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夾起一筷子紅燒肉,腦子裡浮現起了幹勁十足的劉三金,“這三金最近十分的乖巧,已然是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樣。”

“店裡最近也很忙,有一個出去運送草藥的活,我就讓他去了。”

施夷禾聽吳承誇獎自己的兒子欣慰的多吃了兩口菜,“還得多虧吳掌櫃的信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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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意僵住,瞧著筷子上正在蠕動的小蟲子,剛才吃的東西都在胃裡翻湧。

“這菜裡怎麼會有蟲子啊?”劉二水坐在施夷禾的身邊,瞧見了那白白胖胖的小蟲子,急忙怒斥著喊道,“小二!”

那小二不緊不慢的穿過走廊,輕輕的推開門,“不知道幾位客官有何事?”

劉二水也不慣著那勢利眼的小二,大聲斥責道,“你瞧瞧你們這飯菜是人吃的嗎?這蟲子都在裡面爬來爬去的!”

小二目光掃視這圍坐一圈的人,心中不屑。

“諸位估計很少在酒樓吃飯,我們家是城中最好的酒樓,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施夷禾臉色有些難看,這話不就是擺明了看不起他們是村裡來的嗎?“那你是覺得在你們在菜裡吃到蟲子還是我們的問題?”

這小二的出言不遜已經完全惹怒了劉二水,他原本就是個莽撞人,如今氣勢洶洶的想要起身與他理論。

陳玲兒伸手拉住劉二水的衣角,暗暗示意不要衝動。

吳承眉頭緊鎖,自然也是看不慣這小二的狗眼看人低,“這確實是你們酒樓理虧,看看如何處理吧。”

吳承一開口,這小二就像是瞬間變臉似的,“好,我這就去廚房給您再換一盤。”

說罷快步上前,氣勢洶洶的想要將桌上的那一盤菜給端下去。

施夷禾用手抓住他的手臂,眸子裡透露出了冷意。

“去將你們掌櫃的叫來,我就不信了只要是客人,在這酒樓還不能說話了?”

那小二冷哼一聲,迅速甩開了她的手,就像是怕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似的。

很快,那掌櫃的就出現在了他們的包廂之中,“各位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一個年紀跟施夷禾差不多的男人,臉上的兩撇鬍子說話時不斷的抖動著。

一雙打量著眾人的鼠目裡透露出了精明和算計。

施夷禾冷著臉,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邊。

“在你們家的菜裡吃到了蟲子,您家的小二還這麼的理直氣壯!”

掌櫃的瞧著這些人的衣著打扮都是粗布衣裳,心中不屑。

微胖的身軀朝著他們桌子前走去,低頭拿著手裡的單片鏡檢視著這菜裡的小蟲子。

那白白胖胖的小蟲子,在菜裡遨遊著還大飽口福。

“我想是諸位沒有弄明白。”掌櫃的退後一步,收起了手上的單片鏡,“這蟲子是米蟲,而我們家主要是麵食,根本就沒有米。”

劉二水憤憤不平的開口,“可是這蟲子出現在你們家的菜裡了!”

那掌櫃嗤笑一聲,低頭拿出抹布擦拭著那單片鏡,“這鄉野間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混進城裡來了。”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這一桌子的人都聽明白了。

吳承有些尷尬的看向了施夷禾,瞧著她的臉色都泛著鐵青色。

施夷禾原本是想要跟這個掌櫃的好好論述一番,可是眼睛裡倒映的那個蟲子,卻讓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今日的劉大山和劉二水一同去了米庫,這米蟲也就是那裡最多了。

這東西如今無緣無故的就出現在菜裡,定然是同他們有關。

正在角落裡緊緊攥著拳頭的劉大山是最老實的了,施夷禾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目光轉向了劉二水夫婦,陳玲兒對上了她的視線,立刻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施夷禾心中就像是明鏡似的,已然有了答案。

這裡如今還有外人在自然要給她留些面子,也是給劉家留些面子。

她紅唇微啟,淡淡開口,“此舉甚蠢。”

掌櫃的見他們無話可說,自覺這些鄉下來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本事的。

只能給自己徒增煩惱,心中煩悶,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小二。

“既然這些人這麼看不上咱家的吃食,那以後就別讓他們進店了。”

“是。”小二臉上多了幾分嘲諷的笑意,狗腿子似的跟在掌櫃的身後出門去了。

這一餐飯,經歷了這樣一遭,這再好吃的飯菜也都變得食不知味。

施夷禾緩緩放下了筷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瞧著吳承眼底的擔憂,僵硬的勾起嘴角,“讓您見笑了。”

吳承同樣沒有再拿起筷子,低聲的安慰道,“不想笑就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總算是離開了這洪武酒樓,眾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那劉二水走出門,還不忘回頭呸一聲,惡狠狠的盯著那看好戲的小二,抬起了手裡的拳頭比劃著。

“這玩兒意也能開酒樓?我呸!”

施夷禾走在他們前面,心中依舊是無法平靜。

在這個城鎮中,她還是人微言輕,所有人上來都能踩一腳。

這說明她如今的實力依舊是不夠的,這進城只是第一步,往後一定要站在那些嘲笑過她的人頭上!

陳玲兒逃似的拉著劉鐵柱超過施夷禾,“娘,我肚子疼就先回去了!”

瞧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施夷禾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你們跟著吳掌櫃在這城裡好好熟悉熟悉,我先回去了。”

眾人也沒有注意這些,只覺得施夷禾定然是自己有事,並不在意。

施夷禾跟在陳玲兒身後不遠處,拐進了自家的小巷子裡。

那紅漆的大門,砰的一聲就被重重的關上了。

“原本就是她的不對,總是什麼好事都想著那大房,那把我們二房放在哪裡?”

乒乒乓乓的動靜從院子裡傳來,也不知道那陳玲兒摔打給誰看。

“你瞧她的心都偏到哪裡去了?這以前種花賣魚就算了,如今這賣糖醋魚也不曾有咱二房一份吶!”

劉鐵柱坐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低著頭喃喃道,“可是不是你自己覺得賣不出去,而且嫌累才沒有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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