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揚·阿列克謝——

行走在無盡的荒漠中,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試圖集中起注意力,回憶起在那個名字背後的面孔,但什麼也想不起來。

陰影盤繞在他的腳下,從他的臆想中伸出觸鬚般手來,纏繞著他的思緒。

我是誰?

一個嘲弄的低語迴響在他的腦海中

你什麼也不是。

一些黑影開始在地平線上凝聚成形,索什揚的腦海已把他們描繪成索取他靈魂的惡魔,但沒過多久,它們就凝聚成了樹木的模樣。

無論他們是綠洲還是海市蜃樓,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他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腳步拖沓。

他試著想象清涼的涓涓細流流淌在他的喉嚨中,以澆滅燃燒在他心中的烈焰。

但那一直笑聲迴響在他的耳邊,歇斯底里,充滿著嘲弄。

他掃了一眼左手,卻沒有看到那枚戒指,思緒時隱時現,他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物上。

他繼續走著,但救贖與希望似乎從未靠近。

“這一切並不真實。”

索什揚嘶啞地說到,他很清楚他的大腦在捉弄著他

他繼續走著,世界傾斜在他的眼前。

他聽到了鳥兒的啼叫,但他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他竭力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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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太陽上滑落下來,將荒漠染成了一抹殷紅,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黑暗掩蓋了陰影,卻沒有把它們驅逐,空氣變得寒冷,他跌跌撞撞地走著,盯著腳下的土地,直到他的步伐濺起了一灘水花。

索什揚跪倒在地,伸手舀起它們送進嘴中。

但它絲毫沒有緩解他的飢渴......

燃燒在他心中的烈焰無法平息。

它正在吞噬著他,而他卻無能為力。

忽然,一隻潔白的鴿子落腳在綠洲周圍的一根樹枝上,他抬頭望著這個生物,感到疑惑。

“我是索什揚·阿列克謝。”

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他抬頭對鳥兒認真地說到。

它發出了一聲鳴叫,抹去了那些刺耳的嘲笑。

很快,它的叫聲變得低沉而又沉重。

隨後閃動翅膀落下,索什揚伸出手,那潔白的鴿子在他的手心閃著光,最終變成了一個精巧的小瓷杯。

望著這個瓷杯,索什揚眨了眨眼,意識到了什麼——

黑日的邊緣,兩個星神正扭打著,力量達到它們這個層次似乎已經不需要什麼技巧,只剩下最原始的廝殺。

起初,沒有任何一個博得了上風。

它們在虛空中翻滾著,互相撕扯著,直到頭戴破碎冠冕的星神突然一發力,將欺詐者甩到黑日的殘骸上,然後勐撲上前,扯住對方一條手臂,硬生生撕了下來,並扔進口中。

欺詐者發出一聲恐怖的嚎叫,震懾著所有生靈的靈魂,它瘋狂掙扎試圖脫離困境,但對方的手已經按住了它的頭,然後張開嘴狠狠咬在它的喉嚨上。

就像野獸一般,它一片一片撕碎了欺詐者軀體,準備將其吞噬殆盡。

吃到一半,無名的星神突然抬起頭髮出了可怖的咆孝,整個葛摩的尖塔瞬間被抹去一半,洶湧的能量在它的身體上翻滾。

忽然,一道小小的閃光從它的胸口飛出,隨後發出萬丈金光,化為無數鎖鏈,捆綁在星神的身上。

所剩無幾的欺詐者碎片此時也突然反撲,殘餘部分勐地朝無名星神卷去,然後勐地收縮,綻放出令葛摩所有居民都短暫目盲的強光。

無聲的爆炸中,葛摩的黑日徹底四分五裂——

此時在葛摩的迷失魂港,到處都是被荒廢的生命。

巫靈與狂嚎女妖們一齊發起了衝鋒,撞向了最精銳的死亡守衛戰士,連鳳凰靈族賈恩·扎爾也投入到激烈的戰鬥中,她的長矛和迴旋鏢無情地刺穿腐爛的血肉與鏽蝕的鎧甲。

在戰場上,她就如一股死亡旋風,用武器掃開周圍的一切,將四肢噼開,穿透頭顱,挖出內臟,帶著殺手的無情與瘋狂戰鬥著。

已經有很多瘟疫戰士躺在她腳邊,在敵人無休止的進攻下,她已經數不清他到底殺了多少。

但死亡守衛軍團已經將戰爭機器推入進戰場,這些戰爭機器是配備著病毒噴射器的凋零引擎和瘟疫爬行者,混合著病毒液體的炮彈從它們的炮孔中噴射而出,綠色的毒火炙烤著生者的肉體,將它們殺死。

作為回應,星鏢與脈衝炮的狂瀾也不斷橫掃死亡守衛的佇列,將一個又一個戰士擊倒粉碎。

雙方都沒有讓步,也沒有服軟。

直到一個陰影降臨。

“終於來了!”

那是一個壓在所有人心頭的陰影,當它出現時,腐朽的毒蠅蜂擁而至。

如雲層一般的毒蠅群飛向戰場,鑽入靈族的鼻孔與眼睛,鑽進他們的嘴巴與喉嚨,使他們無法視物,撕扯著他們的皮膚,將他們拖倒在地。

空氣開始嗡鳴,十幾種最致命的病毒在生者的肌體中狂歡,所有靈族的視線變得昏暗狹窄,一些甚至跪在地上嘔出膽汁。

只有賈恩·扎爾緊盯著天空中緩緩降下的存在。

在這高聳的身軀上,一對溼漉漉的蟲翼無力的拍打著,一身腐朽的長袍在風中飄動著分開了,露出了覆蓋厚重裝甲身軀和上面懸掛的諸多經卷飾品和毒藥罐。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把他當作一個死人,但隨著她看到了他藏在斗篷的深處的臉,那銳利而有力的昏黃色眼睛,她意識到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靈魂。

那遍佈瘡疤的臉上,戴著一個老舊的呼吸器,每一次喘息都會帶起一絲昏黃的氣體。

死亡守衛原體,死亡之主,莫塔裡安,降臨!

“哦,一場血腥盛宴,一場血流成河的盛宴,讓我們先從哪開始呢?”

“莫塔裡安,你休想碰她一根手指頭。”

“鳳凰領主賈恩·扎爾,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蠢貨,你憑什麼認為你能阻止我執行慈父的意志?”

“憑這個!”

賈恩·扎爾打起精神,揮動起迴旋鏢,對準莫塔裡安的腦袋劃出一條殘忍的弧線。

高速運動的迴旋鏢在空中呼嘯而過,劃出一道殘影,直到刃邊離莫塔裡安的喉嚨不到三寸時,死亡之主才蠕動了一下。

但莫塔裡安並沒有向後退,只是搖晃了一下身體,注視著迴旋鏢在他面前不到一指寬的距離劃過,他的笑聲毫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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