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又靠近了幾步。“是不是很絕望？我的演出還算精彩吧！有沒有一種瞬間從雲端跌落的感覺？在最得意時絕望的表情真讓我陶醉！可憐的人類啊！你們總是堅信你們願意相信的東西。可惜的是——一切都是幻覺。哈哈哈哈……”
洛無衣楞楞地看著那個冷酷的黑色儺面，胸口的劇烈疼痛讓他渾身無力。“你……你不是洛茂行，不是……帝君！士兵們，你們殺了他，快殺了他，他是假冒的。”第一都尉焦急地喊道，他開始懷疑帝君的真是身份！
只是，禁軍全部無動於衷，繼續把兵器指向了他。帝君輕蔑地看著他。“你說的對！我不是帝君，也不屑於與你們人類為伍。我是高貴的深淵巫靈，怎麼可能是低賤的人類！”說著，他一把掀開自己的儺面。
一張妖異的臉出現在第一都尉的面前，倒卷的白色眉毛，金色的眼珠，尖尖的耳朵，皮膚稚嫩白皙，儼然是一個清秀的妹少年，只是那深邃而殘忍的眼神，和他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看清楚了嗎？能猜出我是什麼人？”
一個塵封已久的詞語出現在第一都尉的腦海。“深淵巫靈。你是巫靈族的。士兵們！快，快殺了他。他是深淵巫靈，是三千年前的惡魔，是我們人類的敵人。”
咔咔咔咔……那是禁軍摘下面具的聲音。那一個個面孔全部都發生了變幻。五色的眉毛，五色的眼珠，不同顏色的頭髮。這些禁軍竟然全部都是深淵巫靈。銀靈的面具也揭開了，他也是金色的頭髮，金色的眼珠。
銀靈衝著洛無衣笑了笑。“都尉大人，多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還不能這麼快就開啟次元之門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洛無衣三人毛骨悚然。處變不驚的洛無衣驚恐道:“你們……你們……原來這一切。我怎麼連一點預兆也沒有察覺出來。你……你到底是誰？”洛無衣向“帝君”投去憤怒的目光。
金色的“帝君”悠然向前兩步。“我是巫靈族金之一脈的神側大祭祀，是巫靈一族唯一的巫聖。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麼成為你們帝君的？在五十多年前，你們洛茂行族長加固次元之門的時候，我奪取了他的身體，滅了他的神魂。順利成為了帝君的候選人。依靠你們洛之一族的力量，我順利成為帝君。”
巫聖指了指角落裡的兩個人。“哦！你都要死了，就讓你死的明白一點。看看那兩個人，你是不是認識。”
洛無衣一斜目就看到了舉著兵刃的兩個少女。那兩個人他都認識——天水聯盟的第二護法悠語薇和海妖一族的妖王雲吞。
很明顯，她們都是巫聖的人。看到這些熟悉的身影，洛無衣突然想明白了一些東西，那些剛才產生的疑問也不再是疑問了。
他苦笑一聲。“這個佈局……真厲害。我萬萬沒有想到，天水聯盟的軍師悠語薇也是你的人。你所做的一些，都是為了削弱我們人類的力量吧！把自己的手下安排到天水聯盟，自己坐鎮桑流帝國，讓兩大勢力在不斷爭鬥中損耗力量。依靠悠語薇的智計來對抗我，讓帝國一直在武力征討中損耗國力。”
洛無衣接著說道:“最後，巧妙地利用各方的心理。先是製造了天水聯盟和夢華王朝的爭鬥，然後，讓帝國坐收漁利。帝國勢力達到頂峰。我所料不錯的話，藍暮海的火山爆發也與你有關吧。這次火山爆發吞噬了三分之一的帝國軍。而後，在與天水聯盟的消耗戰中，帝國的力量又得到進一步削弱。”
洛無衣越說越沉重。“眼看，我要戰勝天水聯盟，統一大陸，你又把我招了回來。讓戰事繼續推演，把人類各大勢力的力量消耗到最虛弱的狀態。沒想到，你竟然把整個大陸都玩弄於鼓掌之中。我的格局還是太小了。我輸的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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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聖鼓了鼓掌。“不錯，不錯！果然是第一都尉。這麼短時間內就想明白了一切。但是，已經晚了。你們人類欠我們的，早晚都是要還的。知道三千年前，你們人類做了什麼嗎？哼！你們從我巫靈族手中搶過了整個大陸，把我巫靈族亡國滅種。”
巫聖面色陰沉:“要不是我巫靈一族放棄了身體，變成冥靈，進入次元之門，我們巫靈一族就真的從歷史上消失了。然而，天不欺我巫靈一族。三千年後，我們又站了起來。亡族之禍，該降臨到你們人類頭上了。”
幽冥突兀地問道:“帝都是不是被你們掌控了。我們帝都貴族是不是全部被……不在了？”
巫聖殘忍地一笑。“當然，你們人類怎麼對待我們巫靈的，我們巫靈就怎麼對待你們人類。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是一個帝都，整個大陸都會是我們巫靈的天下。知道帝國衛士嗎？你們可知道那些巫妖一樣的帝國衛士有什麼用？”
洛無衣悽然道:“可惡！那也是你屠滅人類，增強你們力量的工具吧！我竟然以為那是帝國利器，可惡……”
巫聖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第一，帝國衛士是我們深淵巫靈降臨人間的身體，我們都是冥靈，只有靈魂，沒有身體，把你們人類的身體改造一下，就適宜我們寄居了。第二，帝國衛士是用來破開次元之門的，次元之門後的巫靈五大部族就是依靠帝國衛士的血氣破開了次元之門。第三才是消耗你們人類的力量。”
巫聖退到後面，對自己的部下們使了個眼色。“好了，故事講完了。可以動手了！”
一個個強大的存在逼近著洛無衣，那龐大的氣息令三人心悸。裡面的每一個巫靈似乎都有不亞於他們的實力。
第一都尉吼道:“背靠背，守三個方位。堅持一段時間。我們帶來的人就在宮殿之外。他們在一個時辰之內收不到我的傳訊就會殺進來——到時候，我們就有救了！”
銀靈嘲諷道:“洛無衣，你的準備還真是充分。真是存著謀逆之心來的。如果帝君是你的那位族長洛茂行的話，你還真有可能成功呢……可惜的是，你們遇到了我們。看看這個吧！”
啪……一個頭顱從銀靈的身邊滾了過來。洛無衣定睛一看——那是侍衛統領巨羅的頭顱。難道，自己從戰場上帶來的親軍護衛已經被全殲了？他的心瞬間跌至谷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