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焦急的抬手敲門,聲音十分的急促。

就在一刻鍾以前,她起夜朝著茅房的方向去了。

可走到劉二水屋子門口時,聽見裡面陳玲兒顫抖著的聲音,“好冷,好冷。”

何翠花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沒有在意。

去了茅房之後回來,依舊是那樣的動靜,甚至比剛才更加的微弱了。

“陳玲兒,你怎麼了?”

似是聽見了何翠花的聲音,陳玲兒已經有些意識迷糊了,“大嫂嗎?我好難受......”

何翠花確定下來,回屋叫了劉大山就推開了劉二水屋子的門。

那陳玲兒面色通紅的躺在榻上,眼睛也是微微睜開,看起來特別無力。

“你這是怎麼了?”

何翠花小心翼翼的上前檢視,抬手放在她額頭上,頓時灼熱的感覺就嚇了她一跳。

“好燙!陳玲兒發燒了!”

之後何翠花就把能試的法子都試了一遍,可是都沒有太大的效果,只好到施夷禾的屋子找她拿個主意。

施夷禾聽完何翠花的話,披上衣裳就跟著一起來到了陳玲兒的屋子。

讓她十分無語的就是,經過大房的一陣折騰之後,這劉二水還是呼哉呼哉的睡著呢。

施夷禾神色嚴肅的拿起手裡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那劉二水的身上。

劉二水吃痛,這才被驚醒,翻了個身正打算罵人。

只是映入眼簾的就是施夷禾的臉,頓時那些話就嚥進了肚子裡。

“娘,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你這是做什麼?”

施夷禾差點兒就要被這個兒子給氣笑了,忍住怒氣好生言語。

“你的媳婦都病成這樣了,你還不管管嗎?”

“我又不是大夫,找我有什麼用?”劉二水打了一個哈欠,眼眶泛紅沒有睡醒的模樣。

“再說了,這媳婦沒了正好能換個新媳婦。”

施夷禾被他氣的,拿起鞭子就抽在他的身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何翠花扶著陳玲兒,拿著毛巾給她擦拭身體,想要讓溫度給降下來,可是依舊是沒有什麼作用。

“娘,陳玲兒這風寒太嚴重了,怕是要去城裡找大夫才有用。”

施夷禾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的起因也都是跟自己有關。

“你還不快點兒滾起來,套上牛車跟我一起去縣城。”

感受到了施夷禾的一記眼刀,劉二水很是無奈問道,“天都這麼晚了,咱們還是明天再去吧?”

施夷禾揚起手中的鞭子,直指那劉二水,雙眼就像是利刃,緊緊的盯著他。

劉二水最終迫於壓力,還是麻利的起床,套上牛車帶著她們一同朝著縣城去了。

可是事情總是這麼的湊巧,正是今天這城門關閉。

施夷禾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朝著外面看去,城門上面都是拿著火把的守衛。

“官爺,您就行行好吧,我們這車上有病人,真的耽誤不起。”

這守衛面對施夷禾的請求,無動於衷。

“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這城中如今可是在查逆賊,這責任我們可擔當不起啊!”

施夷禾還想要再跟著守衛軟磨硬泡,身後突然出現了許多整齊的腳步聲。

“誰人在這城門鬧事?”

一行巡邏的官兵走到城門口,看見這輛牛車瞬間就起了疑心。

“大人,這婦人非說要進城看病。”那守衛如實將情況匯報。

施夷禾看出來了,這眼前的人要比這守衛說話好使,正要開口詢問可否讓自己進城。

這些侍衛就圍了上來,原來是這個帶頭人示意,“我看看病是假,刺探是真吧?”

劉二水被嚇得躲在施夷禾的身後不敢動彈。

可她施夷禾根本就不怕這些,“大人,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人。”

這些侍衛步子慢慢的靠近,施夷禾目光警惕的看著這些人,心中也在打鼓。

“等等。”從城門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袍滾金邊的男人。

他的面具在火把的照耀下陰暗不明,那一雙眼睛倒映著施夷禾的樣子。

“大人。”那領頭的侍衛恭恭敬敬的朝著阿遠行禮。

阿遠瞧著安然無恙的施夷禾,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人我認識,放她進城。”

“可是,萬一那邊怪罪下來的話......”

阿遠揮了揮手,那些圍著的侍衛便散開了,“一切都由我來承擔。”

施夷禾看著他朝著自己眼神示意,反應過來推著劉二水上了馬車,自己則轉身跟阿遠道謝。

“真是沒有想到,每次你都能這麼及時的出現,這已經是你幫我的第三次了,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阿遠環顧四周,那些人都已經散去,“這人情就攢著下次一起還吧。”

“你這深夜進城所為何事?”

施夷禾低著頭,如實告知,“我兒媳婦生病了,一直高燒不止,只好到城裡來找大夫。”

“那吳掌櫃是你的朋友,你看完郎中就現在店裡住下,切記不可在街上行走。”

阿遠神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認真的叮囑著關於這件事情。

施夷禾方才已經聽那個守衛說了,這城中在抓逆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自然不敢輕易破戒嘗試的。

“我知道了。”施夷禾微微點頭,目光鎖定在那一雙深情的眸子中,“大人你抓逆賊也要保重自身。”

阿遠每日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第一次被人叮囑要保重自身,心中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放心吧,我會的。”

隨後阿遠看著這馬車進了城門之後逐漸的遠去,眼神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施夷禾記得阿遠的叮囑,沒有任何的停留,來到了吳承的藥鋪。

吳承打開門看見門口的三人,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街道,急忙將他們迎進來,“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劉二水揹著陳玲兒走進藥鋪,隨後找了個椅子就將她丟下。

施夷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到剛才的場面,腿軟現在才反應在了身體上。

“我這兒媳婦病了,一直高燒不退,想著進城看看。”

吳承只道他們是有什麼門路,“如今正查得嚴,你們膽子倒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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