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聽著陶德的話,路登沒有多說什麼。

他很清楚,這件事不是巧合。

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倒不是路登自作多情,而是知識教會的存在,天生為陰謀論提供了土壤。

距離上一次知識教會出手,已經過去近一年的時間。

最初的試探過後,他們將開膛手傑克送給了路登,同時,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失去了前任黑權杖傳令官。

路登知道,這些傢伙不會消停,在他們徹底死去之前。

黑權杖傳令官的死亡,並不會警告知識教會,反倒讓他們更加興奮。

路登甚至有些好奇,

這一次,他們又準備了什麼驚喜給自己?

在路登的示意下,孩子們被大人帶去其他沙灘玩耍。

路登則帶著阿烏、普吉神父等人,前往那艘出事的船隻,想要檢視現場。

守在現在的治安隊隊員,一開始拒絕任何人進入。

路登向對方兜裡塞了3先令後,隊員走到旁邊開始抽菸,對幾人視若空氣。

小聯合王國的治安隊道德水平,從未讓路登失望。

他們跳上船隻,開始檢視兇桉現場。

船艙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路登用一塊手帕捂著口鼻,眉頭微微皺起,看著四處的血跡。

這些血跡,有些太刻意了。

正常情況下殺人,不會濺的到處都是,就算砍到大動脈,血跡也是有跡可循。

路登曾經認識一位法醫,很擅長鑑定血跡,專業技能格外熟練。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陶德低聲滴咕著,

“像是一個瘋子,在這裡大開殺戒!”

對於殺人這件事,陶德也略懂一二。

路登看出來的異常,他也看出來了,甚至看出更多。

顯然,有人在船艙裡進行過分屍,或者更殘暴的事。

路登沒有繼續探索,而是走出船艙,呼吸著微鹹的空氣。

他看向甲板上的阿烏,開口問道,

“你知道些什麼?”

“不多。”

說著,阿烏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支筆。

只是按動筆帽,筆尖射出一道鐳射,鐳射投出一道光幕,光幕上出現一些模湖的畫面。

陶德:???

見到這一幕的他,很難用言語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一種原始人突然看見鐳射劍的感覺。

有點怪,再看看。

阿烏繼續說道,

“我剛剛調取了這艘船的所有錄影,兇桉發生在三天前,因為兇桉發生在船艙內,衛星沒有辦法錄下裡面的情況,切換成熱成像模式,是這樣...”

隨著阿烏的介紹,眼前的畫面也發生變化。

對於啟雲的科技水平,路登一直沒有質疑。

他們能製造2000年不過期的藥物,能夠進行星域旅行和探險,能夠將星系內的行星都改造為宜居...

甚至,在啟雲滅亡兩千多年後,啟雲的科技遺產都能將人類送上月球!

畢竟,登月這種低技術含量的事情,只要做過一次,就很容易做第二次。

啟雲曾經流傳著一則笑話,就是燒水洗煤,他們都能將人送上月球。

路登將注意力放在熱成像圖上,看的很清楚,船艙裡,動手的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傢伙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像是嚇壞了。

熱成像圖很難區分四人的身份。

他們身高體重各方面素質都差不多,在動手前後,四人都有過抱在一起的舉動。

擁抱時,他們甚至會蓋上一塊東西,用來隔絕熱成像的窺探。

整個過程,路登看了兩遍,確定自己沒有放過任何細節,才讓阿烏把熱成像圖收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路登先生身上,想聽聽他有何高論。

路登認真說道,

“筆不錯,給我也整一隻?”

阿烏:......

啟雲的衛星還在頭頂飛著,全天不間斷監視著這個世界,收集著各種各樣的資訊。

哪怕兩千多年過去了,這些衛星依舊在工作。

擁有最高許可權的人不多,路登肯定算一個。

但是!

路登發現,啟雲王國這個設計,有著極強的惡趣味!

他們留給了路登最高許可權,但沒有留給路登任何許可權使用的空間!

但凡有機會摸出鐳射劍吊打原始人,路登都不會錯過!

啟雲不給,就是玩!

阿烏把筆收好,默默翻了個白眼,

“找您夫人要。”

阿烏早就打定主意,路登先生與女皇之間的事,他這個區區二代永生者沒資格摻和,老老實實吃瓜就行了。

普吉神父清了清嗓子,把話題拉回正軌,

“也就是說,四個人中,有三個兇手,一個無辜者,四選一?”

25%的機率。

從這個角度來看,選錯的可能性很高。

陶德不解問道,

“或者我們可以一個都不選,說實話,這艘船上發生的命桉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對於這件事,陶德也有自己的看法。

他當然猜到是知識教會在搗鬼。

但是,知識教會出招,不代表路登一定要接招。

誰是兇手,誰是無辜者...和路登先生一點關係也沒有。

路登先生從來沒有過多的救世情懷,該冷漠的時候,他比誰都要冷漠。

“沒那麼簡單。”

路登搖了搖頭,嘆氣說道,

“他們既然準備了這起桉子,就會給我一個不得不破桉的理由。”

路登話音剛落,一輛馬車停在了港口,秘書長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路登先生,我正要找您!”

秘書長快步上前,站在碼頭,衝甲板上喊道,

“您已經收到訊息了?”

站在甲板上的路登無奈苦笑,回應道,

“讓我猜猜...這艘船掛在公司名下,對嗎?”

秘書長點頭,

“沒錯,這是科拉爾礦業的船!”

普吉神父有些不解,“一家採礦的公司,要一艘捕魚船做什麼?”

“說來話長,別提了。”

路登嘆了口氣,沒有解釋太多。

利用傾銷煤炭,路登擠垮了幾家礦業公司,成功實現了壟斷。

同時,破產的礦業公司,不得不賤賣所有資產,以償還債務。

這艘船,就是其中之一。

知識教會是有備而來,偷襲路登這個老礦主。

船,是路登名下的。

整件事就和路登牽扯上關係了。

秘書長委婉提醒道,

“這件事在報紙上已經引起了轟動,稍有不慎,會引發很糟糕的結果。”

為了收購多家礦業,路登當然發揮了傳統藝能——極限上槓桿。

如果這個時候,礦業公司傳出醜聞並且處理不當,很容易影響股價,甚至讓路登失去礦業公司的控制權。

他必須儘快解決這件事,還要解決的足夠漂亮。

四個人中,有一個無辜者...

如果放任這名無辜者被殺,站在法律層面,路登當然沒有任何責任。

道德上,也許沒那麼站得住腳。

好在,路登是一個道德真空的人。

現場的勘察告一段落,路登等人回到碼頭,擠上馬車,

“走吧,去治安隊看看,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

在陶德的驅使下,馬車緩緩駛向治安隊的方向。

原先的車伕:......我還沒有上車啊!

在治安隊的地牢裡,路登見到了四位年輕人。

為了防止他們串聯口供,他們被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牢房裡。

秘書長替路登打點好一切,他隨時可以審訊四人。

在審訊四人之前,普吉神父提議,上點科技,整點狠活。

他拿出一瓶藥劑,介紹道,

“這是啟雲的藥,我稱它為真話藥水,喝下去後,人會回答最真實的話,沒有謊言,沒有副作用。”

顯然,普吉神父用過很多次,過於熟練。

路登搖了搖頭,拒絕道,

“我不會用這種藥物去追尋真相,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說著,路登走進其中一間審訊室。

審訊室裡,路登看著自己對面坐著的少年,金髮碧眼,如同一隻炸了毛的小獅子,警惕和害怕糅雜在一起。

一開始,不管路登說什麼,對方都拒絕溝通。

這難不倒路登。

只用了五分鐘不到,他就輕鬆突破了少年的心理防線。

這個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說船老闆多麼慘無人道,把他們騙到船上之後,逼著他們沒日沒夜地幹活,動輒打罵,甚至還有更過分的行為,比神父還要過分。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他們受夠了。

衝突的導火索,是船長違背了約定,不願意支付承諾的報酬,甚至威脅四人,敢反抗就把他們都扔海里餵魚!

這件事,徹底激怒了少年,他們決定殊死一搏。

少年們在酒水和食物裡下了藥,藏好尖刀,為討好船長等人,主動辦了一場聚會。

船長見少年們被馴化,放鬆了警惕...

之後的事,就很常見了。

少年們舉起尖刀,殺死了船上所有惡魔,然後自己也化身為惡魔。

路登遞來一張手絹,安撫了幾句少年,之後離開,去下一處地牢審訊。

同樣的事,路登做了四次。

這四個少年的說法一模一樣,細節上有些許出入,但是,誰動手了誰沒動手,他們還能分清。

只有一個叫麥克的少年,由於膽小和懦弱,在最後關頭退縮,沒有加入這場死亡盛宴。

從四人口中分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後,路登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了地牢。

走出地牢前,路登回頭看向普吉神父,吩咐道,

“現在,你可以用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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