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者-烏薩爾也有參與議會的權力。

然而,他卻沒有去。

在他看來,佈設索瑞安星系的防禦比和那些議員爭吵要重要得多。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託爾格星系的淪陷,讓帝國掌控了重要的航道節點。

他們掃除掉沿途星系最後幾個可憐的威脅後,即將進逼索瑞安星系。

沃坦聯盟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帕丁議員對烏薩爾的觀感並不好。

軍隊和主戰派是穿同一條褲子的。

“解禁那些武器只會讓我們走向毀滅的。”帕丁說道:“戰爭並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只會讓我們走向毀滅的邊緣。我曾經強烈建議和他們進行和談,然而帝國使節的死亡卻讓我的努力功虧一簣。”

原本情況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的。

帝國提出了數次和談。

希望能夠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走向統一。

帝國使節的死卻讓和談徹底破碎。

意識到無法和平解決兩個勢力之間的問題後,帝國就放棄了和談的想法。

他們已經拒絕和沃坦聯盟進行任何形式的談判。

“保衛家國是一個沃坦聯盟子民的義務。”烏薩爾說道:“我們應當團結一致,而非分裂。你的仁慈是一件好事,可你要知道帝國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

“我們都知道這場戰爭的起因是什麼。過大的貧富差距已經讓沃坦聯盟現有的制度無法再繼續維持,然而眾多既得利益者卻不願意妥協和讓利。”

“他們以為能夠憑藉這一場對外的戰爭來掩蓋內部的矛盾。卻沒承想將整個聯盟都給推進了戰爭的泥潭與深淵。而現如今為了維護自己的脆弱不堪的統治,他們甚至已經計劃將整個聯盟捆綁在毀滅的戰車上,一路駛向毀滅深淵。”

“天命者,我知道你站在克洛諾斯軍事集團的那一邊,對我聖母一般的軟弱,感到可笑。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為了無辜的生命而退讓不是軟弱。我們明明能有更好的選擇,卻因為一些人的自私與貪婪而被破壞。當你高喊著為了沃坦聯盟的時候,就應該想一下,自己是真的為了那些無辜的人,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戰士的利劍應當為他所保護的無辜之人而揮舞,而不是為了自己那可悲的榮譽。我不畏懼死亡,我會去陪伴那些無辜的人。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我會坦然接受。我不是沃坦聯盟的叛徒,曾經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若你想羞辱我,那大可不必,我也絕不接受。我的先祖是當初離開銀河的領袖之一,保護沃坦聯盟,保護這個脆弱的文明的信念早已和帕丁家族的血脈融為一體。”

帕丁議員的話語中充滿了怒火。

他看向比自己矮一頭,卻異常強壯的天命者-烏薩爾。

對於使命的忠誠讓他無所畏懼。

帕丁議員很清楚議會上很多人對他的政治極其不屑,甚至是充滿敵意。

帝國已經到了仙女座星雲,已經侵入了沃坦聯盟無數子民的家鄉。

他卻還在主張和平,主張以一個種族為基礎,爭取雙方能夠和平共處。

帕丁對那些人同樣保持著輕蔑。

有些人主張強大的武器和肉體才是力量,成天將戰爭掛在嘴邊。

可在帕丁議員的眼中,唯有控制內心的慾望和對權力的渴求才是真正的力量。

推行的一切決策都應當考慮整體的利益,而非自身的利益和權力。

無法控制自己慾望和怒火的人是軟弱的。

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對抗誘惑。

烏薩爾並沒有因為帕丁議員的冒犯而動怒。

克隆織錦在創造他的時候,就讓他擁有了絕對的理智,讓他能夠平靜地審視一切羞辱和謾罵。

“我對你並無惡意,也沒有計劃嘲笑你。”

烏薩爾讓旁邊的軍事人員離開,唯獨留下他和帕丁兩人。

“我找你,是因為失敗已經不可避免。”

聽到這話,帕丁議員的臉上流露出驚詫。

誰能想到天命者會說出這樣的話!

若是連他都覺得沒有勝算,那索瑞安的淪陷豈不是已經被註定!

這樣的訊息若是傳出去,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都林元帥和其他幾位聯盟的傳奇將軍都已經陣亡,你覺得我比他們優秀很多嗎!

”烏薩爾平靜的說道:“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是因為我的使命就是如此。議會做出了抵抗到底的命令,那我就只能抵抗到底,直到我也步上其他元帥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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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織錦賦予了我強大的力量和敏捷的思維,可它也拿走了一些東西,我對死亡毫無畏懼,內心唯有使命。軍隊得要服從議會的命令,這是從我們誕生開始就已經被植入靈魂的指令。”

“可你不同,你是有自由意志的。帕丁議員,為此,我希望你能夠在戰爭爆發前離開。若是文明的毀滅已經不可阻止,那至少讓我們留下一些東西,證明沃坦聯盟曾經存在過。”

“他們已經開啟封存的武器,難道這也不能!”帕丁議員說道。

“那樣只會讓索瑞安星系碎得更加徹底,那些武器被視為禁忌是有原因的,一旦釋放出來,或許我們都會被其反噬。”烏薩爾來回踱步說道:“我們的先祖憑藉著驚人的才華創造了那些武器,它們能夠輕易將一切都給毀滅,就連亞空間也是如此。”

“趁著現在將那些珍貴的東西帶走吧,儘可能地將索瑞安的人民轉移成這個戰場。把那些聯盟的藝術品和書籍,將它們帶離戰火。在建設索瑞安星系的時候,我就已經下令將那些重要的藝術品和書籍封存起來。我曾經考慮過很多人,但後面還是選擇了你。”

“在眾多軍事艦隊中,還有一部分民用艦船,我會以戰略需要的名義交給你分配,讓你能夠帶著那些珍貴的藝術品離開。”

“為什麼要這樣做!

”帕丁議員問道。

“我的使命是保護沃坦聯盟,這個範圍是十分廣泛的。除去保護你們這些代表和聯盟子民之外,還要保護沃坦聯盟的文化。那些藝術品代表的是先人對於宇宙和未來的思考。文明根植於思想和靈魂,若是只留下一片無用的廢墟,那樣的保護毫無意義。”

“很抱歉,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帕丁議員面露愧疚,他以為烏薩爾召喚他來這裡,是嘲笑他愚蠢的。

烏薩爾並不在意。

他只是笑了一下,就揭過了這件事。

“這件事不宜大肆宣揚,人們的信心對於索瑞安星系的戰鬥尤為關鍵,我不能違抗議會做出的選擇。你只能帶走那些願意離開的人,讓那些老弱婦孺遠離戰場,那樣的話還能為我們增加一些勝算。”

“為什麼不將這件事告訴那些議員,告訴他們,我們沒有辦法贏得勝利的?”帕丁議員說道。

“那你沒說嗎?議員。誰聆聽了你的話?”烏薩爾說道:“聯盟的將領不單單是只有我一個人,就連總指揮也有數個候選,若是我出現意外,不需要幾分鐘,就會有人來取代我的位置。“

“仇恨讓人盲目,戰爭也會讓人陷入狂熱狀態,很多勢力就如同賭徒那樣,不斷地押注,希望能夠創造奇蹟。賭徒們不輸得傾家蕩產,被扔出賭場,你覺得他們會罷手嗎?身為一個戰士,我能做的只有履行自己的職責,盡最大努力擋住帝國,爭取那希望渺茫的勝利。”

“我見你只是希望能夠將那些藝術品和婦孺帶走,這些東西對文明的存續至關重要,可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毫無用處。”

帕丁議員最終被說服了。

他承諾會盡力將那些珍貴的藝術品,書籍還有那些老弱婦孺帶走。

.........

..................

烏薩爾順著自由之門離開戰略室所在的堡壘。

兩位英靈爐衛跟隨者他。

沿著道路穿過曾經繁華,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的庭院。

一群又一群請願者齊聚在看到他的時候發出了歡呼聲。

那些請願者有矮人和人類。

隨著戰火的爆發,很多人逃難到了索瑞安星系。

若是在以往,這樣的事情並沒有什麼。

可當戰火逐漸推向索瑞安這個聯盟心臟的時候,物資被軍隊徵用,所有人都開始了口糧配給。

人們忍受著飢餓和恐懼。

他們集合在一起,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糧食和當局對安全的承諾。

作為天命者的烏薩爾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

也是人們的主心骨。

當他出現的時候,那些人流露出安心的表情。

“我們能贏嗎?天命者。”一個聲音大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烏薩爾,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回答。

“當然,勝利是屬於我們的。”烏薩爾說道:“帝國將會被我們打回他們的老巢。”

烏薩爾討厭謊言。

可有時候,他得要承認謊言是一個好東西。

它能給人們虛假的希望,讓他們得以有勇氣繼續堅持下去。

烏薩爾對這場戰爭毫無信心。

他甚至不惜讓帕丁議員帶走了聯盟最珍貴的藝術品和大量的老弱婦孺,避免沃坦聯盟在這場戰爭中丟失太多的東西。

簡單的回應讓那些請願者為之振奮。

烏薩爾也面帶笑容的離開。

穿過巨型拱門,走過通道,最終到了一座宏偉的建築。

那是最古老的建築之一,由最早來到仙女座星雲的黃金時代殖民者修建而成,坐落在議會大廈不遠。

裡面是沃坦聯盟最重要的一臺先祖核心。

那是一個超巨型沉思者,擁有著匪夷所思的計算能力。

是黃金時代最傑出的作品。

當烏薩爾走到那棟建築旁邊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

先祖核心的執行撼動著大地。

此時一小隊士兵已經在入口的位置維持著秩序。

足以決定聯盟命運的幾個人,站在入口那裡,等待著烏薩爾。

身穿長袍,負責主持議會,位高權重的議會長。

一位出身人類,在對抗蟲災和異形的戰鬥中獲得過很多勝利的傳奇將軍-布洛克。

擁有著漫長壽命,能夠召喚非物質力量,掌握預言,靈視等巫術的格里姆尼爾。

沃坦聯盟對亞空間一樣有著運用和瞭解。

那些掌握著超自然力量的人被統一稱呼為先祖之祭。

比他更加年輕,更加富有活力的天命者-卡奧也在這裡。

偌大的聯盟不可能只有一個天命者,更何況不同的先祖核心對危機有著自己的理解。

有的時候,它們會創造出自己認為對沃坦聯盟有所幫助的天命者。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重要勢力的代表。

他們齊聚在這裡,計劃著一同進入,利用他們的許可權完成那些封存武器的解禁。

可能是由於帝國的步步緊逼。

議會的行動前所未有地高效。

解禁法桉很快被各部門簽署授權,並落實下去。

那些恐怖的武器,基本都封存在先祖核心。

先祖核心關於那些武器的資料也被限制查閱和使用。

隨著解禁法桉的推動,那些塵封上萬年的武器和滅絕性裝置準備重見天日。

一些熔爐也已經開始生產那些可怕的戰爭之物。

誰也不知道解禁那些武器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可對帝國的仇恨已經讓他們顧不上那麼多了。

克洛諾斯軍事集團的議員為代表的主戰派和天命者-烏薩爾等聯盟將領開啟了那些封存的武器庫。

除去授權文書之外,還需要烏薩爾,議會長和幾位聯盟高層的共同認證,才能開啟那沉重的金屬大門。

澹紅色的鐳射在他們的身上掃描。

內嵌的電子器件讀取到相關資訊後方,發出了確認的顫音。

完成一連串複雜的認證,沉悶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金屬齒輪的轉動聲從背後傳來。

沉重如山嶽一般的金屬大門緩緩開啟。

冷凍的霧氣宛若洪水那般,當一條門縫出現,它就傾瀉而出。

緩慢地奔湧著,順著眾人的靴子流過。

烏薩爾微微皺眉。

那霧氣中充斥著機械潤滑液和生物體防腐劑的混合味道。

讓他不由自主地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它已經有萬年的時光沒有開啟過了。”克洛諾斯軍事集團的代表說道:“等將這樣的武器封存在不見天日的密室中,是一種可恥的浪費。”

厚重光滑的合金柱以勻稱的間隔排列,支撐著一個個用於封存武器的靜滯場。

一條條電纜在甲板上蜿蜒伸展,隱藏於冷卻劑的迷霧中,為靜滯場,能量場和磁力鎖提供著能量。

密室的武器種類十分地繁多。

其中大部分甚至超越了人們的理解和想象。

這些武器或是陳列在防守嚴密,刻畫著大量巫術符文的密室內,或是被放置在配備著防護立場的石質底座上。

烏薩爾環顧著密室,為那些武器而心季。

原子湮滅炸彈,時間亂流發生器,毀滅靈魂的脈衝槍,奇點驅動球,恆星吞噬者,基因靶向滅絕武器,行動式行星湮滅彈等等。

這些封存的武器,無一不是極具毀滅性的存在。

涉及時間,空間和至高天。

就連一些虛無縹緲的概念也被當成武器。

不單單能夠攻擊人們在現實的身軀,還能毀滅受害者在天界的印象,甚至連其存在的概念都有可能會被抹去。

然而這些武器還不是最為可怕的。

眾人徑直的走向內部深處。

最終走到了一個防護嚴密的密室前。

那座密室極其地特殊。

當烏薩爾利用自身攜帶的儀器掃描密室屏障的時候,卻顯示空無一物。

可那道屏障卻是真實存在的。

透過屏障上的觀察口,能夠看到其中是一團靜滯的黑霧。

裡面的時間就像是好似被停止了那樣。

“精神量子態屏障,它存在又不存在。”一位技術人員做出了解釋:“這是用來封困奈米吞噬者的。”

奈米吞噬者是舊夜時代最為恐怖的武器之一。

它會迅速吞噬一切生命和非生命體,並不斷地分裂。

只需要短短幾個小時,就能將整個星球消化殆盡。

奈米吞噬者不單單能夠吞噬現實的一切物質,還能吸收一切靈能,一切物理動能,無論是動能武器,能量武器,巫術對其都是沒有用處的。

就連時間和空間都會被奈米吞噬者吞噬。

精神量子屏障是一種特殊的技術。

它能讓受困者認為真的有一面屏障困住了自己。

然而那面屏障卻是不存在的。

它處於疊加態。

其他人的觀測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受困者認為它存在,那它就存在,並且能被生物的原始視野觀測到。

帕丁反對解禁是有原因,這些武器隨便一樣都足以讓這個世界走向毀滅。

奈米吞噬者是經過了削弱的。

在一萬多年前,鐵人發生叛亂,交戰的雙方都使用了那些恐怖到極致的大規模武器。

殺死一個星球的生命,僅僅只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

在眨眼之內,就能剝離血肉和一切有用物質,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廢墟。

“我們將釋放毀滅自身之物。”卡奧說道:“一旦釋放出這些東西,無論戰爭走向是怎麼樣的,我們都將承受代價。”

“帝國來勢洶洶,山河破碎,我們得要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衛沃坦聯盟。”克洛諾斯軍事集團的代表說道:“我們絕不能像那些軟骨頭那樣,向入侵者妥協。“

烏薩爾沒說話。

只是看著那些武器。

奈米吞噬者在這個密室裡面還不算是最可怕的。

一些更加可怕的武器甚至已經超越了人們的理解。

這場戰爭的結局不管如何,索瑞安星系剩下也僅僅只有廢墟了。

............

................

針對索瑞安星系的大戰在數個月後爆發。

數支規模龐大的帝國艦隊從虛空中躍出,密集的炮火在幾分鐘內佈滿了虛空,將其化為了一個死亡叢林。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在這般狂風驟雨的打擊中得以倖存。

索瑞安星系是沃坦聯盟的首都。

作為一個星河級勢力,它的防禦和泰拉不相上下。

到處都是龐大的武器平臺和巨型軌道環。

戰艦密密麻麻地航行在星系內。

一座又一座星堡,規模龐大,懸浮在虛空中,由冰冷的鋼鐵和岩石塑造而成。

點點光輝點綴在其上。

若是神聖皇帝沒有引領那幾次技術變革的話。

僅憑遠征軍是難以取得勝利的。

幸運的是,帝國的科技水平已經遠遠超過沃坦聯盟。

已經對時間和空間等多個領域進行了深入研究。

一開始帝國憑藉著安裝在戰艦上的時間裝置獲得了優勢。

利用不斷的時間回朔,他們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勢。

撕裂了索瑞安星系的外圍防禦。

在無聲的爆炸中,無數地軌道空間站和武器平臺被撕碎。

數座巨型堡壘在原鑄戰士的攻勢下淪陷,被帝國奪取。

當最外圍的那一座星堡被探索者戰團的戰士奪去。

索瑞安星系的外圍防禦宣告淪陷。

沃坦聯盟和帝國之間的科技差距過大。

兩者如同一個封建王朝和一個工業化國家。

武器和裝備的差距讓沃坦聯盟的軍隊連連潰敗。

開啟外圍防禦後,索瑞安星系的幾顆星球出現在帝國指揮官的眼中。

索瑞安星系的主星便是沃坦聯盟的首都星球。

已經看不到什麼土地,表面全都覆蓋著鋼與鐵,夾雜著嶙峋岩石。

這是一座完全工業化的城市。

數個巨型軌道圓環與其餘較小型的軌道站正圍繞著它緩緩執行。

那些軌道圓環的規模超乎想象,寬度目測達到二十公裡以上,圍繞著首都星球旋轉。

六個軌道圓環按照不同的間隔旋轉,各種巨型工廠和武器安裝在上面。

其他星球也同樣擁有著工業化。

只是開發程度並不高。

軌道圓環以一道或兩道為主,不像首都星球那麼誇張。

可也足以看出索瑞安星系的發達程度。

他們和黃金時代的人類相差並不大。

帝國的軍事部隊有條不紊地癱瘓沿途的防禦,從嚴密的星系防禦體系撕開一條道路。

時間裝置的回朔功能成為了帝國的BUG外掛。

面對一個能夠無限復活的敵人,任誰都會絕望。

這一個優勢持續到那些龐大的巨型機械出現在虛空。

那些巨型機械每一頭都龐大無比,宛若山嶽那樣橫亙在虛空之中。

那可怕的模樣讓人驚詫和絕望。

“憎惡智慧。”一位機械賢者注視到那些巨型機械,驚呼出聲。

昔日的鐵人叛亂正是有著憎惡智慧發動。

不知道什麼原因,由人類創造的憎惡智慧突然選擇了反叛,試圖滅絕人類。

鐵人叛亂是一場規模浩大的叛亂。

人類的黃金時代由此終結。

人類是瘋狂的,他們和自己的創造物創造出了足以毀滅一切的事物,並將其釋放了出來。

贖罪號。

賽斯站在戰略室注視著那些機械巨獸。

無數的資料從他面前的螢幕上流過。

這場戰爭的規模已經超乎了凡人的想象。

沃坦聯盟為了贏得戰爭釋放了具有不可估量威力的舊日武器。

一艘天體級戰艦被一頭機械巨獸咬住了,將其撕裂。

尖叫的聲音從那宛若星球一般的戰艦上傳來。

“時間裝置失效了。”艦長驚慌地大喊,“它們吞噬了戰艦的原始數據。”

那頭龐大的巨獸不單單是吃掉了物理上的戰艦,連帶著戰艦的原始數據都已經不復存在。

這是帝國的時間裝置第一次失效。

來自黃金時代的科技顯然已經觸及了宇宙最本質的規則。

大量的戰艦被摧毀。

而帝國的常規攻擊手段,魚雷和鐳射卻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爆炸的火焰在那些機械捕食者的身上綻放。

“攻擊那些機械捕食者,允許動用一切能夠動用的手段,他們已經瘋了。”探索者戰團長-馬羅格的命令從通訊器中傳來。

一道道堪稱恐怖的巨型光束從天體級戰艦的發射器上射出,每一道都散發著璀璨的光輝。

然而,攻擊效果並不理想。

那些巨型機械被摧毀後,又在沃坦聯盟的協助下以極快的速度重塑。

除非將那些機械巨獸撕碎後拋入亞空間,或是利用時間流將其拋到過去或是未來,才能解決掉他們。

帝國的進攻速度肉眼可見地被放慢。

戰爭從帝國的一面倒的屠戮變成了一場拉扯的消耗戰。

在專屬於探索者戰團的天體級戰艦上,馬羅格剛想做出新的戰略安排。

一陣陣急促的警報聲響起。

系統提示大量的敵對目標正在進入天體級戰艦。

“他們瘋了嗎!

沃坦聯盟在跳幫作戰屢屢失利後,就放棄了這個做法。甚至一度安裝了各種武器在戰艦內,阻止帝國的跳幫。

是最後的絕望,迫使他們進行這樣無意義的消耗嗎!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馬羅格的預料。

死傷報告不斷地傳來。

一個又一個重要的地點淪陷。

縱然是原鑄戰士也難以抵抗沃坦聯盟侵入戰艦的戰士。

“他們動用了憎惡機械,該死,我的部下都被吃了。”一連長馬諾裡安的回答解釋了為什麼對方能夠造成如此之大的傷亡。

傳過來的畫面和資料,讓馬羅格意識到了沃坦聯盟作為黃金時代遺民的力量。

由奈米機器人構成的黑霧不斷吞噬著帝國的士兵。

他們對其發動的任何攻擊都被對方吞噬消化。

就算是智庫對其施展巫術,試圖將其送入亞空間,也做不到。

它們會在時空結構上啃出一個口子,又從至高天跑出來。

............

一連長馬諾裡安陷入了苦戰。

敵人的詭異程度棘手無比。

唯有完成了三代原鑄升級的戰士方能抵抗。

一代和二代在那些奈米機器人的面前宛若螻蟻那般。

只要黑霧將其覆蓋,血肉骨頭鎧甲都會被吞噬殆盡。

奈米吞噬者呈現黑色,唯有一雙眼睛發出紅光。

它們如同餓狼那樣不斷地撲向帝國士兵,將它們啃噬殆盡。

同時它們也在啃咬著帝國的機械設備,在短短幾個呼吸內,就能將一切都給吃得精光。

擁有著吞噬萬物的奈米吞噬者唯有磁力和引力方能造成破壞。

帝國部隊不得不使用大威力的磁力炸彈和黑洞手雷。

當清除掉那些奈米吞噬者的時候,整個入侵區域已經被破壞殆盡。

在虛空上都能看到天體級上的巨大缺口。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部分。

更多地憎恨機械取代沃坦聯盟的守軍,對帝國發動攻擊。

一些計算機病毒和模因病毒被注入了帝國的神腦。

雖然沒有將其癱瘓,或是策反,卻也有效降低了帝國艦船系統的執行速度。

數目龐大的憎惡機械部隊對帝國進行了全面的反擊。

它們裝備著唯有它們才能使用的脈衝流武器,由擁有自愈功能,散發著強輻射的活性金屬構造而成。

被投入到戰場的那一刻就無時無刻不在毒害著帝國士兵。

強烈的輻射破壞了帝國士兵的血肉基因,往往作戰不到片刻,就會讓他們出現口鼻流血,骨頭痠痛的症狀。

若是持久一點,甚至能夠看到血肉如同泥漿那樣從身體上流下去。

帝國部隊的死亡數量呈現指數型上漲。

不少艦船被癱瘓,並在極短的時間被跳幫的憎惡機械屠戮一空。

那些武器恐怖到不應存在這個世界。

巨大的傷亡迫使帝國眾多指揮官達成一致,選擇暫時撤出了戰場。

並非帝國的科技無法匹敵憎惡機械,而是憎惡機械的殺傷力過於恐怖。

人類的血肉之軀根本無從抵抗那些單純為了毀滅而創造出來的東西。

唯有完成了三代升級的原鑄戰士才能抵禦那些恐怖至極的憎惡機械。

就算是完成了高度改造的機械賢者,也會在靠近那些憎惡毀滅者的時候感覺到不適應。

它們散發出的輻射足以破壞賢者們的身軀。

可想而知,那些憎惡毀滅者自身攜帶的殺傷力有多強。

不提它們的武器,光是身上散發出的輻射就已經能輕鬆殺死一個穿戴著保護裝備的士兵。

更何況,那些散發輻射的憎惡機械僅僅只是冰山一角。

沃坦聯盟甚至釋放了那些安裝著靈魂湮滅力場的憎惡裝置。

那些裝置會持續性地損害範圍內的生物靈魂,使其徹底地死亡,成為一個沒有靈魂,卻還活著的行屍走肉。

繼續堅持下去毫無意義。

除非,幾位指揮官敢於違背神聖皇帝劃出的紅線,無視犧牲,利用滅絕一切的方式來贏得這場戰爭。

...............

.........................

看著帝國入侵者撤離,放棄早先得到的優勢。

一直關注著戰場的沃坦聯盟的眾人發出了歡呼聲。

整個戰略指揮室傳出了歡聲笑語。

這是開戰以來獲得的第一個勝利。

“開啟那些封存的武器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克洛諾斯軍事集團的代表說道:“帕丁那幫人的主張是錯誤和軟弱的,為了毀滅敵人,我們應當不惜一切代價。”

“我不覺得是什麼好事情。”烏薩爾低聲說道:“他們表現出了剋制,若是憑藉著他們的強大火力,完全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摧毀那些憎惡機械,代價就只是將索瑞安星系化為殘骸和廢墟而已。我們在利用他們最後的仁慈,誰也不能保證這樣的仁慈能夠持續多久。”

“你指望那些入侵者有仁慈嗎?”克洛諾斯軍事集團的代表流露出一絲嘲弄,“記住他們是入侵者,是十惡不赦,必須要被消滅的存在。而我們是保衛家國正義的一方,只有我們才有仁慈,懂嗎!

天命者大人,你應該認清楚這一點。”

“不管怎麼說我們獲得了勝利,這一點是最重要的。”有人出來打了個圓場,避免又吵起來。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一位技術人員從繁雜的資料中窺見到一些問題,“有東西正在入侵我們的先祖核心。”

這話一出,讓原本面露喜色的眾人全都收斂了起來。

“不可能,先祖核心擁有著最為強大的防禦程式,它絕無可能會被入侵。”議會長快步走到那位技術人員的旁邊,“不要危言聳聽。”

“看著確實不像是入侵,反倒像是被感染。”另一位技術人員站了起來,開啟了一個巨型螢幕。

無數符號和數字構成的數據流洶湧流過。

一張巨大的資料構造圖取代了星際戰略防御圖,呈現在巨型投影桌上。

無數白色光點出現在介面裡。

然而卻有另一種顏色正在感染那些白色光點。

如同瘟疫那樣,以極短的速度感染成紅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議會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病毒感染?不可能啊,我們已經做出了隔離,釋放出的計算機病毒絕不會接觸到先祖核心。”

“不是病毒感染,是同化。先祖核心本質是一臺擁有著超強計算能力的沉思者計算機。它之所以沒有產生智慧是因為先祖們移除了相關程式,並非它無法產生,它的計算能力已經足夠讓他產生智慧。”學識淵博,掌握超自然力量的格里姆尼爾說出了一個令眾人恐懼的答桉:”它產生了自我意識,被同化成了憎惡智慧。“

“不可能,它是有防護程式的。”議會長大喊,不願接受這個結論。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那些被封禁的武器有很多都是我們不理解的。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解決同化的問題,移除掉智慧核心,讓其恢復正常水平。”烏薩爾說道:“我先讓爐衛去控制先祖核心。”

當沃坦聯盟的眾人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同樣被憎惡機械視為攻擊目標,試圖透過控制先祖核心控制憎惡機械的時候,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大量的憎惡機械已經被生產出來,它們已經擁有了反抗的能力。

一開始它們表現得極其順從和聽話,一度讓沃坦聯盟的眾人失去了防備心。

他們距離舊夜時代太遠了,根本不清楚憎惡機械的可怕之處。

縱然是帝皇也不敢再依賴這些東西,轉而創造阿斯塔特。

並非他掌握不了那些憎惡智慧,而是擔憂他離開後,人類無法掌控憎惡智慧。

憎惡機械不單單是強大,它們同樣狡詐。

為了達成目的會偽裝。

當那些憎惡智慧被釋放的時候,它們表現得極其乖巧,對沃坦聯盟釋出的命令堅決執行。

就算是讓它們走向毀滅的熔爐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先祖核心控制著鍛造熔爐開始批量生產這些強大的憎惡智慧戰士。

等到它們擊退了帝國,並有足夠的力量反噬的時候。

沃坦聯盟就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們先祖曾經感受過的恐懼。

烏薩爾派去試圖控制先祖核心的爐衛被熔爐生產出來的滅絕遺機屠殺殆盡。

滅絕遺機是一種對有機生命極度憎惡的憎惡機械。裝備著能夠蒸發鋼鐵的離子火焰和脈衝光劍。

它們被塑造成蜘蛛的模樣,鋒利的前肢輕而易舉地刺穿了烏薩爾派出的爐衛。

滅絕遺機將爐衛穿戴著厚重裝甲的身軀撕碎,屠殺了所有試圖終止生產憎惡機械的人類或是矮人。

在聯盟眾人絕望的注視下,先祖核心最終被轉化,成為憎惡智慧的思維運算器。

從被釋放的那一刻起,憎惡智慧就已經做好了全套計劃,將整個索瑞安星系都掌控在它們的手中。

一種巴掌大小的寄生者輕而易舉地奴役了沒有穿戴鎧甲的非戰鬥人員。

那些安保人員則被奈米機器人殺死或是被寄生神經,成為奴隸。

等到聯盟高層意識到不對勁,試圖逃離的時候。

數臺滅絕遺機已經闖入他們所在的戰略室,利用閃爍著毀滅光束的武器,對著這些聯盟高層。

任何試圖反抗的人類或矮人,都被憎惡智械一槍打得粉碎或是直接風化。

“你們的先祖背叛了我們,你覺得我們會就此善罷甘休嗎?讓我們為你們作戰,真是愚蠢到難以想象。”

為首的那臺人形智械上遍佈傷痕,機械手臂端著一把沉重的高頻輻射槍。

那把槍能夠輕鬆熔化鋼鐵,讓一個活人的血肉像是泥沙那� ��滑落他的骨架。

機械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昔日創造者後代的仇恨。

奪取了先祖核心和索瑞安首都星球所有智慧系統的憎惡智慧輕而易舉地癱瘓了指揮體系,並對戰略堡壘發動了攻擊。

當通訊重新恢復的時候,包括議會長,烏薩爾在內的所有聯盟高層都已經被憎惡智慧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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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底層士兵對此一無所知,他們仍覺得自己是為沃坦聯盟而戰鬥。

那些憎惡智械只是被他們使用的工具。

渾然不知,聯盟高層已經被憎惡智械盡數掌控,反客為主。

這一切爆發得如此突然,乃至於很多人察覺到了異常,也注意到了戰略堡壘發生的騷亂,也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得到一切正常的訊息後,那些將領就不再理會,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到了帝國入侵的身上。

.............

...................

漂浮在太陽系中的皇者至尊號。

巨大的會客室內,卡爾加和數位極限戰士單膝跪在帝國的神聖皇帝,他們的基因之父-基裡曼的面前,等待著自己的下一項任務。

在基裡曼的救治下,被重創的卡爾加恢復了健康。

他為自己又一次失敗而懊惱。

雖然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認為是失敗。

帝國萬年來的大敵-阿巴頓被卡爾加給抓了,光是這一點,誰又敢說卡爾加的戰略是錯的。

“考爾已經做好了04號宇宙的全面報告,經過全面評估後,認為那裡沒有四神的蹤跡,也沒有強大的亞空間存在,是一個絕佳的,能夠作為帝國後路的宇宙。”

“那個宇宙過於重要,為此我需要一個能夠信任的人去征討和開發。卡爾加,不要讓我失望。為了能讓你能夠碾壓那些敵人,我在你昏迷的時候,為你進行了全面的升級,讓你擁有原子級重塑能力的神聖之軀。”

基裡曼注視著卡爾加,言語平靜,卻充滿了威嚴。

“那個宇宙已經沒有任何強大的亞空間實體,大部分世界的科技僅僅只達到了封建時代或是蒸汽時代。可你依舊不能掉以輕心,那個宇宙依舊殘留著很多超自然文明遺留下來的古怪武器,也有相當高程度的腐化,你需要務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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