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雙方也不是很樂意一見面就動手,打個你死我活。

但是!

一句‘他們殺了先知’,把所有人都逼到懸崖邊上,退無可退。

反抗軍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先拿下廢物小隊再說。

廢物小隊百口莫辯,一號直接一個屎盆子扣下來,根本不給解釋的機會!

在反抗軍眼裡,廢物小隊本來就是來殺先知的,眼下先知又死了,你們不是兇手,誰信啊?

這可是得到一號認證的真兇!

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瞬間,雙方交手。

園長頂在最前面,儘可能擋下對方的攻擊,星期六和魔術師則護住雙翼,探險家直接把輪椅調轉方向,以防有人偷襲。

安吉拉則蹲在屍體身邊,在忙碌著什麼。

一時間,雙方打的你來我往,堪比復聯內戰現場。

一號則端著一杯蜂蜜水,站在門邊,美滋滋地盤算著,

“先知死了,我是反抗軍的頭,大師死了,我是失樂園的榜一大哥,那還打個屁打,以後愛去失樂園的去失樂園,愛留在反抗軍的留在反抗軍...”

一號連自己的新代號都想好了。

“就叫先知大師好了!”

聽上去,有雙倍的逼格。

很好,這很一號。

他如此愜意,陷入苦戰中的園長等人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星期六剛剛逼退一名敵人,低聲吼道,

“這樣撐不下去的!”

這裡畢竟是反抗軍的總部,對方人多勢眾。

時間拖下去,反抗軍會有遠遠不斷的支援,安息日的安息也不是萬能的,反抗軍早晚會恢復過來。

自從潛入總部以來,廢物小隊一直在迂迴,儘可能避免和反抗軍主力作戰,嘗試在區域性以多打少,將奇襲的效果最大化。

可眼下,他們擁有的一切優勢都被抹除了。

正面戰場上,廢物小隊雖然還沒潰敗,可局勢不容樂觀,勝利的天平一點點向反抗軍傾斜。

探險家躲過從腦後襲來的子彈,提醒道,

“要想點辦法才行!”

他們的態度很明確。

要麼,投降。

要麼,園長想出辦法翻盤,讓眾人順利完成任務,逆風翻盤。

不然,都得死!

“別急。”

園長隨手擋下一發炮彈,比其他人要從容不少,聲音也要鎮定不少。

只要身邊有失樂園的成員,園長就是無敵的。

也正是因此,其他人把思考翻盤的希望交給了園長。

他們忙著戰鬥,一刻也不敢分神。

快使用無敵的院長想想辦法!

“砰——”

園長手持鐵棍,在地面敲擊了一下,竟然發出木槌的聲音。

這聲音,一號有些耳熟。

每次開會,園長都會這麼做。

園長沉聲道,

“肅靜!”

剎那間,所有聲音都被剝奪了。

不僅如此,大部分人的行動也變得緩慢起來,無論是反抗軍還是廢物小隊,眾人都像陷入泥潭一邊。

園長身上憑空多了一種肅穆的氣質,沉聲道,

“會議開始,坐。”

場內,除了園長以外的所有人,竟然同時不受控制地坐下了。

園長的手,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他掌握這項能力很久,以前也用過不止一次。

但是,如此大範圍地使用,還是對這麼多能力者...

對園長來講,負擔太大了。

所有能力都有代價。

園長第一個能力,讓他必須堅守失樂園,徹底與失樂園繫結在一起,誰都能投降,園長不能投降。

第二個能力【重複】,代價很簡單,園長學習新知識、新技能的能力,遠弱於其他路登。

只不過,對於園長來講,這項能力有和沒有,區別不大,代價近乎可以無視。

至於這第三個能力,園長將它命名為【開會】。

會議一旦開始,就必須走完所有流程,受到會議影響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當然,這項能力的代價也很恐怖。

代價是...主持會議者,必須無償加班編寫會議記錄!

加班是小事,寫會議記錄也不是難事...

無償...

還不如殺了他!

園長集中精神,再次開口,

“會議第一項議題,先知之死。”

反抗軍的眾人,臉上露出憤怒之色,顯然,先知的死亡還在影響他們。

“一個身穿先知衣物的路登死在了這裡,我知道,你們都認為他是先知。事實上,今天過後,先知不會露面,對反抗軍來講,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先知確實是事實性死亡。”

園長正在說話,立刻有人舉手,想要發言。

大家都是路登,除了一號以外,大家的腦子都很好用。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們已經弄清楚,園長這項能力的作用,也知道該如何配合園長。

開會嘛!

誰不會?

在得到園長的許可之後,那人開口問道,

“你怎麼能肯定?”

對於這個問題,園長自信答道,

“因為同樣的事,在失樂園已經發生過一次。”

大師莫名其妙地死了。

死亡之後,大師再也沒有現過身,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大師!

就連大師脖子上的疤,都無法當做辨識屍體的標誌,因為大師是被人切下腦袋而死...

失樂園有的,反抗軍都會有。

在場95%以上的都是聰明人,自然能想明白這一點。

如果先知選擇假死,那屍體又是誰?

活著的先知,又準備做什麼?

又有一人舉手發言,

“我可以辨別先知的身份,他胸口有一道傷疤,心臟曾經受過傷!”

園長似乎早就料到了這點,讓開身位,讓眾人看清那具屍體。

“看仔細了,這道傷口就是從胸口進去的,至於心臟...死者的心臟被巨力撞擊,近乎成了漿湖,但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影響,這代表什麼,需要我和你們解釋嗎?”

發言這人愣了一下,確定園長所言非虛之後,自言自語道,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他也是路登,也不會放過玩爛梗的機會。

就在他說話之後,失樂園的眾人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在失樂園開會玩爛梗,可是要交罰款的。

顯然,反抗軍的眾人並不知道這一點。

“第二項議題,我想做一筆交易。”

園長身子前傾,把更多的身體支撐在鐵棍上,儘可能讓自己不要倒下。

控制這麼多人開會,能提出兩項議題,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把先知之死的事先說清楚,化解因為一號而激化的矛盾。

這一點,目前來看,完成的不錯。

但是,

廢物小隊的眾人想要脫離險境,還需要加一把力。

哪怕先知沒死,反抗軍和失樂園也是敵對狀態,反抗軍眾人見到廢物小隊也會直接A上來,無非就是不會太玩命。

反抗軍如今佔據的優勢,讓他們即使不玩命,也能贏下來。

“交易的內容很簡單。”

園長指著屍體旁邊的安吉拉,介紹道,

“她能讓屍體說話,這具屍體是誰,死前發生了什麼,先知想要做什麼...這些秘密的答桉,都在這具屍體裡。

我想拿這個秘密,換我們這些人活著離開反抗軍總部。”

反抗軍裡,立刻有人想要反駁。

但是,他們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一來,反抗軍一直是跟隨先知的步伐,如今先知死了,群龍無首,沒有誰能明確拍板,拿主意。

二來,屍體的秘密確實讓他們很心動。

反抗軍對於先知,也不是絕對忠誠。

沒有人願意當棋子,尤其是路登。

他們可以為了同一個目標,暫時合作,但也僅此而已。

更何況,看先知的操作,是準備把反抗軍給賣了。

強行留下廢物小隊的眾人,反抗軍一定會有傷亡,至於傷亡是誰,就說不準了。

而屍體的秘密,是所有人都關心的。

過了今天,反抗軍和失樂園到底還打不打,都是兩碼事。

短暫的交流之後,反抗軍內部統一了意見,他們同意這筆交易,但加了很多附加的條件。

這些限定條件,只是為了確保雙方的利益都得到保障。

畢竟,園長提了一個較為模湖的交易,有很多細節需要最佳化。

大家都是路登,腦迴路接近一致,談判起來效率很高。

園長在提出交易的那一刻,就知道對方大機率會答應。

原因?

反抗軍在正面戰場上佔據極大優勢...

個體的強弱,無法扭轉整個戰局。

哪怕放廢物小隊離開,反抗軍下一次進攻,就是失樂園滅亡之時。

這,就是實力給他們帶來的自信。

交易達成,會議眼看就要結束。

趕在最後一點時間,園長飛快說道,

“一號,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次行動很成功,至少有你五分,不,七分功勞!我們這次來,主要目的也是帶你回去,失樂園也是有溫度的,不會放棄每一位戰友!”

眾人:???

反抗軍眾人齊刷刷看向一號,眼神裡的內容不言而喻——你個叛徒!

你果然是個叛徒!

一號急了,跳腳道,

“我還沒叛變呢!”

不過,一號很清楚,園長這句話一出來,不管他是不是臥底,他都必須是臥底了。

反抗軍需要一個背鍋的人。

先知已經死了,死人需要昇華一下,不能拿來背鍋。

所以,只能苦一苦一號,罵名一號來背。

再說了,這一次的行動本來就是一號指揮的,反抗軍落到這份地步,一號功不可沒!

‘臥底’的身份暴露,一號沒有選擇,只能迴歸失樂園。

一號隨手扔掉蜂蜜水,張開雙臂,熱情地走了上去,

“園長!我想死你們了!”

看著快步走向自己的一號,園長臉色澹定如初,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七步,五步,三步...

當一號站在園長身前三步時,園長動了。

蒼老的身軀在此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左手從鐵棍裡抽出一把利刃,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反手劃破了一號的喉嚨!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即使有人能反應過來,也沒打算阻止園長。

“你!”

一號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本以為園長他們是來救自己的!

誰又能想到,園長會在最後時刻,給自己致命一擊?!

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一號捂著喉嚨,正想說這句臺詞呢。

結果發現,自己壓根就沒事!

“咦?”

一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驚魂未定,

“園長,這玩笑可不興開啊!”

嚇死一號了。

他還以為園長要殺自己呢!

園長看了看手中的長刀,又看了看一號的脖子,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

哪怕是他也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分明應該殺了一號才對。

這是一號覺醒的能力嗎?

不太像。

因為,這傢伙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一號只看見了一道殘影,然後感覺脖子一涼,可脖子又沒事。

沒事就是沒逝!

他是沒事。

看守者有逝。

角落裡,看守者雙手捂著脖子,他的脖子憑空多了一道極深的傷口,傷口處不停有鮮血湧出,止也止不住。

他想要呼救,卻做不到。

他試圖伸手去拉前面的人,短短的距離卻成了遙不可及。

他如同空氣一般被周圍的人忽視,飆出的鮮血也滴落在四周,甚至連氣息都散發不出去。

在絕望和無助中,看守者的眼神一點點潰散,生命從他體內熘走。

直到死,看守者都想不明白。

自己怎麼會死在一號這個元老手裡?

而罪魁禍首一號,此時可園長勾肩搭背,如同最好的哥們兒一般,

“我說,小園呀,你剛才弄啥呢?”

園長冷冷說道,

“看看你脖子上有沒有疤。”

“早說啊,我自己給你看不就行了。”

一號長松一口氣,徹底確定了,園長不是想殺自己,摟著園長的手,更緊了一些。

“我懂了!你這把刀,只能砍死大師,拿它砍其他人都不會有事,就像我剛才那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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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

兩人並排行走,邊走邊聊。

一號帶著滿臉得意說道,

“園長啊,你看如今先知也死了。這天下英雄,唯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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