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聽到主教大人的話後,靜靜地站立在大廳之中,良久之後抬起一雙冰涼的眼瞳,面部肌肉有些僵持,但一瞬間就變換成了莫名的笑意!

“多謝教主大人抬愛,林寒一定全力以赴!”

“嗯,你先下去吧,把這書帶回去,好好思考,這次事件過去後,林寒,你的地位在教會中將會無人動搖!”

主教有心抬舉林寒,後者也是極為配合地俯了俯身子,很快消失在了金碧輝煌的大廳之中,主教一隻手扶著桌子,眉眼中流露出一股疲憊之色,他轉過身,看著那一團燃燒的幽紅色火焰,跪了下來。

“敬愛的邪火神大人,您忠誠的僕人來為您請安,地心之源的大門即將開啟,屆時請您用您的火焰,灼燒一切邪惡之物,庇佑我教會,千秋萬代,永世長存!”

林寒出了大廳,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一個人趁著濃厚的夜晚,走出邪火教會,像一個幽靈一般緩慢地走在朝汐城的大街上,此時此刻,正處於朝汐城的特殊時期,無數巡邏的衛隊,來來回回,面色匆匆,但林寒好似能夠未卜先知,臉色冷峻,一身黑袍隨著夜風擺動,終於是走到了城主府的側牆邊。

他慢慢地伸出右手,撫摸著光潔堅硬的牆壁,忽然眼色一變!口中低喝一聲;“靈虛!”

咔擦!鐵石壁忽然碎開一圈裂痕,然後就猶如蜘蛛網旋轉向外擴散,裂痕越來越細,到了最後譁的落到地面,成了一堆粉末!林寒踏步而入,這裡是城主府的後花園,作為一個在朝汐城潛伏六年的人來,城主府的每一處地他都是無比熟悉,看了看後花園湖水面自己的倒影,林寒的眼眸眨了眨。

六年前,自己打入城主府,目的只是想要套取關於城主府的情報。這六年來,自己見識了太多的爾虞我詐,見識了所謂常態化的背叛,直至今日,我已經搞不清楚,我的目標,我的歸宿究竟在哪?

或許這次事件,都塵埃落定後,自己也是時候離開火域了。

林寒握了握脖子上的白聖律殘片,離開潮汐城後,首先要履行和那個神秘的但丁的約定,拿到黑魔術手札。他的眼神又變得冷了下來,七彎八拐後,來到城主府一個重要人物的休息室前,林寒抬起頭看了看緊閉地大門,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入,屋子內躺著一個滿臉疤痕的壯漢,此時此刻正汗流滿面,神情極為痛苦,嘴巴乾啞,不出話來,見一個黑影走進,他下意識緊張地身體一抖,強行半坐了起來。

“......誰?”他胳膊一軟,又無力地倒在床上,林寒走進了一些,月光照在他的臉龐上,大漢瞪大眼睛,嘴巴顫抖地張開,“林......林寒!”

“李堂兄,沒有想到我還活著吧?”林寒手上一花,出現了一把匕首,“那天我給你喝的酒,除了安眠藥的成分,還有一味藥你那敬愛的李嚴可沒給你過。”

“什麼?”李堂額頭留下了一絲細汗,他頭痛欲裂,今天晚上剛剛睡下就出現了這樣的症狀,他沒有絲毫力氣求救,沒想到竟然是林寒,這個昔日的朋友、現在的敵人先發現了這一切!

“血茶,李嚴藥師應該......沒有看出來吧?”

“血茶?簡直......簡直一派胡言!”李堂強行歪過頭,“血茶這種東西,城主府早就一直在研究中,李嚴藥師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哼,李嚴本就是血紅會的線人,發現酒中的血茶成分,怎麼可能會跟你?這也是那天他出手並沒有使用全力,在天火鎮和沐虛的對話中詢問我是否為血紅會成員的緣故!

林寒手指一轉,匕首尖銳的利刺正對著李堂的脖子,笑了笑,“控火師果然不同凡響,雖然血茶成分不多,但這個成分的血茶,和你的等階相互抵消,正好可以延緩,整整六天!”

李堂大驚失色,“不可能,你竟然知道的如此!額!”他嘴巴咳出一口鮮血,卻是驚悚地看見自己的脖子上插進了鐵青色的匕首,他身體忽然傳來一股疼痛,由下而上,意識一陣昏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麼?他張大眼睛,張開嘴巴,血液淌在潔白的床單之上,緊握地雙手也是剎那間松了開來,明明,明明還有那麼多的疑惑,就這樣......

林寒做完了這一切,看了看李堂,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異動,由於李堂死前的動靜,也許已經震驚了整個城主府,他低了低頭,臉上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彭!大門被轟然撞開,進來十幾個穿著紅色皮衫的人,為首者是一個精容幹練、眉眼尖挑、長髮飄飄、身材美妙的中年婦女,她的嘴唇顫抖了一下,面前的大漢張著大眼睛,血液已經不再擁有熱度。

良久之後,她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悲哀,死死地咬著牙,眼淚從眼睛中擠了出來,這時候屋內的十幾個人也都是一臉震驚加難過的表情,“城主大人,節哀順變!”

“我沒事。”城主大人下意識有昏厥,她瞥了瞥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神光,屋子的另一側,黑鐵牆壁上出現了一塊漏洞,這人究竟是誰?能夠在瞬息之間打破如此堅硬的石壁?

這時候屋內進來了幾個士兵,失望地彙報;“稟報大人,行刺的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彷彿對於城主府的構造無比熟悉!我們追了出去,也是根本不見蹤影,在城主府的側牆發現一個洞。”

“你們看,李堂胸膛上好像有著什麼東西!”一個人忽然驚叫道!

眾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到了死去的李堂的胸口,城主大人走近,看到了一塊紙片,她拿了起來,眼神一陣變換,然後又坐到床上,仔細瞧了瞧李堂的眼球,看了看嘴巴後,深深呼了一口氣,“諸位......”

“城主大人......”

眾人看著城主大人的表情一陣變換,最後將失去心愛兒子的痛苦,深深埋在了自己的眼瞳深處,丈夫在三年前慘死,而唯一的兒子如今也是冰冷地躺在潔白染紅的床單上,這個婦人的背影,好似剎那間枯老了十多歲,再睜開眼時,竟然多了一股滄桑之感!終於有人不忍心,站出來道;“城主大人,請您,請您一定要堅持!您是我們朝汐城的希望所在,您如果倒下了,那朝汐城剎那間便不復存在!”

“我知道。”城主大人走到一個面色方正、濃髮英眉的中年男子身前,將手中的紙條交給了他,“李生。看了這張紙條,你會明白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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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一驚,連忙開啟紙條,眼神臉色一陣變化,不敢置信!可是他還是咬了咬牙,狠狠地了頭,“遵命!城主大人!”

“我李生,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也會完成任務!請您放心!”

朝汐城的夜晚是寂靜的,尤其是今天,每個人的心裡都好似涼涼的,貌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或者將要發生,他們期盼著明天的朝陽升起,於是一夜的等待過去,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朝汐城的紅色幽海旗上時。林寒的身影出現在了朝汐城最大的酒樓,朝汐樓前,七一臉微笑站在一旁,見林寒前來也沒有打招呼。

兩人只是對了一眼,林寒一襲黑色長袍,眼眸微低,嘴角一直露出笑意,終於雙方錯身而過,朝汐樓的大門突然開啟,面帶微笑的服務生卑躬屈膝,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做一場如此之大的生意,有人能將整個樓都包了下來,他們要是走了大運隨便被給一賞錢,那麼餘生將會多麼幸福的度過?

此時此刻,朝汐城外,來了幾個穿青水色皮衣的人,他們的長相同火域生人有些略微不同,眉眼間都很是柔順,不像火域中多數的劍眉星目,為首的是一位面相俊朗、雙目有神、分發飄蕩、儀表堂堂的少年,他的身後跟著一位手持柺杖、其上鑲入翠綠色翡翠,滿臉白胡子,精神抖擻的老者。

終於幾人走到了朝汐城外圍,老者輕輕打了個響指,幾人的衣物忽然就激盪開來,一層水光掠過,驟然改變成了幽紅的顏色。

“渙稜公子,水火兩域天生大仇,在這等衛城級別的城市中,還是低調為好。”

“渙敬長老的沒錯,俗話得好,入鄉隨俗,來者即是客,而客隨主便。入城之後如果沒有要事,切莫惹是生非!”

“遵命,渙稜公子。”渙稜身後的幾個人應聲道。

“好!那我們現在便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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