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貝拉說什麼,安東一步步再度向走廊深處走去。

每一步,他的上半身就變大一圈。

紅色的毛髮從他身上冒了出來,他的腦袋快速的變長,嘴巴向前凸起,手臂上的肌肉鼓動,一點點地變得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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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多洛霍夫還在笑著,勐然一隻巨大的狼爪抓住了他面前的欄杆。

高大到走廊裝不下的狼人身軀彎腰低頭,豎童裡倒影著他的身影,“你不是要我放你出來嗎?好!”

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抓住了欄杆,寬厚到彷佛是一面牆的肩背肌肉牽引著,巨大的背闊肌彷佛是一條條鋼筋澆築一番,帶著巨大的動能,用力拉扯著阿茲卡班囚牢的欄杆。

“嘎~~~~~”

刺耳的聲音,欄杆在多洛霍夫驚恐的表情中,一點點的扭曲拉伸,最終撐開到足足一米的距離。

狼人左手放開欄杆,巨大而修長的手臂從拉開的缺口處探了進去,猶如掏鳥窩一樣。

快若閃電。

只是瞬間,就掐著多洛霍夫從牢房裡抓了出來。

高高舉起,腦袋幾乎都快撞擊到天花板。

“看,我把你放出來了,快謝謝我!”

這頭狼人實在太過恐怖,多洛霍夫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狼人,幾乎都快將整個監牢走廊塞滿了一樣,他恐懼地驚慌大叫著。

隨著狼人手臂的捏緊,他連忙吼著,“聽我說,謝謝你!”

“吼~~~~”

巨大的狼人吼聲將他後面的話都堵了回去,巨大的狼嘴大到足夠將他一口吞進去,鋒利的獠牙彷佛一根根巨大的尖刀,很讓人懷疑被咬一口後是否真的有機會被傳染成狼人。

“你威脅我?你膽敢威脅我!”狼人怒吼著,“快道歉!”

狼人巨大的手掌再次捏緊,鋒利的指甲幾乎都快刺入他的脖子大動脈,疼得多洛霍夫發出淒厲的叫聲。

他驚恐地叫著,“對不起,對不起,饒了我……”

狼人突然面色變得極其平靜,豎童凝視著他,微微一笑,“晚了。”

呲~

無數的血液從他的脖子噴出來。

猶如一根自然水管被挖掘機巨大的力道擠破一般,瘋狂的向外噴濺著。

血液噴濺在狼人的臉上,噴濺在地上,噴濺在附近牢房的食死徒身上,時隔十來年,食死徒終於可以好好洗個澡了。

還帶有某種莫名的溫熱,燙得每個人都抖了抖。

血液在地上流淌著,猶如一條小溪,漫無目的地向四周流淌著。

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液。

麻瓜世界說是五千毫升。

斯內普教授卻說,不,巫師世界的血液不是這麼算的。

他教過安東太多種榨取血液的方式,其中一種特別合適這種被胳肢咒醃製了三天三夜的蠢貨。

‘富含靈的血’,最高端的魔藥材料,需要採取最高端的榨取方式。

(詳見第68章)

多洛霍夫的眼睛、手臂、內臟乃至靈魂等等一切,將會化成神奇的營養物質,盡數都被他的骨頭吸收,以此將產生足足一個浴缸的血液。

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安東也是有做出那麼一點點改進的。

學自黑魔法生物安格娜拉的手法,利用胳肢咒影響對方的情緒,調取出足夠龐大的魔力,再以魔力餵養骨頭,以此產生血液。

“你的靈魂將會燃燒……”

安東低沉的輕吟著,狼人特有的聲帶讓他的聲音變彷佛一臺低音炮,沉悶中隱隱帶著雷聲。

“盡數化為血液……”

“最終,你的血,你的骨,你的一切,終將泯滅。”

“很抱歉,你這個殘渣,我也不知道這樣之後你還有沒有機會去往死亡的亡魂世界。”

“如果去不了……”

狼人的嘴角輕輕挑起,冷笑了一聲,“那你就在無盡的血海中,沉淪吧。”

富含靈的血,本質上已經是某種詛咒了。

帶有詛咒的血液,巫師世界不要太常見。

對吧。

嘎嘎嘎~

彭~~

無數的血液彷佛是大壩破開了缺口,猶如決堤一般,奔湧著向監牢四處沖刷而去。

“啊~~~~”

監牢裡,有人發出恐懼地尖叫聲,有人腳步敏捷地要跳上比較高的鐵床,卻哆嗦地摔倒在血液湖泊中,被嗆了一口。

血海洶湧澎湃地掀起一道道浪花,拍打著鐵床的邊緣,濺起高高的紅色水珠。

“還有誰!”

安東怒吼著,“還有誰,要我把它放出來?”

“還有誰!”

霎時,監獄走廊一片寂靜!

尖叫的人戛然而止,嗆到血水的人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卡住自己的脖子,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讓這個可怕的小孩誤會。

“是你?”

安東側頭望向緘默人奧古斯特·盧克伍德,“是你?”

他又走了幾步,看著貝拉的丈夫羅道夫斯·來斯特蘭奇,將狼人腦袋湊了上去,和善地微微一笑,“還是你?”

來斯特蘭奇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呆滯的搖了搖頭。

“你們這些噁心的食死徒,你們這些垃圾,老子就是殺幾百個心裡都不會有任何負擔。”

狼人尖尖的嘴巴塞進欄杆裡,滿是血絲的猩紅雙眼凝視著來斯特蘭奇,“你來說,我殺了剛剛那個傻逼,你有意見嗎?”

“……”

“哈~這麼說你有意見了?”

“不不不!”來斯特蘭奇哆嗦地快速叫著,“沒有,我沒有意見,他就是該死!”

喲~

安東嘿嘿一笑,緩緩恢復成人形模樣,一把將對方的手臂從欄杆內扯出來,拉著他的衣服擦拭自己手指頭縫隙的血液。

笑眯眯地看著他,“那你來說說,為什麼他就該死呢?”

來斯特蘭奇看著他的笑容,也跟著笑了,只是笑容看起來跟哭沒有什麼兩樣,醜爆了。

“說!”低喝。

“他……他殺了太多的人了,不僅如此,他還虐待凌辱別人,太壞了。”

安東側耳傾聽,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很好,會說你就多說點。”

“有……有一次,我們去一個麻瓜巫師的家裡,被他的鄰居發現了,本來一道遺忘咒就能解決的,多洛霍夫偏偏不,他闖進了那個女孩的家裡。”

安東眯著眼看著他,眼裡閃爍著危險,“然後呢?”

“然後……”

來斯特蘭奇咽了咽口水,盡力讓自己的臉上露出光偉正的表情,一臉‘我與罪惡不共戴天’的表情,“那個女孩家裡有一個弟弟,一個母親,一個父親。多洛霍夫用全身束縛咒將父親和弟弟都石化在椅子上,然後把那個母親和女孩都拖到桌子上……”

嘩啦~

嘩啦~~

血液的湖泊裡彷佛住著一頭惡龍,翻騰著,怒吼著,只是一個瞬間,濺起高高的浪花,將來斯特蘭奇的雙腿都絞住,一點點地向上蔓延著。

安東歪著腦袋看著他,“你來告訴我,這樣對嗎?啊?”

來斯特蘭奇整個人變得極為僵硬,他整張臉抖動著,都快哭出來,“不……不對。”

“那你們……”

啪!

安東一把將對方的手臂扯了過來,撞擊在欄杆上,貼了上去,眼睛盯著他的眼睛,凝視著,“有阻止他嗎?”

“還是說,你們在旁邊笑得很開心,看個樂子呢?”

“沒……沒……沒有,我們沒有阻止,但是我們也沒有笑,真的,您要相信,我們也沒有笑。”

安東閉著眼深深吐了口氣,“下一個問題,你……”

他眼睛勐地睜開,冷冷地盯著來斯特蘭奇,“你有沒有做過這種事?”

“沒有!”

來斯特蘭奇顫抖地感受著血海向著他的胸膛上蔓延上來,大叫到破音,“我沒有做過,真的,你相信我,你信我啊~~~”

“真的嗎?我不信。”

“真的,真的。”

安東輕笑了一聲,笑聲裡卻沒有半點笑意,“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說不出來,你也沉淪到血海中吧。”

說著,血液蔓延,已經來到來斯特蘭奇的脖子上。

來斯特蘭奇有些絕望地看著這一切,怒吼著,“因為我是純血巫師,我不可能讓麻瓜這種噁心的血脈玷汙了我的血統,我不會去碰那些麻瓜女人的!”

“哈……”

安東輕笑了一聲,目光變得森冷,隨意放開他的手臂,緩緩地在血湖中踱步走動。

“你說,那一家人犯了什麼錯呢?”

“就因為不小心看到你們?”

“不!”安東凝視著他,“不,他們的錯,是因為他們無力抵抗你們這群垃圾,他們要是也有魔力,遇到這種事情,怎麼也要弄死你們幾個這樣的殘渣。”

他如今正不爽著呢,看到這些惡人,心情自然好不了哪裡去。

更是會想起前世的一些糟糕的回憶。

咋滴。你們當巫師,就了不起啊。

按照這樣的道理,你們對他們可以為所欲為,我對你們是不是也可以為所欲為了?

就在這時,血海彷佛是觸發了阿茲卡班的某種防御機制,一道道聲音巨大的蜂鳴聲在整個海島監獄上響徹。

安東撇了撇嘴,走了進步,從貝拉懷裡扯過自己的上衣和鞋子,緩緩地凝視著這些人,輕笑了一聲。

這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監牢。

來日方長。

安爺爺我,不打算走了。

咱們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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