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星空有一顆星星,它的名字叫靈星。
靈星有靈,稱為靈氣。
靈氣下沉,親和於水,沉澱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
大海中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大陸,它叫靈陸。
靈陸更像一個洗澡盆,周邊是一圈高達幾萬米的高山,它叫橫斷山。裡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湖,它叫靈湖。
靈湖有人,他們倚湖而居。
靈氣親水,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沉澱著,越來越濃厚。
直到有一天,大海中的靈氣超過了一個閾值,靈氣相斥,如同火山噴發。
無窮的靈氣從大海中爆發,在靈星上空形成了一圈靈氣層。
靈氣層在高高的空中穩定的運轉著,週而復始,直到碰到橫斷山。
橫斷山打破了靈氣層的平衡,靈氣隨著雨水降落,給靈湖帶來了連綿不斷的大雨和無窮無盡的靈氣。
靈氣親和生命,湖邊的人,藉助靈氣,建立了輝煌的文明,和,森嚴的階級。
但,因何而起,必將因何而落。
高空中的靈氣層在橫斷山的干擾下,不斷的消失,直到一千年後,最後的靈氣混合著雨水如瀑布般降落,為文明帶來了最後的輝煌。
然後,戛然而止!
靈湖,再也不下雨,水位不斷下降,靈氣同樣也一天比一天低。
依賴高濃度靈氣的文明,陷入了絕境。廝殺,混亂,絕望,死亡,逃難。
靈星沉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這和它無關,它只是在本能的運轉著。
直到一百年後,靈星的大海中,再度匯聚了足夠的靈氣,下一波靈氣爆發,下一個靈氣層形成,靈湖將迎來下一次綿延千年的靈氣雨。
這只是星球的日常而已。
週而復始,簡單而枯燥。
但對其中的生命來說,是一次又一次的災難。
在某一個迴圈中,靈湖的文明再一次陷入了絕境,面對一天天下降的水位,面對一天天降低的靈氣,他們的統治者決定:逃難!
他們喜歡戰鬥,號稱戰氏。戰氏決定,拋棄他們的子民,帶上他們的傳承,帶上他們的寶物,去尋找新的理想之地。
他們乘坐靈氣驅動的獸骨車,他們載著無數的書籍和無數的寶物,他們帶著自己的族人,他們帶著忠心的僕人,從靈湖的洩洪口出發,尋找靈氣的起源之地。
靈湖巨大的水量,必然需要巨大的洩洪口,這條洩洪口,寬廣無邊,被戰氏稱作遙河。
路阻且艱,高靈環境下製造的懸浮車,在低靈環境下顯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當離開日漸乾涸卻依然富饒的靈湖,橫穿高高的橫斷山脈,他們的懸浮車陸續出問題,一路損失慘重。
戰氏爆發了巨大的衝突,一部分人決定繼續前行,一部分人認為應該留下來。
一場慘烈的爭鬥之後,戰氏分成兩撥,一波人繼續前行,一波人就在遙河邊定居下來。
留下的這波人,驅使僕人建立了宏大的城池,以戰為名,以骨為名,號稱“戰骨城”,繼續過著高高在上的生活。
漫漫時間不等人。
靈氣在逐漸復甦,遙河水量在不斷增加。
這不是好事,河水不斷的上漲,逼的戰骨城不斷的後撤,這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多多驅使僕人挪動城牆。
直到有一天,遙河忽然出現了一種特殊的生物,它們身披厚實的甲胃,讓靈力戰士都很難打破,它們被稱為“甲鱷”。
甲鱷數量極多,密集的生活在遙河邊,阻斷了戰氏最主要的食物來源:魚。
戰氏毫無辦法。高等靈氣戰士,每一個都高高在上,是絕對不會幹這種苦差事的。普通族人更加不想用生命來清除這些可惡的東西,他們只會驅使更加低階的僕人去對付,但僕人如何能對付得了呢。
遙河水,一天比一天多,甲鱷,一天比一天多。
直到有一天,戰氏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無奈放棄了戰骨城。
和當初一樣,他們帶著傳承,帶著寶物,拋棄了大部分僕人,去了一個山谷,取了個名字叫做“戰谷”。那裡雖然貧瘠,但很安全。更加重要的是,可以維持他們的高貴生活。
時光悠悠過,戰氏勉力維生,在貧瘠的戰谷裡面,他們的戰士再也無法進階,他們的族人也越來越弱。
直到有一天,不斷上漲的遙河水急速下降,又一個千年到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另外一波逃難的貴族,他們同樣曾經是靈湖的統治者,同樣是在災難來臨之時,拋棄族人獨自逃生。
他們信奉月亮,他們號稱月氏,他們在遙河邊建立了宏偉的城池,以月為名,以水為名,號稱“水月城。”
輪迴在繼續,遙河水開始上漲,月氏也被迫放棄了水月城和大部分的族人,到更高的位置尋求生存。
戰氏和月氏第一次相遇。
王不見王,相見即相殺。
一個是上個千年的王者,一個是這個千年的王者,一個攜帶著無數的寶物,一個已在此地生存了千年,熟悉本地的地形。
相愛相殺百年,兩邊都承受不住了。
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相約此生不再相見。
終究戰氏略遜一籌,整個戰氏只剩下一百多族人,和數量很多的僕人。
僅餘的戰氏族人,遵循著古老的規定,絕不於外族通婚,這是他們的高貴,這是他們的信仰,絕對不可違背。
百多人能傳承族群嗎?
毫無疑問,又過了幾百年,戰氏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最後的戰氏族人,銷燬了所有的書籍,埋葬了所有的寶物,任命自己的僕人為自己守墓,然後自殺身亡。
這些僕人,號稱守墓者,頭領自稱守,代代相傳。
但,文明已經缺失,傳承已經丟棄,守墓一族越過越差,慢慢的褪去了人族的痕跡,如同野獸一般,生活在山谷的樹上,靠樹葉果實昆蟲為食。
唯有頭領守,傳承著一些修煉知識,一些戰技,和一些古老的歷史。
還有最重要的使命:為主人守墓。
守已經垂垂老矣,收養了一個孩子,悉心教導他知識,悉心教導他歷史,悉心教導他修煉。希望他傳承最重要的使命。
但新一代的守似乎不太聽話,似乎不願意傳承偉大的使命。
直到有一天,一群不速之客闖入了戰谷,試圖掘開戰氏的墳墓。
這如何能忍,年老的守和年輕的守從隱蔽之處跳了出來,捍衛著自己的使命。
但,對面的首領,年輕的過分,還沒發育的身體只有一米高,卻昂首挺胸走在最前,兩邊是強大的靈氣戰士守護著。
守心中認定,這孩子一定是某個高貴的血脈後裔,卻不可輕辱,必須好好談談。
周邊的貴族,只有月氏,這一定是月氏的貴族。雖然不是自己的主人,但身份比自己高貴多了。
守匍匐在地,用最卑微的姿勢,緩緩講述了戰氏和月氏的歷史,希望這個年輕的貴族能遵守古老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