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平心態歸放平心態。

訾玉樹能放任唐沐與桑烏的靠近,那一定是唐沐與桑烏身上,又有些什麼,值得訾玉樹算計的東西。

唐沐用來做食餌的,就是訾玉樹想要算計別人的這個心理。

不走到最後,誰是獵物,誰是獵人,誰知道呢?

“我們已經離船這麼久了,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訾玉樹一副和善的樣子。哪怕唐沐和他本人都清楚,互相之間的和善並非真實,而為假面。但也仍然都沒有撕破對方的臉。

“沒有NPC,沒有線索。水手和船也都不在。沒人開局遊戲。所以我連解題的思路都沒有。”

“唐沐,你跟這條人魚待一起這麼久了。線索打聽到了嗎?”

如果唐沐這一路真的有在詢問人魚線索的話,那訾玉樹這一招,用的就是離心計。

他在離間人魚對唐沐的純粹。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崩盤是遲早的事。

所以當訾玉樹這麼問了以後,唐沐保持著微笑臉。

溫煦和善地回答。

“嗯……這局遊戲我玩的挺愉悅的。所以根本不想知道線索。”

“出不出的去,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反正人魚這麼漂亮,我就算是永遠留在這兒,又何樂不為?”

“你說呢?訾玉樹同學。”

訾玉樹目光冷冽了一下。這是事情微偏離方向,失去了部分掌控感的薄怒。但沒關係,天底下的事情又非都能算盡。只要大局未定,他可以接受網線中微妙的變動。

更何況他的對手是唐沐呢。

一個跟他比起來,同樣危險的存在。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平常心。”訾玉樹道,“我還有那麼大的協會要養。手底下幾百號人。他們需要老闆來帶領他們完成屬於他們的使命。”

噗嗤。

唐沐忽然就笑出聲來,盡情地嘲笑起訾玉樹的虛偽。

“可是,剛才巨輪之上,應該也有你協會裡的人吧?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你拋棄他們,拋棄的那叫一個利索。也多虧他們死的早,若是他們活著離開了這個副本。那你在你們協會中首腦的形象便會蕩然無存。”

“你比我更懂人心。”

“所以,如果他們之中若存在倖存者的話……你會玩完的,對嗎?”

……

訾玉樹眯起了眼睛。

他看向唐沐的脖頸處。

昨晚他對唐沐的脖子下了手。

可今天,這道傷口就恢復如初了。

唐沐自然也感應到了訾玉樹的視線。她摸上自己的脖頸,一副哭哭啼啼,極盡柔弱,泫然而泣的“可憐”神情。

“我知道你視我為威脅。”

“其實你也怕我。”

“如果你不怕我,你就不會傷我的聲帶。”

訾玉樹沉默了半晌。

才道,“的確。”

他贊同唐沐的話。

“你這喉嚨,會說出很多超出我掌控的話語。若說你我的語言,都能同樣掌控人心的話。那要恭喜你,你已經抵達我能力的一半了。”

他看著她那纖細的脖頸,看了許久。但他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如果做了些什麼,他是會直接承認的。畢竟有些東西,如果不說出來的話,世人將永遠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神”所操控。

那多無趣啊。

一個有意思的遊戲,就應該讓獵物知曉自己在網中。尤其是看他們在網中因為恐懼,拼盡全力掙扎後,也依然無法掙脫出牢籠,只剩下無助、懺悔、喪氣、摧毀、掙扎後喪失一切自我的服從,才叫完滿。

他就是喜歡踐踏他人的人格。

他喜歡看這世間的一切,都盡在他掌握的感覺。

他喜歡獵殺。

喜歡看到他人在自己的掌控下,無力哭泣的痛苦模樣。

——此,為“神”的遊戲。

而普通人,訾玉樹已經沒有獵殺的慾望了。唯有那些能入他眼的人,才配進入他的局裡。

“可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玩了。”唐沐“哭哭啼啼”,“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不過是想擁有一份真摯的情感,過普通女孩該過的生活。所以請你不要再刺激我,讓我痛苦了。我害怕你,所以你別再傷害我了,行嗎?”

唐沐一副極盡恐懼痛苦的樣子。

就像是,她真的很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似的。

訾玉樹並沒有回應唐沐。

他看著唐沐的“恐懼”卻不過微微一笑。心中漠然。

“神”開啟的遊戲,當然由“神”來結束。凡人沒有自主選擇權。

可面上,他依舊是那副和善的模樣,彷彿他天生就該這樣“仁慈和善”。

“那就要看你能為我做什麼了。我可以放過你,但你得為我創造出我想要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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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吧?”

訾玉樹向唐沐遞出了橄欖枝。

即便這條橄欖枝,訾玉樹遞的是這般的俾睨和居高臨下。

唐沐立即抹掉眼角的眼淚,目光誠懇,像條能為主人付出自己一切的狗。

就差向訾玉樹搖尾巴了。

“線索應該還在船上。這座島嶼荒無人煙,除了你我,都沒有其他倖存者。我們應該得找回船上的水手,讓他們告訴我們,這個遊戲副本的主題是什麼,才能剝絲抽繭,獲得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但是,我和人魚圍著島嶼走了一圈了,都沒有發現其他倖存者。可能是因為他們還在水面上飄著……總之,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到沙灘邊上,去找應該知道這個副本資訊的水手。”

……

訾玉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忽而,冷笑。

他一腳踩上唐沐的手,逼迫唐沐為他匍匐跪地。

然後,他抬起因為疼痛,而雙眼都是淚花、哭哭泣泣的女人下顎。

聲線極盡冷冽。

“我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他拿刀,再次刺在唐沐的脖頸處,並有意無意地看著唐沐身後的人魚。

“島嶼海岸上有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裡什麼都有,就像是個豬圈。豬圈裡會被定期投放飼料。而你我就是在這個豬圈裡被飼養的玩意兒。”

“可只要你我靠近沙灘,到海邊,就會被幾百條人魚圍獵。”

“你想讓我死。”

他踩在唐沐的腳尖開始用力、來回碾壓。

痛感從五指傳到唐沐身體裡的五臟六腑,痛的唐沐五官都在扭曲。

“你在挑戰我的權威。唐沐。而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來挑戰我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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