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選定的鐵山上眺望。
這是一座不算大的鐵山,依然是純粹的純鐵,但比青崖上方的鐵山小得多,只有兩百多米高,上面比較細,準備慢慢剷平。留下中段一個平面做城池,直徑兩公裡的圓,裝下整個崖部落,甚至周邊所有的人族,綽綽有餘。
離遙河比較遠,還有五公里的路程,捕鱷並不方便,還得再找地方。但根據已有資訊,遙河水一直在漲,有備無患嗎。反正以族人的腳程,一會兒的事情。
遙河下游方向,暫定為東方吧,族人其實沒有方向的概念,但有些東西,該立規矩了。水往東流嗎。東方五公里就有一座不大的鎢山,很方便採集。再往東100公里的樣子,就是危險的鹽池。
青崖在南方,整個遙河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山谷,以盛水期遙河水平面為基準的話,青崖起碼有兩千米的高度。
北方則是無邊無際的遙河,即使入冬一個月,遙河水位下降了好幾百米,依然無法看到盡頭。
說是個內海都敢信。但遙河水一直向東流,流速還不慢。
抬頭看,沒有星空,也沒有太陽月亮,只有明晃晃的一片天幕。
是的,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太陽月亮,但卻有太陽月亮的說法。
似乎應該有的,因為這裡有黑夜,也有白天。天幕明晃晃的時候,光線充足,天幕暗下來,就是黑夜,不是很黑,主要是這裡的人族能感知原力,一定程度上能替代光線視覺。
被什麼東西遮擋了嗎?
黃羽收回心思,看向正放下各種物質準備捕鱷的族人。
說好的來捕鱷的,食物誰嫌多啊,再說有無盡的鹽,多準備點沒壞處。
至於腳下的鐵山,黃羽給族人的交代是臨時落腳處。總不能告訴他們建城吧,他們會嚇著的。
這裡抓不了鱷,太遠了呢。不過遙河邊很多小山包,挨個找了一圈,金山銀山都有,銅山鐵山也不缺,就沒找到鋁山。
雖然甲鱷是見什麼咬什麼,但起碼得卡住它的牙齒才能拉上來,除了鋁,其他的還真不行,都比鋁硬的多,就怕甲鱷咬不動。
沒事,上游西方五公里就是原先捕鱷的地方,那就是鋁山,挖點來就行,反正誘餌可以重複利用的。
不過,那裡已經有人了。
遙遙看去,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在活動。
不用猜,一定是老守他們。原力存在的世界,原力能替代很多東西,比如替代呼吸,比如抗寒。但在食物稀少的冬天,除非能找到穩定的食物來源,很少有人冬天出門。
黃羽也不客氣,帶著十幾號人呼呼啦啦的去採集鋁。
不一會兒,就看到鋁山在眼前。
老守悠忽間出現,帶著點不好意思說道:“你們來拿彈射器嗎?我這就叫人給你們。”
話說,這裡還有五個彈射器上次沒帶走呢,雖然黃羽大方的說送給老守了,但老守心中總有些疙瘩,要不是族人塑形術學的太慢,他早就送回去了。
黃羽擺擺手:“說了送你了,我們來弄點誘餌,順便參觀下你們的程序。”
老守心裡一股鬱氣升起,他可還清晰的記得上次黃羽的話,實在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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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不能拒絕吧,本來就是人家發現的,人家的東西還在呢,只是弄點誘餌而已。
默默在前帶路,一行人慢慢走上鋁山。
鋁山上,已經有無數的人在忙活。
入眼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野族人,正揹著石頭從遠處走來。石頭不大,也就兩百斤的樣子,對原力護體的人族來說,不算重,現在的黃羽都能搬得動。
但也得看人,起碼這十幾個野族人,抗起兩百斤的石頭很費力,已經渾身是汗,瘦弱的身軀艱難的行走著,赤著的腳上全是各種傷痕,劃傷,掛傷,扎傷。
兩百斤的石頭不大,遮不住野族人上身的傷痕,壓傷,紅腫,凍傷,甚至,還有鞭痕。
數一數,一行十二個野族人,有九個揹著石頭,還有三個,並沒有。
這三個人,手持長鞭,正監督著其餘九個人幹活,時不時的抽打一下。
這三個人,腳上有鞋子,雖然很簡陋,身上有皮衣,同樣簡陋,但能遮擋大部分寒風,也相對壯實的多。
黃羽瞄了眼:“打算建城啊?”
老守點點頭,自己能阻擋遊蕩的長嘴熊,族人能抓鱷,那當然來富饒的遙河了。
黃羽繼續問:“為什麼不用金屬,就是你說的厭靈金?”
老守一笑,慢慢解釋。
即使有純粹金屬山存在的世界,建城一樣要石頭。
因為這個世界的金屬,叫“厭靈金”。金屬內原力含量極低,這是名字的由來,不會用來建城的原因更簡單,能輕易被原力軟化,遠比其他物質輕鬆的多。
“敵人一發靈技,金屬城牆就壞了!”
老守最後說道。
黃羽嗤笑:“你打算防誰?”
老守張口結舌。
遙河邊主要生物就是甲鱷和長嘴熊,甲鱷除了吃魚,其他時候根本懶得動彈,除非進入它們的一定距離之內。長嘴熊雖然強,但並沒有能破壞金屬的靈技。
思考了一會兒:“月氏!對,防的就是月氏!”
黃羽繼續嗤笑:“他們,呵呵!”
吸納鹽族之後,黃羽對周圍的人族有了更深的瞭解。
鹽族每年秋天就是在月氏的月谷度過的,同樣用鹽來換取食物和生存的地方,對那裡很熟悉。
不算多的資訊讓黃羽篤定,月氏沒膽子來遙河,絕對沒膽子,借他們個膽子都不敢。
繼續前行,很快走上鋁山,這是個同樣兩百多米的小山包。
山包頂上已經被暴力剷平,極為平整的大約五百米直徑的圓面,似乎出於一個人之手。
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人,正東倒西歪的躺著。
地面上,是隨意丟棄的甲鱷皮和骨頭,
多日不見的小守正守在一個彈射器旁邊,有幾個挺壯實的野族人操作彈射器,很快拉上來一條鱷。
不需要控制,小守猛地一揮手,甲鱷生生從脖子處斷成兩截。
小守嘆了口氣,隨手把甲鱷丟給族人。
一群人立馬圍了上去,其中幾個人負責分開鱷肉,然後把最好的一部分遞給幾個最壯實的。剩下的也按照特定的規律一點點的分配,等最後輪到幾個幹活的人的時候,只有幾根骨頭上殘留的肉絲了。
老守也嘆氣:“族人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進階,只能我們做了。”
黃羽微笑著看著一切,什麼也不想說,不就是那麼回事嗎,前世翻開歷史書,全是這玩意。
但有人忍不住了,心直口快的象忽然開口:“他們,為什麼不幹活?”
老守愣了下:“他們抓不了鱷的。”
象繼續問道:“他們幾個,為什麼吃這麼多?”
老守回答:“哦,他們要準備進階的。”
象滿臉的不解:“我是問,不幹活……”
黃羽一手抓著象的衣服跳了起來,一手捂住他的嘴,一臉的淡淡的笑。
老守又愣了下:“但問無妨。”
黃羽只是笑,笑的眉不見眉眼不見眼的,笑的老守心中直打顫。
這時,小守看到黃羽來了,高興的跑過來打招呼,一臉好奇的問道:“羽,你在笑什麼?”
黃羽繼續笑。
小守生氣了:“咱們是好朋友,不能告訴我嗎?”
黃羽帶著滿臉的笑說道:“嗯,我們是好朋友,但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
小守噘著嘴不開心:“為什麼?”
黃羽看了眼老守,輕輕的說道:“等一等,等殘酷的現實徹底擊垮你們的信仰,等徹底的失敗擊碎你們的堅守,等你們走投無路,我再告訴你們,”
“為……什……麼!”
“給我滾!”
老守一揮手,黃羽一行十幾人,被不知名的靈技抓起來丟出百多米外,穩穩落地。
黃羽喊了聲:“誘餌。”
老守又一揮手,一大塊鋁飛來,落在黃羽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