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婉擔心,老爺子便安慰她道:

“婉婉,敬兒雖然不外向,但是個聰明的孩子,放心吧,他一定能安然而退的,自保至少不成問題。”

“是啊,敬兒挺機靈的,看我不吃肉骨頭,給我夾的菜就都沒有肉骨頭。”

老夫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劉婉感覺自己的爹孃也是聰敏過人,他們年紀大了,卻不昏饋,還是一樣才思敏捷。

被他們安慰,劉婉哪怕再焦灼,心裡也有了幾分清涼。

還好,劉婉並沒有憂慮太久,不多時,王敬從宅子外匆匆進來了。

劉婉趕緊迎上前,把他上下打量,看他毫髮無傷,松了口氣,知道應該是在工部尚書面前過關了。

王敬倒是被劉婉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孃親為何這樣打量他,他道:

“娘,我回客棧,看到你留的字條,就僱了馬車過來了。怎麼了,娘?出什麼事了?”

“我擔心你面見工部尚書有沒有出錯。”劉婉直言不諱地道。

老夫人也笑著道:“你娘擔心壞了,怕你被工部尚書打板子。”

“是啊,她剛才一直頻頻往屋外看,要不是我們安撫她,她都會衝到工部去找你了。”

老爺子撫著鬍鬚笑道。

“娘,外公外婆,放心,工部張尚書對我很欣賞,也對水車和舂米機十分感興趣,雖然有模型,但仍然問遍了所有的細節,所以耽擱了時間。”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張尚書還說什麼了?”劉婉對這個大官也很感興趣。

“娘,張尚書讓我留下來一段時間,先打磨好水車和舂米機,他好向皇上稟報,會在大周朝全國推廣。”

“那就是說你們還得留下一段時間,太好了。”

老夫人高興地道。

“差不多個把月吧!”

王敬道。

他並不想在京城留太長的時間,因為家裡還有嬌妻在等他回去呢。

“這段時間就趕緊把宅子的事定了,正好有時間處理。”

老爺子腦子很活絡。

中午,一家人吃飯,但明顯人少多了,三個哥哥都在醫館裡吃飯,晚上才會回家。

只有三個嫂嫂,還有一堆侄子侄女陪他們吃飯,坐了兩桌人。

劉婉飯後,拿出她帶來的精油和手工皂分發給大家。

大家都高興地收下了劉婉的禮物。

畢竟,這種禮物在東大街雖然有賣,但賣得挺貴的,一塊手工香皂差不多要5兩銀子,貴得要命;精油更是一瓶就需要8兩銀子。

京城居,大不易。

聽到嫂嫂們說起香皂和精油的價格,劉婉也是挺咋舌的。

看來,她在京城用香皂和精油可以大發一筆財呀!

反正王敬在這裡還要呆上一個多月,她正好可以開動起來,賺一筆生活費也不錯,以抵這次進京的種種開銷。

劉婉先要解決宅子的問題,還好,入夜,大哥回來後,就告訴劉婉,說中人很給力,已經找了附近的三套宅子可以選擇,就差讓劉婉看看就可以成交了。

劉松崗介紹說,第一套宅子是一個翰林的,他告老還鄉,想把京城宅子賣了回家養老。這套宅子要4500兩銀子,一共是三進,佈置得很清幽,不奢華,文化氣息濃厚,符合翰林本人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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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套宅子是個京城胡商的,他來京城做生意十年,現在突然想家了,要回老家。他這套宅子佈置得比較有異域風格,因為急售,所以價格比較便宜,3200兩銀子。

第三套宅子是個大地主給進京趕考的兒子買的,兒子考上了,如今要外放當官,就想把這套宅子賣了,買一套更大的宅子,以配合得上兒子的身份。這套宅子要買3800兩銀子。

劉婉聽了都挺感興趣的,這些人身份地位不差,宅子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哥,明天一早就陪我去看看吧?”

劉婉迫不及待了。

“呵呵,小妹還是急性子,要不是天黑,看不清楚,你怕是連夜想去看吧?”

劉松崗打趣道。

劉婉道:“那是當然。女人對買東西總是有癮。”

要不,買買買怎麼會成為女人發洩不良情緒的重要渠道呢?

王敬入夜,自是留在外祖家,住在孃親當年的閨房裡。

王敬參觀了一通之後,不由咋舌,覺得孃親當年真是有多傻,這麼好的生活條件,竟然能跟爹走?

真是不可思議。

但若沒有這些不可思議,就沒有他們兄妹幾個了。

劉婉看王敬臉色有些躊躇,欲言又止,便問道:

“敬兒,有什麼事?有事儘管直說。”

“娘,其實有一件事我沒說。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王敬擔心地道。

“什麼事,你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會不會管你。”

劉婉笑著道。

一看孃親這種輕鬆的語氣,應該不會惡語相向,王敬松了口氣說:

“娘,其實張尚書有問我,要不要留在京城,在工部做事。”

“啊?有這等好事?”

劉婉吃了一驚,道:

“你沒有留下嗎?”

“是,我想回家。工部雖然資源多,機會大,但是我還是覺得回家舒服,做個小工匠,和娘子在一起,如此過一生就很幸福了。”

王敬道。

劉婉沒想到,王敬雖然內向,不愛說話,但自身對人生幸福的把握和認知,已經到了一個挺高的境界。

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有這種決斷,能毅然放下進入工部的機會,迴歸小山村的平靜生活。

“你不後悔嗎?工部的物料多,能人多,你和他們在一起,應該能製出更多有意思的工具,說不定還能當大官。”

劉婉提醒道。

“無所謂,這些資源雖然多,豐厚,但是人和人競爭也激烈,我不怕幹活辛苦,我怕小人背後使絆。

咱們從小生活在鄉下,沒有能力抵禦他們的明槍暗箭。

我聽吳縣令說過,在工部,那些工匠都是親幫親,鄰幫鄰,幾代都沒怎麼變更過人頭,都是子承父業的居多,所以他們是抱團的,我進去後,就象羊入虎口。”

王敬侃侃而談。

劉婉萬萬沒有想到,王敬想的這麼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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