這樣的要求,他一輩子沒聽過,謝傅當然不會客氣,一腳朝魅影臉門踹去。

魅影微微側頭,用一根手指對著謝傅腳後跟一撥,謝傅整個人頓時翻身,啪的一清脆聲響,正面撞向床板。

魅影呀的一聲,“床板這麼硬啊,怎麼不多墊幾層褥子呀。”

畢竟是練武之人,謝傅身體其它地方還好,就是一處以卵擊木有點遭不住。

魅影見謝傅身體微微輕顫,籲著氣,哎呀一聲:“不小心讓你給爽到了。”

謝傅破口大罵:“爽個屁!”

魅影掩嘴輕笑:“是不是這溫柔勁沒掌握好,我們樓蘭國女子熱情又衝動,總是溫柔不來,唉……”

謝傅乾脆躺平,不作反抗,最好把我玩死了,玩不死我,你就得死。

魅影人倚貼在謝傅後背,在他耳背吐息:“別裝了,你很爽對不對,你一直假裝凜然不屈,就是想讓我虐你,我偏不。”

這話讓謝傅感覺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得太深了,現在就算露出來,魅影也不會相信了。

魅影手指像溺愛著一個受傷的孩子輕輕拂著謝傅的頭髮,指尖不時探入他的發端,接觸到他柔軟的頭皮舒緩他的神經。

光是這手指纖長靈動的美好模樣,是個男人都會盼望下一顆被牢牢掌握,輕柔安慰。

可此情此景,魅影特意前來無事生非。

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雙魔鬼的手,銳利的指甲只要透著真氣就能刺破人的腦袋,再柔美的指掌也能輕易的把脖子扭斷。

很快,謝傅感受到脖後一陣涼絲絲,這說明她的指尖已經移動到脖子後,“樓主,來個痛快吧。”

“才不讓你痛快。”魅影的聲音像個頑皮任性的小女子。

緊接著嘶的一聲,這嘶聲持續著不間斷,像琴絃震顫餘音一般,卻是魅影用手指劃開他後背的衣服。

素衣沾血粘著後背,魅影掀開的時候,讓謝傅微微皺起眉頭。

魅影看到謝傅觸目驚心的後背,卻忍不住呀的一聲心口同顫,映入眼幕血跡斑斑,傷痕無數,就沒有一塊好肉。

聲音溫柔道:“支離破碎成這個樣子,還能與我談笑風生,你是個真男人。”

謝傅聽見她下床腳步走遠,心中暗忖,心軟了,下不了手嗎?還算有一點人性。

卻哪裡知道魅影去而復返,手裡掌燈,在床沿側臀坐下,柔聲道:“不要動。”

這會燈光將他後背照的更加清楚,那血肉模湖就好像被野狗撕咬一半的屍背,魅影心顫手顫,燈油逸出滴落謝傅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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