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呀哎呀!這,這,外面怎麼全變了?!”

“我的個天老爺誒,這,這田怎麼突然全都長這麼高了喲!”

“渾家,快,快,你快出來看看,這外面是不是變了?!”

“哎!死鬼,別拉,別拉,別!我沒穿衣服!”

“嘶~!”

......

翌日天明,百姓晨起,一陣陣的驚呼聲,驟然在整個小村落驚響。

所有的百姓,全都無比震撼地看著身前的田地,一個個目光凝在那一片片的綠色上,便再挪不開眼睛。

哪怕是青壯小夥,也不願分出分毫的時間,去看看身旁衣衫不整的婦人。

沒辦法,太震撼了。

此處的田地,本就都是這些百姓自己開墾耕種,來了就有管夠的麥子與水果吃的他們,在這廣大的黑土地上當即便奉獻出了最大的熱情。

數百名依次到來的百姓,在只有些許石頭農具,而且還間或婦孺的情況下,不到半個月的開墾,生生播種出數千畝的田地,便可見他們的用心。

他們心中甚至都還掛念著,今日起來之後,誰家又往何處開墾種些什麼東西,邊上開墾的田地幾家又該怎麼分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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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整片大地都變了。

昨晚落輝之中,尚且一片黑灰的地面,此刻入目竟然統統變成了繁盛的綠色。

昨日尚且還只是青苗,甚至都還沒有發芽的田地,僅僅一夜之間,全。部旺盛生長,生長的程度,甚至讓這些伺候莊稼的百姓們,有種不是過去了一夜,而是過去了半年的感覺。

所有種下去的作物,當下一顆顆全都長到了開始結果的程度;所有種下去的樹木,當下一棵棵全都長到了枝繁葉茂的程度;所有種下去的灌木,其上更是已經有了一顆顆的漿果,分明都可以收穫了!

甚至,還不止如此。

遠處,明明不曾播種的地方,他們也分明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綠蔭。

而近處......

“天啊,我,我插在帳篷邊上掛衣服的幹木頭,都長成樹了!”

“仙蹟,仙蹟啊!”

“噗通!”

一個中年漢子撫摸著邊上新長出的樹木,整個人顫抖著跪在了地上。

隨著這一聲跪下的聲響傳出,原本看著這一片綠意發呆的百姓們,也如同被推倒一般,一個個全都面朝綠地地跪了下去。

“感謝神仙老爺啊!”

“噗通!”

“這是我們老百姓的仙人啊!”

“噗通!”

……

如同此前整齊的凝望綠地一般,此刻,所有的百姓全都整齊地跪在了地上。

無論是此前第一批前來此處的百姓,還是後面跟來的百姓,此刻一個個全都神色崇敬,震撼莫名。

而在有百姓開始如朝奉神像一般呼喊禱告,叩拜祈福之後,其他正深深震撼著的百姓,也全都跟著一同禱告了起來。

從零散到成片,從嘈雜到整齊,被何晨的仙蹟所重重震撼的百姓們,以區區數百人,生生喊出了成千上萬人的聲響,以求將自己對仙人的敬仰傳達給仙人。

然後......

何晨還真聽到了。

“嗯?”

剛剛死出意識空間的何晨,尚還在恍忽之間,勐然便聽見了遠處傳來的高聲大喊。

昨晚將此處植被統統蘊養之後,他便隨便找了個地方,進入意識空間中鑽研起了陣法,嘗試解決水汽逸散的問題。

只會一門明晰法陣的他,現在正在逆推陣法根本所在,便聽見了這般的呼喊。

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何晨,剛匆匆趕去,便看見了滿地跪伏祈禱的百姓。

“誒?”

好傢伙,這個自然聚攏的村落中,竟然所有的百姓全都跪伏在了外邊,一個個全都面色激動與崇敬地跪拜著。

儘管同樣是跪拜,但是,以往對百姓跪拜相當排斥的何晨,此刻看著那一張張激動儒慕敬仰的臉,竟然沒了排斥之心。

甚至。

“唰!”

浮在半空之中的何晨,當即以蘊生之術,衝著在場的百姓們柔和施展。

頓時,正跪伏地上的百姓們,便驟然感覺全身傳來了酥酥麻麻的感受。

此前因為勞作亦或傷病而難受的地方,此刻全都如同春風化雨一般,在這酥酥麻麻的感受中自然消退。

年紀稍長,身體衰退相對明顯的百姓,更是整個人從外到內全都變得明顯年輕精神。

他們那乾枯發白的頭髮與傴僂的腰身,都在這蘊生之術的施展之下,生生變得健康挺拔。

這,正是蘊生之術的神效!

“誒,是不是仙人施法了?!”

“我的腰不疼了?!”

“哎呀,老漢,你,你年輕了啊!”

“我的牙也不疼了,這是仙人賜福,仙人賜福啊!”

......

都是勞苦出身的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毛病,此刻經由何晨施法調整,一個個當即便明顯變得健康。

原本跪在地上整齊朝拜的百姓,經由何晨這一下的施法,反而當即又嘈雜混亂了起來。

但是,這般的混亂,搭配著他們一個個臉上那油然而生的燦爛笑容,何晨不僅沒有感到半點的不悅,反而自己的臉上都不由跟著露出了笑容。

反而是底下原本帶頭朝拜的百姓,看著其他人的混亂,一個個竟試圖將高興呼喊的百姓們再規整起來。

見到這一幕,何晨臉上笑容轉淺,施展著擴音術法夾雜著傳音之術,衝下喊起了話:

“諸位,此前爾等播種的土地,我已將之統統蘊生長大,此後這些田地便交由爾等耕種收穫,一應產出也盡歸爾等所有。”

“不過,當下植被種類雖然已算繁多,但在我看來卻仍然太少,還望爾等在此之後,繼續為此地帶來更多不同的植株!”

儘管何晨此刻仍然習慣性地以朦朧之術遮掩身形,除了聲響之外,沒有半點身影展露。

但是,這從天而降的聲響,仍然讓地上正喜悅慶賀的百姓們當即齊刷刷地整齊跪下,然後間雜混亂地大聲應和:

“知道了仙人!”

“一定,我明天,不,我馬上就去帶新的東西回來!”

“我也去,我往南邊去帶新的草回來!”

“感謝仙人治我全家的病,我豁出去命也要為仙人多帶回點草和樹!”

......

儘管底下的百姓們大聲的叫嚷相當混亂,但是他們臉上卻全都整齊的認真與激動。

嗯,應該是在答應。

或者說,肯定是在答應。

儘管何晨聽不懂他們的話,但僅從這些百姓那激動與認真的表情,他便能看出百姓們在衝他鄭重承諾。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直只能將自己的意思傳遞出去,卻聽不懂別人說話,多少還是有點不爽。

何晨都能將整片沙漠覆蓋滿白雲,卻仍然聽不懂底下居住在他田地的百姓的話,這多少有點離譜了。

或許,鑽研限制水汽的時候,他順帶也琢磨琢磨這個?

反正也就是逆著傳音之術的道理琢磨而已,已然金丹,對天地對術法都有了更深認識的何晨,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多難的術法。

這般想著,何晨順手又在百姓身後的居所周遭升起了大量的屋舍。

不想佔據太多泥土的何晨,特地建造出有數層之高,每一層都屋舍儼然的樓房。

考慮到這次已然來了這麼多百姓,何晨專門多造了很多房屋。

這些樓房若是全部住滿,別說當下這數百人,哪怕是數千人都能穩穩住下。

這般從地上升起的樓房,自然當即又讓百姓們驚呼一片。

不過,何晨沒有再就此與百姓們說些什麼,建好了這偌大的樓房之後,他便直接朝著此前他鑽研法陣之處去了。

當下雲層已至,植被也已不少,距離將一整片的沙漠徹底從沙漠變成山林,就目前看來,欠缺的已然只有水汽逸散這一點。

這一點,說起來似乎簡單,但真要說來,甚至可以說是沙漠之所以是沙漠的根由。

水汽逸散,散出之水汽多於降雨所下之水汽,不斷發生在什麼地方,都必然導致該處湖泊乾涸,田地皸裂。

這也便是乾旱之由來。

一處處的旱災,其之所以會發生,便是因為該處在某一段時間裡持續性的水汽流出大於流入。

旱災之後,就算是再有大量水汽入內,補足缺失,想要恢復此前之態,也要耗費數以年計的時日。

而若是乾涸皸裂之後,水汽不僅沒有得到補足,反而不斷流出,那麼乾旱的程度便必然不斷加重,嚴重到最後,便成了這遍地無土唯見沙,生生入內生生殺的沙漠之地。

這些,都是何晨晉升金丹之後,以金丹感知天地而知。

可以說,改變沙漠,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將沙漠中水汽逸散太嚴重的問題解決。

而這一點,單純從沙漠地形等等改變,肯定無法做到。

於是,何晨思來想去,覺得最為合適的辦法,便是鑽研出限制水汽逸散的陣法,佈置在這一整片的沙漠上,將沙漠中的水汽整整封死,強行不讓其逸散。

但問題來了,何晨並不懂得多少陣法之道。

本來他可以前往稷下學宮,去陣法之峰好好交流學習,乃至於以自身鑽研之術法交換能夠派的上用場的陣法。

但是,在出現了之前稷下學宮對莫名修士之事那般明顯不正常的回應之後,何晨顯然不願再入內與其交流。

這般之下,他能做的便只有自行鑽研陣法這一條道路可走了。

對於常人來說,這肯定不太現實,畢竟陣法之道比起術法要明顯精深很多。

與修士直接施展的術法相比,擺陣而成的陣法,等於在修士之外,再造出一個能夠施展術法的個體出來。

其中的難度,比起修士自行施法不知道難了多少倍。

想在陣法上有所精進,對於術法的掌握要求更高不說,對於陣法根基也要掌握得相當深厚,否則根本別說創造新的陣法,就算是學會一門陣法都極其艱難。

但何晨不同。

透過意識空間毆打人影學習術法與陣法的他,只要學會,便必然是對其完全學通,達到甚至超越創造術法之人的程度。

也正是因此,何晨此前創造術法才會明顯比其他修士輕鬆很多。

換到陣法上,也是同樣。

尤其是,要創造相應陣法,首先要做的,本來便是先創造出相應術法來,然後再將其轉為陣法。

“這唯獨只限制水汽的術法,到底應該從什麼方向鑽研?單純彙集水汽好像不太行啊。”

何晨散開身前的法力,任由被吸引的水汽自然散開,皺眉深深思索著。

術法轉換為陣法的難度如何,暫時都不用考慮了。

何晨此刻連如何只遮擋水汽,而不遮擋呼吸之氣的辦法都沒想明白呢。

琢磨了半個晚上加一個早上的時間,何晨卻仍然沒有想到頭緒。

金丹之前的他,只能感受到並且影響到呼吸之氣,如今的他已經能夠很輕易地感知到空氣中的水氣,並且對其造成影響。

但是,以各種方式影響水氣的他,卻始終達不到他想達到的程度,要麼用力過勐,水氣全被聚在了一起,要麼無甚效用,水氣仍然逸散。

何晨在意識空間中以術法的方式粗暴模擬,死確實是死了很多次,但是效果卻等同於無。

沒有找到恰當的方向,著實是件難搞的事。

以至於,何晨心中,此前因百姓們真心敬仰而產生的愉悅,都明顯消退。

“嘖,難搞啊......”

何晨揉著太陽穴,只覺相當難搞。

其實要說阻擋水汽,那最簡單也最熟悉的方式,顯然就是直接塑造真空。

真空遮擋之下,水汽顯然就無從逸散了,可謂是輕輕鬆鬆便能解決問題。

但是,這個想法,何晨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將之否決。

真空格擋之下,水汽確實不會逸散了,但是,完全阻隔空氣的真空,同時也將呼吸之氣全部遮擋在了範圍之內,使其不能散發到整個天地。

這顯然就違背了何晨的期望了。

畢竟,何晨之所以來沙漠中改天換地,其目的,一開始便更多是為了“改天”,以沙漠化作綠洲所產生的呼吸之氣,改變整個天下的呼吸之氣濃度。

所以:

“如何才能讓呼吸之氣流暢通行的同時,又限制水氣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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