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手杖,戴著王冠,腳上穿著華麗的靴子,身上卻不著一物,場面十分的辣眼睛。

更無語的是,周朝的圍觀群眾居然在那大喊:

“啊,多麼美麗的衣服,多麼華麗的布料!”

“天哪,我從未見過如此耀眼的服裝。”

無盡的誇張和無厘頭的劇情,讓殷夏終於搞明白自己走進了什麼樣的劇情裡。

國王的新衣啊。

聽故事的時候沒感覺,但自己真的身處在劇情裡才能發現,原來這是一個這麼辣眼睛的故事。

殷夏聽見身旁的兩位吃瓜群眾在那小聲討論。

“他真的穿衣服了嗎?”

“不知道啊,反正我沒看到。”

殷夏突然就來了興致,想要惡作劇一下。

她從飛船裡拿出一樣東西,趁旁人不注意時,悄悄彈上天空。

國王昂首挺胸的走著,突然發現自己眼前落下一片陰影,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朵潔白的雲彩飛到了自己的頭頂。

“陛下您看,連天上的雲朵都被你華麗的服飾吸引了。”

有人小心地恭維著。

國王更加得意了。

噗噗!

就在這時,那朵被視為向了的雲彩忽然下起雪來,並且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在國王的腳邊堆了厚厚一層積雪。

國王沒穿衣服,自然受不了這突然襲來的冷空氣,凍得渾身哆嗦。

旁邊的人雖然也感到絲絲涼意,但卻沒有國王表現的那麼誇張。

他們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快要凍僵的國王,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出了質疑。

“國王真的穿衣服了嗎?為什麼這點涼意都受不了?”

“國王是光著的吧?”

緊接著更多的人發表了自己的觀念。

“是啊,我也看不見。”

“我也是,我也沒看見他穿衣服,”

“有人看見了嗎?”

所有人都在說自己看不見國王的衣服。

國王也已經明白了這一點,他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

但國王的驕傲讓他沒辦法像平民低頭,只能擺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在臣子們的攙扶下繼續前行。

他想完成整個遊行。

可天上的那朵雲在不知怎麼的,走哪跟哪,還不停的撲哧撲哧落雪花。

這誰受得了啊?

國王終於決定回宮,在無數普通民眾的眼中,狼狽的躲回了車裡。

國王的新衣劇情接近尾聲,殷夏調皮的惡作劇了一下,並沒有在這裡呆多久便繼續上路了。

她路過一條寬闊的小河,毒辣的太陽照的殷夏昏昏欲睡,於是她決定躺在河邊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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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個懶腰,殷夏靠著樹幹掏出一個蘋果吃掉,將蘋果核隨手的扔進湖裡,便閉上眼假寐。

剛聽見水聲,殷夏還以為是河裡的哪只大魚蹦噠著跳了起來,並沒有理會。

哪想緊接著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丟的是這個金核桃還是銀核桃啊?”

殷夏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慈眉善目,滿臉笑意的慈祥老人家,以及他手上捏著的兩顆輕金銀桃核,緩緩嘆了口氣。

這童話世界的覆蓋範圍還真是廣,隨隨便便都能遇到劇情,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她對那位老人說道,“別吵我,讓我休息一會兒。”

河神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金銀核桃,重新問道,“小姑娘,你掉的是金核桃還是銀核桃?”

殷夏拿出一籮筐的金子擺在河神的面前,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缺,讓他儘快閉嘴,別妨礙她休息。

河神沉默的看著滿滿一筐的金子,轉過身走回了河裡。

殷夏剛閉上眼休息了沒一會兒,卻又聽見風中隱約的嗚嗚嗚聲。

似乎有人在河底下哭泣。

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怎麼就這麼難?

她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最終傳來的方向果然是在河裡。

殷夏從籮筐裡拿起一塊沉甸甸的金子扔進河中,大聲喊道,“喂,裡面的老家夥,你哭啥呢?我都沒要你的東西。”

河神從水裡冒出一個頭來,兩隻眼睛哭的跟燈泡一樣,殷夏懷疑這條河的河水全部都是由河神的眼淚化成的。

這麼能哭的老頭,她倒是頭一次見。

河神抽抽嗒嗒的抹著眼淚,難得有人詢問他的情況,就敞開心扉的把自己心裡話告訴了對方。

“我命苦啊。”河神哭訴,“我在這河裡住的好好的,總有人往水裡扔東西,不是砸壞我的鍋,就是弄壞我的碗,偏偏我還不能生氣,還得給他們送禮物,你看看我以前都是拿金斧頭和銀斧頭的,現在都降級到金核桃跟銀核桃了。”

“我曾擁有金山銀山,卻不屬於自己,必須得送出去,你知道我的心情多麼的悲哀嗎?”

殷夏抽了抽嘴角,搞半天就為了這。

嘆了口氣,她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安靜一會兒,我這一筐金子全送給你。”

河神撇了一眼殷夏的金籮筐,傲嬌的撇過頭去,“哼,你就算給我一個金山也沒什麼用,遲早也是送給別人的。”

這倒也是,殷夏頓生同情。

不過她也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別人,這些不都是你的嗎?”

河神苦悶的埋在水裡,悶聲說道,“因為我是河神,這是就是我的職責,只要我聽見有人呼喚,就必須得為他們尋找掉進河裡的東西,但很少有人承認掉進河裡的垃圾才是他們自己的,他們總是想著法的竊取我的財產,我都快要破產了。”

殷夏就納悶了,“我剛才可沒喊你,你是自己出來的嗎?”

河神唉聲嘆氣,“是啊,因為這倆核桃就是我最後的財產,反正遲早都要送人的,還不如自己挑個順眼的,給你算了。”

河神是自暴自棄了呀。

“既然需要聽見有人呼喚才需要出來,堵上自己的耳朵不去聽不就好了嗎?”殷夏給他出招。

河神每每想到這個就氣惱又煩悶,“這怎麼可能呢?我的耳朵可靈了,就算塞上一百團棉花也不可能隔絕掉外界的聲音,我總能聽見站在河邊上的人急切的呼喚。”

原來是這樣呀,看來聽力太好,有的時候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殷夏盯著河神破破爛爛的衣袍,心生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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