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將有用的一切封入卷軸，大蛇丸離開根部基地，大步邁入林間晨霧。
“這次算是把團藏給得罪慘了。”
燈神探出腦袋，轉頭望了眼身後的霧氣，笑道，“以後你再想在根部基地做實驗怕是難了。”
大蛇丸名義上是團藏的手下，根部忍者的一員，實際上兩人是合作者的關係。
他以外包的身份，幫團藏解決某些實驗難題，籍此來獲得科研資金。
現在與團藏分道揚鑣，相當於是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經濟來源。
“影響不大，我本來就打算近期離開根部。”
大蛇丸倒是不太在意，“最近，團藏給的支援越來越少，可能有所察覺，這些錢我都用來開發‘不屍轉生術’了。”
騙經費，損公肥私，不管在那個世界，都是科研人必備的手藝。
燈神訝然失笑，笑過之後開口道，“錢的事你不必擔心，若我所料不差，過一段時間，我們又會有一個大金主。”
大蛇丸點了點頭，沒問也沒去思考燈神所說的金主是誰。
其實大蛇丸也有後手，也對眼下的狀況有所準備。
籌募資金，本就是是科研，是追求永生之路的重要一環。
但這不意味他喜歡，且想要為此消耗精力。
燈神此前的行動證明了他的能力，大蛇丸很樂意偷個懶，從這類事物中解脫出來。
“新實驗室選址的事也不必著急，木葉被九尾破壞了一大片區域，村子高層可能會趁機拉攏分化忍族，重新規劃聚集地。”
說是這麼說，燈神的語氣卻是很肯定。
九尾之亂後，木葉重建會議上，高層進一步排擠宇智波一族，這是有著深遠影響的大事，他不可能記錯。
“你確定？也對，這是老頭子他們會做的事。”
大蛇丸的腳步在一棵大樹前頓住，思慮片刻後，點頭道，“那這件事也要停下。”
新實驗室的位置，隱秘是首要條件，但建在村子中，更重要的一點是避開有能力發現它的人群。
比如宇智波的寫輪眼，日向的白眼，油女一族的蟲子。
尤其是後兩者，頗有些防不勝防。
在確認他們活動範圍前，新實驗室的位置暫且擱置。
大蛇丸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這麼說，今天我無事可做？”
籌募資金的事他無需考慮，有了新的研究方向，大蛇丸也沒興趣再去重複那些低劣的實驗，而木遁少年和一億兩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賬。
今天，或者說直到木遁少年到來前，大蛇丸的時間都很空閒，這讓習慣了一直忙碌的他有些不適應。
得了便宜還賣乖！
燈神嘴角微微上挑，“你可以去幫正焦頭爛額的老師，刷一刷好感，或者，多感謝感謝我，比如一招一式演示一下你的忍術。”
大蛇丸自動忽略燈神的索求，笑道，“我很好奇，你那複製的能力究竟是個什麼原理。”
這話問的有些唐突，擅自窺探他人能力的秘密最容易招致惡感，哪怕是合作伙伴也有可能翻臉，比如他和團藏。
但大蛇丸覺得燈神不會在意，兩人不是一個維度的生命，單方面地，他對燈神而言毫無威脅。
“這個啊，解釋起來有些麻煩。”
燈神摩挲著下巴，“忍界也有類似於電腦的機械，那你應該理解軟體和硬體的概念。”
大蛇丸點了點頭。
“對我而言，宿主的身體就是硬體，各項能力就是軟體。”
燈神攤開雙手，“我所做的僅僅是記錄下宿主使用能力那一刻的資訊，相當於複製宿主的軟體，然後在下一任宿主身上移植而已。”
聽起來是很簡單，但又很不可思議的能力。
大蛇丸若有所思，“那你若想要掌握一個能力，豈不是要很多次記錄？”
以忍術為例，查克拉多一點少一點，呈現出的威力和形態都會變化。
忍者面對不同的場景，會隨機應變進行調整，而燈神只能依照擁有的樣品臨摹。
大蛇丸覺得燈神的複製能力有些低效。
“並不會，我只會記錄一個標準的樣品。”
出乎意料的，燈神表示了否定，大蛇丸驚奇道，“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我用不上。”
大蛇丸聞言一怔，燈神繼續說道，
“隨機應變什麼的，那都是宿主的事，我只會重複展示例子，至於是否能學會，掌握到什麼程度，那全看宿主自己。”
“就算宿主死了，我頂多損失一些時間，而對永生者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大蛇丸怔了一下，咧嘴笑道，“還真是夠冷酷無情的回答。”
“我只是不希望你誤會。”燈神搖了搖頭，“我可以幫助你，但若是你依賴我……你會死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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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稍微有些沉默，即使有所預料，大蛇丸還是驚訝於燈神的坦誠。
不過，這種無所忌諱、只憑心意行事的態度真是令人感到羨慕。
半晌，大蛇丸忽然開口道，“燈神，你的複製只需要記錄一個標準樣本，也就說，其實你並不是在一直使用能力。”
“沒錯，你想要說什麼？”
“戰鬥中施展的能力不免會被環境所影響，有所變形，比不上特意展示。”
大蛇丸笑了笑，“若是我從頭到尾演練一遍掌握的忍術，你應該會省下很多心思，得到的也更加標準。”
燈神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對我確實有好處。”
大蛇丸眼中閃過熱切，“那你要付出什麼代價來換我這麼做？”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想見識另一個世界的力量，我會給你展示。”
燈神意味深長地說道，“大蛇丸，看來你終於明白該幹什麼了。”
大蛇丸咧了咧嘴，沒有回話。
是的，今晚他得到了許多東西，六道仙人的秘辛，充沛的研究資金，夢寐以求的木遁素材……
大蛇丸已經很滿足了。
但燈神顯然不這麼想，他在嫌棄自己胃口小。
明明最大、最香的蛋糕就在眼前，不想方設法吃上一口，居然還說出無事可做這種話。
大蛇丸感到有些羞恥，同時也對燈神有了更深的瞭解。
這個傢伙，態度平和，言語和善，但骨子裡是個黑心的商人。
扇動慾望，增長渴求，燈神在驅趕著他去創造價值。
燈神不怕浪費自己的時間，但怕他浪費他自己的時間。
但是…如果這是燈神的陷阱，那麼誘餌也太甜蜜了。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他根本無法拒絕。