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室的客人們吵吵鬧鬧的。

但唐沐卻更在意其他車廂裡的乘客們。

於是她舉起了小手,詢問伊萊,“其他車廂的客人們呢?萬一他們也開始砸車廂門窗,那計時器豈不是會馬上縮減到0?”

“計時器在一天內只會被觸動三次。也就是一天內,只會縮減6個小時。”伊萊面對唐沐的問題時,總是非常的溫和。

但面對旁人時,他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

比如,當奧蒂莉亞夫人詢問伊萊時。

“既然一天內只能觸發三次,那也就是說,現在是安全期。你快用重物把門窗錘碎掉,讓我們出去!”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你所處的這截車廂在斷橋上。斷橋隨時都有可能加大斷裂面。而橋下面,是離橋面約30m的湖面。就算你錘開車窗,你也無法安全離開。更何況,車窗破損,計時器是會立即歸零爆炸的。”

“你是想現在就拖著全車人跟你一起死嗎?奧蒂莉亞夫人?”

跟奧蒂莉亞說話時,伊萊的態度就非常差。

奧蒂莉亞很想說,她要去投訴。

但現在,她哪裡下得了火車?怕是只能把這口惡氣吞進肚子裡了。

唐沐看著整條列車上吵吵鬧鬧的人,小腦袋瓜則已經開始分析,這些人裡面,究竟哪些是NPC,哪些是玩家了。

首先,奧蒂莉亞肯定不是玩家。

玩家一般都會想著要找出兇手的。

而奧蒂莉亞的第一反應,卻是逃跑。

“伊萊先生,要不我們先查一下,這位穿著奇異的男士,究竟是怎麼死的吧?有無外傷?是被毒殺,還是被刀子戳中致命器髒?列車上有無醫生呀,要是有的話,能不能先叫醫生過來查驗?”

“列車有醫生,但並不是法醫。恐怕給不出唐沐小姐想要的結果。”

換成唐沐問話後,伊萊就顯得特別溫柔。但他本人卻並沒有發覺自己語氣變柔軟,還以為自己對唐沐與對其他人,語調語氣都一樣呢。

“那也沒關係。普通醫生就普通醫生吧。”唐沐嘟囔嘴。

“好的,我讓人去叫一下。”伊萊馬上按下了對講機,叫來了醫生阿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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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拉急匆匆趕來的時候,她還帶來了個醫療箱。

當她看見座椅上,那個衣著奇怪的男人的屍體後,整張臉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天啊。真是沒想到,我們列車上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確認不是因為剛才列車驟停而發生的事故,而是因為謀殺?”

“確認是謀殺。”伊萊道,“他身上有兩處出血點。一處在心臟位置,是個口徑為9mm的槍彈口。另一處在他的腹部,是個斜向下,橫截寬度為2cm-2.5cm的刀傷。初步判斷,應該是列車食堂裡的鋼鐵餐叉。”

“天吶。”阿德拉再次發出驚嘆聲,“居然被人殺了兩次。他的仇家是多麼的痛恨他呀!”

說著,阿德拉把自己的醫療箱放下來,再重新檢查了下伊萊所說的那兩處傷口。

只不過這次,阿德拉又發現了一些新的東西。

“你說的沒錯。從表面上看,他的確是被人殺了兩次。但實際上,他的脖子上,還有一個微型針孔。似乎還被人注射了什麼東西。以及他座椅面前的餐桌上,這個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和這杯熱牛奶……如果火車上有可供化驗的機器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判斷他吃過的東西裡面,有沒有劇毒。”

“你是說?”

阿德拉點頭,嗯了一下,“死者的嘴唇部位,有輕微的紫痕。但是伊萊先生,你知道的,我不是專業的法醫。我只能稍稍幫助你們判斷一下,這位死者的這些傷口裡,究竟哪一處才是致命傷。”

“好吧。”

伊萊無奈嘆氣。

“總之,您來,總比您不來要好很多。”

伊萊接著對著大家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所有人,都要覆盤一下,自己在列車啟動到列車停止執行的這段時間內的時間線。以及貴賓車廂,除了你們這些貴賓乘客以外,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入到這截車廂內。”

“由誰開始呢?先由唐沐小姐開始吧。”

唐沐被第一個點名,也不含蓄,“我是14:23上的車。上車後,我就一直坐在奧蒂莉亞夫人對面。在伊萊先生檢查大家的票據時,伊萊先生認為我的票據出現了些小問題,便叫我我便跟著他去了伊萊先生的乘務長室。”

“但我們兩人在一起待的時間並不長。我很快就返回了車廂。返回車廂後沒多久,列車就出現了故障。”

“所以,也就是說,唐沐小姐一直是有不在場證明的咯?”

“可以這麼說。”

雖然大家都不相信唐沐能這麼清白。

但他們也不得不相信。

“那下一位,奧蒂莉亞夫人。”

奧蒂莉亞冷哼了聲,“我是14:28上的車。之後就一直坐在我的座位上,哪兒也沒有去過了。哦,當然了,如果中間叫乘務員幫我拿威士忌和慕斯蛋糕也算有行動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可是奧蒂莉亞夫人。在唐沐小姐與我進入乘務長室查閱票據時,您的丈夫好像也處於昏迷未醒的狀態。在唐沐小姐離開座位的期間,似乎並沒有人能證明,您是始終坐在座位上的吧?”

伊萊這質問的語氣,把奧蒂莉亞弄的有些生氣了。

“就算我不能自我證明,你也不能這樣誣陷我!”

“我可沒有誣陷您。尊敬的奧蒂莉亞夫人。只是我發覺您非常喜歡說謊。您說您沒有離開過座位,那您的衣裙,怎麼跟您剛上火車時,不一樣呢?”

“巴薩羅穆先生把收藏的槍支抵到您腦門上時,您真的沒有因為憋不住某種東西,而去廁所置換嗎?”

說起置換衣裙,奧蒂莉亞夫人的臉色就非常的難看。

她強忍著怒氣向大夥解釋。

“是,我是去過廁所。但那又怎麼樣?我去廁所的時候,死者不是還沒有上列車嗎?”

“可是夫人,您回到您自己座位上時,是要路過死者的座位的。那段時間,您剛好可以將一管注射針,注射進死者的脖子裡。”

被伊萊如此質問,奧蒂莉亞的臉便有些掛不住。

但她還是在竭盡全力的反駁。

畢竟人確實不是她殺的。

她當然不想變成嫌疑犯。

“可誰又會對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動手?伊萊先生,查證兇手,是需要證據的!”

“而且您說我路過死者時,就拿出了注射器殺了死者。那您和這位尊敬的唐沐小姐,不是也能用這種辦法合夥殺掉他?”

“畢竟也沒有誰能證明,兇手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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