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爺們”與“綠帽子”【6.5K】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楊密本質上其實並不是一個感性的女人，但是這一次她卻再也難以保持理智了。
只是正如劉師師剛才在電話裡所說的那樣，她有什麼資格來管高飛的閒事兒呢？
論公，她只是周易的員工，高飛的下屬。
論私，她充其量也只是高飛的紅顏知己之一罷了。
甚至，這個紅顏知己還是她自己封的，至少高飛可沒有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
於是楊密雖然有一肚子的話，但是面對高飛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一時間，向來以工作為先的楊密，這次卻難得沉浸在感情煩惱中無法自拔。
其實，對於楊密的想法高飛也略知一二。
畢竟兩人整日都在劇組拍戲，有些事情即便楊密不說高飛也能看出來。
但問題在於，即便高飛心知肚明，可也只能裝作一無所知。
因為他一時間也沒有想好該如何回應楊密。
於是兩人就只能這樣不尷不尬的保持著這種狀態。
幸好眼下劇組正拍到孟雲和夏露因為各自前任的原因開始矛盾不斷。
故此兩人現在的這種狀態，倒是和眼下拍攝的劇情頗為符合。
於是乎即便高飛和楊密這段時間表現的有些奇怪，但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多懷疑，只以為這是因為兩人太過入戲的原因。
一時間倒是讓高飛和楊密的風評又好了不少。
……
2013年，5月23日。
下午三點。
機場輔路200號，京城國際航空俱樂部草坪。
在確認鏡頭和道具都沒有問題之後，高飛轉身卻又把收音組的老李叫來，一臉嚴肅的警告道：
“今天的收音一定要萬無一失，我不希望待會兒因為收音的失誤再重拍一次！”
老李聞言當即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道：
“老闆，你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今天但凡出了一點岔子，不用你開口，我自己走人！”
要知道自從開機之後，老李其實就一直在為這場戲準備了。
因此即便高飛不提醒，他今天也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力以赴。
而見他這麼一說，高飛當即神色微松的點了點頭。在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之後，便讓他忙活去了。
不過也怪不得高飛這麼嚴厲。
因為今天要拍攝的戲份，可以說是整部電影最高潮的部分。
即便在這場戲中高飛的臺詞極少，但這依舊無法改變這場戲的重要性。
而這場戲也是萬倩在整部電影中最高光的時刻。
為此，在開拍之前她私下裡已經排練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從臺詞到情感，基本上已經做到了然於胸。
因此今日能拍出什麼樣的效果，完全就看現場發揮了。
而對於萬倩的準備，高飛心裡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高飛才會要求劇組不要出現技術性失誤。
因為演員的情感儲備是有限的，這和演技無關。
一次全力的情感爆發之後，往往要休息好一會兒才能重新恢復飽滿的情緒。
甚至很多時候無論演員的實力有多強，一旦第一次的表演被打斷，或是被因為其他因素不能用之後，當日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再現第一次表演。
並且這樣的例子在電影圈屢見不鮮。
而每每遇到這樣的情況，無論導演再如何不甘，往往也只能調整拍攝計劃，換個時間再拍攝這段劇情了。
所以有時候也不能怪導演在片場的脾氣太壞。
因為往往一個在其他人眼中無足輕重的失誤，就能毀掉導演和演員準備了許久的努力。
當然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辦法避免。
只要前期準備的越充分，後面在拍攝的時候就會大大降低意外出現的可能。
因此對於一個導演來說，一個專業可靠的幕後團隊才尤為重要。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
在確認了方方面面都沒有問題之後，這場讓劇組籌備了許久的戲份終於開拍了。
……
話說孟雲與夏露的結婚，徹底擊碎了羅茜的幻想。
於是在失蹤了幾天之後，她終於答應了老趙的求婚。
只是點頭雖然容易，但是這段感情卻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
因此在她和老趙的訂婚宴上，羅茜從一開始就是在強顏歡笑。
不過說實在的，雖然萬倩的表情有些鬱鬱寡歡，但這身婚紗裝卻是挺美的。
和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大老的陳道名站在一起，任誰都得說一句郎財女貌。
於是在拍完陳道名與萬倩應酬賓客的鏡頭之後，監視器後面的高飛當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攝影組機位開始調整，其他工作組繼續準備。”
在下達完指令之後，高飛轉身也開始換裝化妝起來。
不過他的扮相比較簡單，只要換身西服，再稍微整理一下頭髮就行了。
因此沒過一會兒，打扮好的高飛就來到萬倩面前。
在確認萬倩已經準備好了之後，高飛想了想，忽然開口問道：
“你酒量怎麼樣？”
“還行，能喝半斤白的吧。”
雖然不知道高飛為什麼這麼問，但萬倩依舊老實的回答道。
聞聽此言，高飛當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隨即在沉吟片刻之後，便見高飛眉頭微皺道“
“這樣吧，你先喝點紅酒，不要太多，微醺就行了。”
說罷，高飛便讓道具將事先準備好的紅酒拿一瓶過來。
見他這麼一說，萬倩自然立刻便明白了高飛的用意，於是二話沒說便開始喝起來。
只是一旁的陳道名見狀，卻忍不住眉頭微皺。
“高導，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演員。”
“藝術都是假的，但要表演成真的，這才是演員存在的意義。”
“要是拍個戲都要真喝、真大，那麼還要演技做什麼？這樣的演員就不專業！”
他這話倒不是在諷刺萬倩不專業，只是對高飛這個做法不贊同。
當然了，萬倩也沒有往心裡去。
畢竟都開機這麼久了，無論是她還是其他工作人員都早已經習慣了陳道名的作風。
但說句老實話，陳道名這話其實也不無道理。
實際上圈內大部分實力派演員，包括那些影帝、影后們，其實大多也都是這種看法。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拍戲，高飛其實也同意這種觀點。
但是問題在於，導演高飛和演員高飛的立場是不同的，因此考慮問題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而這也是影視圈絕大部分導演的想法。
對於這些導演而言，他們才不會在意什麼演員存在的意義。
因為在導演眼中，只要能達到最好的效果，那麼就應該用上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
若非如此，當年希區柯克在拍攝《驚魂記》的時候，也不會差點把女主角嚇出毛病了。
當然，女主珍妮特利也沒有吃虧，因為她正是憑藉在《驚魂記》裡面那極具穿透力的尖叫聲，才被後來的恐怖片迷奉為尖叫女王。
與希區柯克相比，高飛其實已經算收斂的了。
至少他沒有像希區柯克一樣，在女主角不經意的時候，搞來一堆乾屍道具變著花樣的給女主驚喜。
所以說在不做人這塊，大導演們向來都是不怎麼做人的！
當然，這只能算是拍戲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無論是高飛還是陳道名都沒有放在心上。
於是待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拍攝終於再次開始。
……
“第212場，二鏡，一次”
“a！”
當場記打板退場，偌大的草坪上便見身穿一身潔白禮服的萬倩右手端著一杯紅酒，有些踉蹌的走上了司儀的位置。
然後，十分隨意的朝司儀揮了揮手，將他趕了下去。
見此情形，司儀還以為她這個未來的新娘高興的喝多了，想要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說一些心裡話呢，於是當即不以為然的笑著退了下去。
畢竟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太多了，很多新人在這種時候都會有些多愁善感，常常感謝到後來就哭得稀里嘩啦的。
因此下臺之後他還讓助手準備好紙巾，以免待會兒手忙腳亂。
而事實貌似也正是這樣。
只見萬倩搖搖晃晃的站在話筒立架前，醉眼朦朧的她忽然莫名的笑了起來。
“我，羅茜，今年三十二歲。”
“今天……我終於，把自己嫁出去了。”
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而且也挺符合這個場合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萬倩是笑著說出了這句話，但是臺下的所有人卻都感覺不到她有絲毫的開心。
見此情形，一直站在陳道名身邊的助手頓時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於是當即準備上去阻止萬倩再繼續“胡言亂語”。
卻不想陳道名卻輕輕抬了抬手，攔住了他。
似乎他已經預計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並且也早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
助手見狀這才有些猶疑不定的退下去了。
與此同時，臺上的萬倩卻絲毫沒有理會臺下的人怎麼想。
當然，劇本是這麼寫的，她也是這麼做的。
因為這場戲本就是她一個人的漫長獨白！
於是帶著輕微的醉意，萬倩越發進入狀態了。
只見站在話筒前的她，似乎在喃喃自語的回憶往昔，又好像在告訴某些人。
……
“雖然我已經不是小女孩兒……可是我也幻想過，我結婚那天，是什麼樣的場景，我會穿什麼樣的婚紗。最重要的是，那個穿著禮服迎接我的人……究竟是誰？”
說到這裡，萬倩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澀。
笑容是苦的，眼淚也是苦的。
不過在萬倩終究不是一股懦弱的性子，於是很快便灑脫的抹去眼淚，繼續眼神複雜的對某個人說道：
“有人說，你結婚的那個人，一定不是你最愛的，我不信，我不信了十幾年，可是，我輸了。”
“趙明，謝謝你對我的好，我願意嫁給你。”
“但是……我最愛的人不是你。”
此言一出，草坪上頓時一片譁然，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在萬倩和陳道名之間來回打量著。
但是唯獨陳道名一臉澹定，似乎眼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過眼煙雲。
可以說縱然沒有一句臺詞，但陳道名卻依舊輕而易舉的將大老的神韻表達出來。
但就在此時，只見萬倩忽然抽出立架上的話筒拿在手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高飛的方向，眼神滿是不甘的傾訴道：
“那個人……我們從認識到現在，十四年。”
“這十四年裡，我愛了你十四年，你不可能不知道！
！”
此言一出，全場死寂。
即便是無關人士，也能聽出萬倩言語之中那份壓抑了多年的委屈。
於是鄭凱無言、楊密驚怒、而高飛只能默然的咬緊牙關。
因為此刻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萬倩的詰問。
而臺上的萬倩在說出這句話後，反而放鬆多了。
因為十四年了，今天她終於把這句埋藏在心底許久的話說出來了。
只是當今天萬倩終於勇敢的將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忽然感覺以前的自己是多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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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些東西只要她稍微主動一些就能得到的，可她卻一直沒敢行動。
於是……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為什麼跟你是同學，為什麼那麼早認識你。”
“我恨我為什麼那麼瞭解你，而且不能自拔。”
隨著一聲脆響，萬倩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酒杯給摔碎了。
這一字一句，雖然句句是恨，但唯有當事人才明白其中的愛有多深。
因此萬倩此刻與其說是在質問，在傾訴，不如說是想要給自己這段漫長的感情要一個交代罷了。
……
“我倔強，可是我膽小；我高傲，可是我害怕我的自尊……我害怕萬一你不喜歡我，我們是不是不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我這一害怕，就是十四年。”
“同時，我又自信，我認為你是愛我的，你是屬於我的。”
“這一自信，又是十四年。”
“今天，一切都結束了，你有了你愛的人，我也要嫁人了。”
“可是，我就是想要一個答桉，……我就是想問一句…我就是想問一句…我就是想問一句！
！”
隨著萬倩那從平澹到憤怒，乃至於最後撕心裂肺的質問聲響起後。
高飛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沒有再看身旁任何人，而是認真的看向臺上的萬倩，緩緩道：
“愛過！”
這兩個字，不僅是對萬倩的交代，也是對他自己的交代。
雖然兩人從未開始，但那副感情卻早已經默默存在了十四年。
因此在這個時候，高飛不願意騙萬倩，更不願意欺騙自己的心。
而隨著他此言一出口，臺上的萬倩頓時怔住了。
片刻之後，淚流滿面的萬倩終於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話筒。
她釋然了，雖然並不圓滿，但她的青春終於有一個交代了。
可萬倩是滿足了，但楊密卻無法接受這一切，當即憤然的轉身離場。
當然，她這種反應也再正常不過。
畢竟就像夏露後來說的那樣：
“我敵得過你的那些前女友，但是她我真得比不了。”
“你讓我拿什麼去超越你們的十四年！
！”
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當得知自家老公有這樣的一位前任之後恐怕都會不自信。
因為那個女人默默無聞的將自己最好的青春時光全給了一男人。
而時間，是最難以磨滅的東西。
故此從這個角度來看，夏露讓孟雲和羅茜絕交，自此斷絕來往其實也不算過分。
因為站在她的角度，要的其實只是一個態度，一個到底誰更重要的態度。
可是孟雲這一次卻選擇了直言相告：
“我不想騙你……誰都可以，可是她我做不到！”
於是，剛領證結婚的兩人，就這樣鬧掰了。
一對現任夫妻，就這樣成了彼此的前任。
……
不過話又說回來，萬倩雖然在臺上都快哭成狗，一點美女的形象都沒有了。
但是這段漫長的獨白卻堪稱驚豔。
無論從臺詞的表達，很是情感的變化，她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可以說她成功的達到了高飛的要求，甚至還給了高飛一個大大的驚喜。
要知道高飛一開始還擔心這段獨白太長，所以想著如果完全實在做不到的話，那麼也可以分成前後兩段來拍。
雖然這樣一來在情感和情緒的銜接上肯定會有些不自然，但總比拍不出來強。
但是沒有想到，萬倩竟然真得就這麼一鏡到底，一氣呵成了。
因此萬倩在臺上演得爽。高飛在臺下看得更爽。
甚至就連陳道名在這場戲結束之後，都忍不住由衷的讚歎了兩句。
用他的話來說，萬倩能這個年紀遇到這場戲，既是《前任攻略》的幸運，同樣也是萬倩的幸運。
因為有些戲一旦錯過了，這輩子或許都未必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縱然日後她們聲名鵲起，但年紀也未必適合了。
而對於陳道名的看法，萬倩也深以為然。
故此下臺之後萬倩精神上雖然頗為疲憊，但是這姑娘看高飛的眼神幾乎都快化了。
因為高飛簡直滿足了她對男人的一切幻想。
不過此刻高飛卻顧不上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而是在一旁誠懇的感謝陳道名這次能來幫忙，因為這場戲拍完之後老陳就殺青了。
“陳老師，實在感謝，這次你可是幫我大忙了。”
“這次實在對不住，讓你帶綠帽子了，下次我一定找個好角色給您賠罪！”
說到最後，高飛半開玩笑的自嘲道。
不想陳道名聞言倒是豁達的很，只見他當即灑然一笑。
“嗨，這算什麼帶綠帽子。”
“我倒是覺得趙明這個人物挺爺們的！”
“就像你電影裡面說的那樣，你們這代人跟我們這代人不一樣，我們這代人東西壞了覺得要修一修，你們這代人東西壞了就要換，咱們的愛情觀不同嘛！”
說到這裡，陳道名忍不住感慨道：
“所以在我看來，訂婚宴上的插曲其實都是小兒科。”
“並且趙明這個人物最爺們的地方就在這裡。”
“他明知道羅茜愛著孟雲，但卻依然決定娶他，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他很自信，比電影裡的任何人都要自信。”
“因為在他眼裡三十二的羅茜在應該還是個不懂愛的小女孩兒，他確定羅茜這個心結是可以“修”好的，更有自信可以取代孟雲在羅茜心中的地位。”
“從這點上來說，他可比那些口口聲聲說要追求幸福的年輕人勇敢多了。”
“至少面對同樣的問題，夏露退縮了，而老趙這個大叔卻選擇了迎難而上。”
見陳道名這麼一解讀，高飛頓時不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確實，有些年輕人口口聲聲說要勇敢追愛，但當真正面臨考驗時卻未必有老一輩大膽和勇敢。
因為有時候努力面對比放棄更需要勇氣！
如今離婚與前任這兩個詞在社會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其中也未嘗不是存在著這種邏輯。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陳道名雖然拍攝的時候和高飛吵個沒完，但是走得時候老陳倒是一臉滿足。
用他的話來說，能拍一部好戲就是走大運了，至於戲份什麼的，那都不重要。
然而看著老陳瀟灑離去的背影，高飛倒是挺羨慕他這份灑脫的。
不過隨即高飛便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有一得必有一失，他如今既然享受著周易帶來的便利，那麼有些東西自然難免要捨棄的。
如果再糾結於什麼不自由，那未免有些太矯情了。
於是在感慨了片刻之後，高飛便回到片場再次拍攝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萬倩帶來的好運氣，待這場高潮戲份結束之下，下午的戲份竟然都沒有出任何岔子，都順順利利的結束了。
而當電影的拍攝進行到這裡的時候，高飛的心裡也已經不再像先前那麼忐忑了。
電影雖然還沒有剪出來，但對於電影的質量他心底其實已經大致有數了。
雖然不知道有多好，但是絕對不算差。
不只是高飛，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其實心裡也大多有了相似的看法。
這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能力，其實只要經歷的劇組多了自然就會有這樣的判斷力。
因此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劇組上下運轉的反而愈發順暢起來。
畢竟一個前途未卜的專案與一個明顯有極大可能成功的專案相比，大家自然是對後者的動力更足了。
只是拍攝這裡，高飛心裡其實也有些犯滴咕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和孟雲竟然還真有些相似。
與孟雲一樣，他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當世都彷彿是天選之子，擁有旁人豔羨的一切。
英俊的顏值，豐厚的家產，令人羨慕的生活方式。
如此種種，簡直讓男人嫉妒，女人心動。
或許正是如此，才導致他和孟雲一樣，都那麼博愛、花心以及不甘寂寞，最後在走腎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只是想到這裡，高飛頓時不由一臉無奈。
“可……我真的沒想拍自傳吶！”
只可惜到了這個時候，連路邊的阿貓阿狗都不信他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