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此時好不容易才找到考試1室,看到王禮正和一個先生講話,王禮一臉的惶恐,劉婉心知不妙,趕緊上前一問,原來竟然真的出事了。

劉婉趕緊和監考解釋道:

“先生,我家禮兒一向是謙和有禮,可能有什麼誤會。先生,能不能和院長求個情?”

“噢,對不起,這是我們書院的規矩,但是我會把事情經過反映給鄭院長,最後再由他定奪。”

就在劉婉和監考據理力爭時,田知福拉著王易安去找鄭院長。

田知福晚來一步,處理自己的箱子去了。

箱子裡,原來是跑進了一隻貓,並不是老鼠。

田知福把貓放走,想起要和鄭院長推薦王禮的事,便趕往雅齋,一出來遇到王易安,就拉著他一起去找鄭院長。

雅齋裡,鄭院長正沉湎於蛋黃酥的美妙,梅乾菜肉餅的鹹香爽口之中,但他也覺得略有遺憾,就是:梅乾菜肉餅如果是剛出爐的,應該更加好吃。

他思忖著:或者回家再烘烤一下,是不是能恢復剛出爐的狀態呢?

他心裡正在斟酌,手下已經成詩,分別寫了詠蛋黃酥和梅乾菜肉餅的兩首詩。

這時,他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麼絕佳的美味,家裡沒有一個廚子能做得出來,這可怎麼辦才好?以後是不是就吃不到了。

就在這時,田知福進來拜訪他。

田知福的堂哥,是他同科進士好友,所以鄭院長對田知福多有關照。

見田知福和王易安進來,也不把他們當外人,便寒暄了幾句。

這時,田知福看到鄭院長桌上的蛋黃酥和梅乾菜肉餅,不禁脫口而出說:

“鄭院長,你怎麼也有這兩樣小吃?哦,對了,是不是劉大娘做的?她也送你了?”

“劉大娘是誰?我不認識,是剛才一個學生的家長送的。”

鄭誠描述了一下劉婉的樣子。

田知福笑道:“她就是劉大娘,我在她家待了兩天,把我吃胖了三、四斤。”

說完,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胖胖的臉頰。

鄭院長不禁笑了說:

“你家的廚子不是從京城請的嗎?還滿足不了你?又跑人家家裡去混吃混喝的?”

這語氣,完全就是對待自家子侄的語氣。

田知福笑道:“誰讓劉大娘做菜是天下一絕了,我家廚子連她的手指頭都不是。”

“哦?是嗎?”一聽劉婉做菜好吃,鄭院長也來了勁,說,“那你說說,你在她家,都吃到什麼些好吃的?”

王易安此時完全被撂在了邊上,聽著鄭院長和田知福討論起吃的,不禁有些懷疑人生:

這、這,還是平時嚴肅又有距離感的鄭院長嗎?

鄭院長可是聞名天下的才子呢,原來才子也是個吃貨?

王易安的粉絲濾鏡有些破碎。

“鄭院長,劉大娘做的粉蒸麻辣牛肉,那可是天下一絕呀……”

說起吃的,田知福開始如數家珍,一一道來,說得口沫橫飛,說著說著,覺得自己肚子都餓了。

沒想到邊上的鄭院長也是一臉的嚮往,偷偷地還咽了一下口水,然後一臉正經地問:

“知福,你說這位劉大娘未來有在鎮上開餐館的打算,是嗎?”

“是啊,我想要資助她開餐館,可是她不肯,說現在還有一些事情沒解決,想開也得等後面再說,但我估計也快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去餐館嚐到她的手藝了。”

鄭院長一聽,松了口氣,悠然道:

“那敢情好。難怪我剛才吃著蛋黃酥,就覺得很不一般。”

鄭院長不好說比皇宮裡的廚師做得還好吃,那豈不是冒天下之大諱,讓皇帝老子不開心嗎?

在皇帝老子心裡,肯定覺得,自己享受到的都是天下最好的,怎麼會比不上黎民百姓做的美食呢?

師生兩人相談甚歡,田知福都忘了自己的來意。

就在這時,監考匆匆走進來,恭敬行禮後道:

“鄭院長,這一次入學考試出了點小意外。”

“哦,什麼事啊?”鄭院長關切地問。

於是監考就把柳傳明和王禮打架的事情說了一下。

“哦,王禮?他不就是劉大娘的兒子嗎?”田知福一聽就急了。

“是,劉大娘也來了,在外面。”監考道。

田知福見大事不妙,趕緊插話道:

“王禮挺內向靦腆的,我在他家兩天,他一直都溫和有禮,肯定是被那柳傳明給欺負的。

鄭院長,柳傳明和我是同村的,他爹柳大水是放印子錢的,他自己也是欺凌弱小,惡名遠揚。”

一說起柳大水,鄭院長也有印象了,他此刻當然更偏向於相信田知福。

就在鄭院長猶豫怎麼處理這件事時,田知福忽然道:

“鄭院長,劉大娘除了會做蛋黃酥,梅乾菜肉餅,還會做蝦餃、水晶粿,牛肉餅,青團,真是無所不能。

你要是收了王禮,我可以讓劉大娘來探訪王禮時,也順便帶一些吃食給我們。”

一說到吃的,一錘定音!

田知福果然很瞭解鄭院長。

鄭院長不再猶豫,欣然道:“行,給王禮一個觀察期吧,暫且收下他,看他的表現,如果表現不好,也不能留。”

這就相當於許可收下王禮了。

田知福松了口氣,趕緊道謝。

此時,在雅齋外徘徊的王禮,難過地對劉婉說:

“娘,我當時就應該把座位讓給他,不應該跟他吵嘴,就沒現在這麼多事了。我做錯了。”

劉婉搖頭說:“禮兒,你沒錯,你做得對,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了,明明是他沒理,為什麼要你認錯?

就算為此不能上學也沒什麼,娘教你。

書院如果因此而不收你,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上不上也無所謂了。”

聽到娘這麼說,王禮心頭好受了一些。

王禮很遺憾失去上學的機會,但是還好孃親不怪他。

“禮兒,你放心,孃親教的也不會比這裡的先生差,最少也能把你教成賬房先生。”

劉婉不是吹牛。她不懂教授這裡的科舉之道,但是要教王禮一些必備的文化知識,肯定能做到的。

不過要教得讓王禮能參加科舉,她就沒這個水準了。

王禮點點頭,心理上還在承受著一種失落之感,還沒有調整回來,但是孃親的安慰讓他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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