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滿”與“空”【2/3】
事實證明，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麼事兒！
因為某位場工小哥的女裝反串，這場亂兵凌辱民女的戲份很快便過了。
但是樂呵了一陣之後，高飛等人便要繼續吃土了。
誰讓整部電影幾乎是從頭打到尾呢！
攻城！攻城！攻城！
從開始的山間混戰，到後來的打舒城，攻蘇州，圍南京，每一戰都是大場面。
劇組最多的一次，甚至足足動用了15名副導演、8架攝影機全場排程，方才勉強滿足了陳可欣的要求。
……
翌日上午，再次NG一條之後，華仔有些頭疼搖了搖頭。
前面的幾場大戰還好，雖然有些艱難，但是他們三兄弟還是齊心協力，共同殺敵。
只是之前華仔兄弟情深演的有多順手，打蘇州這戰的兄弟衝突就有多難把握。
說來這還是高飛的鍋。
在他看來，山字營的那句“搶錢！搶糧！搶地盤！”的口號，實在是太扯澹了！
不錯，山字營的士兵是從土匪改編來的。
但是內地的土匪，畢竟不是香江的古惑仔。
在清末那個特殊的時期，無論是匪還是兵，其實都是一樣的。
下面的小嘍囉都是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思。
唯獨“錢”和“女人”，才是這群人的興奮點。
只有上面的大人物，才會考慮搶地盤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如此，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喊出來這句話，那也是廁所裡點燈——找死！
從這點上來說，便能看出導演陳可欣還是香江小導演的心態。
即便他拿著幾個億的投資，但是骨子裡終究沒有老謀子等人家國天下的格局。
故此高飛的話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是無論是李聯傑還是程曉東，卻都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才會支援高飛的建議。
因為這正是他們忽視的地方。
……
話說因為導演陳可欣本人能力上的某些缺陷。
使得在《投名狀》劇組裡，他並沒有像其他大導一樣，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威。
很多時候，當出現分歧時，他都不得不和李聯傑還有程曉東商量。
因此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導致劇組裡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民主。
畢竟，電影是妥協的藝術嘛！
當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說話的。
眼下能享受這項權利的，也僅僅只有高飛、華仔以及攝影師黃嶽泰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情況，高飛才會提出了一些看法。
否則要是換個劇組，他準被導演視為戲霸。
不過也是因為他說的有道理，故此李聯傑和程曉東才會被高飛說服。
……
看著華仔那緊皺的眉頭，高飛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華哥，我覺得你最好忘記以前拍過的那些戲。”
“我們不是在拍香江的那些古惑仔、黑幫片……這是戰場廝殺！這是攻城略地！”
高飛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他卻對戰場並不陌生。
且不說北邊那些時不時寇邊的胡虜了，光是大宋內地的農民起義，便足以讓他看個飽。
要知道自從大宋建立以來，農民起義便幾乎沒有斷過。
即便歷代官家對這些敢起義反抗的草民，從來都是殺一儆百，毫不手軟。
但是大宋各地的農民起義事件，每年卻依舊總有個兩三件。
倘若哪一年只發生了一樁叛亂，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估計都得忙著寫各種文章，紀念今年的政通人和了。
並且在太尉府裡，高飛也看過了太多平叛的奏報與檔桉。
平日裡也沒少接觸那些從地方歸來的平叛武官。
在一來二去間，高飛也就不免聽了些不足以為草民所知的秘聞。
當然，像高飛這樣的，最多只能算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
但是誰讓現在《投名狀》劇組裡連一個懂行的都沒有呢！
於是在一群戰爭小白的襯托下，高飛這個‘趙括’便成了劇組的“戰爭顧問”了。
……
另一邊，在聽了高飛的話之後，華仔也沒有覺得丟臉，當即便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也同意高飛之前的觀點。
但是奈何他早些年在香江拍的黑幫電影實在太多了，某些演技套路，早就在身體裡形成了本能反應。
所以高飛如果不點出來，他實際上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
與此同時，看著華仔的這幅模樣。
一旁的李聯傑當即讚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
“後生可畏啊！”
聞聽此言，高飛頓時忍不住眉頭一挑道：
“怎麼，傑叔，你這就準備退休了？”
說罷不得不等李聯傑回答，他便笑著調侃道：
“你不會是……不行了吧？”
此言一出，李聯傑當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臭小子，胡說什麼呢？”
“我一晚上三次！我會不行？”
在別的方面李聯傑或許會謙虛，但是在涉及男人尊嚴的事情上，他還是很有好勝心的！
不過在開完玩笑之後，兩人還是聊起了正事。
因為一直比較看好高飛，於是李聯傑便藉著華仔的這個例子，和他說了些經驗之談。
“演員腦子裡必須要有東西，有生活，否則演出的東西就容易飄在半空中，看著特別假！”
“你以為自己演得特別好，可最後一看監視器，全特麼是在瞎感動！”
李聯傑雖然向來不以文戲稱能，但是實際在演技方面他卻完全不亞於同齡男星。
只是以往大家因為他身上籠罩著的那個功夫巨星的光環，常常都會下意識忽略他的演技。
其實不止是李聯傑，程龍亦是如此的情況。
不過高飛是知道李聯傑實力的，於是並沒有多奇怪。
隨後又見李聯傑指了指不遠處的華仔道：
“可是演員腦子裡的東西太多，太滿了也不好。”
“因為某些時候，你必須保持一種‘空’的狀態，才能發揮出最真實的反應。”
說到這裡，李聯傑忍不住輕嘆一聲。
“所以演員不能不會演，也不能太會演……難呀！”
聽到這裡，高飛當即默默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是在拍了這麼多戲之後，他對表演的認識也越來越深。
故此對於李聯傑的話，他隱隱也能明白幾分。
而正當兩人在一旁交流的時候，角落裡的華仔終於調整好狀態。
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後，他終於勉強放空了腦袋。
於是轉眼間，整個片場便再次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