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仰天一嘆,感慨地說道:“我原以為,只有段子成那樣的人才會使用陰險毒計,沒想到誠如君子的齊大人您,也會這般如此。”

說的不錯,這確實是條惡毒狠計,完全不講人道。

但,齊大人卻是有著自己的使用理由。

“從國家的層面上來說,扶桑乃是我華夏的宿敵,在他們還為倭寇時,可沒少幹奸.淫擄掠的齷齪事。現在,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從個人恩怨上而論,他們綁票我的愛妻,屠戮我的將士,現我以毒計進行嚴懲,一點都不覺得過份,且心安理得。”

此外,還有兩點他沒有明說。

至交兼大舅哥殷俊在尚未入仕時,曾遭受過扶桑人的敲詐勒索。而這個汙點,險些毀了他的錦繡前程,如今逢上了報仇之機,怎會心慈手軟呢?

除了他外,還有戚景當年的艱難抗倭,他的血,同樣也不能白流。

綜合以上這些仇恨,齊譽才斷然決定,這一回來上一把狠的。

齊大郎自然不知,扶桑女的第一次竟是以這種方式拉開了序幕。

嗚呼!

可惜嗎?

“好了,全都依計行事!”

“是!”

此令一出,三軍將士立即動作了起來。

他們先是尋到地道的另一口,並施以巨石封住;之後,就立即準備起了引火之物,等待著接下來的燒煙。

於這個環節裡,齊譽作出了特別指導。

因這一次目的為燒煙,所以應該多用含水的鮮柴,同時,再澆灌一些助燃的酥油,如此搭配,就可產生濃煙滾滾的效果。

萬事俱備,只欠劃燃。

這冬天裡的第一把火,自然是由齊譽親自開燒。

卻見,他先是點燃了一根華子,在猛抽了兩口之後,這才把火鐮引向了柴禾堆。

“熊熊聖火,焚汝殘軀,於臨死之前,諸位就盡情地發揮吧!”

“真是沒想到,當年的東京熱,竟然在我華夏大地上演了。”

說罷後,齊譽悠然地吐出了一個菸圈,然後又緊接著吐出了一條煙棍並洞穿前者,貌似在尋思著什麼。相比他的淡然,黃飛就顯得亢奮多了。

他非常想溜到下面一觀究竟,但是,他又擔心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故而左右為難。

既然窺不到旖旎春景,也就只能用耳朵去感受聆聽了。

這隱隱之中,似有不堪的笑聲開始響起,而後,便是爭前恐後般地譁變爭鬥,而到了最後,就直接演變成了一鍋不宜描述超級亂粥。

對於這場群體性.事件,黃飛幾盡自己的最大努力作出腦補。結果,竟然補得他產生了某種不良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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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譽斜睨了一眼,笑笑道:“看樣子還行。”

黃飛尷尬一笑,忙謙虛道:“黃某的實力,哪及齊大人之萬一?”

“咱們彼此彼此!”

“呃,承讓承讓!”

調笑了一陣兒,齊譽言歸正傳道:“好了,別再燒了,改用巨石封住洞口,連一隻蒼蠅都不能讓它飛出。”

“是!”

“待敵軍的混戰結束了後,咱們再進入其中展開補刀!”

“是!”

對於齊大人的這條命令,黃飛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太意思。

若是封住了洞口,那可就聽不到任何動靜了。

遺憾呀遺憾!

不過,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私慾來影響公事。

“濃煙不僅嗆鼻,還能使人窒息,在這種躲無可躲籠罩下,絕沒有人撐過半個時辰。”

“大人對此斷定?”

“非常斷定!”

接下來,齊譽就掐著懷錶安然等待。

呵呵,留給扶桑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隨著一聲野雞的鳴啼,第一縷晨曦灑落了大地。

它就如同正義之劍一樣,瞬間掃去了夜的汙霾,讓世界變成了朗朗乾坤。

“時間到,開啟洞口!”

“是!”

“先通通風,待煙霧散盡了後,你們再以溼布捂嘴並憋氣進入,這一點,需要特別謹記!”

“是!”

上下將士,全都依令行事,唯獨藝高人膽大的黃飛身先士卒。

他在不藉助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就迫不及待地鑽進去了,那強烈的好奇心,完全躍然於臉上。

對於這事,齊譽並沒有出手阻攔。

能有一人先行探查,為什麼說不呢?

不多時,憋不住氣的黃飛返了回來,從他興奮的表情中不難看出,此計取得了幾近完美的理想效果。

“黃兄,下面究竟怎樣?”

“這麼說吧,下面的場景很像是咱們瓊州的白斬雞盛宴,清一色的光溜溜……”

“咳咳,沒問你這個!我的意思是說,敵方的戰損究竟如何,還有沒有必要另行補刀?”

黃飛毅然地擺了擺手,道:“這一次屬於是全奸!哦不,應該是全殲,整個現場,沒有一個活口留下。”

什麼?

全都嗝屁了?

哦不,應該說全都爽死了。

效果非常不錯,但卻空留下了遺憾,那就是,沒能實現活捉扶桑女。

不過,魚肉熊掌不能兼得,在不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取得勝利就已經很不錯了,何必過於貪心?

接下來的事,就是清點敵軍屍體了。

應齊譽的要求,眼下的這處地洞,就是扶桑賊寇的埋骨之地,所以,用不著搬運屍體。

所要做的,只是統計一下資料而已。

然而,那位扶桑女的屍體卻需要例外處置,不管最終如何葬法,都得先確認了之後才能進行。

這時,怪事發生了!

深入到地道中的三軍將士,只揀回了她的內外衣裳,並沒能尋到真正的屍體。

“難道,讓她給跑了?”

“按道理說,應該不太可能……”

對此,齊譽百思不得其解,眉頭也是凝成了一個川字。

正當他打算著要親自檢查時,肩上的箭傷突然惡化起來,那殷殷的鮮血,已經開始往外滲了。

“相公,咱們還是趕緊地回城去吧,若再耽誤,你這條胳膊可能會落下病根的。”

“再等一會兒……”

“別等了,當下治傷要緊,其他皆為次要!”

“這……”

在關於治傷的問題上,柳荃一反常態採取了強硬的態度。

堪稱是強拉硬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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