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魔頭,替天行道!”

老宗主一身正氣。

手起刀落。

陰無常根本沒有機會聽到想要的答案,頭顱便高高飛起,無頭血屍踉蹌著倒退幾步,轟然落下。

頃刻間,整個靈宗落針可聽。

眾人氣喘吁吁的大口喘著粗氣,老宗主一夫當關莫不如此。

外界,四方驚動。

無不被靈宗的這一手段震驚到。

先有靈宗數百門徒結陣迎敵,再有老宗主神拳震天,滅殺魔道強者。

一氣呵成,簡直勢如破竹。

這一刻,見此一幕的眾多勢力紛紛對於靈宗又有了更新的瞭解。

如果說,直接瞭解到靈宗大名,還是因為靈宗老祖現身,滅殺天劍門。

而如今,靈宗上下一心,同心協力。

一拳打出了他們自己的兇名!

有強者深深感慨:“靈宗,這是要徹底崛起了!”

但也有人惋惜道:“陰無常只是魔門的一個堂主,堂主之上還有十二使者,使者之上才是魔主。靈宗擊殺了陰無常只會讓魔門惱羞成怒,恐怕靈宗的風光也只有這幾天時間了。”

“是啊,魔主親至,靈宗勢必不復存在。”

“可惜了……”

有宗門弟子低聲詢問:“我等都是名門正派,降魔衛道不都是我等義務,為什麼如今靈宗被魔門欺壓,我們卻只袖手旁觀?”

這一問問出了眾人的心頭不解。

在那弟子的再三追問下,他師尊才幽幽一嘆:“魔門可不止一個魔主啊……”

靈宗不知道外界的評價。

或者準確說,更不在乎。

滅殺了陰無常之後,便開始打掃戰場。

主峰上。

老宗主嘴角殘留著血跡,這是他在外界沒有暴露出來的傷勢,一直強忍著這口血,直到進了大殿才終於吐了出來。

迎著九峰峰主關切的眼神,老宗主擺擺手:“這只是魔主意志的反噬,歇息兩日便可。”

當初為了滅殺陰無常,他強行對抗魔主意志,才得以成功。

只是卻也因此受了反噬,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勢。

吞服了兩粒藥丸,老宗主身上萎靡的氣息減輕了不少。

目光柔和的看向臺下眾人,“這一戰,辛苦諸位了。”

眾人躬身,“多虧了宗主力挽狂瀾,我靈宗才得以解救。”

老宗主卻擺擺手,望著天外,深深嘆口氣:“解救……太遙遠了,這一戰我才深深瞭解到,我靈宗和魔門的差距。周天蟄的實力遠在我之上,他若是親至,恐怕也只有老祖他老人家才能真正帶領我靈宗解脫困境。”

九峰峰主神色各異。

“魔門,當真就這麼強嗎?”

滕陽奕也罕見憂心忡忡了起來,“魔門還不止一個魔主,除了現任的周天蟄,還有魔門那個老怪物石墨奇……”

老宗主沉聲道:“目前,我靈宗也不完全就是絕境。訊息傳到西涼也需要時間,再者,石墨奇既然到了修煉至關重要的地步,輕易不會出關……”

這一天,討論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等眾人散去。

老宗主親自去了祖祀堂。

敬香,跪拜。

“不孝子孫李長生跪拜列祖列宗……我靈宗沉寂多年,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但奈何因果迴圈,致使我靈宗經歷如此多的磨難。弟子如今自陷其中,不得真解,求老祖點撥……”

跪伏磕頭。

安靜等待……

別院內。

齊天恆今早也是親眼目睹了老宗主一拳滅殺摸到強者的場面。

看到靈宗變強,他滿心裡開心。

掃了眼天空中已經出現裂痕的魔令。

齊天恆默默收回視線。

忽地心有所感,目光望向了祖祀堂那裡。

沉默片刻,緩緩起身。

“罷了。”

他取出了筆墨紙硯。

黑貓瞧見,好奇地看去,不明所以。

只見齊天恆揮墨灑下,寫下了豪情萬丈的一行字。

隨後將紙張捲起。

揮手間,紙張橫跨數千米。

……

老宗主等了片刻沒能等到老祖的迴音,心裡一嘆。

抬起頭。

卻猛然愣住。

不知道何時起,面前多出了一卷紙,紙內寫了什麼他無法判斷。

但如此神出鬼沒的一手,唯有的結論,定是老祖出手了。

果然!

有傳音當下響起。

“將我的字帶去魔門,中途不得開啟,以免傷人性命。”

老宗主大喜。

雙手捧住紙張,驚奇發現這看似尋常的紙張彷彿沉石一般,心頭凜然。

再次跪伏一拜。

“不孝子孫多謝老祖出手!”

恭敬退下。

當晚,九峰峰主被緊急召回。

九人不明真相,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讓老宗主連夜召回他們返回。

“今日我去了祖祀堂,幸得老祖真言。”

滕陽奕等人紛紛大喜,“老祖如何說?”

老宗主取出了一個捲筒,“老祖在紙上寫了真言,讓我等派人帶去魔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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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神色各異。

“不知……老祖寫了什麼?”

老宗主搖搖頭,“我也不知。當初老祖告誡,萬不可中途開啟。那紙我當時接在手裡,非同尋常,恐怕上面寫的東西是什麼驚世之言。你們,誰願意去?”

去魔門?

換做是尋常,誰敢去?

那就等於是羊入虎口,必死無疑。

整個西涼都被魔門控制成鐵桶,偌大的西涼皇室也不過是魔門扶持的傀儡,軟弱無能。

九峰峰主相互看了看,有些遲疑。

老宗主見狀,也知這是人之常情。

魔門是一個龐然大物,輕易踏足西涼,就憑如今靈宗和魔門的關係,恐怕踏上西涼大地的當即,就已經被魔門盯上了。

這要是前去,無異於拿命去賭。

“我去吧!”

就在大殿安靜之時,滕陽奕站了出來。

上前一步,再一次躬身請說道:“宗主,我願意去。”

老宗主見狀猶豫了一下,嘆息道:“也罷。老祖既然願意出手,定然不會讓我們冒險。這話便由你來遞去,切記,老祖說了,萬不可中途開啟,去了魔門再打。”

“明白。”滕陽奕接過捲筒,著實感到手裡一沉。

躬身一拜後,領命離開。

眾人目光複雜。

“老滕,萬事小心!”

“保重!”

靈宗上空,血霧沉沉,魔主的意志仍舊沒有潰敗的意思。

天還沒亮起來,滕陽奕便帶著捲筒奔赴西涼。

夜風蕭瑟,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滄涼。

靈溪峰山頂。

齊天恆望著這一幕。

腳旁,黑貓甩著尾巴,百無聊賴的望了眼滕陽奕的背影,隨後幽怨的看著齊天恆,用爪子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字。

“你……為什麼不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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